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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十章 逆境反殺 文 / 暴風雨中

    雖然有林月心細,事先留了一手捉住了這只望月峰報信的蜂子,但如今望月峰被李墨偷襲過一陣,早已是風聲鶴唳,至多不過三個時辰,定會有第二波人前來查看。

    林月一腳把那只蜂踩成一團泥巴,秀眉一蹙,「赫連那女人既然已經修成了法相,那多半也會了我們林家的天視地聽*,若是離水太近的地方,定逃不過她的法眼,這東崑崙四處山環水繞的,墨子,看來我們可要逃的快些才行了。」

    李墨想了一下,倒不把事情看得太重,「無妨,望月峰此時已成驚弓之鳥,我們擔心他們,他們何嘗莫不是怕我們,前幾天太乙門和望月峰對峙一輪,她們已是從各地召來故舊好友,要到望月峰找個說法,赫連婉容嘴上說的厲害,手底下此時倒未必就能騰人來。」李墨心裡倒不害怕挑戰,何況他今天尚有一個小時的元嬰期,自從那日在墨城和元嬰期的尚陽公鬥法後,他其實隱隱約約還是想著再試試自己元嬰期的實力。

    清霞看著李墨躍躍欲試的摸樣大急,但她是聰慧的女人,藍無傷根子底下可是名門正派出身,修成元嬰多年,早已是喝叱修真界多年,迎敵對戰,豈是她一精於算計的老婆能比的,當然或許赫連婉容有自己獨到的殺傷力,但在難以準備的驟然臨敵上,卻是遠遠無法和丈夫相比。

    清霞知道少年性傲,越是壓制他,他反而越想去嘗試下,便試圖婉轉的勸慰,「墨子,這裡到底是望月峰附近,我們帶著這麼多女眷,實在是不適合和敵人鬥毆啊。」她頓了頓,「況且我來前,鬼谷子前輩便與我約了,在離此地500里外的落霞鎮相見,要是我們趕一趕,未嘗不能……」

    李墨揚手就把清霞的話打斷,「師姐,鬼谷子是前輩高人,我李墨尊重他,但,我雲霄門何嘗淪落到要依附別人才能生存的地步?」

    清霞何曾想過一項對她乖巧的李墨竟然會拂逆他,一時為李墨氣勢所懾,竟有些不知如何說話了。

    「男人當有頂天立地的氣魄,十蕩十決的胸懷,便是明日便要慷慨撲死,也決不可一日過的唯唯諾諾。師姐不用多勸,我李墨生就是那種,不會趨吉避凶的蠢人,師姐,不如我們兵分倆路,你先帶諸女先行一步。讓我再來會一會他望月峰的追兵。」李墨劍眉一挑,傲然說道。

    林月倒是頗有夫唱婦隨的賢惠,聞言也跟著勸道,「姐姐莫惱,墨子說的雖然任性了些,倒是在理,她望月峰一貫謹小慎微,算無遺算,絕不會因為有人回的晚了,便要傾巢而出來尋人。師姐不如先一步帶著她們走一步,也好在前面有個照應。」

    清霞面色緋紅,憤惱的喝道,「我清霞豈是怯弱之輩,好,既然師弟夫婦起了心思,今日我們雲霄門便再讓他們望月峰痛個狠的。」說著她竟然喚出了自己的絳雪劍來。

    平日裡清霞對敵都是用的西崑崙飛雲宮宮主太玟真人送的天璣劍,而不是如今手上這柄絳雪劍,因為這絳雪劍乃是一片至潔的雪靈被煉製而成,雖然玄陰之力盛到了極至,但禁忌也頗多,男子如用這把劍對敵,定要被玄陰之力侵入丹陽,日後莫說內息雜亂,更要絕了子嗣,連陰陽之道都走不了,便是女子用這劍對敵,也受不得如此龐大的玄陰之力,雖然不及男兒受創嚴重,但是日後難免會得個綿綿不斷的痛經啥的。

    此劍一出,雖然沒有光華,但不知道怎麼的清之宜竟然心有靈犀的第一時間朝著這邊望來,如此超然世外的女子也會對身外之物有所關注,說來倒也奇怪。

    見到清霞一副背水一戰的氣勢,李墨倒是有些慌了,連忙又來勸清霞莫要衝動,現在並不是他雲霄門和望月峰算總賬的時候,不至於大戰未起先就傷了親親師姐的身子。

    清霞不聽,執意要與李墨這個雲霄門希望之星,共同面對威脅,大有賭徒輸紅眼了,便是隕落,也要自己看著倆人同時死了才甘心的味道。李墨大急,指天發誓若是見到情況不對,自己定會開起一天一個小時的元嬰期狀態,四散而逃,並口口聲聲說,要是自己開了元嬰期狀態頂不過對手一次巡邏來襲,那逃也沒用。

    林月聽了也跟著來勸清霞,墨子雖然說得大氣,到真不是沒有過考慮,況且以望月峰諸姬柳條兒似的柔弱,若是沒人拖延戰機,確實難以逃脫。林月話說極為婉轉,她又本身就是細心,善於說服別人,清霞雖起了傲性,倒也給說動了。

    她暗想一陣後倒也覺得有些道理,又把上代師門賜下的四海瓶傳給了李墨,方同意先行一步。

    時間緊迫,清霞倒也有擔待,一旦做了決定,立刻著手準備諸女的撤退,只聽她大聲呵斥著柔弱諸女的雌威,倒也是位上的廳堂的賢妻。

    李墨看著林月依舊偎依在他身邊,半天不想動身離開的美人笑道,「美人兒,你留下也幫不了忙,不會也要做些小兒女姿態吧?」

    林月展顏一笑,一瞬間的綻放美艷,竟讓陽光都褪色了般,她偷偷把手摸進衣服掏出一個香囊,神情鄭重起來,「墨子,這是我母親賜給我守命用的香囊,在秦淮河畔我最危險的時候,是它救了我,今天,也希望它同樣能幫到你。」

    或者覺得說的太過傷感,林月笑著又添了一句,「嗯,或者,就讓它見證,你是怎樣收拾望月峰的那群蠢貨們!」

    李墨無言,只連著林月的雙手一起緊緊握著那只香囊。佳人恩重,誠為感心。

    林月走後,李墨便著手為來敵佈置陣法,他本有陣法基礎,修成金丹後,在墨城又和鬼谷子探討了三月陣法,如今他陣法之犀利,也可算當今天下佼佼者了,此陣雖然不及當日仗著墨城布下的陣勢,能鎖天地元氣不給敵人使用,但在給李墨借天地之力上卻增益多多。布下陣勢後,李墨便在一枝細嫩的竹枝中躺下休息,只等望月峰敵人來攻。

    望月峰在赫連婉容操練下,雖是道門,但卻是紀律嚴明,三個時辰才過一小會,便見到遠處飛遁倆紅一藍,三道霞光。

    李墨嘴上吐出一根竹子,暗歎,望月峰好大的手筆,隨便一次巡邏都是三位金丹中後期的高手,三位金丹後期對一位元嬰初期,倒也算旗鼓相當,李墨捏了捏天養白嫩嫩的臉頰,問道,「準備好了麼。」

    不同於上次借了墨城的地利,這是真正意義上天養和李墨第一出擊,小傢伙也有些熱血沸騰,「李墨,上吧。」

    倆人一合體,李墨立刻就進入元嬰期狀態,只見口中一吐,嘴裡那只竹枝便似飛劍般朝著三位金丹後期射去,起初那只竹子還能被人看清竹子的模樣,但越離得對方近,便越飛越快,到得最後竟然稱了一抹乙木靈氣攻擊過去。

    「小心。」到底是金丹後期的高手,三人各看一方,李墨雖是從側後方射來的竹子,但仍舊被對方輕易擋去。

    但能拖得這一檔的時間,已經夠了。李墨搖頭晃腦的走到三人面前,吟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呼?三位來的匆忙哈。」只見得三人還反應不過來的瞬息,三人已經陷入李墨陣中。元嬰原本便是自己獨創一界,與人打鬥就相當於隨時隨身帶了自己的陣法般,這是未成元嬰的人防不勝防的。

    「是你!」來人十分驚訝,那倆道紅光正是狼牙山五聖中的胡恃才和楊振林,他狼牙山五聖在墨城倆死一重傷,可是吃了蝕血本的大虧,如今仇人見面,自然是分外眼紅。

    李墨細瞇著眼睛,微微一笑,「嗯,本人便是諸位想殺之而後快的李墨,倆人有什麼意見只管表達出來,在下,專治各種不服!」

    李墨一邊和幾人說著便宜話,一邊暗暗把陷入法陣中一時分不清天地的三人移至戍土之氣更重的地面上去。

    胡恃才和楊振林自然對著李墨喝罵不斷,但順下一人卻不同於他們。此人臉削長,但外套,披肩,大褂,衣著極為整齊,頭上也束了高高髮髻,顯得是出席極為正式的場合一般。

    並且他說話也極為恭敬,「在下西貢昭儀,聽過李墨閣下大鬧望月峰的威名,今日一見,深感榮幸。」

    李墨見到他口音不是中土人,奇道,「遊歷武士?」

    「正是,在下是西貢修行的武士,還請李君多多指教。」西貢昭儀顯得極為謙虛,臨陣與敵人討交情,便是他身前倆位狼牙山倆位軍中跳槽的修士也看不起他。

    自從中原出了百家聖人之後,天威深重,稱雄海內外多年,再加上農耕民族原本就比境外許多民族善於積累財富,因此中原一貫便看不起未得百家王化的境外各族,謂之四夷。卻不想天地之大,大道之威,豈是一塊土地上便能承載的。

    但這遊歷武士被人歧視,其實倒也有點道理,因為文化不同,和囊中羞澀,他們遊歷的時候多以挑戰為主,不過既然是挑戰嘛,難免就有個收手不住,傷人性命的不少。而許多中原門派或因為自己不好出手,或因為對手實力強橫,便想了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方法,便贈給遊歷武士們金錢讓他們特意去找對頭的碴,也算半個殺手,因此難免便被人歧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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