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綿綿數萬里,相傳為三清道尊修道之地,後又為仙帝都城,內有增城九重(一層比一層高的城池〉,其高萬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長木禾,珠玉樹、璇樹、不死樹等等仙界玄妙之物,到得如今,仙蹤飄渺,世人難尋,但卻仍被諸多修真門派佔據,內長無數珍禽靈獸。
紫陽宗,這門派也如同其名般,主修道家真火,內養五金兵戈之氣,因其漫山遍野皆中有火紅色的楓葉,逐被道友們稱為紫陽山,其師門祖輩性格豁達,倒也隨性,便以『紫陽』二字立宗開派,因崑崙諸道門都曾在至道聖人三清教祖門下聽將,也與眾崑崙道門合做東崑崙一份子。後世紫陽宗能人弟子輩出,以成東崑崙第一大派。
東崑崙第一高峰是青峰山,乃東崑崙第一大派紫陽宗的道門所在,門主趙無極本是一代高人,東崑崙魁首,但不知為何突然仙蹤無覓,其弟子被人問起或說其在雲遊四海,馬上要證的道果;或說其以得仙果,飛昇仙界,各種說法不一而從,但反正最近一段時間每日裡都是閉著山門的時間多。
第二高峰則是乾元山,那裡是太乙門的地盤。太乙門修為不錯,但更勝在門中多美人絕色,她們雖不張揚,但與天下諸多道門卻是那個裙帶關係密切,雖不惹事,但誰也不敢小視這群女人。
而這望月峰,說起來便算的上時東崑崙的異數,望月峰乃是一絕地,臨淵而成的懸崖峭壁,掌門藍無傷本是紫陽宗中大家子弟,不想到後來卻選了此地,其與紫陽宗當代掌門趙無極勢同水火早已是眾所皆知的秘密,但偏偏他也了得,在趙無極的壓迫下,這望月峰還威望日漲。
開春時分,一位少年正努力的在這山間小道上吃力的攀爬著,身後跟一青衣書僮,書僮背上背一書箱,頭上扎一已經用舊了的布頭巾,顯然此人雖是讀書人家,但家境想必也不如何好。
少年摸了一把油汗,抬起頭一看,終於見到望月峰的山門,只見高大的旗門上只簡單寫就數字。
「巍巍者,崑崙。」
這五字氣勢張揚,看者如感到一人立於天地間,一手指天,一手劃地的氣魄,少年看了這幾字又了來了些力氣,緊緊了腰間的書生劍,連忙緊趕幾步。
「來者何人。」望月峰就是家大業大,連看山門的都是倆位建基後期的修士,並且還特別擅長逃命和報訊倆道。倆人隔著老遠,便在山上喝道,聲音經過山谷回音傳到少年耳朵裡,猶若雷鳴。
「仙長救命,書生張不韙,乃是來請仙長們下山救命的。」
「哦?」聽到這種差事,倆人來了興趣,要知道大凡上山來求仙,或者求救的人多半都會帶點和仙長們結緣的東西,金銀財帛,君子亦愛,藍無傷愛好美姬財物,上梁既然不正,自然下梁也好不到哪裡。
一位看守看出倆位少年沒有道基,乾脆自己跑了過去把倆人接引了上山。
「無量觀(意思為:慈悲)。居士有何急難,可否說給貧道分解分解。」那看守也不把來少年帶進山,便在山門口擺出架子,一手持物時,則出一手,屈食指(含一氣化三清之義)為禮,便開口詢問對方危難。
少年哭述起來,原來他本是家中二子,上面還有一個哥哥,哥哥聰明伶俐,有鄉里百年一見的天才之稱(自吹的),但是某日偶然見了知府之女,便每日為她神魂顛倒的,不久就得了重病,終日藥罐不離手,少年便認為那知府之女是狐狸精變的,便想請望月峰的仙長們去咒死那狐狸精。
這是什麼三八故事?那看守耐著性子聽完少年囉嗦,又裝模做樣掐指算了一番,方歎了一口氣,「哎,算起來這也是你兄長的孽緣,你兄長前身本是一籐蔓,那小姐乃他一生纏縛的桂樹,你哥哥一生依戀別人,今生見了對方,自然改不了癡心。這是他倆的因果,與貧道無緣啊。施主還是回去吧~~~」
道士一番話說的有稜有角,還真能唬住人,但那少年如何能願意回去,要知道家裡有個藥罐子不離手,便是家財萬貫也要揮霍一空。四人磨蹭著,好似真的遇見莫大的難處。
「仙長,我家中有一寶物,可以獻來與仙長結緣。望仙長幫我兄長瞭解了這段孽緣。」少年一咬牙,使出了殺手鑭。
那看守的道士假意瞇著眼拒絕道,「貧道那是貪圖寶物的人?嗯,你有什麼,先拿出來看看?」
少年猶豫再三從懷裡摸出一枚金錢,只見這枚金錢通體金黃,似是黃金,但是在陽光又是金光內斂,只見上面一面金財銅寶,一面繪菊花銅鼎,更難得在這金錢在大熱天竟然還是冰涼如雪。
「難道是藏寶玉錢。」倆看守道士眼中一亮,拂袖就要接過來笑納之,那知道突然從後面穿來一聲氣勢更凶的爆喝。
「你二人在幹什麼?不接客進山門,可是目無我望月峰的規矩。」倆看守道士一回頭,只見卻是被同門稱為除了屎不吃,什麼都吃的赤崖師叔。
倆位看守道士暗暗叫苦,這師叔心黑手辣,無論是後輩的金銀寶物,還是同輩的,晚輩的才色秀女,只要有機會的,能剋扣就剋扣,能拐上床就拐上床的黑主。
一位看守知道赤崖是吃屎不剔牙的東西,眼珠子一轉,「這位居士有一寶物要獻給……師母,我等正準備進去通報。」
這看守伶俐,搬出了更大一隻下山虎。赤崖在墨城辦事失利,最近沒少受師傅批評教育,眼下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剋扣上頭寶物。「那好,我帶他進去。」
「小輩職責,不敢勞煩師叔。」看守道士面對這種原則問題,頗有文天祥般的剛烈。倆人磨蹭一陣,互不相讓,只得一同進去。
「道遠,你來山上可想調到本門道書閣中觀摩,師叔最近在參悟高深道術,每天倒是可以准你進去看幾個時辰。」赤崖拉著跟著一起進來的看守在此誘惑道。
「小輩還是按門規,循序漸進方為大道。就不難為師叔破例了。」道遠堅決拒絕誘惑,哼,得了這師叔好處,指不定那天就死的莫名其妙的。
「道遠,你可是不聽師叔話?」
「道遠不敢。只是門規如此。」道遠針鋒相對,他可是上面有其他人罩的。卻不想倆人對峙之間,那書僮好似也背著書箱累了似的,放在地上摸汗休息。那藏寶玉錢不在書僮身上,自然眾人也就沒心思在破落書僮身上,走的時候,那不值幾個銅錢的半舊書箱自然也就被遺落到一地了。不知過了多久,一隻黑影從不過扁平的書箱中爬了出來,黑影伸了一個懶腰,瞬息又潛入土中。
藍無傷掌管的紫陽宗勢大,所以望月峰名字雖說是一座峰,其實卻是謙稱,真走下去倒是有綿綿數十公里,只是這片山脈都與映月湖想連,顯得小氣了些。等走到望月峰正門的大廳時,以是午後,按理赤崖和道遠倆個的道行不至於這麼慢,但倆個一路上自然少不了唇槍舌劍威脅賄賂,用了好大一段時間。
等到了大廳的時候,赫連婉容已經是在裡面等著,赤崖雖不知道師母如何知道,但他性格狡猾,連忙上來表功,「弟子在門口見到有人來獻寶,特地來帶來見過師母。」
赫連婉容冷笑一聲,也懶得說赤崖這不要臉面的東西。
倆少年只看赫連婉容一眼便羞紅了臉,要知道赫連婉容雙修多年,身材早已爆滿的要綻開般,今日她又隨意的穿了一襲芙蓉花色的低胸長袍,只把女人一雙*幾乎是赤裸裸的袒露在眾人眼前。
「嘻嘻,你倆可是驚奇,我一道姑,怎麼會在外人面前如此舉止風騷,衣著單薄?」赫連婉蓉笑嘻嘻的對著倆少年說著親熱話。
倆少年有求於人,連說不是。赫連婉蓉笑的更燦爛,「小孩子真可愛,還不懂得怎麼說假話哦?你看你眼前的叔叔,做的多自然。我告訴你,每當我要做暢快的事情時,便愛如此打扮。嘻嘻,你知道我喜歡那些做暢快的事情麼?」
赤崖面無表情,好似赫連婉容是在說道遠,或者什麼其他人般。那少年主人好似受不住這種詭異的氣氛,又想上前把他在山門前說的家庭苦楚複述一遍。但他才開口,便見赫連婉容一根絲帶飛了過來,正纏在少年舌頭上,赫連婉容開玩笑的一扯,就把少年舌頭扯出半尺來長,讓少年如狗一般爬在地上。莫說那少年身旁的書僮嚇得倆股戰戰,就連赫連婉容剛收不久的侍女也是倆腿發軟。
「嘻嘻,小朋友,只看你的指骨*,就知道你不是讀書人了。我不是告訴過你,騙人就要像身邊的叔叔學,不說假話。我啊,是最討厭別人說假話了,現在知道麼?」沒錯,每當赫連婉容要見血施刑的時候,她就愛衣著暴露,赫連婉蓉一邊給別人講道理,一邊玩弄著扯住對方舌頭的絲線,好似只是讓小孩子跪在地上認錯。
但這少年舌頭都拉長了半尺,哪裡能說得出話,認錯的了。赫連婉容不悅的皺皺眉,好似見到不聽話的小孩般,又扯了根絲帶猛打了幾鞭子,她這鞭子僅僅是一條絲線,但每一鞭下去必定是入肉三分,一條條血紅瞬間湧了出來,但更加痛苦還不止如此,這少年被打的時候舌頭仍然被赫連婉容拉扯,他微微一躲閃掙扎,那舌頭便被扯得更長,頓時把少年的眼珠子都扯得要鼓出來似地。
那書僮再也站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嚎大哭,「不關我的事啊,我只是個書僮。不關我的事啊。」瞬間大廳,一股尿*就瀰漫了出來,倆位少年同時尿了褲子,看著三清道尊殿,比進了縣衙大牢還可怕。
赫連婉容看著少年的打顫,哆嗦,竟有一種*的感覺,她特迷戀別人對她的畏懼,恐懼,喜愛這種感覺到近乎貪婪,但她可不會喜歡尿味,一根絲帶從懷中飛出,把那少年的藏寶玉錢掏了出來,地上的泥土便倆少年吞沒了進去。
「嘻嘻,還是真貨,也不知道哪裡的蠢貨,還真下的手筆。」赫連婉容摟著身邊侍女,虛空的做親吻狀,但便是她性起時分,她猶不忘交代清楚。「赤崖,你下去好好審問,可別東西沒問出來,就讓他們死了。」
倆少年被審問到午夜時分,方才被赤崖放過。赤崖一走,那書僮便拼勁力氣咬破衣領,一股清新的藥粉聞如鼻子,倆人痛苦轉眼即逝,倆人終於有了力氣說話。「果然是蛇蠍道觀。」
那舌頭被拉長的少年至今未能說話,但他怨毒的眼神早已說明了一切。「鈀金,我捨命要為民除害,報恩人恩情,死不再惜。只可惜連累你了。」
少年雖被拉長了舌頭,卻仍舊遙遙頭,隱約間竟還似有些笑意。書僮知道哥們的義氣,也露出一個笑容,然後堅決的從衣領總又翻出一枚長針,這針寒光內斂,卻並不是什麼法寶,只是鋒利無比。
書僮神色一凜,「好,你既然不後悔,那我倆便來生再做兄弟。」那針只一劃,書僮瞬間便被開膛破肚,從一堆腸子中翻出一隻黑袋子,書僮失血過多,眼中逐漸模糊,他趁著最後一點力氣翻開黑袋,只見裡面乃是一面杏黃色小旗,旗上一片黃濛濛的光彩,竟然看不出任何圖案。但旗一出袋子,便是四野的黃光,旗一落地,入土便遁,但法術已經施展開來。
本來正在和侍女『淫』樂的赫連婉容一感到這黃光,便感到心中,大喝一聲,「不好。」便急沖沖飛上天空。而原本正與她嬉戲的侍女一時失神沒有躲開,赫連婉蓉抬起便是一腳踢了過去,只把這絕色美人踢得口鼻流血,萎頓在一角,反正在她望月峰多的是從各地搜刮來的珍奇靈藥,稍後敷了藥,照樣是活蹦亂跳的,也不在乎多打那麼幾次了。
三百里外,望月峰偵查的邊緣地帶正站著李墨三人,看見望月峰漫出的黃光,李墨大喜,「林月,你安排的人真有辦法。」
一貫和李墨一般嬉笑自若的林月,今日神情卻變得有些怪異的,「那好,就按計劃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