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兄弟們,點子手硬,我著了道了。」張寶生雖然遁去,卻沒有不逃遠,只逃到赤崖身邊,便停了下來,服丹打坐,只等赤崖傷勢稍微一好,再捲土重來。
張寶生一退,胡恃才和楊振林倆個本來佔優的敵人,立刻退了回來守在倆人一線,布成一個簡單陣勢,諸女雖然人多勢眾,但在修為上,沙場經驗上都不及他們二人,要想反守為攻來衝陣,胡恃才和楊振林還是有足夠的信心守住的。
「姐姐,現在怎麼辦?」凌葉兒汗流浹背的過來焦急的問道,彷彿現在林月已經成了眾人的女諸葛。
林月剛才雖然靠著李墨暗地給的天罡劍,和青蚨靈錢偷襲得手,但她和張寶生修為差距太大,對手僅僅幾擊便已經傷了她的手心,削肩,但林月依然不懼,「趁他病,要他命。殺唄。」
看著林月雙臂微顫,仍舊衝了上前廝殺,本來一貫耍滑頭的令狐崖頓時也感到一股熱血沸騰的味道,三軍不可奪帥,這就是個人魅力,雖然是林月沖在最早,但到衝陣的時候,令狐崖已經到了最前。只見這往日偷奸耍滑的煉丹師衝了上去揮舞著一對大錘撲向楊振林,只把後背全交給諸女。
胡恃才見機大喜,一柄血焰叉帶著一大片血色就朝著令狐崖背心叉去,可此時,由林月帶動著,諸女士氣大振,本來一貫畏懼胡恃才修為比自己高的凌葉兒,一柄竟然也敢擋住胡恃才的血焰叉的去勢。胡恃才大怒,提叉就是一掃,一片血污晦光,就朝著凌葉兒飛去。
凌葉兒也是機靈,知道自己不敵胡恃才,一擊即走,毫不遲疑。那胡恃才剛要趁勢追擊,但令狐小蠻的芊芊魚兒釣早已劃著詭異的弧線過來阻攔,這芊芊魚兒釣也不知道是岳陽侯如何拐到手,它本身乃是一種奇門兵器,竹竿是3000年紫竹成妖前最後跌落的一段枝條煉製,魚線雖然不是最好的鯤鵬筋,但也是極北之海中不過指甲大小的娑魚筋煉製而成。這芊芊魚兒釣融合長鞭和鉤的優勢,又可長可短,用在修真的人手上,支援別人是最好不過。
一隻魚鉤由上而下劃過,險些掛到胡恃才面皮,胡恃才大怒,揚手就是三枚白眉針朝著令狐小蠻飛去。令狐小蠻正為法寶顯功高興,哪曾想到對手竟然會暗器傷人,他爺孫倆人在外漂泊了大半生,本就沒存下什麼寶貝,如何防的住這種小巧的暗器,令狐小蠻一時大驚之下,竟連躲閃都忘記了。
「小蠻!」令狐崖眼見孫女危機,本來用上十分真力作戰的他,現在加了三分煞氣,一擊之下竟然連楊振林都有些抵擋不住,竟然給令狐崖一錘打出數十米。但令狐小蠻本就在後方,他一下如何救援得了?
就在瞬息一刻,地上突然湧出一片籐蔓,正擋在令狐小蠻身前,原來是林月正掌控著墨城裡不多的靈氣從地上長出籐蔓來抵擋。那三杖白眉針一扎進粗大的籐蔓中,雖然穿透了過去,但也因此偏離了方向,也虧得令狐小蠻傻愣愣的一動不動,這一招方能成功。
林月走過來輕輕摟住猶自後怕的小女孩,安慰著,「到底你爺爺粗心,不知道女兒多點準備,這裡有件最東方日落城出產的五色雲煙帷,正好給你拿了,也防的宵小手段。」
她一邊說著,就有懂事的侍女過來給令狐小蠻披了新衣裳,一時間,令狐小蠻就被林月暖暖的溫情打動,很快就回復了平靜,重新加入戰鬥,沒了後顧之憂,便是令狐崖也鬥得更有氣勢些。
此消彼長,諸女士氣大振,胡恃才和楊振林的戰鬥空間自然越發狹窄,本在一邊調息的赤崖眼見不對,大喝一聲,「不妙,撤呼。」原來林月得了空閒,又組織她的侍女擺起來寒月**陣,雖不知道重傷的女子們還有幾分實力,但赤崖現在身受重傷,如何敢講義氣,這高手一句話喊完,也不管前線的同門,飛也似的逃去。
好在胡恃才和楊振林到底是金丹後期的高手,諸女也不敢真逼得倆人困獸猶鬥,在倆人身上討了些好處,便讓倆人帶著張寶生逃散而去。可按倆人身上的傷勢算算,在李墨出關之前,他三人是再不可能前來騷擾了。
大戰一止,諸女都香汗淋漓,紛紛癱倒在地上,便是一貫有大家風範的林月,也只是跪坐在地上,但縱使再辛苦,林月也是暗暗躲開,偷偷的把自己的通靈城召喚出來,把戰場上的生魂一一吸取進去。望著通靈城越發的靈力充沛,一大批望月峰修士和倆位其中金丹中期的修士的生魂,讓通靈城發出一種淡淡的藍光,如同歡樂的聲音。林月情不自禁的吞嚥了一口口水,咕隆一聲脆響,額外響亮。
就在眾人休息了一陣,準備重新整理墨城時,突然遠方又飛來一抹金光,凌葉兒乃是太乙門高徒,定睛一看,大喊一聲,「不好!那赤崖又去而復返。」
諸女大慌,赤崖可是元嬰期的高手,這元嬰和金丹期的天壤之別,莫說現在林月等人已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便是狀態全滿,輔助全開,也未必是一個金丹後期高手的對手。
赤崖帶著一片金光,聲勢浩大的降落在諸女面前,只面他面色紅潤,滿身的靈力都掌控不住的透體而出。
赤崖一反開始病懨懨的樣子,氣焰囂張,「你們一群賤貨,機關算盡,但終究是作孽多端,天怒人怨。可曾想到這狼牙山五聖手中還有三片萬年朱果葉子?」
聞言,眾人都是面色一黯,便連功力最高的令狐崖,也喪失了抵抗的信心。唯有林月,也僅有林月一臉淡然,「那又如何?」
赤崖一臉崢嶸的陰笑道:「嘿嘿,那就這樣。」說著揚手扔出桃花七剎**網,這網粗看乃是粉紅細繩煉製,艷若桃花,其實卻是赤崖採了五色慾魔煉製而成,專門用來捕捉窈窕美人的。人一被這網罩住,酸、疼、痛、癢、甜、軟、舒、適,各種感覺湧來,便是再三貞九烈的婦人,也要醜態畢露,唯有男人的撫摸,『淫』戲反能稍微緩解。
諸女見了,都是花容慘淡,緊閉了雙眸,坐等命運。
但林月仍舊不怕這鋪天蓋地的巨網罩下,只見她朱唇微啟,本就柔媚的聲音此時不僅帶著自信,更帶著計劃得逞的笑意,「鬼谷子前輩,您要再不出手,這青雲宮可就真又要絕了香火人氣了?」
此言一出,頓時引得暗中觀察許久的鬼谷子『哈哈』大笑,響聲響徹秘境間,隱有風雷聲相合,聞聲,赤崖的那桃花七剎**網聞聲便再也降落不了一份,只停在諸女頭上三尺,如同女孩子們的帷幔般漂亮。
鬼谷子從暗處推著小車就走了出來,他看似移動的緩緩的,但隔著百里,不過幾下就已經趕至眾人面前。赤崖見了鬼谷子舉重若輕的前進方式,驚得瞳孔都縮小了,「神行千里,老頭……閣下是誰?好厲害的陣法。」
可鬼谷子不理會他,先回過頭望著林月,「林月,你聰慧伶俐不及李墨,但在智謀人情冷暖方面,倒是極為難得,想不到老夫起初倒是看走眼了。」
林月在鬼谷子卻並不居傲,只殷殷一拜,笑而不語。鬼谷子點點頭,給林月扔過一瓶丹藥後,再來理會赤崖,「那邊,躲在別人後面的女子,在我鬼谷子面前藏也無用,索性出來吧。」
赤崖一愣,但知道鬼谷子也發現了他的暗著,從其身後還是走出一女,正是李墨口中的蛇蠍美女楚楚。楚楚今日前來,可是聽了赫連婉蓉的吩咐,只在暗中行事,她師母這一門走的是詭道,上不得檯面,但也因此避過許多風險。
楚楚仗著是美女,先就和鬼谷子魅惑的一笑,「望月峰楚楚,赤崖拜見前輩了。」
鬼谷子修成元嬰的時候,望月峰還不過是西崑崙一門派的山頭而已,就算現在得了勢,在他無數日月磨礪的心裡,這些東西也是毫無地位,「這幾個女子和我有舊,你們速速離去,可免災禍。」
楚楚秀眉微蹙,一副受了委屈,弱不禁風的樣子,「前輩不知,曾今因為些師門舊事,李墨就許下宏願,要殺盡我望月峰一門。可憐我等對此一無所知,便有這種劫難,還望前輩憐惜,給我等與李墨等人瞭解恩怨,望月峰一門,在此感激不盡。」
她一番話說的倒是輕巧,把什麼責任推諉的一乾二淨,就是近在眼前的屠殺,也說成瞭解恩怨。但她這種自作聰明的遮掩如何能瞞過鬼谷子,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看來你也是個蠢貨,莫非老夫袒護李墨一行人,表現的還不清楚?還是,你自以為可以憑借望月峰的名頭壓我?」說到後面後面,鬼谷子聲色俱厲,要知道鬼谷子三代各個逍遙世間,無所避諱,如今到他頭上,竟然有人敢憑借個師門名頭來在他面前擺闊,如何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