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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五章 真相如斯 文 / 暴風雨中

    「那幫人呢?」

    李墨回到艙中,心情不好。

    眾女都明白。莫名其妙和人打架,為以後埋下了禍根,想心情好還真是困難。林月那幫侍女主動下艙,將一干被迷藥弄翻的傢伙拎上來。

    李墨換了身衣服回到大廳,瞅見那女孩正用仇恨的目光瞅著他,沒有在意,而是走到那長相和藹、慈眉善目的老者面前,用腳踹了兩下,一臉不耐煩,「我說,你就不用裝了,躺在這裡扮死狗,我也不會就此放過你的。」

    眾人一愣!那老頭飛身而起,動作敏捷異常,迅若閃電。可是剛剛躍到空中,不及施法救人,林月心神一動,大廳十二根柱子上靈光大作,旋出一股股靈力,瞬間將其捆在半空,不能動彈。這滄海踏雲舟中,就是她林月的領域,就算是元嬰期高手進入,也得吃虧。

    「李公子好見識!小老二服了。」那老兒僅僅掙扎了一下,就已認命。

    李墨冷笑!要說見識,那是天養的本事,沒人能在它面前裝暈或是裝死,何況他還暗中積蓄靈力。

    「不知李公子因何事拿下我等?」

    「沒什麼!」李墨冷笑,「我準備把你們交給真武門那幫人,了結恩怨,免除麻煩。」

    那老兒的臉色當即變了,「我等犯了何錯,李公子如此說?」

    李墨知道這老兒是個狡詐多智之輩,不可過早露出形跡,拿起個果子在手裡拋著,「這我不關心!你對真武門中人說去。」說著,他轉身吩咐林月,讓她放舟入江,去漢陽。

    那老兒憤然轉頭,「秦小姐,我們老莊主與貴家數十年的情誼,你就不顧了麼?」

    「情誼,我自不敢忘記!」秦葉從李墨手裡取過果子削皮,神情沉靜溫婉,卻是不可置疑地堅定,「可是你們不該佔著這點情誼欺騙我,讓我們替你消災解難,害得我夫君莫名其妙地與人結仇。」

    「就是!」羅璇揮舞手中的烏蛟鞭,破空虛擊,「如此小人算計,以前的情誼越大,現在的仇恨越深。」

    「說得好!」

    李墨大笑鼓掌,見那老兒一時無話可說,也不著急,「千尋,廢去這些人的修為,關入底艙!」

    「且慢!」

    李墨話音未落,那幫人神色驟變,少女眼神裡的恨終於變為倉惶失措,瞅著自己的弟弟,臉色淒婉。

    那老兒不得不開口,卻依舊妄圖負隅頑抗,「李公子,明人不說暗話。真武門所失,乃是顆稀世的極品天珠。你將我等送給真武門,卻是交不出那顆天珠,不知真武門中人會怎麼想?」

    不知死活!

    李墨暗怒,冷笑一聲,「這麼說,你是再提醒我,該殺人滅口了是不是?」說著,他從秦葉手裡接過果子,狠狠咬了一口,「全部殺了!剁碎了喂小獅子。」

    「不!」

    那女孩第一個叫起,「不要殺我弟弟!我求求你,不要殺我弟弟。」那老兒這時也明白李墨是個什麼人,不敢再逞一時之智,乖乖地閉嘴。

    李墨冷笑著不說話,那女孩福至心頭,轉頭求向秦葉,「秦家姐姐,我弟弟年少無知,與此事無關,還請姐姐慈悲。小妹九泉之下,也感念您的大恩大德!」

    對於這女孩,還有那老兒,秦葉並無憐憫之心,但那少年,年歲比秦雪還小,嘴唇上還是一層淡淡的、柔軟的絨毛,實在是稚氣十足。她沒有出身在道門之中,尚未有幸從老一輩身上領會到視天下蒼生如芻狗的精神,有些不忍,卻又不願擾亂李墨的思路,低頭不語……

    「葉子,既然要殺人,就不能留一個活口,免得後患無窮。」李墨這話既是對秦葉的勸解,也是為了在一幫人心口重重地壓上一塊磐石。

    「不!別殺我弟弟。我們身上沒有天珠。那天珠其實一直都在它的主人身上……」女孩子當即崩潰,痛哭失聲,可憐巴巴地望著李墨,「我們沒偷東西啊!」

    李墨微笑!這話裡透著的信息很有些耐人尋味。

    那老兒聽女孩子這一哭,長歎一聲,「李公子,若要留我家公子、小姐一命,需出些什麼,請儘管提!我楓葉山莊米家雖然不是什麼大勢力,數百年的積累,還是有些底子的。」

    「天珠!」李墨獅子大開口,同時也暴露了他真正的**,「拿那顆極品天珠來換!其它些個阿堵物,小爺可看不上眼。」

    「李公子這就是強人所難了!」老兒苦笑,長歎一聲,「我家老莊主欠玉京峰蔡家先人一個人情,此次派我等前去真武門,不過是替蔡姑娘演一幕戲,天珠並未在我等手裡。」

    李墨想想,這老兒雖然身手敏捷,修為不弱,但在真武門內偷東西尤其是偷天珠,這本事是要嚴重質疑的,算來這話有七成是真。但就此放過這幾個楓葉山莊的人,卻不是他的作風。他在凌葉兒、秦葉臉上望過,凌葉兒一臉無所謂,秦葉則靜靜地回望著他,目光溫柔似水,絲毫沒有想拿主意的樣子。

    「墨子,不若先將他們制住,關在底艙,改日再決定其生死,如何?」林月適時出口。

    從這點看,就知林月、凌葉兒與秦葉三女之間的不同,林月心中有個大追求,所以勇於任事;而凌葉兒只在乎李墨、師門和自身修行,其它事不想多關心;而秦葉則如一根蔓籐,喜歡依靠著李墨,少了些主見,多了些溫柔。要問他喜歡哪種?自然是後面兩位,雖然林月開口其實是在幫他的忙。

    滄海踏雲舟一路疾行,將至雲夢大澤與大江接口時,一葉扁舟飄然而至。

    「墨子,你現在的名聲大震,還記得我們不?」

    許倩飄上船,未語先笑。周浩緊跟在後,朝李墨招呼。李墨見其身後緊跟著真武門的傅山,知道他們的來意,微微一笑,「許師姐來,我弟竭誠相待;周師兄來,話好酸,小弟可不大歡迎。」

    「哎喲!那我還真得做個惡客才是。」周浩絲毫不以為忤,笑嘻嘻地鑽進艙中,朝林月與凌葉兒拱手見禮,「夫人手藝,在下時常懷念。今日無論如何得放開肚皮吃一頓才是!」

    千尋等女上了茶果、糕點,三人落座。許倩素來直爽,直奔正題,「墨子,你和真武門打這一架,卻是為了什麼?」

    「面子!裡子!我都為。」李墨本是一臉微笑,此時臉色一肅,「我雲霄門眼下雖然風雨飄搖,卻也輪不到外人蹬鼻子上臉地欺負。」

    「那是!」

    不等許倩開口,周浩搶先認同,完全沒有來當和事佬應有的態度。傅山一愣!李墨笑笑,「就是望月峰那幫傢伙殺來,也未敢說我是喪家之犬,沒想來到中原,卻是長了見識。」

    傅山急忙致歉,說什麼師弟無知少見識,乃井中望月之輩,李墨出身名門,大人大量。李墨知道對方來意,不想擔上個賊的名頭,微微一笑,「傅道長此來,請動許師姐、周師兄兩位,我不能不給面子。那我就乾脆說清楚,那天珠,我有興趣,卻沒興趣偷!這舟也確實是來接人的,不過接的是秦城上下。這事,乘遠和南緣等一幫禿驢知道原委。」

    「乘遠?聽說他前幾日出現在襄陽,身受重傷……」許倩說到這,臉色頓時一變,「不會是你幹的吧?」

    李墨笑笑,「哪能?!乘遠是傷在葉兒手裡!小弟在秘境中結丹,那乘遠領著般小和尚想趁機滅了我,只是我有一幫紅顏知己在旁護法,讓偷雞不成反磕飛了牙!」

    「該殺!沒要他的命,著實是便宜了。」

    東西崑崙各門,對佛門都沒有絲毫好感,許倩的話吐口就出。周浩跟著猛地一拍手心,「傅師兄,我這位師弟脾氣雖然不好,但卻是敢作敢當的人。他若說天珠不在手裡,就一定不在,小弟可以擔保!若是貴門覺得份量不夠,那就另請高明吧!」

    傅山一聽,微微一笑,「這次請周師弟、許師妹前來,不僅是為了天珠,也是為了化解我真武門與李少兄之間的誤會而來。李少兄,這次原是我真武門之人行為孟浪,還請莫要見怪才是!」

    「傅師兄如此客氣,小弟倒是顯得小氣了些,還請見諒。其實啊,我以為真武門內把守深嚴,若想偷出天珠那麼貴重的東西,沒有內賊,怕是不可能!」

    既然對方低頭認錯,李墨也不會得了便宜賣乖,笑著揭過,順便點上一句,至於傅山聽懂沒有,他就不管了。

    傅山頜首,「是啊!可惜那內賊已死。」

    李墨一愣,腦子一轉,「死了的,就真的是內賊麼?」

    傅山也有這想法,只是大家同門,不能當面懷疑過甚,只能暗中調查。不過,他確實沒把這內賊,想到真正那人身上。

    「我說,不是說玄一真人已經將西崑崙弟子全部召回本山,為何兩位還在外面晃蕩?」

    酒過三巡,李墨突然想起這事,不由脫口相問。

    「師弟不知!我和師妹乃奉命而來,為的當然是你那位清霞師姐的事。」

    「清霞?難道太玟真人不肯放過師姐不成?」

    「哪裡!」周浩大笑,「師尊只是當心師姐匆匆而來,囊中羞澀,所以命我二人匆匆趕來,送些盤纏和護身法寶。」

    李墨釋然!這太玟真人還真是護短,生怕清霞重立雲霄門,錢財上不夠用,不免過得清苦。

    傅山在一旁靜聽,絕不插口。雲霄門分裂這等大事,幾乎牽連了修真界大半名門正派,就是魔教邪門,暗中怕都有些勾連,普通門派修真,誰敢輕易牽扯進去?

    「墨子你不知道,紫陽宗青峰山趙無極宗主門下殘餘的弟子,眼下都已經避入西崑崙,玄天玉虛宮門下為了接應他們,還與望月峰門下在雍陽城外大打了一場,雙方互有死傷。玄一真人召集我西崑崙諸門弟子回山,實是有意避開對方鋒芒,免得再生事端,雙方不得不見個真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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