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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十四章 天珠結怨 文 / 暴風雨中

    「寒月夫人切莫衝動!」

    遠方又飛來一批人,其中一名中年人趕在前方,拱手為禮,「在下樂山高風雲,寒月夫人可還記得我這故人。」

    「高先生,你不是真武門中人,為何要摻和進來?」林月揚聲問道,目光偷偷在李墨身上一瞟,未見其有不悅之象,心中微微定了些。

    那高風雲卻未發現這點,笑笑,「夫人有所不知!前幾日真武門內藏的一件寶物被竊,當時在襄陽的修士都受邀出手抓捕盜賊,在下也在其列。」

    「那你們是不是就當我們是賊嘍?」林月雙眉一挑,目露寒光,語氣格外地凌厲,毫不客氣。

    高風雲感覺有些奇怪,這寒月夫人歷來以交遊廣闊著稱,待人素來和顏悅色,甚至有點以色示人的味道,所以他才肯出頭勸解,如今卻像是變了個人。難道……難道其中還真的有什麼貓膩不成?

    高風雲一時想歪了,有些後悔。只是,既已出了頭,就不能退縮,以免被人恥笑!他笑笑,「非也!我們雖然不知那群小賊是什麼人,但已經通過秘法定住其方位,所以一路追趕而至……」

    「哈!這麼說,根據真武門所施秘法,確定賊人就在這船上嘍?」林月並非要與對方真個廝殺,只是設身處地為李墨著想。在修真界混,實力為尊!男人尤其如此。切不可輕易服軟,否則誰還會把你放在眼裡?就算同意對方搜船,也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

    林月想的這點,在場的人都清楚,只是真武門中人還真沒把一個傳言中煙視媚行、喜歡交遊的普通修真女子放在眼裡。至於那個少年,一傻頭傻腦的愣頭青而已,不值一提。

    「高兄莫與其廢話!此女在江湖中遊蕩,居心叵測,難說就是賊子的同黨,刻意在此接應。」

    此話未落,一聲劍鳴沖天而起,攝魂神音在滄海踏雲舟上法陣的加持下,音波有如實質,聞著無不頭暈腦脹,如同被塞進一口正在使勁敲擊的大鐘裡……

    一干人猝不及防,數人修為不夠,直接栽倒在湖中。剩下的人搖搖晃晃,逃出百丈之外,方才面前立住身,一個個臉色發白,體內靈力失去控制,翻騰不休……

    「一乾土雞瓦狗,也敢在此猖狂!」

    李墨踞舷側坐,一臉不屑。眾人眼下還未恢復,又忙著入水救人,暫時無人與之爭嘴。

    「小兄弟雖有寶物在身,卻也不可小視天下人!」

    這句話遠遠傳來,清正平和,深得道門正派修行的精髓。眾人聞之大喜,尤以真武門中人為甚,一個個欣喜若狂。

    一名看起來四十歲左右,相貌清雋的道士出現在眾人面前,身後跟著三人,其中有一蒙面女子,身材高挑秀美,與秦葉有得一比。

    「貧道傅山,這位小兄弟曾入我門為貴賓,卻不知尊姓大名,實在是失禮。」那道士溫和有禮,倒是有點得道之人的樣子。

    李墨站起身,「小子李墨!」

    眾人皆驚!李墨近來聲名鵲起,知者甚多。尤其是在各種別有用心之人刻意推動下,凶名遠揚。

    「原來是雲霄門同道。」傅山微微一笑,雖然修行界都知道李墨名義上已經被雲霄門逐出,且眼下身居東崑崙太華山雲霄宮的月羽也為此明告天下。不過,天下事如何變化,誰知道呢?

    「師兄,就算他是李墨又如何?」那脾氣暴躁的傢伙很不服氣,「為了維護真武門千百年的聲譽,卻是絲毫退不得的。」

    傅山微微沉吟了一下,「李少兄不知,那賊子偷去保存在我真武門內的一顆天珠,此事關係到我真武門的聲譽,不可不查,還請李少兄行個方便如何?」

    「早這麼說話不就得了!」

    李墨淡淡一笑,冷冷地瞅了那出口不遜的傢伙一眼,回頭望了眼林月,見林月點點頭,「上船可以!搜,卻是不行。」

    「那就多謝了!」傅山知道這關係到修行中人的面子與尊嚴,笑著應下,飛身落在船頭,「李少兄給貧道面子,貧道也不能做個不知好歹的人。我們人不進船,就讓寶物的主人與其豢養的靈物入內找尋,如何?」

    天珠的主人?不就是那個以天珠求三清山南青山莊方家滿門一百六十四口的玉京峰蔡家孤女麼?

    李墨尋思著,見傅山身後那蒙面女子從衣袖裡捉出只金黃色的小獸,頓時聯想起當年在雲霄觀內,藍月兒懷裡的那只白色聞香獸。從作用判斷,眼前這只應該是更為珍惜的尋寶獸。聞香獸的厲害,他是知道的,這尋寶獸的能力估計也不差,那巴南楓葉山莊之人若真是偷天珠的賊人,可還真是麻煩了!

    林月卻是絲毫不懼,接口應下,任由那只尋寶獸躥進船艙內。

    過了大約一刻鐘,那尋寶獸竄出船艙,跑到李墨身邊嗅個不停!李墨身上寶物可不少,當天養和那顆極品地珠,就是稀世奇珍,他臉色頓時一冷,正要開口,那尋寶獸已經轉身撲會蒙面女子的懷裡嗚嗚地叫,小腦袋搖得更撥浪鼓似的。

    蒙面女掏出個果子餵了它,而後朝傅山搖搖頭。傅山面露一絲焦急之態,抱拳行禮,「對不住了!擾了諸位的行程,還請李少兄原諒。」

    「等等!」那荊山突然開口,剛剛吃了點虧,心中不忿,有心找回點顏面,不等別人詢問,做法放出一道青光。青光鑽入船艙,瞬間飛回,一切如常。

    「我們走!」

    沒有得到應有的結果,那荊山有些失望,掉頭欲走。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那麼容易!」

    李墨胸中怒氣勃發,冷喝一句。

    荊山回頭,曬然冷笑,「小子,別以為有點名氣就能張狂。你眼下不過一喪家之犬而已,得瑟個什麼勁?!」

    「是麼?」李墨本就是個極度自傲的人,此時已然怒急,輕輕冷笑,長身而起,飛至空中,靈力在身旁繚繞;一股巨大的水花跟著從湖面升起,如同一座蓮台,托在他腳下。

    「你,跪下磕頭認錯,我留爾一命!」

    這荊山如何肯答應,手裡出現了把長劍,還沒來得及擺開姿勢,卻見李墨突然化為一道閃電,他本能地抬手招架,靈力剛出,卻已經發現身體一輕,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的手握著劍,往湖裡掉落……

    啊!

    荊山難以置信地嘶吼,神色裡滿是驚駭。眾人都被李墨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劍嚇到了,一個個呆若木雞。

    傅山一看李墨升到空中,既知李墨這是要死拼。金丹已成的修士,肉身飛行是件很容易的事,要借水托住,那就是要用絕技大招,這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有心旁觀片刻,再出手阻止,卻沒想到僅僅一眨眼的功夫,荊山的右臂已經被李墨砍斷。他心中暗驚!人說這李墨雖然年少,卻是心狠手辣,敢殺敢鬥,還真是不虛!

    「看在同為道門中人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跪下磕頭,饒你一死!」

    李墨閃身飛回船頭,橫劍而立,腳下浪花依舊。凌葉兒一閃身,出現在他的身旁,長劍當胸;令狐崖則不動聲色地出現在了船頭,肅然而立;幾個丫頭紛紛躍出船艙,手持兵刃,躍躍欲試;林月也迅速布下寒月**陣,蓄勢以待……

    幾個真武門的弟子反應過來,不顧李墨劍鋒所向,飛上前扶住荊山,挺有些義氣。只是李墨已然出手,就不會輕易放過對方,見其依舊不肯認錯道歉,目光裡掠過一絲冰冷的寒意,吸氣蓄勢……

    傅山大急,一閃身,攔在兩人面前,身前狂風一繞,瞬間立起了道靈力牆,護住自己與身後的同門後,方朝凌葉兒單手行了一道禮,「原來凌師妹也在,貧道有禮了!敢問靜元掌門安好。」

    「我師傅安泰如故!」凌葉兒不想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微微一笑,「傅師兄,這位荊……辱及我家夫君,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怨不得旁人。」

    傅山此時很是為難!不替自己同門報仇,實在是說不過去;但真的動手,著實無謂得很。就算不用考慮東崑崙太乙門和雲霄門事後如何看待,就論眼下。從修為上講,他確實比凌葉兒高,更不懼李墨,只是李墨這一手霹靂雷霆劍,著實有些快得駭人。換了他,一不留神怕也是難擋這閃電一擊。不過,單打獨鬥,他自信可以不給李墨蓄勢出擊的機會。但若再加上凌葉兒,那事情可就完全變了樣。而剩下這些同伴,不見得能鬥得過船上之人。

    「傅道長,大家同屬道門一脈,莫要為了這些許誤會傷了大家的和氣。」這是,高風雲及時出面,順手將剛從湖裡撈出的荊山的胳膊和劍交到傅山手裡,「此事暫且擱置,先為荊道長療傷續肢方是當前第一要務。大家一點口角誤會,非是生死大仇,莫要為此傷了道門一脈的和氣。」

    「凌師妹,李少兄,此事我這位師弟口中不敬,有錯在先,自當為此賠禮道歉。但這斷臂之罰,卻是太過了些!這事交給各自門中長輩來處理。我等尚有急事,就此告辭!」

    傅山當機立斷,就此下了台階,交代下一句場面話,轉身即走,一干人紛紛跟上。那蒙面女子臨走時,卻是偷偷瞅了李墨與凌葉兒一眼,眼神裡十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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