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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三章 戰船連天 文 / 暴風雨中

    啊!

    閒鶴召喚了半天,沒見那柄小劍回來,頓時心痛至極。這柄用千年青靈木製成的小劍可是他賴以騙食、保命的寶貝,雖然不敵李墨手裡的天罡劍,但欺負起一般築基期的修士卻是不難。

    「你……你……我和你拼了!」閒鶴發狂般踏步衝上,一陣狂衝浪打,毫無章法。一看就知道是個只修煉法術,卻從不研習拳腳武功的人。

    這等人,用天罡劍完全是委屈了!李墨將劍收起,很簡單地一腳,就將其踹出十幾米外。

    「小兄弟,前輩有云:爛柯真訣妙通神,一局曾經幾度春。自出洞來無敵手,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位道兄年老體衰,還是放他一馬吧!」

    這話有些酸唧唧的味道,李墨抬眼一看,牆頭立著一個年輕人,外表二十歲左右,手裡捏著閒鶴那老道士的寶貝小木劍。

    「那是我的清靈劍,你這小賊,快快還我!」閒鶴大叫著從地上爬起。這劍是與自己心神相連的法寶,原以為是被打壞了,才召不回來,沒想到是被人半路截了。他想都沒想,躍到那人身邊,伸手就搶。

    那人鬆手,任由閒鶴從手裡奪過清靈劍,淡淡一笑,「我正走在街頭,沒想到當頭就挨你這一劍,如何是要搶你的東西?道兄切莫胡言亂語,壞了我的名頭。」

    「呸!你這小賊小小年紀,有何名頭可言?」閒鶴氣急,口不擇言,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身影一閃,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人搖搖頭,望著院子裡的一幫痞子,「小兄弟,這是為何?」

    「沒什麼!他們得罪了我,我罰他們跪在這裡,什麼時候我心裡舒坦了,再考慮是不是饒過他。」李墨輕描淡寫地說道,暗中卻在聚力戒備。這人能空手抓著閒鶴的法寶不放,沒有修成金丹那是絕不可能。

    那人一皺眉,沒說話。那掌櫃本來還以為閒鶴來了就能解決問題,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年齡很小的小屁孩居然法力精深,壓住了被本城之人奉為神仙的閒鶴,很是害怕,此時來了個看起來心善的仙長,死馬當作活馬醫,急忙跑出來,匍匐在地,「這位仙長,還請替我等小民評個理。這麼一大堆鄉里鄉親跪在院子裡,叫老漢如何做生意?又如何做人?」

    那人的心頓時軟,正要和李墨商量,突然有間屋門「吱呀」一聲開了,許倩走出,伸了個懶腰,看到一群痞子跪著,上前踹了那可惡的攤主一腳,正要再踢,看到那人,頓時高興地叫起,「周師兄,你怎麼來了?」

    「啊!許師妹,你怎麼也在這裡?」那人臉上也露出一絲驚喜,見到許倩踹人,很聰明地把已到嘴邊的話咽進肚子裡。

    那掌櫃頓時大駭,原以為來個救星,沒想到卻突然成了對方的人,跌坐在地,不知所措。

    「師兄你等等!」許倩想起一幫痞子,回身一通亂踢,沒用靈力,但依舊覺得很是過癮,笑嘻嘻地拍拍手,「墨子,咱是什麼人,不和這等人計較,放他們滾吧!」

    李墨擼起袖子,「你打過癮了!我還沒出氣呢?」說著,解開一幫傢伙身上的禁制,「你們站好,一個個排好隊,小爺不出重手,打過癮了就放了你們。」

    這如何耐得住?那可是連老神仙都可打的人,親自動手,不死也得脫層皮!一幫痞子撲通跪下,「爺!小爺!大爺!不勞您動手,我們自個來成不?」說著,那攤主率先狠狠給自己一耳光,當即就把右臉打腫了,反手又來了一下,左臉也不放過。其他人紛紛效仿,一時間院子裡全是辟辟啪啪的聲音,很脆!

    李墨笑了,見一幫人手出得還是蠻重,滿意地點點頭,「快滾!」

    一幫痞子如蒙大赦,連滾帶爬逃出院子,那掌櫃的也想混在一群人中趁機溜掉,李墨可不肯這麼輕易放過他,將其定住,慢慢走到其面前,左看看,右瞅瞅,「咦!我說掌櫃的,這幫人和你是沾親呢,還是帶故?你這麼幫著,也不管我們是你的顧客。」

    掌櫃的擠出一臉苦笑,求爺爺、告奶奶,好話說盡,免了房費不說,還答應送一桌上好的酒菜賠罪,李墨這滿意地才放過他。

    「師兄,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嘿!奉命來此迎接南陽軒轅小王爺前往雍陽。」

    許倩恍然,明說迎接,實際就是護送!難怪是由眼下風頭最勁的周浩師兄出馬,只是她怎麼從來不知道飛雲宮與南陽軒轅世家關係如此親近,「師兄,我們來的路上曾經與這位小王爺擦肩而過,按道理他應該在我們前面到,怎麼?你沒有遇到他?」

    「軒轅無道性喜遊山玩水,剛剛得到消息,他半路拐去了雲夢澤,大約明日方會到達。」周浩很喜歡眼前這位小師妹,關心地問道:「你這一路還暈不暈船?再多努把力,過了辟榖開光,進入形塑,這毛病就能徹底根治。」

    許倩笑笑,笑得挺甜。李墨這時正好敲詐完客棧掌櫃,一臉得瑟地過來,「許大美女,許姐姐,這位高手乃何方高手?姓是名誰?年紀多大?家境如何?仔細給我道來,我幫你參詳、參詳,您二位是否般配!」

    「哈!你這小壞蛋說些什麼?」許倩頓時惱羞成怒,臉漲得通紅,揮著小拳頭追著李墨的腦袋恨是一通亂敲。那周浩站在一旁,臉上看起來也有點尷尬。李墨抱頭鼠竄。靠!難道猜錯了?意外!意外啊!

    「清霞師姐雖然獨居一處,倒還算自在!」打鬧了一會,周浩從許倩口裡知道了李墨的來歷,當即表現很是親熱,「掌門和弟子們說過,若是下山行走見到你,一定要問你願不願意拜入我聖龍山飛雲宮。」說著,他一臉期盼。

    李墨笑笑,「我在東崑崙大會上當眾發過誓,一定會找藍無傷報仇!東西崑崙同氣連枝,不想給飛雲宮惹麻煩。」

    周浩對李墨的回答似乎並不意外,點點頭,「既然這樣,小兄弟定要前往飛雲宮一趟。宮主近年來煉了些藥,對修為精進很有好處。」說著,他仔細審視李墨,隱隱察覺到他的修為層次,很有些意外,「你……你築基已成,似乎還過了辟榖,已經處於開關中期,修為進度甚快!許師妹比你入門早了好幾年,又得太真師叔寵愛,靈丹妙藥吃了一大堆,也不過剛剛度過辟榖出關。」

    許倩笑嘻嘻地望著李墨,似乎並不覺得有什麼難堪。

    李墨笑笑,沒有解釋。

    這一夜,甚是安靜,那閒鶴走後,再沒有人過來砸場子,三人飽餐一頓,各自回房修行。

    第二天中午,周浩接到靈媒傳訊,說軒轅無道的船馬上就到。他出門找到李墨和許倩,邀請他們兩人一起上船。軒轅家的樓船是法船,可以自由地逆流而上,穿過千里長峽,不用擔心天氣,也不用縴夫拉拽。

    李墨才拒絕了別人的邀請,這番上船是個什麼回事?當即把頭搖得如撥浪鼓。

    周浩苦勸,李墨態度怎麼不肯改變,他只好拉住許倩。本來許倩也不想踏上那條一看就知道必然充滿時間貴族『淫』靡之氣的樓船,可想起暈船的痛苦,最終還是被拉走了。

    重新變成孤身一人,李墨有些怔忪,想了想,還是去了碼頭,碼頭上挺繁忙,數以千計的挑夫、搬運工在上貨、卸貨。找人打聽了一下,沒有什麼頭緒,抬頭看到碼頭旁有座酒樓,不少商賈坐在堂間。他信步而入,小二似乎知道他,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來到到二樓,在窗邊找了個位子。

    李墨甩出一個金幣,換了一桌菜擺在面前,心念一動,要了壺好酒,自斟自飲,同時放出靈識,在酒樓中搜尋上行船隻的信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遠遠傳來一聲低沉的號角,號聲悠遠,入耳能感到一股動人心魄的肅殺。無數人聞號之後直奔窗口,沒多久,臉上露出無與倫比的興奮。

    「快看啊!是禁軍龍旗。」

    「啊!龍旗禁軍,已經有十多年沒有看到龍旗禁軍離開帝都了。這是……」

    「據說這次皇太子親自領軍出塞,前往陰山下敕勒川與西北諸胡會盟,舉國各家豪門子弟都被徵召隨侍。」

    李墨慢慢站起身,只見茫茫大河之上,水天交界之際,無數船帆、錦旗,遮天蔽水,浩浩湯湯,沖天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乖乖!這麼多條大船,得有多少兵?」旁邊一位三十來歲的客人喃喃自語。

    「龍旗禁軍總數三十萬,這次太子出征,無論如何,也應該有十萬隨行才對!」

    「還不止!除了龍旗禁軍,南陽軍,宿方軍,梁州、青州、并州軍都有徵調,加上本就戎守邊塞的雍州軍、涼州軍,這次怕是要調集五十萬大軍西去。」

    難怪周浩跑到這裡迎接軒轅無道,大概是要隨軍往西走。每次大規模的戰爭,除了世俗凡間的軍隊相爭,同時也是雙方修行界之間的較量。

    巨大的船隊沒有在青陽停留,一直奔往千里長峽,但小船卻是來往不斷,不停地將一些人送上各艘戰船。

    「那些是什麼人?」李墨看著有些好奇,隨口問道。

    「這你都不知道?」旁邊一人很是不屑,翻了翻白眼,「小子,鄉下來的吧?我告訴你,這些都是修道之士,擅於神仙之術。沒有他們,這些兵船如何能逆行而上,穿過千里長峽?」

    哦!原來是這樣。李墨恍然,確實是無知了一把,因而對對方的態度也就沒放在心上,否則以他的性子,不馬上報復回來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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