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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章 青雲仙路 文 / 暴風雨中

    「姑姑,你怎麼知道這裡會有秘籍?」

    「猜的!」為首的女子抬頭瞅了眼天色,「這裡曾經是雲霄宮所在,被人擊落之後,想必會有些東西留存。姑姑這也是撞大運,成與不成,試試才知道。雲兒,天色馬上就要大亮,我們得找個地方藏起,免得被天上那些妖獸發現。」

    「姑姑,你看!前面有個洞府。」女孩子眼睛尖,興奮地叫道。年長的女子也興奮了起來,拉著女兒加快腳步,等來到洞府門前,正要推開門,卻突然停住,蹲下身,仔細在地上察看,而後轉頭四處眺望,嗅著鼻子。

    「姑姑,像是巨蟒!」女孩子的聲音有些發顫。女人輕輕點點頭,「是!而且不只是巨蟒,應該還有虎面藍魈。」說完,她仔細查看過洞府大門,發現禁制已破,小心翼翼地拉開了一條縫,側耳聽了一會,沒有發現打鬥聲,凝神細細思量。這虎面藍魈與巨蟒是天敵,從洞府附近留下的痕跡看,進入洞府內的虎面藍魈不少,巨蟒卻只有一條等等!既然巨蟒和虎面藍魈都進入了洞府,這府門是誰合起的?她可從來沒聽說巨蟒與虎面藍魈有隨手關門的習慣。

    那女子再次蹲下,仔細查看地上的痕跡,很快就發現了什麼,頓時一驚,起身抓住女孩的手,「雲兒」

    「你在找我嗎?」李墨從一堵破碎的石牆後露出身形,長劍倒執,隱於身後。

    那女人頓時一驚!將女孩拽到身後,舉起手裡的長杖,凝神戒備,「你是什麼人?」

    「你又是什麼人?」李墨反詰。偷偷跟了這一路,他已經看出,這兩個女人的修為都不算高。年長的那位算頂天嘍,也不過和自己水平相當;至於女孩子,步伐虛飄,若不是能夠在秘境中自由行走,他最多以為其不過是煉氣期胎息階段的水平,想來最多不過是剛剛築基。他自持有乾坤青蚨錢這個小法寶傍身,並不懼怕。

    那女子不肯回答,只是舉著木杖,杖頭指著李墨,時刻保持戒備。

    李墨看了眼那個長長的木杖,不知是什麼質地,應該是很好,經過長久使用,杖身磨得甚是光滑,木杖上隱約刻有符文,頂端鑲嵌著一顆雞蛋大的上品天神石。

    「你是誰?」女孩子好奇地問道,扯了扯自己姑姑的衣服,「姑姑,他和我一般大,您不用緊張。」

    李墨的目光停在女孩的面龐上,這是個長相異常甜美的女孩子!十三、四歲的樣子,長長的睫毛,又大又亮的眼睛,漂亮的、微微上翹的鼻子,殷紅的嘴唇,臉頰上兩個淺淺的酒窩,一臉純真。他微微失神了片刻,「你們站在我居所的門口,卻問我是什麼人,似乎有點那個」

    「有點哪個?」女孩忽閃著大眼睛,調皮地問道。

    李墨瞅瞅女孩,「你們走吧!裡面進了妖獸,雀占鳩巢,我也被趕將出來。」

    「我們不怕妖獸!」女孩子說得清脆悅耳,卻是非常自信。那位身材高挑的女子一直在觀察李墨,此時應該是放下了戒備之心,收回長杖,「你是雲霄門弟子?」

    女孩頓時一驚!跑到人家地盤上偷人家的東西,心中難免有些惶恐不安。

    李墨猶豫了片刻,「以前是!」

    「啊!你是那位被逐出雲霄門的弟子。」女子突然想起幾年前的往事,仔細打量著李墨的面容神態,隱約明白了些。

    「哦!原來你們參加過三年前的品仙會,不知是以東崑崙哪門哪派的名義?」李墨的目光在兩人的臉上不斷掃過。女子的下半部面容隱藏在一張紗巾後面,只能看到那雙和女孩十分相似的、漂亮的丹鳳眼,以及眼中那絲楚楚動人的幽怨。

    「我們我們不是東崑崙的人,是」女子回答得有些猶豫,李墨根本不想追究這個,輕輕揮了揮手,「好了!我不想知道你們的事。我只是想告訴你們,裡面有毒,別進去。」

    「沒事!」女子臉上的表情頓時松活了許多,隱隱泛起些許笑容,「這事本是我們擅長。」說著,她掏出兩個瓶子,從大瓶裡倒出一顆丹丸,連同小瓶子一起遞到李墨面前,「小瓶裡有些藥,抹在鼻子前,可以避開瘴氣,去毒!」

    李墨接過,沒敢直接用,「這對蛟毒也有用?」

    「蛟毒?」那女子頓時一驚,「你說裡面是條蛟?不是巨蟒麼?」

    「若不是蛟,我怎麼會被趕出來?」李墨故意擺出副很牛叉的樣子,惹得女孩子眼睛散發出熾熱的火星,令他在愧然中隱隱帶著些許飄飄然的得意。

    女子仔細打量李墨,沒發現他身上有結丹的跡象,也不認為有這可能,難道此子已經進入形塑階段?若真是這樣,其外表雖然年幼,實際年齡卻是不一定。她心中多了些警惕,眉頭輕蹙,「若是蛟,虎面藍魈可不是對手!可是」她的目光停留在一灘鮮血上。

    李墨見對方真的對崑崙秘境中的怪獸非常瞭解,心裡突然升起一絲期待,不再充大,老老實實把洞府裡的情況說出來。

    那女子點點頭,回身推開洞府的門,側耳傾聽。女孩子從李墨手裡取了小瓶子,打開,很少地摳了點淡綠色的油膏,抹在自己的鼻孔下,而後伸直手,眨巴著靈動傳神的大眼睛,一臉期待。

    李墨見女孩一臉天真無邪,甜美的笑容讓人心裡暖暖的,伸手接過,挑了一點,小心翼翼地聞了聞,味道不怪,似乎還有點草藥的氣息,一咬牙,抹了點在人中上,一股清涼刺鼻的氣息直衝入體內,而後感覺全身發熱,很舒服!他又掏了一點抹上,這次數量過多,感覺很衝!身上熱得厲害,頭暈眼花

    唉喲!八十歲老姑姑倒繃了孩兒

    李墨腦海中最後飄過這麼一句市井俚語,眼前一黑,仰天就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墨悠悠醒來,猛地睜開眼。

    「你醒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問道。李墨聽出是那個年紀較大的女子,急忙坐起身,恰好看到女孩子強忍住笑,遞來一個水袋。

    李墨眨巴、眨巴眼,使勁搖搖頭,運氣調動體內的靈力,沒發現什麼不妥,反而覺得神清氣爽,不免有些奇怪。

    女子明白他此時心中所想,笑著解釋:「你第一次使用千瘴膏,靈氣相沖,身體難免不適應,小睡一會,不是壞事。」女孩終於忍不住了,撲哧笑起,而後就不可控制,如梨花帶雨。

    靠!李墨心中暗罵,而後陰陰一笑。他自我感覺,被人搜了身。不過還好!現身前他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早已經將乾坤袋埋起。他未曾確定對方是不是在自己身上做過手腳前,不急著和對方計較。抬頭看看天色,居然已到傍晚時分,自己這一昏迷,少說已過去的大半天。

    女孩子笑夠了,從姑姑手裡接過一塊肉乾,遞到李墨面前。李墨聞著很香,很久沒吃過肉了,毫不猶豫接過。反正這對姑侄要殺他,那他也醒不過來!把肉乾塞嘴裡狠狠咬了一口,使勁嚼著,眼睛四處亂轉。女孩子又遞來一個皮水囊,給他下食。

    「我已經進過洞府,虎面藍魈能逃掉都逃了,死了的,身子不是被那條小蛟吃掉,就是拖進了洞府最深處儲藏起來。那蛟在裡面養傷,沒個一年半載的,不會出來!,以你我的能力拿它不可能有辦法,我看單憑你。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女子見李墨並不是很生氣的樣子,給他解說了一下,而後問他以後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回家!事已至此,除了回雍陽,還有什麼路可走?看來,不是他李墨修行的意志不堅定,而是老天有意放他回家過段時日。

    「既然你想離開秘境,那就跟我們走吧!」女孩笑嘻嘻地邀請道,李墨沉吟片刻,點點頭。

    「那等天黑後我們就動身!」

    李墨見女子這麼說,語氣裡沒有透出絲毫的沮喪,很是奇怪,偷偷尋思著:「難道她在自己昏迷這段時間找到了什麼東西?亦或者,她的主意現在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行!」李墨應道,而後慢慢地將肉乾吃完,喝了幾口水,拖到天色漸黑,突然站起身,沒有去取靠在石牆上的長劍,「我去淨個手!」

    那女子似乎不疑有他,任由李墨走出她的視線。女孩則有些緊張,「姑姑」

    「噓!」那女子伸出手指放在雙唇之間,女孩子急忙壓低聲音,「姑姑,他若是一走了之,那怎麼辦?」

    那女子的眼神裡透出一股自信,輕輕撫摸自己女兒的頭髮,不說話。

    李墨找了地方蹲下,感覺兩女沒有追來,調息運氣,一個土遁,來到自己藏東西的地方。乾坤袋還在,裡面的東西一樣沒少,他心裡略微安定了些。此時要走,想來那兩個女的誰也難不住,但是!老大一爺們,被人耍了,還夾著尾巴溜掉,似乎沒什麼名氣的說!如此心怯露乖,還怎麼去面對藍無傷那等高高在上的人物?

    女子見到李墨慢悠悠地走回,目光裡閃過一絲淡淡的慧黠,長杖一伸,挑起李墨的劍。李墨輕鬆接過,放回乾坤袋中。

    「這劍很差!」那女子語氣中並沒有不屑,而是實話實說。

    「能殺人就行!」李墨淡淡的回了一聲,那女子沒再說什麼。

    入夜後,三人整裝出發,走了沒多遠,李墨發現兩女身上的頭蓬上隱隱散發著股淡淡的螢光,剛好映出整個人的輪廓。而且做姑姑的那位女子還放出了幾個拳頭大螢火蟲,在三人周圍十幾丈外飛翔,照亮附近的路。跟著,女孩又放飛了三隻拳頭大的夜鳥,無聲無息地盤旋在空中,很像雍陽城頭哨樓上的哨兵。

    李墨嘖嘖稱奇,正想問問這些是什麼東西,卻見兩個女的領頭往西,與月旻帶他進來不是一個方向,不由得好奇地問道:「我們這是往什麼地方走?」

    「往那邊走,走出這個巨坑,會有個山洞,那裡有條青雲路,可以通往秘境之外。」女孩子解釋道,一手牽住姑姑,另一支手朝李墨伸出。

    李墨猶豫了一下,輕輕握住,「青雲路?是不是乾坤道?」

    「對!」女子接口,知道他年紀還小,經歷不多,耐心地解釋,「對於出身不好的普通散修而言,能進入秘境,意味著自身修為和地位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青雲直上,羽化成仙!所以,稱之為青雲路。」

    哦!還有這說法。李墨點點頭,以前與散修沒有任何接觸,很多東西都不清楚,「對了!你們怎麼找到的這條『青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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