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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四章 泣血之誓 文 / 暴風雨中

    「何大,你這是幹什麼?不怕打草驚蛇麼?」劉明低聲喝道。

    何大冷哼了兩聲,走進自己的房間,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回答:「反正今天這事做完,你一走,我在觀裡也無法呆下去。殺了這肥豬,正好出出我這幾十年來心中淤積的悶氣。」

    聽到這話,李墨頓時打起精神,豎起耳朵,同時心中掠過一絲疑惑。

    「嘿!」劉明輕笑了一聲,「那也隨你。」

    「事情你辦得如何?順不順?」何大收拾起個很大的包裹走到門外。劉明看他那樣子,有些好笑,從懷裡掏出個乾坤袋丟給何大,語氣裡透著股得意,「一切順利!不出意外,很快雲霄宮裡就會有場好戲給大家觀看。」

    這不是劉明!李墨汗毛一下豎起。雖然外表是劉明的樣子,但聲音,還有身上透出的那股氣質,卻絕對不是劉明這等低俗的傢伙能有的。

    何大把自己的東西放進乾坤袋裡收好,看了眼章胖子的屍體。那個假劉明揮手做了個法訣,手裡發出股藍幽幽的火焰,噴在屍體上,屍體很快就化為灰燼。

    這是築基期的修為,至少應該是在辟榖後段。李墨自知不是對手,益發小心地藏著。

    「走!明天還要和對方交易。拿到黃芽丹和九轉靈丹之後,你我二人立刻遠離雍州,尋一山清水秀之地精心修煉,你築基,我結金丹,到時候盡可逍遙天下。」假劉明得意洋洋地說道。

    「在哪裡交易?」何大沉聲問道,「一崖子,你我雖然從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但這事關我一聲,你可不能瞞我!」

    「行!」那一崖子放低聲音,「我和對方約好,明天夜裡在姑塘鎮外的鎮湖碑旁。你放心!按照我們事先說好的,三粒黃芽丹全部歸你,助你築基;六粒九轉靈丹則我四你二。」

    何大點點頭,兩人順著山道往外走。李墨瞅著兩人的背影,咬咬牙,朝直接奔回觀裡。觀中只有清林在,今天是東崑崙品仙會正式開始的第一天,晚上在雲霄宮會有場盛大的宴會,清一、清玄、清霞三人都沒有回來。

    「清林師叔,快!何大殺了章管事,和劉明……不!是那個什麼一崖子,他們倆一起逃下了山。」

    清林一聽,臉色頓時肅然,「你說的可是真的?」

    「當然!我親眼所見。」李墨不顧旁人在場,拉著清林就往後山跑,邊跑邊把事情說了一遍。清林一把抓住他,運氣法術,瞬間來到柴房的院子裡,仔細看看章胖子變成的灰燼,「這是五行火術,尚未修行到三味真火的境界,應該只是個築基期的弟子。你先回去,我去追他們。」

    清字輩四人都已是金丹大成的修士,放出來管教後輩,也是為了讓他們放鬆心境和修為,免得心動這一關不好過。對付一個築基期的小賊,那是輕而易舉。但李墨卻是不肯讓他這麼去追,反正知道明晚那兩人會出現的地方,不怕他們跑上天,他更擔心的雲霄宮,此時白日西墜,天色已黑。

    清林想想也對,夾著李墨飛回觀內,安排人照顧一幫孩童,而後上聽濤閣,過懸樓,進入瀑布裡的石洞中,運法打開崑崙境與人世間的乾坤道,運法護著李墨,費盡全身靈力,方才進入崑崙境中。有此可見,清林的修為與清一、清玄、清霞相差還有段不小的距離,難怪此次品仙會由他負責留守觀中。

    原本守在洞口的兩位老傢伙沒在,清林有些急了,上到石柱頂,發出召喚法術。鐵翅風雁此時已經解韁歸捨,正在進食。召喚了半天,沒有動靜。清林有心御劍飛過去,但因為太華山前有法陣禁制在,不敢帶李墨,生怕半路出點什麼問題,只好將李墨單獨留在峰頂,告誡他千萬不可靠近崖邊。等他飛過去,駕著雲車重新飛回,又過去了小半個時辰。

    「清林師叔,你和觀主說了麼?」李墨一個人呆在黑乎乎的石柱頂端,倒不害怕,跳上雲車就急忙問道。

    「清林此時正在掌門身邊,在雲霄宮觀仙台陪著眾位貴賓。我已讓人傳話過去,請他出來。」

    兩人在雲霄宮門前的廣場上落下,穿過大殿,在一個個迴廊院落裡繞來繞去,走了很長時間,方才來到一座院子的門外,清一剛剛走出,「師弟,墨子,觀中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這時候入山找我!」

    李墨急忙奔上前,快速將何大與一崖子之間的對話講給清一聽。清林在旁邊認真地又聽了一遍,疑惑地問道:「那兩賊子嘴裡所說的好戲,不知道是什麼?今天趙無極在,若是真的不幸在各家道友面前出醜露乖,於我雲霄門可是個大禍!」

    清一皺著眉頭,猛地想到什麼,轉身衝進宮內,很快又衝了出來,「快跟我走!」說著,一把拽住李墨就走。

    雲霄宮內有法陣禁制在,不能御術,更別說飛。清一的腳步飛快,但時間依舊匆匆而過,三人奔到一座清幽的院子前,正要進入,卻是感到周圍靈氣突然發生一個巨大的變化,跟著房子就砰地一下爆起。

    這個爆炸來得非常快,非常突然,但力量並不是很大,正好將房子的四壁全部炸塌。灰塵散去後,周圍圍攏過來不少修士,眾人定神一看,卻見四壁皆毀的房子裡有兩個人。

    「啊!」

    眾人發出一聲驚呼,這聲驚呼裡帶著數不清的、且完全不同的情感。有驚愕,有訝異,有羞愧,也有幸災樂禍……

    房內兩人赤身裸體,相擁而坐,明眼人一望即知,這是在行那苟且之事。李墨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出這是清霞與清玄兩位,心裡頓時一亮。

    但這情況落在清一眼裡,心裡卻是涼到極處。飛身來到兩人身邊,揮手祭出一頂羅帳,將兩人遮住,背對兩人輕聲說道:「師弟、師妹,我替你們擋著,快點將氣息調勻,聚氣收功!」

    此時的清霞、清玄臉色赤紅,懂的人都清楚,這不是羞的,而是雙修行功被人打斷,氣息逆行,血氣被激到臉上。

    「你們在幹什麼?!」一聲厲喝傳來,藍無傷的身影出現在一座偏殿的屋頂。跟著趙無極、月旻、靜元、楊錚等一干身份地位高高在上的修士出現在附近。

    清一沒有急著回答,憑感覺,清霞和清玄的情況正在好轉,再有點時間,就能收功。這時旁邊跳出位名叫鶴鳴子的散修,將事情描述了個活靈活現。

    一位前來參會的著名散修八寶真人聽完笑道:「這兩位雙修搞出的動靜可是不小!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事,老趙,走!我們會去接著喝。」

    趙無極與八寶真人的關係非常要好,但此時臉色卻是鐵青,目光冷冰冰地瞅著月旻。月旻臉色陰沉如水,卻不說話,只看著清一,不知道再想什麼。

    八寶真人這才發現有點不對勁,在看看其他人。東崑崙其它著名修士一個個臉色都非常地難看,藍無傷再次厲聲喝道:「清一,清玄那惡賊是不是在修習天罡正氣?」

    這「天罡正氣」四字一出,周圍頓時發出一聲嘩然。清一的身體頓時有些發抖!

    「你閃開!」藍無傷陰著臉喝道。

    清一挺直腰,朝清林做了個臉色。清林一愣,好半天才想明白,一把抓住李墨。

    「你讓不讓開?」藍無傷再次喝道。

    清一慢慢地搖搖頭,原本鐵青的臉色此時突然變得很柔和,原本有些瑟瑟發抖的身軀此時挺得很穩、很直。

    「清一師弟,根據東西兩崑崙公議,不許雲霄門中人在結成元嬰之前修習天罡正氣,這你應該很清楚!」楊錚站出來,輕歎一聲,「清玄犯了此戒,與你沒有關係,你何必一定要護著他?」

    清一微微笑笑,「楊宮主一番愛護之心,清一心領了!」說著,他望向月旻,「掌門師叔,清一身為外門之主,監管不利,未能照顧好師弟、師妹,深感羞愧,還請日後師叔責罰!但今日,我身為師兄,與兩位師弟、師妹幾十年相處下來的情義,卻是防放手不得!」

    「責罰!」藍無傷冷冷地環顧四周,「違此戒律,東西崑崙之人,皆可殺之!」話音未落,他一揮手,一柄長劍瞬間出現在清一面前。

    一個巨大的圓環瞬間出現在清一身前,砰地一聲,勉強擋住了藍無傷威力浩大的一劍。但圓環當即就斷了個口子,清一頓時噴出口鮮血。

    「太極圈!」藍無傷一聲冷笑,「等你將其練成乾坤太極圈,或許還能擋我這望月天邪劍全力一擊。你聽好,看在周圍同道的面子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讓是不讓?」

    清一笑了笑,口中再次流出一股鮮血,低頭朝李墨微笑了一下,而後昂起頭,使勁地搖了搖。這是內腑受傷的徵兆,李墨頓時激動到了極點,使勁掙扎,試圖拜託清林的雙手。清林卻是死死抓住他,絕不肯鬆手。

    藍無傷低嘯了一聲,雙指朝天畫出個法訣,長劍當空而立,天地風雲變色,靈氣聚於劍上,慢慢脹大,發出耀眼奪目的金色光芒。

    「你……讓不讓?」

    藍無傷有意將望月天邪劍高懸,形成巨大的威壓,再次厲聲喝問。

    清一抬眼看看已有一丈長的寶劍,堅定地搖搖頭。藍無傷再不肯廢話,手指輕輕一彈,寶劍轟然劈下。

    太極圈再次飛到清一的頭頂,在與長劍接觸的瞬間即化為飛灰,清一連續不斷將自己身上的法寶祭出,逐一被那柄望月天邪劍劈得粉碎,就在即將把清一化為飛灰之際,從清一身後飛出一柄閃爍著七彩迷離之色的長劍,架住了那柄望月天邪。

    「清玄,你這惡徒,終於肯出來了?」藍無傷獰笑道,目光卻朝清玄身後望去。

    清霞此時尚未穿戴整齊,只穿了件水藍色的肚兜,露出夢幻般妖嬈的身軀。她卻絲毫沒有在意周圍眾人的目光,從清玄手裡接過已然油盡燈枯的清一,輕輕太息道:「師兄,何必如此?」

    清一微微笑笑,血如泉水一般從口中冒出,卻是說不出話,只是靜靜地望著清霞秀麗的面龐,知道眼睛裡那最後一道神光逝去。清霞將清一慢慢放在地上,取出件衣服,似乎要披在身上,卻在衣服一展之間,突然躍起飛到清玄的身後,天璣劍出現在手裡,接住藍無傷的攻勢。

    藍無傷看到清霞,手裡頓時一緩,那劍的氣勢明顯弱了幾分。清霞藉機猛地一把推在清玄的背後,「你快走!」

    清玄反應不慢!他知道看在飛雲宮宮主太玟真人的面上,誰也不會過分責罰清霞,轉身就逃。

    藍無傷欲追,卻被清霞死死纏住。這時趙無極似乎有想動手的意思,但八寶真人卻不知為何突然擋在他身前,而靜元沒有動靜,太乙門的人也就沒動。而摩雲宮楊錚本有心一追,但看清霞很拚命,想想有西崑崙第三高手之稱的太玟,也就沒了興致。雲霄門的人此時身在嫌疑中,也沒有人敢隨便亂動,最終只有紫陽宗望月峰和天閣峰的弟子追了過去。

    過了一會,回來一個弟子,「啟稟掌門和藍首座,那清玄賊子御劍潛入崑崙秘境,我們追還是不追?」

    聽到這話,清霞突然罷手,厭惡地瞅了一眼藍無傷,穿上衣服,擋住對方那雙恨不得直接挨到她身子上的眼睛發出的目光,從容落下,抱起清一,將其輕輕放到清林、李墨的面前,回身跪倒月旻的跟前,「弟子清霞,恭聽掌門師叔發落。」

    一向謹慎小心的月旻此時卻不知道為什麼,一語不發,靜靜地望著清霞。在場眾人都清楚崑崙秘境的險惡,清玄這是準備置之死地而後生,但其他人卻不想陪他去冒險。藍無傷冷哼了一聲,「你們追下去,將其遠遠趕入秘境,不要讓他有躲在附近藏身的機會。只要他能活下來,遲早還得離開秘境,到時再追殺他也不遲。」那弟子應下,轉身傳令去了。

    眾人目光重新回到月旻的身上,卻突然聽到一聲從心靈深處發出的哭泣,而後就聽到一個童子在撕心裂肺地喊道:「藍無傷,你殺了我師傅。我對天發誓!有生一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將你望月峰上下弟子,斬盡殺絕!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藍無傷臉色頓時一變,冷冷地瞅了眼李墨,又瞅瞅月旻,看看在場的雲霄門諸人,目光中露出一絲寒意。

    「師傅,那小孩好可憐!」凌葉兒的聲音突然響起。

    靜元知道自己徒弟的意思,望著李墨,心一軟,「一個黃牙孺子之言,兒戲而已,藍首座乃世外高人,氣度宏大,不會與之計較的,你不用擔心!」

    藍無傷冷冷一笑,目光停在月旻的身上。月旻似乎被眼前的事情嚇呆了,久久不肯說話。月羽走上前,「掌門師兄,四位掌門,還有本次前來參會的數百同道,都在看著你吶!此時是我雲霄門生死存亡之際,還請你速下決斷。」

    哦!月旻回過神,看看藍無傷,回頭看看靜元等人,最後看著趙無極,「趙掌門,清玄偷習天罡正氣,按照東西崑崙公議,我將傳書天下,凡我正道弟子都可以出手緝拿於他。他若是反抗,格殺勿論!這孩子,他不過還是個未入門的弟子,逐出山就是!至於清霞……」

    月旻頓了一下,見四位掌門似乎沒有反對的意思,「禁閉百年!交給飛雲宮太玟真人負責監管。趙掌門,靜元掌門,公冶宮主,楊宮主,四位看這處罰如何?」

    「老滑頭!」四人心中同時痛罵,這把清霞交給她舅舅管,和沒有禁閉有何區別?最多就是不能出山行走而已。對於修真之人而言,一百年的光陰,根本就算不得什麼!但四人也不肯輕易去開口得罪太玟,默然以對,這決定就算通過了。

    「且慢!」藍無傷很是不爽。

    月旻微笑著問道:「藍師弟有何建議?我雲霄宮現在只剩下一峰兩嶺,實在是沒有可禁足之處,所以才想到將清霞送往飛雲宮,還請多加體諒。」

    「我說的不是這個!」藍無傷也不傻,自己心中大計尚未完成,如何會再去往死裡得罪太玟真人,他冷冷一笑,「我想說的是,你們雲霄門內屢屢犯戒,這天罡正氣的口訣,我看應該交出來毀掉才行!」他的話一出,頓時有不少人高聲附和。

    月旻的臉色頓時一變,而後又恢復出一臉的微笑,「這個沒問題!」他回過身,掏出個非金非玉的令牌,「月羽師弟,你拿掌門令牌去藏經閣,將那本《天罡經》取來。」

    月羽應了聲是,接過令牌轉身就走。月旻望著他的背影,目光裡流露出一絲奇怪的神色。過了一會,月羽飛速奔回,遠遠地就喊道:「掌門師兄,明倫師叔說,《天罡經》數十年前就被明巖師叔取走了。」

    啊!月旻猛地一敲自己的腦袋,「這事我忘了!當年明巖師叔結成元嬰,按照東西崑崙定下的規矩,有權修習天罡正氣,所以我同意他研習《天罡經》,沒想到他卻是把經書拿走了。明巖師叔正在閉關練功,此時在哪,門中似乎無人知曉。」

    「月旻,你別演戲了!」藍無傷大聲喝道,「《天罡經》若是幾十年前就被明巖拿走,那清玄修習的天罡正氣又是從哪裡來的?」

    「這我也不知!」月旻看起來似乎有些惶恐,這時清鉞突然從人群後面站出來,「師傅您忘了,當年明巖師叔祖閉關修煉元嬰的時候,清玄師兄曾經授命照顧過他老人家,兩人雖然不是師徒,也沒有什麼血緣關係,但關係勝似爺孫。」

    「對了!對了!」月旻拍拍自己的額頭,「清玄與明巖師叔關係一直親密,想來也只有他知道明巖師叔眼下在何處閉關修煉。」

    在場中人裡,經歷過五百多年前那場大戰的人眼下就只有趙無極一個,他可是深知天罡正氣的威力,想到雲霄門中居然還有個老怪物此時正躲在某個隱*修習此威力無窮的神功,他心裡就是一陣發怵!再說,藍無傷如此咄咄逼人,似乎有所圖謀,就算是為自己的利益考慮,也不能讓他就此得意。想了想,他大袖一揮,「算了!《天罡經》本來也是前輩費勁心血方才創建出來的神功密技,因為後人行為出錯就將其毀掉,非是我東西崑崙修行中人的本意。這事到此為之!月旻掌門,對於貴門中人,你要多加管教,免得為求精進,走上邪路。至於清玄,雖然違禁偷習天罡正氣,我想不過是一時糊塗,但尚未做出什麼惡行,月旻掌門傳書天下時還請說明,只要他未曾為惡,就不要傷及他的性命。」

    「多謝趙掌門寬宏大量!」月旻躬身行禮,發自內心地讚美道。

    藍無傷卻氣得臉發青,心中暗罵:「趙無極,你個老不死的混賬!遲早有一日,我要將你碎屍萬段,讓你永不超生!」他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月旻從月羽手裡取回掌門令牌,跟在趙無極身後,走了幾步,回頭吩咐清林,讓他將李墨送出太華山,明日打發下山。

    「走吧!」清林歎了口氣,李墨自打喊了那一聲以後,眼淚就沒了,心也徹底定下,俯身抱起清一的身體,「明日我想將師傅下葬之後啟程,不知可不可以?」

    這要求理所當然得到清林的批准,清林將他帶出太華山,還特許其抬屍到清一的院子裡守靈。所有清一的東西,只要他看中,都可以拿走,其餘用來給清一做陪葬品。

    第二天中午,一座式樣很不錯的花崗岩墓地已經建好,李墨盯著清一的棺木放入穴中,表情不悲不喜。昨夜按照清一所傳的法術,他已經以心血為媒,和清一的魂魄建立了血緣,只要李墨不死,靈力不滅,待其轉生,應該就會有所感應。

    雲霄觀裡的孩子們走後,清霞在清鉞幾人陪同下來到墓前,僅僅站了片刻,就御術飛往西崑崙飛雲宮。李墨偏頭望著一群人的身影消失在天際,又望望剛剛隆起的新墳,若有所思。

    「孩子,走吧!」清林來到李墨的身邊,「你別怪清霞師叔!你師傅他這麼做,也算是償了自己多年的一個心願。」

    這話放在大人耳裡,其意不言自明。李墨年幼,對男女之情還有些懵懂不知,幾年之後方才想明白清林話中的意思。他沒有在意,「師叔,問你個事,那房子是什麼原因塌掉的?」

    「靈氣爆炸所致!」清林歎口氣,「雖然我們知道是有人陷害,但其他人大都認為是清玄和清霞兩人練功不慎引起。」

    將清玄和清霞搞臭,難道這就是幕後主使的目的?李墨有些不信!他盤膝而坐,從乾坤袋裡取出一把琴,擱在膝頭,「師叔,我想給師傅彈首曲子再走。」

    在《問青天》那仙音飄渺的餘韻中,李墨坐上玄鶴,飄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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