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將老米的頭顱放在賀師傅的靈前,神情肅穆地上了三炷香,撩開衣角跪下,行了大禮。
石頭等四個兄弟本來一肚子的不滿,看到這顆人頭,頓時心生慚愧。李墨在後院梳洗,四人跟入。
「還有兩個主犯沒能找到!」李墨洗了把臉,「高掌櫃和閔老六,這兩人都是築基有成的修士,秦傑、黃勇,還有蘑菇,你們三人切莫存有為師報仇的念頭,這事情交給我和石頭去做。」
「憑什麼?」三人頓時叫嚷成一片,一臉的不服。
李墨揮揮手,「這不是武功劍術能夠解決的問題!」說完,也不管四人服不服,通通趕到前面守靈,自己一個人坐在靜室裡沉思。
夜裡的事情很有些蹊蹺!那摩羯教的法師修為不算高,卻敢跑來東西崑崙腹地的西都雍陽來殺人,還專門殺的是名門正派的年輕弟子,難道是得了失心瘋了不成?想來沒有一定的把握,他是不會這麼幹的!但他的把握是什麼?這裡面掩藏了什麼樣的陰謀?針對的是什麼?
李墨雖然年紀不大,但自幼心眼就不少,這麼多疑點,自然不會看不到。只是他腦子裡有用的信息太少,實在無法分析出什麼東西,只有繼續行功運氣,消化歸元丹的藥力。
整整在雲霄觀裡做了七天的法事,這期間天養不太敢外出,沒有人發現高掌櫃和閔老六的蹤跡。待墓地修好,算準時間,李墨和石頭、蘑菇幾個以孝子身份,將賀師傅抬至郊外鳳凰山上下葬。
「老大,你真狠!」石頭望著賀師傅的棺木被泥土所覆蓋,抹去眼睛中的淚水,轉身望著李墨,語氣中帶著強烈的不滿,「師傅死了!這麼多天,你居然可以不掉一滴眼淚。」
是啊!確實如此。李墨心中長歎!好像當年父親去世,他也是如此。自打記事以來,他腦子就沒有曾經痛哭流涕的記憶。天性涼薄如此,想變都變不了!想來,母親和姐姐,怕就是因為這個,不肯再與他親近。
石頭看著墓碑豎起,不再想和李墨說話,轉身就要走。
「石頭!」李墨怔怔地望著墓碑,「想給師傅報仇麼?」
「想!」石頭回轉身,回答得斬釘截鐵,「不管那兩個傢伙躲到哪裡,我都會將他們翻出來挫骨揚灰。」
「你行麼?」李墨淡淡一笑。
「我會努力修煉!」石頭死死握起拳頭,一臉堅毅。
「多久能煉好?十年,二十年?到時候你還能不能找到這兩個傢伙?」
石頭默然不語,李墨的手一翻,將一個玉瓶塞到他手心裡,「這裡有六顆藥,你得答應我,必須在天養指點下才能服用。」
石頭原地站了片刻,點點頭,將歸元丹收到懷裡,轉身大步而去。
「師弟,我們是不是出發了?」許榮遠遠地見石頭走了,慢慢踱到李墨身邊,耐心地等了好一會,才輕輕問道。
下一次,下一次回來,事情將截然不同!李墨暗自下定決心,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點點頭!「走!」說著他一轉身,腳下發出一縷靈力,眨眼間出現在數十米開外。
許榮吃了一驚!雖然他功力不高,但基本的眼力還是有的。從這一閃身的變化來看,下山短短十來天,李墨的功力已經完全突破胎息,進入了旋照階段。胎息是把外來的靈氣轉化為自己本身的真氣靈力,逐步進入先天階段;而旋照期則在靈氣轉化後進行自由的控制,並將靈力發揮出來,也是修真中人能夠自主運用法術神通的開始。
靈丹妙藥,對於修真者而言,確實是必不可少!李墨輕歎。僅僅一顆歸元丹下肚,短短七天,先天之氣已成,丹田位置那顆剛剛生成的發光蓮子又芝麻變成了綠豆,體內的真氣靈力不再是簡單的一股,而是形成了一個氣輪,不停地旋轉,循環往復,將靈力照遍全身,充實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假以時日,待身體每一個部位都充滿靈力,築基可期。
來到碼頭,李勃已經組織人將貨物放上了船,李墨在河邊大堤上站了一會,回憶上一次離開,賀師傅領著星子、石頭給自己送行的場面,短短兩年,已然物似人非,令人唏噓。
「這位小道長,我家主人請您上船一聚。」
李墨正要邁步上船,旁邊一條樓船上出來位長相秀麗的婢女,來到他的面前,態度十分恭敬。李墨淡淡地瞅了對方一眼,平常人一個;又看看對方的船,雖然透著富貴,卻沒什麼特別的地方。無緣無故的,聚什麼聚?修真之人可是身份的,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想見就見,懶得搭理。
殊不知,他這態度,在別人眼裡很是怪異!一個十一歲的少年,擺出一副傲氣十足的架勢,但臉上依舊掩飾不住那股青澀之氣。那婢女撲哧一笑,隨手遞出張紙條到李墨的面前,「我家主人說了,若是您有些猶豫,可以看看這紙條。」
李墨接過,紙條是粉紅色帶水紋的香紙,這是一些普通修真者為世俗貴族特製的一種極為特別的信簽紙,被折成一個法折,外人試圖打開,立即化為灰燼。他打開一看,只見三個字:歸元丹。
李墨的心瞬間發緊,目光瞅向那位侍女。美婢夷然自若,捂著嘴輕輕一笑,「您不要緊張!小的不識字。」
李墨任由紙條發出耀眼的白光,在他的手裡化為一道輕灰,沉吟片刻,拿定主意的下一刻,他的身影就出現在樓船之上。
「貴客遠來,請進!」
艙門洞開,一道清幽飄渺的女音在李墨耳邊來迴盪漾,聲音裡有股特別味道,他雖還年少,但也被此聲音搞得心裡有點奇怪地癢癢。
李墨輕輕一揮手,門簾分開。船艙裡的裝飾典雅華貴,門窗的花鳥魚蟲圖案都經過一流匠師的精雕細琢,船艙正中有扇屏風,屏風上繡有一座雲中仙城;屏風下是張丈許見方的木榻,木榻中間擺放了一張長案,案旁隨意丟放了幾個繡工精美的錦墊。
長案的後方歪坐著一位二十歲左右的美麗佳人,眉目如畫,一頭黑黝黝富有光澤的長髮梳成了望仙髻,一身百鳥朝鳳的宮裝,露出一大片豐腴、嫩白的胸口,那誘人的溝壑上方有顆鴿蛋大小的、蔚藍色晶瑩剔透的墜子,晃得人眼發花。
李墨走入艙中,入鼻一股潤人心肺的清香,香得讓人十分地舒服,十分地放鬆,全身靈力似乎都在歡呼,緩緩地流動著。他在塌前脫去鞋子,抓了個錦墊放身下,側躺著,一邊打量艙內的擺設,一邊問道:「這位夫人,歸元丹在哪?我看過之後我們再談價如何?」
呵!美人輕輕一笑,黛眉鳳目間儘是萬種風情,「小滑頭!兩年時間就能胎息有成,眼下似乎已經進入旋照,也不知道吃了幾顆歸元丹才能有這等飛速的進境?」
若李墨再大個一兩歲,估計會被眼前的美人迷得完全不知東西南北,此時嘛,對這等風情最多也就是一知半解,「姐姐冤枉我也!我可是這雍州方圓數千里地中屈指可數的天才少年,寄托了雲霄門將來振興的希望,絕對的真材實料。」這話雖然雷人,但說得可一點不假!在山上,清一時時盯著,他如何敢服用歸元丹?若說作弊,那溫玉席的作用才是最重要的。
不過他不可能把比歸元丹更寶貴的溫玉席亮出來,美人自然不信!笑容益發妖媚莫測,誘人得很,「哦!是咯。天才小弟弟,既然那歸元丹你用不著,不如送與姐姐如何?姐姐資質可差了,若是沒有歸元丹,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築基,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
李墨見對方咬死歸元丹在他手裡,估計是有所憑證,眉頭微蹙,突然一揮手,乾坤青蚨錢飛出,將一張高几上的青銅香爐擊出窗外。
「你若不喜歡這香說一聲就是,怎麼如此浪費?」美人的語氣雖有些怨氣,但更多的則是股嬌媚,「這仙靈香可是修真之人夢寐以求的上品!」
「我知道,確實是好東西!」李墨打了哈欠,抱頭躺下,翹著腿一甩、一甩的,「練功時燒上那麼一點,對修為進境有事半功倍之效。不過,若是等會我們之間要是談崩,圖窮匕見,想來我要動用體內靈力,就會有那麼一點點的不方便,對吧?」
美人臉上絲毫沒有因為用心不拆穿而露出些許不安,笑容恰似九夏盛開的芙蓉,目光有如初春雪融後的流溪,「你呀,小小年紀,總是這麼賊精地防著別人打殺麼?是不是平時壞事、虧心事做太多,怕人家找上門來?」
「是啊!我這人生平就愛上房揭瓦,下牆挖根。什麼事能讓別人不痛快,我就做什麼。」李墨伸手從案上抓了個果子,啃了一口,「嗯!好甜。我說這位美麗的大姐姐,我們也不要再說那麼多廢話,你有什麼目的,儘管直說就是!你那麼美,眼睛還會放電……哎呦!」他做了個全身打冷戰的動作,「搞得小弟我心癢貓抓,但有可能幫你一把的,絕不推辭!」經過這一會的觀察試探,對方的修為應該和自己一樣,處於旋照期,或許已經進入後期,修為要高不少,但境界相同,打起來,旁邊就是雲霄門的船,他絲毫不怕,盡情地口花花。
美女掩嘴輕笑,「這可是你說的!」說著伸出手,「請把歸元丹拿來!」
「切!」李墨順手把吃了大半的果子扔出窗外,站起身,「你既然不誠心,我就走啦!」
「你就不怕我將你握有歸元丹的事告訴太乙門中人?」美女笑瞇瞇地說道。
李墨大笑,「我們東崑崙五脈,同氣連枝,這等謠言,誰信?」不等對方有所表示,他突然話鋒一轉,「我想太乙門靜元掌門應該更關心的是,什麼人處心積慮想要偷她們的東西。美麗的大姐姐,你說對不對?」
「小兄弟這嘴可真是硬!一點都不肯讓讓我。」美女微微嘟起那張俏麗無匹的櫻桃小嘴,見李墨不吃要挾,黑白分明的鳳目在眼眶裡上下左右轉了轉,換了一種方式,輕輕一拍手,兩個美婢抬著兩個盤子從屏風後出來。美人等兩位婢女離開,輕輕掀開兩個盤子。
天地神石!
李墨本也不想就此破臉,轉身回到案前,負手而觀。這兩個盤子裡,一盤天晶石,一盤地晶石,數字都在一百左右,個頭大如鴿蛋;從光澤看,都是上品。「嘖嘖!美麗的大姐姐可真是富有。」
「可惜晶石並不能幫助我進入築基期。」美人的表情中掠過強烈的遺憾,「小弟弟只需留下歸元丹,這兩盤天地神石就是你的。」
李墨似乎被打動了,略作沉吟,「幾粒?」
「至少二十粒!」
「那你做夢去吧!」李墨轉身欲走。
「最少十二粒!」
李墨還是覺得很划不來,「大姐姐,你這是欺負我年紀小是吧?三顆!再多您可就免開尊口的好。」
「可那東西也是你白白撿了個便宜,沒什麼成本的,不是嗎?為此,我們可死了兩個人。」美女知道十二枚歸元丹的珍貴不是這兩盤天地神石能夠相提並論的,芙蓉秀面露出楚楚動人的哀求,雙目似麗水盈盆,語音裡帶著強烈的誘惑,「我最少需要十二枚!若是小弟弟肯成全個一二,以後若是需要雙修道侶,儘管來找姐姐。我這門下,美麗的女孩子可不少……」
「是麼?」李墨抓起個果子,使勁咬了一口,「嘿!人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若是姐姐你肯眷顧,我倒還可以考慮一二。」
「這……」美女一臉嬌羞,欲就還休,「過幾年你若是不嫌棄姐姐老了……」
「哈!是啊,到時候你確實老了。不行!這樣的交易我肯定是虧了,姐姐你看著再加點什麼添頭,我端量著能不能滿意。」李墨當即藉機耍賴,把美女氣得不輕,一直笑意盈盈、媚色無邊的秀面曾有那麼一會,發了青。
「那好吧!既然小弟弟看不中我這殘花敗柳之身……唉!」美女輕歎一聲,從身下取出一個乾坤袋,放在李墨面前,「這裡面除了一萬枚金幣,還有十來樣剛剛從西都留守府拍得的小法寶,希望你看著還能滿意。」
李墨打開一看,裡面有十二桿用來佈陣用的小旗,看起來應該還是未曾煉製過的;一塊八卦盤,一顆珠子,一塊黑黑的石頭。問清楚八卦盤、珠子以及石頭的用途,他覺得還不錯,眼睛珠子一轉,「對了!那個什麼香,快快弄上一些來,只要夠我用上個十年八年的就馬馬虎虎!」
美女撇撇嘴答應了!
李墨把所有東西轉進自己的乾坤袋,探手在美人的芙蓉秀面上輕輕一撫,手裡變出兩個玉瓶,「每瓶六粒!美人兒,切記等著我。三、五年後我來找你合籍雙修,到時候你若是想耍賴,可是不成!」說完,他哈哈大笑,閃身回到雲霄門的烏篷大船之上,聞聞自己的手,「好香!美人兒,你叫什麼名字?將來為夫也好前來尋你。」
美人似羞似怒,輕啐了一口,而後揚聲輕笑,「小滑頭,你我若是真的有緣,待再見相見之時,自當告訴你我的名字。」
「好!好!」李墨大笑,示意許榮開船。待船順流而下,再也看不到美人所在的那艘樓船,他的臉色慢慢變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這女子能如此肯定他身上擁有歸元丹,逼得他不得不進行交易,說明雲霄觀中,定然還有其未被發現的同黨,到底是誰在暗中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不搞清楚這個,以後的日子過得不免有些提心吊膽。他眼前跳過一系列人的影子,最後停留在幾張小臉上。
回到雲霄觀,李墨直接前往後院去見清一。
「聽說此次你回去,和邪門中人惡鬥了幾場,感覺如何?有什麼心得?」清一替李墨倒了杯茶,手指在琴上劃出一串清音。
李墨一口將茶喝光,抹抹嘴,「感覺很不好!心得嘛,就一個,弟子我還很菜的說。若是沒有師傅送的那柄烈風鐵扇,這次就得交代在雍陽城裡了。」
清一頓時呵呵笑起,「你啊!不過這樣也好。讓你知道一下世事險惡,不是件壞事。你素來聰明,就是有時自視過高。這人世間天才無數,要想修行有成,還得有機緣,知進退!不然沒等修為大成,就被別人打入輪迴,你說冤不冤?」
李墨使勁點頭,突然想起件事,「師傅,說到輪迴轉世,我想知道有什麼法術,可以讓我知道一位已經去世的人輪迴轉世後的情形?」
「你是不是想知道你那位劍術師傅輪迴後的情形?」
李墨點點頭,「是啊,師傅!我想若是能知道賀師傅轉世投胎到哪裡,也好有個照應。」
清一點點頭,「你有這個心,為師甚是欣慰!不過,從時日來算,你那賀師傅的魂魄已入冥府,除非你到了元嬰出竅的境界,否則難入。可惜了!若是放在頭七之時,本有個叫牽魂術的小法術,可以讓你與他的魂魄之間建立起一種感應,只要他轉世到天地之間,你就能夠有所感應。」
李墨聽了頓時有些氣餒,早知道多用心學學這些實用的法術就好了,免得倒頭來總是錯失良機。
「李師兄,我讓你買的東西你帶來了沒有?」
李墨從清一住處出來,想起林萱和羅璇兩丫頭交代的事,直奔女孩子們居住的軒竹院,還沒到門口,就被羅璇堵在半路。
這次李墨敲到不少晶石,也就沒好意思半路打劫人家一個小女孩子,他將那十對上品天地神石以及一大堆用來練手的次品丟到羅璇的懷裡,「好好數數,乾坤袋裡還剩下三千多金幣,你點清楚。」
羅璇看看乾坤袋裡的東西,大大方方數出兩成。
李墨頓時有點臉紅,搖搖手,「別!你師兄我在外面殺了個惡人,現在小有浮財。你那點東西,我暫時還看不上眼。等將來我手緊,你再來江湖救急就好。」
「哦!真的?師兄你可別不好意思啊!該你得的,千萬別客氣。」羅璇睜著又大又亮的眼睛,一臉真誠,把東西遞到李墨面前,神情很是可愛。
「安啦!」李墨的臉真的有些發燒,想起還有一個空間袋,拿出來放羅璇手裡,「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讓許榮將雍陽城裡的零食每種都買了點,你看看夠不夠?」
羅璇打開一看,哇地歡叫了一聲。這怎麼會不夠?乾坤袋裡的零食足夠她和同伴們吃上好幾年。她伸手進去抓出個油紙包,打開是五香松子,嘎崩咬了一顆,一臉很是幸福的樣子!待一口氣嗑了十幾顆,想起李墨,塞他手裡,示意他吃,自己又撈出包糕點,津津有味地吃起。
李墨瞅著羅璇那樣,感覺很……溫馨!在路邊找了塊青石擦乾淨坐下,羅璇毫不客氣地挨著他坐下,一會拿出一樣,每樣都自己吃點,而後就遞到李墨手裡。兩人也沒什麼話說,就是盡情地吃,吃成了兩張花貓臉……
「李師兄,羅師妹……」一個怯怯的聲音響起。
李墨回頭一看,「林師妹來的正好!你的信我已經替你帶到,特來知會一聲。」
「謝謝師兄!」林萱依然還是那副羞答答的樣子,偷偷瞅了眼一旁已經被零食撐到了的羅璇。
羅璇大咧咧地起身,將所有零食收回乾坤袋,打了個飽嗝,「師兄,以後想吃東西,儘管過來找我拿。」說完,蹦蹦跳跳地朝軒竹院跑,跑了沒幾步,感覺吃得太飽,有些不舒服,放慢腳步。
「師妹家裡還有些什麼人?」李墨瞅著羅璇走了,回頭笑著問道。
「師兄為何想起問這個?」林萱有些羞澀,「我家裡阿爹、阿媽都在,小弟、小妹,還有一個已經出嫁了的姐姐,清霞師傅當年都曾經見過。」
「哦!我是想知道一下雍陽收信的那位是你什麼人。」李墨微笑著望著林萱那張益發顯得秀麗妖嬈的瓜子臉,「上次去,急著走,沒和他多說什麼,也忘記了讓他寫個回執,心裡有些不安。」
「哦!那是我表舅舅。」林萱低下頭,聲音益發地輕。
「舅舅?舅舅好啊!」李墨若有所思地說道,語氣裡別有一番意味給人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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