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看著白澤仔細的打量面前這些照片,半天都沒有說話的意思,便自顧自倒了一杯水回來:「這些照片都是我們最近幾天通過各種渠道收集來的,經過專家比對分析現在已經可以確定今天被你抓住的那個女人就是凱瑟琳。這個人年紀雖然不大,但精於改扮,千變萬化很難摸到行蹤,再加上那三個死在你手裡的傭兵殺手,這四個國際上曾經赫赫有名的自由小隊算是全折在你手裡了。」
「以前我也和你說過,這些美國人其實就是坐著小澤家族的專機從日本過來的。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言而喻。而且這都是你的麻煩,日本人之所以到現在還按兵不動,關鍵是他們選錯了時間,眼下國內正在換屆,尤其是京城這一帶更由不得有半點不和諧的地方,所以他們申請武術交流的借口才會被拒絕。不過,這些人明著不敢做什麼,私底下的小動作卻始終不斷,像是這一次,你的這幾個敵人便聯起手來了。」
白澤聽著裴炎解釋,眉頭當即就是一皺:「這麼說,今天有人來狙殺我,後面還有日本人的影子?」
「這個我目前還不能百分之百確定,但根據我得到的消息,凱瑟琳這幾天一直都和日本人在一起。」裴炎想了一下,接著說出來的話,卻叫白澤心裡暗暗吃了一驚。
「你知道這些照片裡的都是什麼人麼?」裴炎嘿嘿的冷笑了兩聲,伸手點著第一張照片裡有些駝背的老人:「這就是岳老趕,被你殺死的那個項鷹的師傅。怎麼樣,沒想到連他都牽扯到這件事情裡了吧?」
「什麼?」白澤眉眼一瞇,下意識的就彈動了一下指甲,發出有如金鐵交擊般的清冽響聲,「和日本人混在一起,他就不怕傳出去,壞了自己的名聲?」
要知道習武之人最重名聲,過去的一些老拳師。甚至把名聲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要。雖然這種名聲不一定就關乎於善惡,但幾十年前日軍全面侵華時,中國武術界卻的的確確是和日本武術界徹底交惡,有國仇家恨高懸頭頂,哪怕是到了現在很多練拳的人也對日本人不待見。
委身於寇。幫著日本人打壓自己的同胞。這在過去就是**裸的漢奸賣國賊呀!一旦傳揚出去,自然就是什麼名聲都沒有了。
當然了,現在這年月又和以前有很大的不同,和日本人交往的人多了。也沒見的有幾個「羞愧」的。畢竟戰爭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幾代人繁衍下來,再痛的傷口也會慢慢癒合,就算沒癒合的也會被人為的忽略。白澤是岳老趕,小澤英雄和南基太等人共同的敵人。他們聯起手來對付他,至少在道理上也講的通,只不過裴炎現在這麼一說,還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嘁,這算什麼!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當年日本人打過來的時候,你以為靠的就是他們那點兒人,還不是有無數的中國人心甘情願的被他們收編驅使的。說句不好聽的,中國人裡。從古到今就從來不缺少漢奸這種東西。」裴炎看見白澤驚訝,頓時「呸」了一聲,「尤其是現在,國家需要穩定,需要發展。除了一些核心的東西不能變以外,很多東西都和以前不一樣了,這就是大勢所趨,不能以個人的意志為轉移。話說岳老趕能搭上小澤英雄這條線兒。私底下還多虧了龐老三給牽線搭橋,你恐怕不知道。現在那些日本人就住在他在干城郊外的一處酒莊裡吧?」
「哦?還有這事?」白澤皺了皺眉頭。
「另外,這幾天還有幾波日本人,相繼在大連,青島,煙台等地進入海關,打得不是旅遊的旗號,就是掛在某個公司名下進行商務考察,可事實上根據我得到的消息,這些人其實都是來自於日本國內幾個大型的武術道場,裡面一些人甚至是世家出身,個個都有功夫在身,而且年紀都不超過三十歲。如今這些人大部分也都到了干城,你以後如果碰到他們,倒是要小心些,至少心裡也有個數。我懷疑他們就是衝著你來的。」
白澤鬆了一下眼神:「原來是這樣,我心裡會有數的。」
日本人睚眥必報,心眼小是出了名的,白澤打死了小澤真一郎,又在他身上寫了「東亞病夫」四個透骨大字,這已經就算是和小澤家族結下了「不解之恨」,連緩解的餘地都沒有。但是現在小澤英雄和南基太來頭太大,目標明顯,受制於政府的態度而無法在明面上達到目的,這種情形下從國內調來一些年輕的武道高手對付白澤,顯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就在這時,門一響,謝鐵蘭從外面推門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有什麼結果?」裴炎似乎和謝鐵蘭很熟,說起話來顯得很隨便。
「問得差不多了,這件事情已經基本可以確定,被抓的這個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銀狐』本人,不過她的口風很緊,除了這次刺殺的事情之外,她對我們關心的別的事情根本就是一問三不知。只是一口咬定自己是來給同伴報仇的,完全是私人行為,和美國政府沒有半點關係。」謝鐵蘭道。
「這樣啊……。」裴炎撇了一下嘴:「那就這件事情而言,她是怎麼交代的?」
「和咱們之前推論的差不多,稍微有一些出入的是,她堅稱這次行動只是臨時起意,原因你們可能想不到,咱們今天去的那個農家樂居然是龐太平名下的……。龐太平和白教官有仇,早就把你的照片傳出去了,咱們剛到,那邊就得到消息了。」
「那這麼一來,龐老三、岳老趕是不是也要被抓了……?」
「龐太平,岳老趕這兩個人,的確是參與到這件事情裡了,這和裴炎的情報一樣,應該就是事實。」謝鐵蘭看了一眼裴炎,忽然皺起了眉頭:「不過我們知道是一回事,但要抓人卻是另外一回事,而且這裡面還牽扯到小澤家族,有關國家外交。真要辦起來也特別麻煩。」
「就是說,這件事情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處理起來會很低調?」白澤問。
「差不多吧,外交無小事,日本人雖然討厭。但只在背後搞鬼。手腳弄得都很乾淨,就算我們已經認定了,他們也絕對不會承認。況且這時候,也不適合把事情搞大了。」
「那上面究竟是什麼意思?」
裴炎顯然對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在國內發生一些事情,只要牽扯到了外國人,處理起來一向就很麻煩,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也用不著隱瞞。
「別的都是次要的。關鍵是這次抓到了銀狐,這個女人千變萬化,聰明狡詐,只要把她掌握在手裡,我們就有了主動權。再花點心思從她嘴裡搞出點東西來,比什麼都強。只要證據確鑿,不管日本人和美國人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行。」
謝鐵蘭挑了一下眉毛,「只是就要白教官受委屈了。這一次的事情,只有你一個不是軍人。本來應該由我們出頭應對的,到現在我都還有些不敢相信,你居然能在巴雷特狙擊步槍威力最大的距離內,閃過子彈,簡直神乎其神。有關於這次事情。我已經向上級做了最詳細的匯報,究竟該怎麼處理,估計一會兒就有結果了。」
「究竟是不是我受委屈,現在誰都不知道。既然這些人都是衝著我來的。那早晚有一天大家就會面對面的解決,這本來就是我自己的事。也用不著你們和政府替我出頭。」白澤面無表情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理解,「對了,我身上的事情你們也大概都知道,這個女人的目標既然是我,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再去見見她,或許我有些辦法可以叫她和你們合作。」
「什麼?你要見銀狐?」謝鐵蘭愣了一下,隨即扭頭看了一眼裴炎,眼中若有所思。
「難道你有什麼辦法,叫那女人開口?」裴炎臉色一整:「兄弟,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像這種間諜特工都是經過最嚴格的反拷問訓練的,身體上的反應和正常人不太一樣……,有些變態的,甚至能把身體上的痛苦轉變成強烈的**,絕對能把你噁心死。」
「你沒練過正統的功夫,所以有些東西和你也講不清楚。不過謝教官應該能夠知道一些。」
「既然是這樣,我倒是可以替你向領導爭取一下……。」
謝鐵蘭似乎想起了什麼東西,身子輕輕的震了一下,也不多說,只掏出手機走到一旁,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功夫練到白澤這種地步之後,勁道逐漸練得從外到內,不論是皮膜筋骨,還是肌肉氣血,已經都能掌握的爐火純青,加上他現在早就開始淬煉五臟,是以若是單論對於人體各處結構的瞭解,就算世界上最高明的外科醫生只怕也比不過他。
有了這種基礎,他再要打人固然是事半功倍,但若是把這種本事用到刑罰上,那簡直就是天生的專家,要活要死,或者乾脆叫人生不如死,都只在他一念之間。
謝鐵蘭雖然是個軍人,但她本身也是個十足的詠春拳高手,當然明白像是白澤這種早已對力量的把握精細入微的人物,肯定通曉人身上下各處的弱點,真要用來給人上刑,鐵人都受不了。
果然,過了不一會兒,謝鐵蘭就走了回來:「領導已經同意了,但鑒於白教官你現在只是臨時身份,不在編制之內,所以你在和銀狐見面的時候,我要在場。」——
書竟然被弄到青春版去了,我勒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