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大打特打
「好，你們不說，我來說自己的意見。」主席見眾人沉默不語，便笑著說道。「我的意見是這一戰必須打，而且要大打！」
「我同意！」朱總司令點了點頭。
「為什麼要大打呢？」主席習慣性地揮了一下大手。「這一戰是我們『共產』黨領導的八路軍部隊出征抗日疆場的第一戰，所以必須要打，以顯示我們『共產』黨和八路軍的抗戰決心，是我們的使命所決定的，此其一。其二，與此同時，這一戰也是我們『共產』黨和八路軍決定自己在全民族抗戰中地位的一戰，此戰具有高度的政治意義，所以必須要打。為什麼說要打大呢，有兩個原因。第一，國民黨軍隊在正面抗日戰場上節節敗退，連失國土，不僅在一部分國內民眾和軍政要員的心目中滋生了失敗的心理，而且在國際輿論中也極為不利。有鑒於此，我們『共產』黨人和八路軍有責任也必須肩負起挽救民族於危亡歷史責任。因此，這一戰不僅要打，而且要大打特打，要爭取藉此一戰狠狠地打擊日本帝國主義及其侵略軍隊的囂張氣焰。再者，由於我們這一年半以來的發展，我們應該有能力與日寇決一死戰。當然了我說的死戰不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消耗戰，而是將日寇侵略者往死裡打的死戰，呵呵！」
「哈哈！……」
「為什麼呢？」主席擺了擺手。「孫子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當年在江西中央蘇區打游擊的時候，我也曾經說過，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這沒什麼可丟臉的事情。老蔣和國民黨的軍隊在抗戰爆發之後的一系列作戰中，我看就是犯了這個死要面子和戰術思想僵化的毛病，所以就吃了大虧。」
「主席說得對，老蔣果然有這個毛病，哈哈！」
「雖然是這樣，但我們也應該肯定，老蔣和他的軍隊抗戰決心也是相當大的。當然了，這是題外話，就不說遠了。」主席吸了一口香煙。「由於我們這一點半以來的發展，我們八路軍的實力增長別人不知道，我們在座同志心裡面應該是相當清楚的。與當初剛到陝北的時候相比，可以說是已經有了一個非常大的區別。如果說當初我們紅軍還是一支局限於游擊戰和局部運動戰的叫花子軍隊，如今的八路軍主力部隊就已經能夠與同等規模的國民黨軍隊匹敵，甚至有可能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戰勝之。有的同志說了，國民黨都打不過日本人，我們八路軍從來沒有與日寇作戰過，怎麼能夠戰勝他們呢？這就是我之前為什麼要強調戰略戰術的原因了，呵呵！」
「主席說的自然是事實，可是我們八路軍部隊拼不起呀！」
「這個說法是對的！」主席點了點頭。「**、聶榮臻他們之所以提出要在平型關打一場伏擊戰也正是基於這樣的考慮，應該說他們的設想是慎重的，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聽說**這個師長還親自化裝到平型關實地進行了多次偵察，這個做法就很好嘛。不過，堂堂師長親自偵察的做法不宜提倡。在肯定其戰術指導思想的同時，這個要對**提出批評。」
「好，這個白臉就由我這個總指揮來做吧，呵呵！」朱總司令笑了起來。
「剛才總司令說了，要防止進入伏擊圈的鬼子數量有誤的情況出現，這個問題提得好！」主席抄朱總司令點了點頭。「如何能夠做到這一點呢，這就要靠紮實可靠的情報工作了。李克農同志，這個問題就你這個紅色大特務來向軍委的同志們說明一下吧。」
「哈哈！」
「是，主席！」總軍事情報部李部長從角落站了起來。「根據主席、周副主席和總司令指示，為了配合八路軍主力部隊的對日作戰行動。我情報部門早在今年年初的時候就開始了情報工作的布設，到目前為止，我情報部門已經在南北兩大戰區完成了該項工作，並且已經取得一定的成效。」
「李大鬍子，行啊你！」
「難道你們總軍事情報部早在年初的時候就已經預見到抗戰的爆發了嗎？」
「是的！」李部長微微一笑。「情報工作就是要走在前面，否則就成了馬後炮了！」
「哈哈！」
別說是在年初，其實早在三六年的時候特勤總局所屬的戰略研究室就已經向中央提交了關於中日爆發全面戰爭可能性的詳細報告。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中央最高決策層就果斷地作出了迎接全民族抗戰到來的戰略部署。除了可以公開或者半公開的準備之外，秘密工作則由總軍事情報部和特勤總局分工負責。戰術層面的情報工作是總軍事情報部的分工範圍，特勤總局給予了大力的幫助，這些幫助主要是在經費上。這也是李部長最得意的地方，因為當初戎瑞就是他第一個向中央推薦的。就憑這個，戎瑞對總軍事情報部的經費問題就不能聾做啞，更何況中央已經明確總軍事情報部的經費也在特勤總局的戰略經費中列支。對於李部長來說，由特勤總局負責經費籌集不僅僅是意味著總軍事情報部不必再為經費而犯愁，而且還意味著以往許多難以實現的計劃方案得以順利啟動。那些為了黨的事業出生入死的無名英雄們再不必在冒著生命危險的同時，還得自己解決生活和活動經費，情報工作效率的提高是難以估量的。
「總軍事情報部在北方戰區的情報區域包括山西、綏遠、察哈爾、北平、天津、河北、山東、河南等地，我們在所有的中心城市都建立了自己的情報站。」李部長介紹說。「同時，為了配合作戰的需要，我們已經在山西北部、綏遠南部、察哈爾、北平和河北等地的各個交通樞紐建立了情報點。也就是說，日軍部隊調遣、後勤物資轉運等重要活動都將處在我們情報人員的嚴密監控之下。與此同時，根據國共兩黨的合作協定，我們總軍事情報部還與國民黨軍統、中統等特務機構建立了情報交換機制，相互通報日軍的動向。」
「這會不會暴露我們的情報體系呢？」
「不會！」李部長笑了起來。「因為我們與國民黨的情報合作是一個獨立的部門在運作，與我們的情報體系不發生交叉，這就避免了暴露的可能性。」
「那麼你們怎麼保證情報傳遞的暢通和及時性呢？」有人問出了關鍵的問題。
「各位首長不知道是否還記得我們根據地開辦的貿易公司曾經在全國各大城市採購過大批的收音機？」
「難道那不是收音機嗎？」李部長的表情和語氣似乎為大家揭開了一些秘密。
「那倒不是，我們採購的的確是收音機，這一點國民政府的貿易審查機構可以作證，呵呵！」李部長詭異地笑了起來。「不過這些收音機是特殊製作的，只要將它們拆開，就可以重新裝配成無線電收發報機。」
「是嘛？！」聽到李部長的說法，就連主席和朱總司令也都驚奇地看向了周副主席，他們很清楚這樣的大動作肯定是出自周副主席的手筆。
「不是我的主意，是楊邁策劃的，我可不佔這個功勞，呵呵！」周副主席笑著搖了搖頭。
「原來是小傢伙的主意，難怪了！」主席當然明白周副主席話裡面的意思了。
「這些通過特殊渠道購進的西方先進無線電收發報機不僅裝備了我們的八路軍主力部隊，也充實了我們總軍事情報部各個情報站點的無線電通訊能力，使我們的情報傳遞渠道基本上實現了無線電化。特別是大功率無線電台輸入，使得我們的無線電波已經可以覆蓋全國的各個地區，全面提高了我們的情報反應能力。同時，我們還與『共產』國際情報局建立了無線電聯繫。」
「嗯，也正是由於特勤總局的出色工作，中央現在已經建立了與『共產』國際的直接聯繫，再不必為這個長期以來困擾我們的事情犯愁了，呵呵！」周副主席接口說道。
「太好了！」
「天哪，這得花多少錢呀！」
「經濟意識很強嘛，哈哈！」主席一聽就樂了。「對了，這得花多少錢呀？」
「這得問楊邁的特勤總局了，呵呵！」周副主席微微一笑。「一百萬，也許兩百萬，也許要三百萬吧，我還真不知道。」
「你這個大管家是怎麼當家的，什麼叫一兩百萬也許三百萬的，最後還來個真不知道，呵呵！」一聽周副主席的話，連同主席在內的所有人都樂了。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主席！」周副主席也笑了起來。「我只知道當年我們在長征途中曾經向一個國民黨小軍閥花重金購買了兩台五成新的電台，當時就化了足足……」
「一萬五千大洋。」李部長接口說道，這件事情當時還是宗軍事情報部的人經手的。
「也就是說一台嶄新的軍用無線電台就要接近萬元的價格了？」
「黑市的價格大致是這樣的。」李部長點點頭。「不過這玩意兒是有價無市的東西，想買都難。」
「特別是軍委、八路軍總部和各主力師部隊配置的大功率軍用電台更是想都別想。」周副主席笑著說道。「所以我才說真不知道，也許花不了那麼多錢也說不定。不過按國內的黑市價格，這批軍用無線電台的價值應該在三百萬元以上，呵呵！」
「不管它了，價高價低都已經裝備部隊了，哈哈！」主席想起了戎瑞曾經跟他提起過的關於建立指揮、控制、通信和情報信息四位一體的c3i指揮系統的建議，不由得會心一笑。
csi指揮系統是二戰之後美國人率先提出來的現代化軍事理念，當然戎瑞不會指望在沒有電子計算機和尖端通訊技術的情況建立這樣的系統，因為這簡直就是癡心妄想。但在戎瑞看來，即使如今的技術條件限制也並不意味著這種構想不可能實現，只不過換種思路而已。特勤總局特戰司令部的建立就是這種c3i指揮系統的嘗試，現在看來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當然，特戰司令部c3i指揮系統的嘗試並不意味著就可以在全軍推廣。這種嘗試所花費的代價，恐怕連戎瑞自己都覺得有些奢侈。光是兩個特遣隊的通訊設備費用，若是讓三個主力師的首長們知道了，非得闖到主席和周副主席的臥室裡面大吵大鬧不可。c3i指揮系統的建設不僅僅需要先進昂貴的通訊設備，那只是基礎條件而已，更重要的是各級指揮員的軍事理念更新，還有掌握這些先進設備的大量專業技術人員。
在這一點上，戎瑞沒有採取急功近利的做法，而是制定了穩步推進逐步升級的策略。他沒有指望深謀遠略如主席、周副主席和總司令等偉人能夠接受c4ir智能指揮系統的概念，所以戎瑞把它簡化成了c3i，因為這更容易被當代的軍事家們所理解和感興趣。事實證明，戎瑞的思路是正確的，包括主席、周副主席、朱總司令和彭德懷副總指揮在內的軍事統帥們立刻被戎瑞的構想吸引住了。
自紅軍初創以來，軍事通訊的落後一直是黨和軍隊統帥們心頭難以撂下的一個癥結。紅軍在以往的作戰中沒少吃過軍事通訊落後的虧，無數本來可以打贏的戰鬥白白喪失了大好戰機，本來可以全殲敵人的精心之作結果功虧一簣，本來可以及時避免的失誤卻眼睜睜地看著部隊遭受重創。當然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失之桑榆收之東隅，黨和紅軍的情報工作就是這樣被逼出來的。但這並沒有打消統帥們一直以來想要建設強大軍事通訊能力的想法，戎瑞的計劃構想為統帥們帶來了一絲希望。
特戰司令部的建立和嘗試，秘密購置大功率軍用電台、野戰軍用電台，研製開發野戰步話機，總軍事情報部和特勤總局情報網點的布設，軍委延安無線電學校和參謀學校的建立，軍委、總軍事情報部和特勤總局無線電中心的建立，各主力部隊特戰隊的建設，這一切看似分散而又沒有太大的聯繫，但卻都是圍繞c3i指揮體系建設而緊鑼密鼓開展起來的。這一系列的工作都是特勤總局一個叫做c4isr計劃的組成部分，至於為什麼這個宏大的計劃被稱為c4isr這個名稱，戎瑞沒有解釋。少數知情人也沒有問，在他們看來這或許只是為了保密起見故意而為之，鑒於保密的規矩他們也不能問。
也正是c4isr計劃的實施，才讓主席和軍委主要首長對八路軍部隊的作戰能力有了相當的信心。但這並不是唯一的信心來源，主席的信心也來自八路軍主力部隊目前已經裝備的特勤總局軍事科學研究所研製的「暴風」107mm火箭炮這種具有戰略意義的打擊武器系統，另外各部隊的武器裝備也有了質的改變。再加上八路軍主力部隊大多都是經歷二萬五千里長征磨練的指戰員，其戰鬥力是絕不容小視的。
「**、聶榮臻和周昆他們這些115師的高級指揮員們認為，在日軍的兵力不多於一個聯隊的情況下，他們完全有能力集中三個團左右的兵力擊潰之，在條件有力的情況下甚至有可能殲滅之。」周副主席說道。「可以看出，他們的信心還是很大的。」
「日軍的一個標準聯隊足足有3800人，在大約兩倍於敵的情況，115師的預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主席點了點頭。「關鍵還是在戰機和情報的支持。」
「請軍委和主席放心，我們總軍事情報部將全力支持115師的作戰行動！」李部長站了起來。「我們已經將總軍事情報部的『信天翁』特種軍事偵察大隊一個中隊派往115師隨同行動，他們配備了先進的武器和通訊裝備，並且各個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老偵察員，他們一定能夠給予115師以強有力的戰場情報支持。」
「這樣很好！」主席和周副主席相視一笑，同時點頭道。
總軍事情報部特種軍事偵察大隊是繼特勤總局紅箭特種作戰大隊之後建立的又一支特種部隊，這是李部長受到戎瑞《論特種戰》一書中關於戰場軍事偵察一篇的啟發而創建的。對於李部長的這個設想，戎瑞自然給予了大力的支持，無論是在經費、武器和通訊裝備等各個方面都是有求必應。憑著戎瑞當時沒經過大腦的答應，李部長從特戰司令部和紅箭大隊愣是挖走了二十多名優秀的特戰指揮員、參謀和隊員，這讓戎瑞被當時的參謀長王湘正和大隊長冒用口水轟炸了好長時間，直到第二批特戰隊員補充之後才停歇下來。有了這些挖角過來的底子，李部長還和三個主力師達成了協議，從各部隊抽調了一批精銳的偵察員進入了總軍事情報部的特種軍事偵察大隊。按照紅箭大隊當時命名的規矩，這支特殊的部隊在成軍之時被命名為「信天翁」，戎瑞後來知道後大為妒忌，這本來是他為紅箭大隊準備的名稱，只不過因為當時紅軍向來喜歡以紅色為名號的習慣才改為第二選擇的「紅箭」。不過戎瑞其實誤會了，不是中央軍委偏心，而是李部長的理由更為貼切。信天翁雖說是一種海洋鳥類，但它能夠遨遊於高空視野廣闊，這跟特種軍事偵察大隊的使命最為符合了。
「信天翁」部隊組建的時候，就連總軍事情報部李部長自己也沒有想到，這支在以後的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的部隊最終沒能留在總軍事情報部，而是在建國後被劃歸到了總參謀部的轄下。不過「信天翁」這個名字也被永久地保持了下來，這支部隊後來成為了世界上最神秘也最令人膽寒的特種部隊之一，也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唯一對外公開的特種部隊。
「大家看看，對於這次115師的作戰計劃還有什麼問題？」朱總司令環視了會議室內的眾人一眼。
「沒有！」
「沒有了！」
「好，那就這樣吧，最終的戰鬥決心將由軍委掌握！」主席抓起一把花生米，笑著說道。
「我看可以！」周副主席和朱總司令同時點頭道。
深夜，上海吳淞口海面。
一艘運兵船上的繩梯在嘩啦聲中放了下來，緊接著一隊隊全副武裝的鬼子士兵井然有序地爬下了緊靠在運兵船邊上的登陸艇。在一陣刺耳的馬達聲中，另一艘已經裝載完畢的登陸艇劈開海水向不遠處的海岸駛去。如果這時在空中俯看的話一定會發現，整個吳淞口海面上正密密麻麻地停著上百艘的軍艦。原本寧靜的海面上，艦船的馬達聲、戰馬的嘶叫聲、士兵的叫喊聲響成了一片。
日軍上海派遣軍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將站在他的座艦舷窗邊上，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忙忙碌碌的海面。經過幾天的延遲之後，松井石根和他的上海派遣軍司令部終於下定了作戰決心，明天中午時分，上海派遣軍將以強大的兵力向中**隊據守的核心陣地發起凌厲的攻勢。海軍第三艦隊的艦載飛機、台灣駐屯軍的陸軍航空隊將以前所未有的規模對明天的攻勢提供空中支援，不僅如此，航空部隊的戰鬥轟炸機將按照作戰方案在明天上午對中**隊實施大規模的轟炸行動，為即將展開的攻勢掃清障礙。
「司令官閣下，您還是休息一下吧？」上海派遣軍參謀長輕輕地對松井石根大將說道。
「習慣啦！」松井石根揮了揮手。「自當年加入帝國軍隊的時候起，我就養成了一個習慣，每當大戰在即的時候精神就特別好，根本就無法入睡，呵呵！」
「司令官閣下的高昂戰意，卑職等真是望塵莫及！」
「不不！」松井石更大笑起來。「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是因為緊張的緣故，只不過後來習慣了就再也改不掉了，呵呵！」
「是啊，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帷幕，今夜還不知道會有許多士兵無法入睡呢。」松井石根的參謀長點了點頭。「明天，這些士兵們將為帝國建立不世的功勳，想必這一次司令官閣下應該可以順利地進入元帥的候補名單了。」
「元帥嗎，呵呵！」松井石根大將的眼睛一亮，但隨即又歎了一口氣。「這談何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