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火燒雲
晚上十點四十五分，廖淑珍帶領的特戰小隊悄悄地潛行到虹口鬼子武裝僑民總部所在地的附近。廖淑珍抵達的時候，打前站的尖兵已經在距離武裝僑民總部一百五十米外的地方開闢了一個臨時指揮所。所謂的臨時指揮所實際上是一家日本僑民經營的壽司店，擔任尖兵的特戰隊員可不會跟小鬼子的僑民說什麼客氣話，三下兩下就把他們打暈在地，然後五花大綁捆得像粽子似的扔進了一樓的廚房裡面。
這家壽司店的位置選擇得很不錯，從壽司店的二樓窗戶可以直接觀察到鬼子武裝僑民總部的情形。鬼子武裝僑民總部設在一座十層的大樓內，不知道這座大樓之前做什麼用的。大樓看起來還挺堅固的，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這或許是被選作武裝僑民總部的原因之一。但這卻給廖淑珍和特戰隊員們的攻擊行動帶來了極大的困難，強攻是不可能的，這不僅違反了特種作戰的基本作戰原則，也必將給攻擊的特戰隊員帶來極大的傷亡。幾個剛剛抵達的特戰小隊長們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廖淑珍，他們相信再大的困難也難不住廖淑珍的腦袋瓜子。自打特遣隊進入上海的這段時期以來，特遣隊員們對廖淑珍已經非常瞭解了，這位年紀不大的女參謀長以她能力贏得了他們由衷的尊敬。
「同志們！」廖淑珍掃視了四位小隊長一眼。「這次對鬼子武裝僑民總部的攻擊行動，是上級交給我們特遣隊的重大作戰任務，也是我們特遣隊最大規模的特種作戰行動，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幾位小隊長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廖淑珍的話表明她心裡面對攻擊方案已經有了一個比較成熟腹案，因此都會心地相視一笑。
「根據尖兵的偵察，敵人的武裝僑民總部就設在前面的十層大樓內，想必大家都已經觀察國周圍的地形了。」廖淑珍哪裡不知道這幫無法無天的小隊長們的心思。「同志們都發表一下意見吧，我們這一仗該怎麼打？」
「我說參謀長，你就別賣關子了，你說怎麼打咱就怎麼打，大伙說是不是呀？」
「對對，還是參謀長說了算！」
「就是，我們這些大老粗的腦子笨，動手動腳的事情我們來，動腦子的事情當然是參謀長的活了，嘿嘿！」
「行了行了，都閉嘴，廢話少說，聽參謀長的！」
「你們幾個敢情早已經合計好了是吧，哼哼！」廖淑珍笑了起來。
「哪能呢，參謀長！」一個小隊長趕緊擺手。「我們這不是對參謀長的尊敬和信任嘛，大伙說是吧，呵呵！」
「切！」廖淑珍哼了一聲，時間不多，她也就不再跟幾個小隊長貧嘴了。「那好，我就說說自己的作戰設想吧。鬼子的武裝僑民總部大樓周邊地形簡單開闊，樓層較高且大樓相對比較堅固，大門口又有全副武裝的鬼子僑民把守，非常不利於我們的偷襲，更別說強行攻擊了。因此，我們必須首先放棄強行攻擊的方案，根據目前的實際情況改變攻擊策略。」
「參謀長，偷襲不行，強攻不成，那你說怎麼辦？」
「很簡單，既然咱們攻不進去，那就讓小鬼子出不來也是一樣的，咯咯！」廖淑珍大概是想到什麼得意的事情，輕聲笑了起來。
「參謀長，你什麼意思呀？」幾個小隊長驚訝地看著輕輕嬌笑的廖淑珍。
「是呀，參謀長什麼叫讓小鬼子出不來呀？」
「你們幾個就是不動腦筋，嘿嘿！」廖淑珍的笑聲裡面有些濃濃的狡詰味道。「我的意思是，咱們放一把火把鬼子的武裝僑民總部大樓給燒了，然後把小鬼子們堵在大樓裡面活烤。為什麼非得一定進入大樓裡面去呢，嘿嘿！」
「著啊！」一個小隊長一拍大腿。「我怎麼沒想到呀！」
「好主意！」
「可是這鋼筋水泥大樓的，咱們那什麼放火呀？」
「這個不難！」廖淑珍微微一笑。「別忘了咱們連小鬼子的戰列艦都燒過，難道這鋼筋水泥大樓還能強得過純鋼鐵製造的軍艦不成，哼哼！」
「原來參謀長讓我們小隊把火箭燃燒彈帶來早已經有計劃了，哈哈！」另一個小隊長恍然大悟。
「明白就好，嘿嘿！」廖淑珍得意地點了點頭。「我把作戰方案說一下，這樣，你們小隊負責堵截大樓前門，三隊負責堵截大樓後門，其他小隊負責外圍警戒並阻截可能增援的鬼子援兵。注意，負責阻截打援的小隊必須要堅持十五分鐘，時間從火箭燃燒彈成功在大樓內爆炸開始算起。十五分鐘過後，各自按原定計劃撤離戰場，向預定地域潛行。負責堵截的兩個小隊各自分出一個特戰小組切斷鬼子武裝僑民總部大樓對外的通訊線路，並防止鬼子狗急跳牆從另外兩個方向的窗戶中逃生。同志們，凝固汽油火箭燃燒彈就剩下這三枚了，所以一隊的任務最為艱巨，必須一擊成功，否則我們這次的任務很難完成。我的作戰方案就是這樣，大夥兒都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特戰小隊長們紛紛點頭。
「大夥兒還又沒有補充？」廖淑珍掃視了眾人一眼，這已經是她的習慣，每次佈置完作戰任務必定要聽取一下同志們的補充意見。
「有！」一個小隊長點頭道。「鋼筋水泥大樓內的易燃物大多只有木質傢俱、門窗、樓梯等等，萬一裡面的可燃物不多，燃燒不起來怎麼辦？」
「這個不用擔心！」廖淑珍笑道。「凝固汽油彈的威力不僅僅在於它的燃燒威力，別忘了凝固汽油所產生的煙霧可是有劇毒的。只要凝固汽油火箭彈成功射進鬼子的武裝僑民總部大樓之內，凝固汽油就會附著在所有的物體上燃燒。燃燒的時間至少可以持續半個小時，如果有可燃物的話，時間還會更長一些。只要燃燒一起，鬼子的武裝僑民總部大樓就好比一個北方人常用的引火筒，越到高層，溫度就越高，火勢就越大。即使燒不死小鬼子，凝固汽油彈產生的毒煙都能把他們熏死，嘿嘿！」
「參謀長說的太對了，俺們家鄉就是這樣用引火筒幫助生火的！」
「那好，現在時間是晚上十點五十八分，十一點十五分準時開始行動，各就各位吧！」廖淑珍看了一下手錶之後站了起來。
「是！」
廖淑珍這次沒有把「暴風」火箭炮帶來，一來是鬼子的租界區內這玩意兒實在沒法子攜帶，二來也不需要。因為107mm火箭彈完全可以採用簡易法身方式，並不一定非得需要發射炮架，它的發射原理是依靠自身所擁有的火箭發動機來驅動的。107mm火箭彈的彈體上有一條與其飛行方向一致的白線，這是專門為簡易發射方式準備的瞄準線。軍事科學研究所火箭彈項目組的軍工專家們在戎瑞局長的指點下，特意準備了一個極其輕便的卡尺式瞄準具，上面有距離和方位刻度，把它卡在火箭彈上與白色標線對齊，只要三點一線精確瞄準，就可以在簡易發射時保證實射擊精度了。這個時代的人還不107mm火箭彈簡便程度，後世的第三世界國家軍隊和武裝早已對此熟悉得不能再熟了，美國人就經常受到簡易發射107mm火箭彈的攻擊，吃虧不少。
107mm火箭彈的飛行穩定採用渦輪旋轉方式，火箭彈的中心線都偏轉一個小角度。火箭點火後，燃氣一面推動火箭彈前進，同時推動火箭彈像普通線膛炮的炮彈那樣自轉，以此保證炮彈飛行中的穩定。107mm火箭彈的建議發射方式很簡單，直接放在地上，瞄準後用幾節普通電池和兩根普通鐵絲或導線就可以發射。據說107mm火箭彈也可以在去掉後蓋之後直接用火燒的方式發射，不過這樣的方法戎瑞自己也沒試過，只是一種傳說而已，因此沒告訴軍事科學研究所的軍工專家們。
廖淑珍讓特戰隊員把壽司店二樓正對著鬼子武裝僑民總部大樓的窗框用多功能匕首輕輕地截斷一段，又把窗台上的磚塊挖去了好幾塊形成一個凹槽，這是用來固定和保持107mm火箭彈穩定性用的。這個窗口的正對面一百多米處就是鬼子總部大樓的二樓窗戶，那扇窗戶要比壽司店的窗戶大多了，這位火箭彈的攻擊準確性創造了極大的有利條件。負責發射的特戰隊爆破手取出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電池和導線，精心地做著發射前的最後準備工作。
「參謀長，成了！」爆破手向廖淑珍舉起了手。
「能保證命中對面大樓的窗戶嗎？」主意是廖淑珍拿的，可她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這樣的發射方式還是平生頭一回，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
「應該沒問題吧，我已經按照說明書的要求作了所有的準備工作，還特意再檢查了一次。」爆破手哪裡知道成與不成，對他來說這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參謀長，你決定吧！」
「準備發射！」廖淑珍果斷地下達了命令，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再猶豫了。
「是！」爆破手的精神一振。
此時，鬼子武裝僑民總部大樓的五樓會議室內正在召開什麼重要的軍事會議。會議事雖然不大，但卻擠滿了穿著鬼子陸海軍軍裝或者日式平民服裝的人。主持會議的是一個鬼子中佐軍官，他正在用指示鞭指點著掛在牆上的大幅軍事地圖。
「諸君，根據上海派遣軍司令部的命令，我們的任務是在明天上午七點三十分整準時向新星大廈後方的支那人街壘陣地發起強攻，截斷據守在新星大廈支那軍隊後路，以配合阪田支隊對新星大廈的攻擊行動。為了協助我們和阪田支隊的攻擊行動，帝國第三艦隊航空母艦上艦載戰鬥轟炸機明天將對整個作戰區域內的軍事目標進行有力的轟炸，為我們掃清障礙。現在，我宣讀作戰命令！」
會議室內的鬼子軍官和武裝僑民的頭頭們都站了起來。
「武裝僑民大隊！」鬼子中佐軍官翻開了作戰命令書。
「哈依！」
「你們的任務是，凌晨五點前進入前出陣地，七點三十分整協助阪田支隊一個中隊兵力攻擊其美路中段街區堡壘。」鬼子中佐看了一眼武裝僑民大隊肥頭大耳的大隊長一眼，不知為何輕輕地皺了皺眉頭。
「哈依！」肥頭大耳的武裝僑民大隊長兩腿一併，倒也像模像樣地有幾分正規軍人的味道。
「武裝浪人大隊！」鬼子中佐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右首。
「哈依！」武裝浪人大隊的大隊長是個浪人服飾打扮的年輕人，嗓門出奇地有些大。
「很好！」鬼子中佐微微一笑。「你們的任務是，凌晨五點半進入前出陣地，七點三十分整協助阪田支隊一個中隊的兵力，準時向新星大廈左翼的街壘發起攻擊，突破街壘陣地後，轉身向新星大廈發起背後攻擊。」
「哈依！」年輕的武裝浪人頭目毫不在乎地點頭道。
「在鄉軍人中隊！」鬼子中佐並不在意武裝浪人頭目的無理，在他看來這些人與其整天鬧事還不如送去當炮灰的好。
「閣下，在鄉軍人中隊請您下達作戰命令！」身穿無軍銜軍服的在鄉軍人中隊中隊長向鬼子中佐敬了一個軍禮。畢竟曾經是正規軍人，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在氣勢上要比前兩位好得多了。
「很好！」鬼子中佐舉手還了一個軍禮。「吉野君，這一次行動你們的任務最為艱巨，因為你們曾經是大日本帝國的軍人！」
「閣下，全體在滬在鄉軍人誓死效忠天皇！」在鄉軍人中隊長的眼睛裡露出了狂熱的眼神。
「你們的攻擊時間要放在最後開始，其他各隊打響之後，你們在鄉軍人中隊由客運站出發，沿靶子場方向作直線攻擊！」鬼子中佐滿意地點了點頭。「注意，你們的任務是要盡力吸引支那軍的注意力，牽制他們對新星大廈的增援，你明白嗎？」
「哈依！」在鄉軍人中隊長兩腿一併，腳上的高筒皮靴發出清脆的磕碰聲音。
「負責作戰指導的諸位軍官務必要承擔起各自的職責，絕不可有任何懈怠，否則軍法無情！」鬼子中佐放下作戰命令書，愣愣地掃視了一眼在場的鬼子正規軍官們。
「哈依！」在場的鬼子陸海軍軍官們大聲地回答道。
「諸君，我衷心地預祝你們明天能夠為帝國建立不朽的功勳！」鬼子中佐軍官微微一笑，拿起了放在會議桌上的茶杯。「來，請讓我們共同舉杯，以茶代酒預祝勝利，萬哉！」
「萬哉！……萬哉！……」武裝僑民的大小頭腦和鬼子軍官們紛紛舉起了各自的茶杯轟然應到。
「轟！」
突然，伴隨著一陣尖銳的呼嘯，巨大的爆炸聲從腳底下轟然響起。鬼子中佐軍官和在會場的所有鬼子都感覺到了整個大樓似乎晃動了一下，敵襲！這個概念幾乎是第一時間就從所有人的腦海裡蹦出了出來。
自從紅箭第一特遣隊和龍星戰隊進入日本租界區以來，敵襲對小鬼子們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陌生的事情了。以往都是小鬼子的部隊向中國的守軍發動攻擊，即使受到中**隊的攻擊也可以事先防範。可現在這個概念已經完全顛倒了過來，不僅在任何時間都有可能遭到神出鬼沒支那小股部隊的攻擊，而且根本就沒法追蹤他們的蹤跡。這些襲擊有時是高強度的，有時是低度的襲擊，甚至有可能只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一顆手榴彈，或者是路邊街角出發射的一顆冰冷子彈，有些地方甚至在一個小時之內遭到了不止一次的突然襲擊。單個駐地的鬼子駐軍或許還沒有什麼太特殊的感覺，可是將這些大大小小的襲擊事件集結在一起後就會發現，幾乎整個日本租界區都在中國小股部隊的打擊範圍之內。鬼子海軍陸戰隊司令部被炸塌之後，臨時的司令部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重新組建了起來。他們所統計的傷亡數據甚至都不敢上報上海派遣軍司令部，更別說對下面的軍官們明說了。重新組建的鬼子海軍陸戰隊臨時司令部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想上海派遣軍司令部呈交一份要求緊急增援的報告。
「敵襲！……敵襲！」
「不好啦，二樓著火啦！」
「快救火呀！」
鬼子中佐和會場內的人剛剛跑到會議室外的走廊上，就聽到了樓下想起了歇斯底里的喊叫聲。聽到樓底下的喊叫聲，那些武裝僑民的大小頭腦們頓時驚慌了起來。倒是鬼子的正規軍軍官們和幾個在鄉軍人依然深色鎮定，他們在鬼子中佐軍官有條不紊的指派下，紛紛領命而去。
二樓的火勢蔓延的速度比鬼子們預料的要快得多，更可怕的是這火勢居然根本沒辦法扑打。一般的撲火工具不僅撲滅不了附著在牆上、地上和門窗上的火苗，而且剛一接觸就被引燃了起來，弄得原本勇敢地進入火場撲火的小鬼子們一時之間不知所措起來。就在他們澆頭爛耳的時候，第二枚凝固汽油火箭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聲從碎裂的窗戶鑽入了火場，這一次火箭彈少了許多阻攔，彈體筆直地穿過窗戶向房間外的過道飛去。一個正在撲火的小鬼子不知道是下意識還是太勇敢了，居然身處雙手想要保住急速而至的火箭彈。
「轟！」
凝固汽油火箭彈迎頭撞上了不知道是傻乎乎還是捨身阻擋小鬼子，巨大的飛行慣性使得火箭彈直接把這個小鬼子頂出了房間，一頭撞在過道的牆壁上轟然炸開。火箭彈體內的凝固汽油被引爆藥炸開之後向四面八方飛濺開去，走廊的過道、頂棚和牆壁上到處都是，劇烈的凝固汽油火苗如同火山熔岩一般充斥著整個樓層的走廊。
「快拿消防水龍！……快快地！……」一個中年鬼子剛剛喊叫了一半，便被無情的火勢吞沒了進去。
「不得了啦，快逃呀！」看到這個情形，其他的小鬼子見勢不妙扔下手中的撲火工具轉身便跑。
「啪！」
隨著一聲槍響，樓梯口出現了鬼子中佐軍官的身影，他的手裡面還拎著冒煙的手槍。
「臨陣脫逃者，殺無赦！」鬼子中佐軍官冷冷地瞄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那個小鬼子。「留下三十個人協助消防員救火，通知大樓其他人員準備撤離，所有戰鬥人員立刻武裝起來，跟我反擊出去！」
「哈依！」
「閣下，所有電話都打不出去了，估計電話線已經被支那人切斷了！」
「巴嘎？！」
「參謀長，第三枚還要發射嗎？」負責發射的爆破手轉頭興奮地對廖淑珍問道。
「先留著，好東西不要浪費了！」廖淑珍看著從鬼子武裝僑民總部大樓窗戶中冒出的滾滾濃煙，興奮地擺了擺手。
「好勒！」爆破手高興地回答道。「可惜這玩意就只剩著一枚了，可惜可惜！」
「少廢話！」廖淑珍哼了一聲，掏出了自己的毛瑟手槍。「各就各位，準備戰鬥，火燒屁股的小鬼子們該要衝出來了！」
「是！哈哈！」
「快看！」
「天啊，好大的火燒雲呀！」
「快通知消防局！」
「通知個屁，你奶奶的，瞎眼啦你，那是小鬼子的租界裡面著火了！」
「真的？太好啦，燒死狗日的小鬼子！」
「真是報應呀，哈哈！」
蘇州河白渡橋邊公共租界居民區的樓幢內，燈火一盞接一盞地亮了起來。由於是公共租界，這裡的居民們根本不怕小鬼子的轟炸和機槍掃射，所以膽子大多都比較大。這些天以來，居民們自上次上海中日大戰以來第二次見到了炮火紛紛的戰爭場面。其中的中國人一方面為中**隊的吶喊助威，一方面又在暗自擔心不已，生怕中**隊在一次吃虧。倒是那些在公共租界居住的外國人大多是存了看熱鬧的心理，中國人和日本人打得你死我活跟他們又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心情複雜七的外國人也不少，他們大多是駐滬西方外交官，畢竟中日戰爭的結果直接關係到了西方世界在遠東的經濟利益和戰略利益，這才是他們心情複雜的真正原因。當然了，他們並不擔心日本人，而是在擔心這場戰爭的弱者中國。在西方世界的心目中，中國只是一個龐大的東方古國而已，跟砧板上的肥肉幾乎沒有什麼本質的區別。雖然從目前的戰爭發展情況來看，中國人的抵抗無疑是勇敢和悲壯的，但這並不能打消他們心中的擔心。在外交官們看來，上海陷落只是一個時間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