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街區戰場
早上六點半左右，阪田支隊的先頭大隊進抵了其美路南街口新星大廈。阪田支隊的先頭部隊在前進的路線上並沒有受到多少阻力，但其間的麻煩卻沒少過，一些阻截和騷擾的小規模武裝稍一接觸便很快遁走。儘管如此，阪田支隊的先頭部隊還是受到了不小的損失，造成了十幾個人的傷亡。不過這一點上並沒有放在先頭大隊大隊長淺川少佐的眼裡，對他來說佔領新星大廈才是最重要的，因此他堅決地否定了部下對騷擾敵軍進行追擊的要求。倒是把路上被流彈打壞了一部野戰電台的事情讓淺川少佐懊惱不已，要知道日軍部隊可不像美軍裝備那樣奢侈。
淺川少佐是阪田武德大佐手下的得力干將，同時他的部隊在阪田支隊中是攻擊力最強的，這也是讓他的大隊作為整個部隊前鋒的重要原因。淺川少佐沒有讓阪田武德大佐失望，他的大隊花了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闖過了中國武裝的阻截，終於順利地進抵了新星大廈。當淺川少佐通過剩下的唯一一台野戰電台向上司匯報進展的時候，阪田大佐給予了高度的讚揚。不過阪田武德最關心的還是新星大廈，十五分鐘內他要聽到先頭部隊攻擊的槍炮聲，最多一個小時內他就要站在新星大廈的樓頂上欣賞戰場的全貌，這就是他對淺川少佐的期望。淺川大隊的攻擊力倒不是吹牛吹出來的，他們很快就按照陸軍操典的要求做好了攻擊前的準備。
「諸君！」淺川少佐趾高氣昂地站在一家商店的大門口，用手中的手絹輕輕地擦了一下珵亮的高筒皮靴。「這是我大隊進入上海戰場的第一次攻擊作戰，因此我要求諸君務必要發揚皇軍勇往直前的武士道精神，於一個小時之內拿下支那軍隊據守的新星大廈。到時候阪田部隊長將把他的指揮所設在新星大廈之內，這是我大隊的無上光榮。因此，我命令！」
淺川大隊的軍官們立刻兩腿一併，挺起了胸膛。
「第一步兵中隊加一個機槍小隊和兩個擲彈筒組負責攻擊並奪取新星大廈旁邊的百貨商場，第二步兵中隊對新星大廈實施佯攻！」淺川少佐對著攤開在彈藥箱上的地圖下達了自己的作戰部署。「第二步兵中隊奪取百貨商場後，協同佯攻新星大廈的第一步兵中隊對敵軍主陣地發起總攻擊。第三步兵中隊的兩個小隊作為預備隊，另一個小隊負責戰場警戒。」
「哈依！」
「如果對百貨商場的攻擊遭受挫折，後續跟進的大隊炮小隊將投入戰場！」淺川少佐敲了敲彈藥箱說道。「當然了，我希望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呵呵！」
「百貨商場周圍的地形我已經勘察過了。我打算把自己的指揮和機槍陣地位置放在百貨商場對面的商舖之內，擲彈筒設在樓下的街角處。同時為了縮短攻擊距離，我打算把步兵攻擊的前出位置也放在店舖之內。從店舖衝到對面的百貨商場只有短短的三十多米的距離，支那人火力將難以形成威力。不等他們實施第二輪射擊，我的步兵就已經衝進百貨商場了。」第二步兵中隊長一挺胸膛大聲地說道。「請閣下放心，我保證在十五分鐘內拿下百貨商場！」
「很好，不過不要把話說得那麼滿，呵呵！」淺川少佐笑著揮了揮手。「我給你半小時，拿不下來你自己知道該怎麼辦！」
「誓為帝國效忠！」
「去佈置吧！」淺川少佐讚賞地點了點頭。
「哈依！」
公共租界區，「街區防禦」作戰指揮部。
「將軍，日軍阪田支隊的先頭部隊一個大隊兵力已經進抵姚子青中校所部據守的新星大廈！」高志賢上校向站在窗前的戎瑞報告說。「另外，日軍今晨登岸的另一支部隊片山支隊的先頭部隊約一個中隊也正在接近復興圖書館。」
「看來小鬼子的動作不滿呀！」戎瑞回過頭來說道。
「是啊！」高志賢上校點頭道。「看來您的評估是正確的，日軍的戰術運動能力的確不可小視呀！」
「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這就是小鬼子奉行的戰術原則！」戎瑞笑了笑說。「日本人對我們老祖宗孫子的兵法還是有一些研究和應用的，的確不可小視了這幫小鬼子們，呵呵！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鬼子部隊將在較短的時間內迅速向我軍據守的堡壘陣地發起猛烈的攻擊了。不過小鬼子學習孫子兵法卻沒有學到它的精髓，風者以林擋之，林者以火摧之，火者以水淹之，山者，零打碎敲之，呵呵！」
「將軍高明！」高志賢上校不失時機地拍了一記小小的馬匹。
「記錄！」戎瑞掏出一根古巴雪茄掉在了嘴上。「命令堡壘陣地，一個小時內不得動用反擊炮火，待敵大部隊集結之後再行實施集火反擊。命令我的龍星戰隊，與敵片山支隊先頭部隊之後對敵實施猛烈之短促突擊，打亂小鬼子的攻擊部署。完成突擊任務之後，龍星戰隊即行展開狙擊作戰。」
「是！」高志賢上校迅速記錄了戎瑞的命令。
「命令姚子青部，不要一味死守，必要時可實施預先設定的爆破作戰。」戎瑞補充命令道。
「好！」
戎瑞還有一條作戰指示並沒有說出來，因為這一條命令並不是針對「街區防禦」作戰參戰部隊的，而是發給毛勇第一特遣隊的。由於戰場的形勢已經發生了變化，鬼子的阪田支隊和片山支隊與今天凌晨在租界區登岸，這就意味著「街區防禦」作戰的初步設想已經得到了實現，下面就看在上海市區燒起來的這把火到底能有多大了。高雙喜特戰小隊無意中利用了泥猴喬小羽暗中佈置的火藥桶炸塌了鬼子駐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大樓，這雖然在一定程度上促成了鬼子上海派遣軍司令部作戰方案的改變，但還不能保證鬼子會心甘情願地鑽入戎瑞預設的街區圈套。所以，還得在鬼子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上一腳，要徹底把小鬼子的屁股踢開了花才行。
第一特遣隊的目標是現成的，早就在廖淑珍參謀小組和上海地下黨情報人員的視線之內，這就是位於楊樹浦的公大飛機場和位於江南造船廠不遠的日本武裝僑民集結地。公大飛機場是一座簡易的小型飛機場，僅供日軍聯絡飛機和空中補給使用，平時也就兩三架飛機。飛機場雖小，算不得什麼重要的軍事目標，但好在攻擊之後影響較大。還有一個更好的目標那就是日本武裝僑民的集結地，根據戰前的偵察發現，這個位於江南造船廠不遠處的集結地就是武裝僑民的總部。這個武裝僑民的總部除了一些鬼子正規海軍陸戰隊之外，還有大約幾百人的武裝僑民在那裡駐紮。根據這個集結地的位置，廖淑珍的分析，鬼子很可能把這部分武裝僑民當成了預備隊使用。端掉這個武裝僑民的集結地，不僅可以大量地消滅小鬼子的有生力量，還可以配合街區防禦計劃的作戰。相比之下，戎瑞更傾向於把第二個重大目標放在武裝僑民身上。這些小鬼子雖然是一些平民、浪人和在鄉軍人，但在戎瑞看來他們比小鬼子的正規軍人更加可惡。因為鬼子的正規軍勉強還能有一些軍紀約束，這些武裝浪人可沒有，要是讓這些人發起狂來，簡直比瘋狗還要凶。關鍵是要盡最大可能地打擊小鬼子的士氣，相比之下這些拿著槍的瘋狗要比正規鬼子部隊要好對付多了。
攻擊武裝僑民總部的行動將由廖淑珍親自負責指揮，相應的攻擊方案早已經由廖淑珍和她的參謀小組制定完成了。除了她自己親自帶領的一個小隊之外，另外還將有三個小隊加入這次作戰行動。武裝僑民在特戰隊員們錢雖然是幾條拿著槍的瘋狗，但畢竟瘋狗的數量著實不少。為了對付這些數量不少的瘋狗，廖淑珍還特意準備了「打狗棒」。在廖淑珍上報的請示方案中，這個作戰行動被叫作了「打狗行動」。
「谷力隊長，據瞭望哨報告，有大約一個中隊以上的小鬼子正在向你的防禦正面運動，你們千萬要小心！」
剛剛接到樓頂瞭望哨的報告，姚子青的心就提了起來。雖說他現在對於這個『共產』黨義勇軍中隊長的指揮能力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但畢竟百貨商場陣地不比新星大廈，無論在地形還是建築堅固程度都無法與前者相媲美。最令他擔心的不是谷力，而是那些剛剛拿起武器的工人義勇軍隊員。「街區防禦」作戰總指揮部的通報上說得清清楚楚，這些工人義勇軍隊員接受軍事訓練的時間基本上都沒有超過三四天。他們的訓練雖然比較順利，但畢竟也只在訓練的時候打過幾百發子彈，能否適應殘酷的戰場環境實在令人不太放心。
「請姚長官放心，我們工人義勇軍全體隊員誓與陣地共存亡！」谷力的回答很乾脆。這讓姚子青非常欣賞，很有些正規軍人的氣概，如果加入正規軍的話肯定是一把打仗的好手。
「谷力，總指揮部命令，鬼子發起攻擊後一個小時之內不許暴露炮火，必要的時候可以啟動爆破！」姚子青的語氣舒緩了許多，大家都是在一個戰壕裡面同舟共濟，他早已經將谷力『共產』黨的身份拋在了腦後。「新星大廈陣地也可以給予你們相當的火力支持，如果撐不住務必請求支援。」
「多謝姚長官，我會的！」谷力在電話裡面笑了起來。「我們工人義勇軍一定會給小鬼子一個大大的驚喜的，哈哈！」
「好，哈哈！」姚子青也笑了起來。
為了指揮上的作戰方便，姚子青專門命令在新星大廈自己的指揮所和谷力的百貨商場之間拉了一條野戰電話線。為了避免電話線因為敵人的炮火或流彈毀損，姚子青特意要求他的士兵將電話線埋在了地下。野戰電話是戎瑞和高志賢上校從淞滬前線總指揮部那裡磨蹭來的，這其中高志賢出了不少力氣。當然陳誠這位上將軍政部次長的面子也是比較管用的，只要他開了口基本上沒有人不買帳的，儘管顧祝同名義上還是他的上司。不過讓顧祝同開綠燈還不僅僅是陳誠的面子，最高當局在後面盯著呢，他敢不配合才怪呢。
隨著戰局的發展，老蔣和軍事委員會、總參謀部越來越感覺到了戎瑞所制定的「街區防禦」作戰方案的好處來，特別是當**的三個精銳德械師部隊居然難以快速拿下盤踞在日租界內的海軍陸戰隊部隊的時候，再加上日軍在第一階段頂住**猛烈攻擊而兵力劇增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突出了。海防陣地丟失之後，**的戰場部署實際上已經偏離了軍事委員會當初的戰略預想，給**部隊的調整造成了極大的被動。戎瑞的「街區防禦」作戰計劃剛好彌補了這一被動局面，如果真的能夠一小部分兵力把鬼子的南線攻擊牢牢地牽制在上海市區的話，將為**的兵力部署調整和後續部隊的調動贏得寶貴的時間，而且這種時間越久越好。也就是說，戎瑞的「街區防禦」作戰堅持得越久，對整個淞滬戰場的支援就越大。這也是老蔣和軍委會如今毫無保留地支持戎瑞的主要原因，除了不能提供更多的兵力之外，其他的一切支援自然不在話下，更何況幾部小小的野戰電話機了。要是誰敢怠慢，估計老蔣都不會答應，更何況戎瑞頭上那頂淞滬戰場軍法督察官的帽子還在呢，弄不好還真會到大霉的。
「隊長，套子裡面耗子已經很多了，要不要現在就動手呀？」工人義勇軍中隊一個壯年隊員興奮地向谷力問道。
「還不到時候。」谷力搖了搖頭。
「小鬼子看樣子馬上就要開始攻擊了！」壯年隊員著急地說道。
「所以才不用著急嘛，呵呵！」谷力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武器。「我們就是要等到小鬼子即將發起攻擊的那一刻再動手，嘿嘿！」
「明白了，你這是想要給小鬼子一個最大的震撼！」壯年隊員立刻就領悟到了谷力的意思。
「明白就好，走，準備戰鬥！」谷力看了看牆上鐘錶，現在已經是六點四十二分了。
「是！」
看著從上鋪後門魚貫進入的士兵，淺川少佐很滿意自己的部下動作迅速，再過一個小時，他的部隊將拔的上海市區作戰的頭籌，一顆閃亮的軍工勳章已經向他招手了。只要拿到這顆軍工勳章，淺川少佐就可以在三十歲生日之前提前晉陞中佐軍銜，這是他為自己準備的最好的生日禮物。同時這也將是淺川家族最大的榮耀，因在此之前，家族之內還沒有一個人能夠在三十歲之前晉陞中佐。晉陞中佐之後，只要家族的勢力稍稍發揮一下影響力，自己就能順利地進入軍隊的高級機關，至少也能謀得一個作戰參謀的位置。什麼叫前途無量，對他淺川來說這就是了。
「報告阪田部隊長，我的部隊將在一分鐘後發起攻擊，新星大廈將在一小時後準時交到他的手裡面，請部隊長靜候佳音！」淺川少佐對站在身後的大隊參謀揮手說道
「哈依！」大隊參謀向淺川少佐敬了一個軍禮轉身離去。
「長官，攻擊時間到了！」守著電話機的日軍軍曹站了起來，把手裡的話筒遞向了淺川少佐。
「喲西！」淺川少佐伸手接過了話筒。「我是淺川，我命令攻擊開始！」
「噠噠噠！……突突！噠噠噠噠！」
隨著淺川少佐的一聲令下，日軍機槍陣地上的輕重機槍如爆豆一般響起了，新星大廈和百貨商場的大樓頓時冒起了大片大片槍彈擊碎牆面磚石混凝土的塵霧。雖然日軍的輕重機槍火力全開，但奇怪的是新星大廈堡壘陣地和旁邊的百貨大樓陣地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彷彿根本就沒有人據守一樣。
「前進，帝國的士兵們！」負責對新星大廈實施佯攻的鬼子第二步兵中隊中隊長麻利地抽出了指揮刀。
「萬哉！」
隨著鬼子中隊長的指揮刀揮向空中，一批批的鬼子士兵從掩體後面一躍而起，吶喊著衝向了新星大廈堡壘陣地。緊接著小鬼子的擲彈筒也響了起來，通通的擲彈筒發射聲音充斥在鬼子士兵的吶喊聲中，倒有點像是戰鼓的味道。
百貨商場對面的店舖一樓大堂裡面，鬼子第一步兵中隊的中隊長也抽出了自己的指揮刀。第二步兵中隊的佯攻開始之後，就該輪到他們這些主角上場了。按照事先的計劃，只要第一步兵中隊的佯攻吸引新星大廈支那人主陣地的輕重火力一開火，第一步兵中隊的主攻就立刻開始出擊。
「諸君！」第一步兵中隊的大尉中隊長向身邊的部下們點了一下。「是時候了，為天皇陛下盡忠的時刻到了，準備出擊！」
「轟！」
就在鬼子大尉中隊長的話音剛落之時，就聽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腳底下傳了出來，地面就像是關東大地震一般劇烈地搖動起來。第一聲爆炸還沒停歇，緊接著又是一陣猛烈的爆炸聲，然後整個店舖樓房就毫無徵兆地整體垮塌了下來。上海的店舖雖然一般都是磚石結構，但畢竟是大城市，結構要比小地方和農村的房屋要好多了，鋼筋水泥什麼的多少也會用上一些。劇烈的爆炸似乎在一瞬間就摧毀了這座三層樓的店舖樓房，磚石、橫樑、樓板等等鋪天蓋地地砸向了正要準備出擊的鬼子士兵。
鬼子大尉中隊長先是大吃了一驚，隨即臉上就佈滿了驚恐萬分的扭曲表情。他這時候才想起來，為什麼進入這座店舖樓房的時候，會發現樓房似乎正在進行室內裝修的樣子。原來中國人早有預謀，這座店舖樓房的所有承重結構都已經被做了手腳。說白了，這座店舖樓房實際上就是一個大大的陷阱，而他們這些自以為是的人卻事先毫無知覺，他們太小看中國人了。如此一來，只要引爆一定數量的炸藥，這座樓房的整體垮塌就根本不在話下了。可惜現在才明白已經太遲了，鬼子大尉中隊長剛剛轉過一個驚恐的念頭，大塊的水泥樓板就砸在了他的腦袋上，一下子就把他整個人連同身邊的好幾個鬼子士兵扎砸成了東洋肉餅。更慘的是因為擁擠關係站在樓梯底下的鬼子士兵，其中的一次爆炸就在他們的腳下發生。劇烈的爆炸就像一陣無情的颶風一樣將他們撕得粉碎，飛濺出去的肉末、血漿和坍塌下來的磚瓦碎片混合一起形成了一幅血淋淋的水墨畫。
倒塌的樓房還波及到了小鬼子的擲彈筒陣地，五六個隱蔽在店舖樓房轉角處準備掩護部隊進攻的小鬼子擲彈筒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下子就被倒塌的樓房撲頭蓋臉埋在了瓦礫堆裡面。倒是店舖後門口集結的小鬼子命大，他們一看不對勁立馬拔腿就跑，躲過一劫。隱蔽在店舖二三樓的兩個鬼子機槍小組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幾個反應快的鬼子剛跑到樓梯口房子就塌了。隨坍塌房子掉下來有幸不死的鬼子所看到的，是他們平生僅見的人間地獄。樓房倒塌所揚起的塵土還沒有散盡，廢墟內就響起了倖存小鬼子們慘烈的嗥叫聲。
「救……救命！」
「救我，救救我！」
樓房倒塌的巨大聲音一下子把正在實施佯攻的櫃子第一步兵中隊的士兵們給驚呆了，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以一個個都停下奔跑的腳步愣住了。就在這時，就聽新星大廈上一聲吶喊，姚子青所部的輕重火力全開，凌厲的槍聲乍然響起。
「噠噠！噠噠噠！」
「啪！啪啪！」
腦子清醒的鬼子士兵立刻就趴在了地上，反應慢的立刻就被新星大廈射出的子彈打成了馬蜂窩。有一些鬼子連胳膊、腦袋都被機槍子彈削去了半邊，殘肢斷臂隨著慣性飛向了空中，然後重重地摔在街道的路面上。
「快，停止進攻！……」第二步兵中隊的鬼子中隊長差點要發瘋了，佯攻未成，主攻部隊倒是被埋在了樓房的廢墟裡面。
「啪！」
鬼子中隊長還沒喊出第二句，就覺得臉上一陣**辣地劇疼傳來。鬼子中隊長驚愕地回頭一看，原來不知什麼時候淺川少佐居然站在了自己的旁邊，這一巴掌正是他賞給自己的。
「長官？！」
「八嘎，繼續進攻！」淺川少佐的臉在不停地抽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