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人才太少
「哈布斯堡王朝的藏寶？」戎瑞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吃吃地大笑。「還居然弄出來個傳銷的樣子來，真虧得他們能想出來！」
從奧地利警察局方出來的那幾位騙子先生們到沒有忘了他們到歐洲的任務，沒多長時間居然還被他們像模像樣地弄出了一個所謂的哈布斯堡王朝的藏寶來。他們自稱手中握有一份傳說中的哈布斯堡王朝絕密藏寶圖，只是這份寶藏隱藏在深山密林中，開啟寶藏需要大筆的資金。他們由於手中缺錢，無奈之下只得找人合作，答應按照出資額的十倍返還。這本來是一個十分拙劣的騙局，不過話又說回來，太完美的騙局不僅實施起來十分麻煩，也不見得就會有人相信。大凡騙局的關鍵並不在於騙局本身是否嚴密，而在於被騙的人有多大的貪婪**。這個地方就體現出了這幫騙子們的高明之處了。他們所找的人並非一般的普通人，而是是有頭有臉的有錢人。而且這些有錢人多多少少又跟哈布斯堡王朝有著一絲絲的聯繫，說白了就是哈布斯堡王朝的遠支後裔。
騙子們中間有幾位每每能夠妙口生花，說得早已經煙消雲散的神聖羅馬帝國彷彿很快就要重新復辟一樣。騙子們中間還有偽造銀行文書的高手，若不是簽發銀行本身或者專門的鑒定機構很難看出什麼破綻，更別說整天聲色犬馬的有錢貴族後裔了。巧妙的地方在於騙子們手中的瑞士信用證雖然是偽造的，但被偽造信用證本身卻是千真萬確的，因為它正是克林福蘭中國有限公司向警方報案被偽造的那一份。這樣的事情要是在後世，用不了幾天時間就會被徹底戳穿，但在這個信息落後的時代還是很有操作餘地。當然了，騙子們也沒指望這個騙局能保持多長的時間。
「先生，您真的覺得這幫騙子們有用？」剛剛來到上海與戎瑞匯合的機要秘書張思瑤不解地問道。
「不不，瑤姐，這不是他們有沒有用的問題，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夠在歐洲紮下根去，這對我們將來的工作是非常有用的。」戎瑞擺擺手笑著說道。
「將來？」張思瑤愣了一下，楊邁局長怎麼就想到將來了。
「對，就是將來！」戎瑞喝了一口咖啡說道。「瑤姐，我們工作的特殊性決定了我們的每一步行動都必須為將來打下基礎，五年之後，十年之後，甚至更遠的將來。」
「十年之後，先生，需要考慮那麼長遠嗎？」張思瑤更加不解了，她所能理解的長遠打算最多也不過三五年之數。
「當然，我們的事業有多長遠，我們的工作就要考慮多長遠！」戎瑞笑著點點頭。「不要小看了這幫先生們，雖說是騙子，可他們都有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獨特行事規則。比如這次他們在歐洲的事情，就沒有沖那些普通人而去，而是找上了那些傾向於納粹黨的富裕貴族後裔。你看，他們掌握的分寸也很有技巧，最少一萬馬克，最高不超過十萬馬克。這就杜絕了一般平頭百姓參與的可能性，又能讓那些有錢的貴族老爺們心動。他們還懂得層層分攤下去，自己站在金字塔的頂尖上規避風險。」
「這就使您說得傳銷？」張思瑤的記憶力很好。
「呵呵，就是傳銷的方法！」戎瑞點點頭。「你可別小看這種簡單而又嚴密的騙術呀，在……呵呵，說不定它就能在某個特定的地區掀起不大不小的風浪呢，哈哈！」
戎瑞沒有告訴張思瑤，其實這種所謂的傳銷騙術還是戎瑞自己在幕後教授給那些騙子們的呢。戎瑞和那些騙子雖然沒有見過面，但騙子們所有的資料都在戎瑞的掌控之中，就連他們上輩子與人偷情剩下的私生子住在哪裡都很清楚。而騙子們卻只知道自己這些人的幕後還有一個老闆，是這個幕後老闆把他們從各個地方召集到了一起，給他們穩定的生活保障，給他們的家人以照顧。更重要的是，這位老闆在他們的眼裡簡直就是騙子的祖師爺，交到他們手上的那本騙術彙編幾乎跟聖經沒什麼兩樣，這也是他們對將來有信心的重要原因之一。
騙子們只要施展拿手的手段就是了，其他的事情倒不用他們操心，幕後老闆為他們選擇的目標一找一個准，成功的例子在中國的時候早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了。在中國為幕後老闆辦事的時間並不太長，不過他們每人的腰包裡面都裝進了八萬美元，這也是他們心動的地方之一。在騙子們的眼裡，幕後老闆無疑是非常高明的，但也是絕對可怕的，因為無論他們幹什麼總也逃不過幕後老闆的耳目。他們並不知道，特勤局專門有兩個人時時刻刻在盯著他們這些騙子。除了每人裝進腰包的八萬美元之外，還有一筆錢是雖然也在他們的掌握之下，但卻是屬於幕後老闆的。幕後老闆說得很清楚，這筆錢等慢慢積累到一定程度之後，將由他們在歐洲創立自己的產業，他們可以從中獲得約定比例的分紅。
戎瑞最初的想法很簡單，利用這些騙子騙取漢奸、日本人鑒賞、德國納粹的不義之財，畢竟特勤局的工作需要大筆大筆的資金才能夠維持。如果發展得好，才是將來的打算，用這些騙子們積累的資金在歐洲和世界各地開辦各種各樣的產業，以作為將來情報和其他工作的掩護。作為一名後世的情報幹部，戎瑞非常清楚中國在世界範圍內情報工作的艱難，根本就沒法跟戰爭時期在國內情報工作相提並論。這一點日本人做得比較好，她們的基礎工作往往在五到十年前就開始了，甚至還可以追述到更早的時間。
「先生，他們……我是說那些在歐洲的騙子們有什麼收穫嗎？」張思瑤響了老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觸犯了紀律。
「這不正在你的手上嘛！」戎瑞用手指了指張思瑤手上的文件夾。
「您是說這份從歐洲來的商業電文嗎？」張思瑤愣住了。「可是……可是這上面沒有說什麼呀，只有奧地利藝術品、房產和德國巴伐利亞古董的轉讓價格什麼的。」
「你把這些價格加起來就知道了，呵呵！」戎瑞根本就沒打算向上級派來的機要秘書隱瞞什麼，當然除了更加機密而又不該張思瑤知道的事情之外。
「……天哪，這？！」張思瑤很快就把所有的價格加了起來，大吃了一驚。
「現在你知道他們這些不起眼的人有多大的能量了吧，呵呵！」戎瑞大笑起來。
「可是這麼做是不是？……嗯，我是說……我是說這個是不是……」張思瑤看了看戎瑞，不好意思地張了張嘴。
「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不太合適，是吧？」戎瑞當然知道張思瑤吞吞吐吐地想說什麼。
「是！」張思瑤臉紅了一下。
「怎麼說呢，瑤姐。」戎瑞收起了笑臉。「這麼說吧，和全世界所有的特殊部門一樣，我們的工作從來都是不能見光的。所以特殊工作的經費來源也必須經過特殊的渠道籌集，而籌集經費的困難你是知道的，更何況是我們這個特殊部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喲，誰讓我們窮呀，呵呵！這暫且就叫打土豪吧，對，就是打土豪！」
「打土豪？」張思瑤似乎明白了一些。
「好，這個事情就說到這兒吧！」戎瑞揮了揮手，對張思瑤說。「匯報一下最近的工作情況！」
「是！」張思瑤正了正臉色。「克林福蘭與國民政府的軍火交易已經進入尾聲，不過由於上海及周邊的港口已經被日軍海軍艦隊封鎖，剩餘的貨只能在廣州上岸了。廣州靠岸在安全上雖然沒有問題，但時間上要有所延誤。廣州方面的消息說，首個在廣州靠岸的船隊還遭到了英國海軍的攔截檢查，不過在船隊出示了我們克林福蘭的文件證明之後，他們就放行了。」
「嗯，我們之前打通的關節和花費沒有白花！」戎瑞揮了揮手，示意張思瑤繼續說下去。
「國民政府軍委會緊急增加訂購的防空武器已經全部交付了相關部門，這回倒是沒有人敢向我們討要什麼。」
「以前他們也不敢多要的，呵呵！」戎瑞笑了，這一點他很放心，還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在克林福蘭的頭上拉屎拉尿。
「是的，先生！」張思瑤笑著點了點頭。「英美兩國的大使館已經派人與我們接洽他們向我國提供人道主義援助物資的事情了，估計還有半個月時間才能最終辦理完畢，其他物資的價格與您通知的價格基本上沒有什麼差異。按照您的指示，這批物資分為三部分，一部分直接運送上海，一部分移交紅十字會，剩餘的部分將留在南京以備將來之用。我們已經與國民政府的相關部門取得了聯繫，他們也認可了我們的處置方案。據我們在國民政府內的關係說，有關這批人道主義物資的使用問題，將可能由孫夫人、孔夫人和蔣夫人三位組成的一個委員會具體負責監督。」
「噢，老蔣把宋氏三姐妹都拉出來了，看來是想做些公關工作了。嗯，你繼續！」戎瑞掏出了一根雪茄，想了想又放了回去，拿出口袋裡的駱駝香煙。
「先生，周副主席特批，您是可以隨便開支的。」看到戎瑞的舉動，張思瑤對戎瑞說道。
「算了，能省就省一點吧。」戎瑞點上了駱駝香煙。
「那就隨您吧！」張思瑤微微一笑。「『鮭魚』有情報說，蔣似乎最近通過秘密途徑與日本方面的代表有過一兩次接觸，但估計沒有什麼會談結果。先生，我們是否需要指示『鮭魚』對這件事情作進一步的追蹤？」
「不！」戎瑞堅決地搖了搖頭。「『鮭魚』的任務是長期潛伏，這種事情還不需要她來做。除了正常的聯絡之外，沒有重大的情報，告訴她不要輕舉妄動！」
「好的，先生！」張思瑤點點頭，並在記錄本上作了特殊記號。
「情報處黃處長來電報告，上海、南京、北平、武漢、廣州、香港等地的『雞窩』已經全部建成，其中，上海、南京、北平三地的人員和設備已經全部就緒，武漢、廣州和香港的人員正在集訓之中，設備已經落實。」
「很好！」戎瑞點頭道。「告訴黃處長，除上海、南京、北平三地外，香港情報站的工作要逐步加強，並且要密切注意日本人在香港的活動。英國倫敦站、美國夏威夷站和莫斯科站的工作必須穩紮穩打，嚴格禁止任何形式的莽撞行動，這個要作為一條紀律告訴他。」
「是！」
「家裡來電，北平通往陝北的交通線沿線肅清行動進展順利，從北平、天津兩地解救專家學者們已經順利抵達陝北，組織上已經對他們作了妥善的安排。」張思瑤繼續匯報說。「在這些專家學者中，按照您向中央提出的意見已經將數學、物理、化學、機械、材料、醫學、冶金、無線電、農業、水利等特殊學科的人員另行安排，另外原先已經抵達陝北的專家學者也抽調了相當一部分人員，具體工作已經移交特勤局科技文化處負責。」
「這些專家學者有多少人？」戎瑞高興地問道。
「先生，您該不會是想要在延安辦大學吧？」張思瑤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說說有多少人，這個教授、副教授有多少，有多少是從國外學成歸來的？」戎瑞笑了笑，心想張思瑤雖沒有猜中，但也相差不遠了。
「家裡說，這批集中起來的專家學者一共有三十八位。」張思瑤匯報說。「其中教授十四位，副教授二十位，大學講師四位，另外還不包括專家教授們推薦的優秀大學生十七位。」
「還太少呀，每個學科分攤下來還不到三四個專家學者！」戎瑞頗為失望地搔了搔後腦勺。「我看有必要給黃宜川的情報處和穆白的科技文化處下一個命令，要求他們密切關注各地專家教授的行蹤，當然也包括國內沿海各個大學的動態，爭取將他們迎接到咱們陝北來！特別是淪陷區，那些專家學者們就是偷也得給我偷出來，包括他們的家屬。具體的工作怎麼做，就由黃宜川和穆白兩位處長協商並報中央批准。」
「是！」張思瑤不太明白楊邁局長的指示，但也看出了這個指示對陝北根據地的不少好處，畢竟她自己也是個高學歷的知識分子。「孔祥熙已經第三次提出要跟我們合作了，您看這件事情我們該怎麼回復才好呢，畢竟這位孔大老闆的地位有些特殊，先生？」
「不理他！」戎瑞毫不在乎地揮了揮手。「也是像他這樣地位的人，我們打交道的時候就越是要擺足了譜。國內的生意，我們可以優先考慮。至於國外的嘛，你就跟孔夫人說，生意上的事情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只有等國內的生意走上了正軌之後才可以考慮向國外發展！」
「您怎麼知道是孔夫人來說的這事？」張思瑤驚奇地問道。
「這還用問嗎，呵呵！」戎瑞大笑起來。「他們宋家三姐妹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是能力超群的人傑。除了孫夫人之外，其他兩位在生意上刻都不是什麼善茬呀，哈哈！」
「您說得有道理！」張思瑤自從擔任戎瑞的機要秘書之後，有很多公私的機會與宋家的三姐妹打交道，自然清楚戎瑞的話一點都沒說錯。「沈穎生經理報告說，我們克林福蘭產業向內地轉移的事情進展比較順利，國民政府相關部門和各地政府也基本上比較配合。」
「嗯，沈穎生很能幹，凱瑟琳小姐推薦的這個人才實屬難得呀！」戎瑞對沈穎生的印象很不錯。「更為難得的是，這個人雖然大多數時間生活在國外，但是對祖國的感情絲毫也沒有變。知道不知道，這位沈經理曾經旁敲側擊地向我宣傳抗日的道理，呵呵！」
「是嗎，噗哧！」張思瑤一聽就樂了。
「經過一段時間的考察之後，我想這個人我們或許有可能把他發展進組織的隊伍中來，像他這樣的經營管理人才我們太需要了！」戎瑞想了一下對張思瑤說道。「你也是我們這個黨小組的成員，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先生，我看可以！」張思瑤肯定地點了點頭，她對沈穎生的印象也相當不錯，覺得楊邁局長的意見可行。「您的意思是直接發展到我們黨小組中來嗎？」
「不，這絕對不可以！」戎瑞果斷地搖了搖頭。「中央和我們特勤局的紀律明確規定，沒有經過嚴格審查和長時間革命工作考驗的同志是絕對不可以進入到我們各個部門來的！保密、可靠和絕對的忠誠這三條絕對不可以懈怠半分！沈穎生的發展工作我看我們不宜出面，請示一下中央，建議由其他部門出面，等考察和各否再轉到我們這裡來，你看如何？」
「我明白了！」張思瑤點頭表示自己沒有意見。「另外，沈經理已經派人洽談在富平經濟貿易特區設立製藥廠的事情了。先生，我擔心這件事情是不是會引起蔣介石和國民黨方面對我們克林福蘭的猜忌呀？」
「你說的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過了。」戎瑞笑了一下說。「我們克林福蘭與國民黨蔣介石之間是一種微妙的合作關係，我們的指導原則很明確，只要蔣介石和他的國民政府抗日，我們就支持他。反之，我們立馬就會走人。這個意思我跟老蔣本人交談的時候也曾經明確提出過，國民政府、軍委會的上層人士也都知道這一點。這就有一個好處，我們可以堂而皇之地支持國內內的一切抗日力量，在陝北辦個廠算什麼，桂系那邊我們不也是向他們提供軍火了嘛，呵呵！如果我們在經濟上採取完全一邊倒的策略，反而會助長老蔣和國民黨一些人的胃口，稍有異動就會招致他們的猜忌。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在陝北的富平經濟貿易特區開設製藥廠利國利民利己，再正常不過了，他們就是再有意見，也不會說什麼的。當然了，凡是都有一個適當的尺度，只要我們不刺激老蔣的那根神經就行了。」
「我說這輛廂式貨車的地板怎麼開了個洞，原來是用來排泄火箭彈尾焰的呀！」高雙喜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還有廂式貨車新安裝的四個千斤頂，原來是用來支撐車體，保持火箭炮發射時的穩定性的。這樣一來，只要打開原先已經改造好的貨箱車門，就可以進行發射了。火箭彈發射完畢之後，恢復原狀就可以直接開車走人。這輛廂式貨車簡直就像是一輛火箭炮裝甲車，妙呀！……太妙了！廖淑珍，這是你想出來的？」
「還不是你自己腦子笨唄！」廖淑珍橫了高雙喜一眼。「我可不想攬這個功勞，告訴你吧，是我們特勤局軍工專家們想出來的，我只不過是提了一些具體的意見而已！」
「好好，讀書人的腦子就是好使，怪不得楊邁局長說打仗得要靠腦子！」高雙喜看著廖淑珍傻笑了幾聲。
「我說，你們兩個嘰嘰喳喳地幹什麼，還不趕緊著，時間可不多了！」兩人正說著，冷不丁身後傳來了毛勇大隊長的大嗓門。
「毛隊，這不叫嘰嘰喳喳，應該是親親我我，對不對呀，我們的參謀長？」在場的第一特遣隊幹部隊員們都轟笑了起來。
「怎麼啦，嘰嘰喳喳還是親親我我都不管你們啥事兒，毛隊說了，快幹活！」高雙喜的臉害臊得比廖淑珍還要紅。「快點兒，那個誰，把火箭彈都搬上貨車去！……哎，你們當心這點，以為這是擀面杖呀！」
「我們特遣隊什麼時候有猴子隊員了，啊？」
「什麼猴子？！」高雙喜冷不丁地愣了一下。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