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螳螂捕蟬
「您忘了戎.瑞先生是一個中國人！」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微微一笑。
「是啊，這又怎麼樣？」羅卡爾副領事疑惑地問道。
「戎.瑞先生不僅僅是一個中國，而且是一個希望能夠幫助自己的祖國抵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年輕人！」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補充說道。「親愛的羅卡爾，準確地說戎.瑞先生是一個很有錢的愛國的中國人。」
「可這也是我認為您的設想無法實現的原因，正因為這個戎.瑞太有錢了，您認為他真的會因為錢的原因出賣美國的軍工技術，背上一個涉及到賣國或者間諜的罪名嗎？」羅卡爾副領事笑了起來。「親愛的瓦西裡.伊萬諾夫，這不可能，因為他是一個精明的商人。」
「可是戎.瑞想要錢，需要很多的錢，這就是我認為極有可能成功的理由！」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的眼角一跳，向羅卡爾副領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親愛的羅卡爾，您沒看見我的酒杯已經空了嗎，您該不會是沒酒了吧，哈哈！」
「我給您子添上一杯吧，您的酒量又見漲了！」羅卡爾副領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說。「您剛才說戎.瑞這個億萬富翁需要錢？」
「是的，他需要！」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點點頭，把酒杯遞給了羅卡爾副領事。「謝謝！準確地說，不是戎.瑞先生自己需要錢，他的錢已經夠多了。問題出在他想要為他的祖國眼下正在進行的抵抗日本帝國主義侵略的戰爭籌款的話，您知道，克林福蘭的錢還是遠遠不夠的！」
「嗯哼，您說的理由很有意思！」羅卡爾副領事有些明白了。「好吧，那麼我們的戎.瑞先生能夠為我們蘇維埃聯盟提供什麼樣的軍事技術呢？」
「目前還不知道，要知道事情還沒有發展到這個程度。」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聳了聳肩膀。「您是知道的，這種事情需要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過戎.瑞先生的要價很高，這是我所感興趣的，不知道這位年輕的億萬富豪能夠為我們帶來什麼樣的驚喜，實在是令人期待呀，呵呵！」
「戎.瑞先生的要價是多少，瓦西裡.伊萬諾夫？」羅卡爾副領事對戎.瑞這個億萬富豪的開價很感興趣。
「親愛的羅卡爾，我不能告訴您這個，您是知道的，莫斯科為您設定的級別顯示，您還不能知道這些具體的事情，我很抱歉！」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拒絕了羅卡爾副領事的問題，而且理由光面堂皇，其實就算是鮑格莫洛夫大使本人，他也沒打算告訴。
「不不，應該是我很抱歉，我不該問這個的！」羅卡爾副領事當然知道這個嚴格的規定，特別是針對克林福蘭投資集團老闆戎.瑞這樣的人物，自己能夠有幸參與已經是一種榮耀了。
「沒關係，羅卡爾，莫斯科知道您是絕對忠誠的戰士，對您的工作莫斯科也是相當滿意的！」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正如他所說的那樣，羅卡爾副領事的確是忠誠可靠的外交官，也是蘇聯政府精心培養的外交專業人才。
「謝謝，莫斯科的信任，也謝謝您，瓦西裡.伊萬諾夫！」羅卡爾副領事感激地點頭，對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舉起了酒杯。
「還是說說您的工作吧，親愛的羅卡爾！」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和羅卡爾副領事碰了一下酒杯。「您是負責與中國政府談判的主要代表之一，進展如何了？」
「您指的是第二通道的事情吧？」羅卡爾副領事點了點頭。「關於這件事情恐怕還有些麻煩，蔣介石的政府代表堅決拒絕開闢經由陝北**地盤的第二通道計劃，我想他們是在擔心我們蘇聯政府會暗中對毛的**提供軍事援助。」
「蔣介石的擔心完全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我們與**雖然有很大區別，但在外人看來我們還是同屬於一個『共產』主義陣營。」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笑了一下。
「是的，在這個問題上，我們也曾經想中國的代表團闡述了我們關於**問題的立場，但看起來他們似乎很難相信和理解我們的意思。」羅卡爾副領事笑道。「正如我們所看到的那樣，中國人的頭腦就是複雜，毛和蔣都一樣，哈哈！」
「哈哈！」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與羅卡爾副領事相視大笑。
「倒是中國方面的一個代表提出的替代方案很有意思，將軍火與礦產品分開運輸。按照這個替代方案的意思，軍火物資將從新疆經河西走廊的鐵路運抵西安，而礦產品則走第二通道，從中國的內蒙古入境並經陝北**的根據地陝甘寧邊區運抵西安。」
「我覺得這個方案挺不錯，完全符合莫斯科的指示意見！」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思考了一下點頭說。「我們的那位克林福蘭老闆戎.瑞先生已經私下答應，援助**的礦產品可以借用克林福蘭的名義，不過他要收取百分之十的佣金。」
「資本家就是資本家，張口是錢閉口也是錢，哼哼！」羅卡爾副領事哼了一聲。
「不要生氣，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要不然他就不是戎.瑞了，呵呵！」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笑了起來。「這也是我和莫斯科總部認為計劃可行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位戎.瑞先生也對**報有同情的態度。不過，他明確表示這些礦產物資必須用於對日作戰的需要，否則他將撕毀雙方的協定。」
「哦，想必這位戎.瑞先生還是一個具有古典愛國主義精神的泛愛國主義者，就像**的毛所提出的那樣，槍口一致對外，呵呵！」羅卡爾副領事心神領會地笑了起來。
「另一個讓我和莫斯科總部覺得可行的原因，是您說的這位具有古典愛國主義精神的泛愛國主義者私下表示，如果可以的話，將來雙方交易的資金我們可以把其中的一部分直接交給**。我們分析認為，戎.瑞實際上早有援助**參與抗日的想法，就像他暗中資助過中國的粵、桂、川三系軍閥和蔣介石的中央政府一樣。**一直以來都在『共產』國際遊說，希望我們蘇聯政府能夠為**提供一些軍事和資金上的援助，這種請求而且在『共產』國際當中還頗有一些市場。這並不符合我國的外交政策和國家戰略，莫斯科是不會同意的。不過既然這位億萬富豪自己提出來，想必莫斯科也不會反對，這種順水推舟的人情，按照中國人的話說不做白不做，哈哈！」
「嗯，這就對了，他是個很有意思的人！」羅卡爾副領事點點頭。
「有意思？」瓦西裡.伊萬諾夫上校一愣。「或許您是對的，戎.瑞的確是個很有意思的人。不過這個人也是個很精明的人，不好對付呀！」
「難道這對您來說不正是一種挑戰嗎？」羅卡爾副領事微微一笑。
「當然！」
戎瑞乘坐的雪佛蘭轎車越來越近了，如果不是因為視角的關係，島田寅次郎都能夠從望遠鏡裡面看到戎瑞的清晰相貌了。戎瑞的雪佛蘭轎車在距離街口還有大約一百米左右的時候，突然來了個急轉彎，吱溜一聲就拐進了另一條小巷弄裡面。島田寅次郎大吃了一驚，他沒想竟然會出現這種意外的情況，完全出乎了之前的計劃預想。
「島田閣下，怎麼會這樣？」島田寅次郎的助手張了張嘴巴。
「閉嘴，我哪裡知道怎麼會這樣的！」
島田寅次郎氣就不打一處來，煮熟的鴨子都快到嘴邊了突然就溜了，他哪能受得了這個。咦，不對！怎麼沒有聽見爆炸聲音呀，難道？島田寅次郎的心底浮起了一絲不祥的預兆。按照清水機關爆炸專家估計的時間，這個時候設置在戎瑞座車上的定時炸彈也該炸響了。難道炸彈的定時裝置失靈了，這倒有可能。可是，戎瑞的座車為什麼突然改變了行車的路線，而且是拐進了一條並不引人注目的小巷弄裡面呢，這也太奇怪了。更加蹊蹺的是，這一路線的改變恰好就避開了島田寅次郎設下的伏擊圈。難道2051號情報員叛變了，可這……島田寅次郎不敢再想下去了，他腦門上的汗珠已經悄悄地滑向了他的鼻尖。
「快！……撤退！快通知撤退！」島田寅次郎徒突然跳了起來，幾乎是用大吼的聲音對自己的助手命令到。「快，快去，情況有變，這是個陷阱！」
「陷阱？！」島田寅次郎的助手傻眼了，這是怎麼說的，不是挖陷阱等著戎瑞上門嗎，怎麼又變成了被算計的了呢？
「啪！八嘎亞路！」島田寅次郎見助手愣在那裡，甩手就是一記耳光。
島田寅次郎轉身又衝回到了窗台前，飛快地打開了窗戶，這是想要向自己的突擊隊員示警。雖然他不知道自己所預想的陷阱到底是什麼，但這只能直覺幾乎是一下就從他的腦海裡面蹦了出來。島田寅次郎很清楚，多年的從軍經驗告訴他，時間已經由不得他做出其他的任何判斷。他幾乎可以斷定，自己那些原本作為螳螂的突擊隊員背後一定有一隻麻雀正在露出猙獰的面目。
島田寅次郎趴在了窗台上，由於沖得太猛了，竟然把窗台上的紅色月季花也給推出了窗外。紅色月季花盆掉下了三樓的窗台，落在南京西路的人行道上，啪地一聲發出清脆的花盆碎裂響聲音。不對，花盆碎裂的聲音不是這樣的！島田寅次郎剛想張嘴大聲提醒自己那些喬裝打扮的突擊隊員，卻突然發現南京西路的街口已經變得異常冷清，就像是沒有一個人影子一樣冷清。也不對，不是沒有人影，而是所有還在街面上的人都已經無聲無息地躺倒在了地上。而這些躺在地上的人，就是島田寅次郎的突擊隊員，一個不落地整整十具毫無生氣的死屍。哦，準確地說應該是使一個人，還有一個正癱倒在一樓咖啡館的門口。他的腦袋被紅色月季花盆栽了個正著，連腦漿都流出來了，估計這回應該已經見到閻王爺了。這個人的身邊還有一個黑色手提箱，島田寅次郎知道那是狙擊手的專用皮箱，裡面應該有一桿暫新的德國造k98狙擊步槍。除了街上的突擊隊員屍體和咖啡館門口的狙擊手屍體之外，原本吵吵鬧鬧的上海灘小流氓不見了，拉車那個黑臉大漢車伕和自以為是的乘客不見了，那些看熱鬧的行人不見了，瞎打聽的外地人也不見了蹤影。
「嘩啦！」
島田寅次郎猛地砸碎了窗戶上的玻璃，玻璃碎片像天女散花一樣向樓下的人行道落去，在人行道上發出稀里嘩啦的聲響。一塊大玻璃碎片正好插在了那個可憐的狙擊手的脖子上，他是在發現危險的時候想要逃跑，沒想到被從天而降紅色月季花盆砸了死正著。可憐的傢伙到死也不知道，這天降花盆的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的長官島田寅次郎中佐。而此時的島田寅次郎兩眼猙獰，兩隻手死死地抓住了窗台的邊緣，絲毫也沒覺察到自己的手已經被窗戶的玻璃碎片割得鮮血淋淋。島田寅次郎整個人就像死豬一樣，有氣無力地趴在了窗台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樓下人行道上的狙擊手屍體。
「八嘎！……八嘎！……八嘎！……」如果湊在島田寅次郎的嘴邊上，就可以聽見他憤怒、淒慘、後悔、疑惑以及其他幾十種感情色彩所交織成的喃喃自語。
「怎麼會這樣？！……嗚嗚！……怎麼會這樣？！……嗚嗚！……」緊跟著島田寅次郎衝到窗台邊的助手也看到了樓下的場景，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你怎麼會這樣做，為什麼違抗我的命令，說！」
「這不是違抗您的命令，我們這是在執行主席的命令，主席說任何時候都必須把你帶離危險的處境，確保您的安全！」來雲峰瞅了瞅被楊邁局長的怒目嚇得低下頭的管鳳鳳，只得硬著頭皮回答楊邁局長的厲聲質問。
「你！……你們！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可能會將全盤計劃徹底打亂貽誤戰機，你們知道不知道，啊？！」戎瑞心裡那個氣呀，可是他又沒法多說什麼他們兩個不是，主席和周副主席的確下過這樣的命令，而且是當著自己的面給來雲峰和管鳳鳳兩人下的命令。
「這不是沒貽誤戰機嘛！」管鳳鳳嘟囔了一句。
「你說什麼？！」戎瑞惡狠狠地瞪著管鳳鳳問道。
「沒……沒說什麼……我是說您沒出事兒就好，否則主席和周副主席一定饒不了我們的！您就別生氣了，這不是把小鬼子們都給宰了嗎，嘿嘿！……嘿嘿！……」管鳳鳳還真怕了楊邁局長，在他的斥責下就是抬不起頭來。相比之下，來雲峰的擔子要比管鳳鳳大一些。
開頭來雲峰把雪佛蘭轎車突然拐進小巷弄的做法下了戎瑞一跳，他事先根本就沒料到來雲峰居然會這麼做。戎瑞當時在車上不是不想阻止來雲峰這麼做，可是坐在他身邊的管鳳鳳居然一把將他壓在了身體的下面，讓他怎麼都動不了。還好戎瑞的腦子異常清醒，他知道來雲峰和管鳳鳳兩人的身份背景，他們兩人的忠誠絕對不成問題，這才放棄了反抗，任憑他們去做。不過戎瑞也沒讓他們兩個好受，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戎瑞一言不發地瞪著他們兩個，一直到把他們兩個瞪得低下了頭才最終大發雷霆。戎瑞大發雷霆也是有理由的，他們兩個執行主席和周副主席的命令保護自己的安全不假，可也得事先告訴自己一下，突然來這麼一下，要是出現意外情況怎麼辦。如果每次都這樣，勢必會造成大錯，因此必要的訓斥和警告是不可少的。話又說回來，戎瑞也必須要維持自己的領導權威不是。要不然，這兩個小傢伙每次都拿主席和周副主席的命令來說事，自己這個特立獨行的特勤局長以後還怎麼工作呀。
還好姜雲龍和楚大豐的行動安排得非常好，並沒有受到雪佛蘭轎車突然改變行車路線的影響，街口喬裝打扮的鬼子地被同樣喬裝打扮的龍星戰隊隊員們宰了個乾乾淨淨。唯一的例外是沒有預料到咖啡館裡面居然還有一個埋伏，好在那傢伙巧不巧地被樓上掉下來的花盆給砸死了。好在虛驚一場，要不然還不知道會出現什麼預料不到的情況呢。
楚大豐匯報的情況讓戎瑞皺起了眉頭，看來鬼子的清水機關裡面還是有能人的，連環計中還安插了一顆棋子。如果不是來雲峰和管鳳鳳兩個自作主張將雪佛蘭轎車提前拐進了巷弄，說不定那個埋伏的人就是狙擊手，那時候自己恐怕還真是有危險呢。戎瑞不敢確定清水機關安排的伏擊行動已經被龍星戰隊全面破壞了。換作自己是清水機關的機關長福康隆又大佐，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那就不妨再在其他對手預料不到的地方安排幾步閒棋，說不定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保險起見，原路不能再走了。不過……嘿嘿！戎瑞的臉上忽然泛起了詭異的笑容，如果島田寅次郎看見的話一定會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可惜，島田寅次郎並沒有看見，要不然他也不會差點拔刀自裁了。
「龍王、大豐！」戎瑞突然收起了詭異的笑容。
「到！」姜雲龍和楚大豐詫異地相互對視了一眼，不過他們都明白楊邁局長肯定又有什麼鬼點子，看來小鬼子又得遭殃了。
「根據日本特務田文的交代，鬼子清水機關的一個秘密駐地設在萬國體育場跟鐵路之間的一座大樓裡面，那座大樓表面上是一家日資的公司。你們這樣，今天晚上尋找機會摸進去……」戎瑞、姜雲龍和楚大豐的話越說越輕，到最後連來雲峰和管鳳鳳也聽不清楚了，只聽見姜雲龍和楚大豐兩人不時地發出會心的笑聲。
「所有的注意事項你們都清楚了嗎？」戎瑞站了起來。
「請老闆放心，我們全明白了！」姜雲龍和楚大豐兩人同時把胸脯一挺。「您放心，我們一定不見兔子不撒鷹！」
「那就好！」戎瑞點了點頭。「上海所有的街道巷弄你們早就已經熟悉了，進入和撤出的路線一定要事先安排妥當，注意，必須安排預備線路。」
「是！」
「你兩個這次打算投入多少兵力呀？」戎瑞最後向姜雲龍和楚大豐兩人問道。
「不用多，我帶十個隊員就夠了，老闆不是說了嘛，這次襲擊的目的不求殲滅小鬼子，只要打殘就夠了！」楚大豐笑了起來。「龍王大哥在家守著就行了！」
「行，你去就你去，不過你可記著了，這會先讓著你，哈哈！」姜雲龍指著楚大豐大笑起來。
國際飯店，頂樓露台酒吧。
「瑞先生可是來遲了一點喲，呵呵！」漢尼頓先生伸手請戎瑞就座。
「很抱歉，漢尼頓先生，路上遇見了幾個不長眼的臭蟲，呵呵！」戎瑞坐了下來，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噢，怪不得！」漢尼頓先生見怪不怪地點了點頭。「像您這樣身份的人物還是小心一些為好呀，如今的上海灘可是大不如前咯。」
「還好，就幾個臭蟲也沒什麼，我的保鏢還能應付！」戎瑞掏出了古巴雪茄和zippo打火機。「漢尼頓先生也來一根如何？」
「不不，謝謝瑞先生，我可受不了雪茄的刺激味道。」漢尼頓先生趕緊擺手。
「現如今，這雪茄早已經不夠刺激了。」戎瑞微微一笑。「看看這諾大的上海灘，只怕以後將會是日本人橫行的地盤了！」
「瑞先生的話是有所指呀！」漢尼頓先生自然知道今天兩人的話題可不是說什麼刺激的。
「我們要的貨已經運到了，跟你說聲謝謝了，現如今講信譽的商人可不多咯！」戎瑞沒有直接回答漢尼頓先生的話。「聽說，日本人發了狠話？」
「狠話？」漢尼頓愣了一下。「噢，您是說日本在上海的怡和藥業株式會社向同行發出警告的事情吧？呵呵，事情倒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上海租界的同行那個會聽日本的什麼屁話，還警告！雖然他們的買賣的確不小，可也不是包打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