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無畏空戰（上）
8月14日清晨，由於颱風影響，日軍航空母艦的艦載飛機無法升空作戰。承此有利時機，凌晨天未亮的時候，杭州筧橋機場上的空軍戰鬥轟炸機大隊受軍委會和總參謀部的命令，緊急升空轟炸上海及周邊地區日軍重點目標。日軍根本就沒想到中國空軍的轟炸機竟然會在如此惡劣的氣候條件下升空作戰，因為第三艦隊司令官長谷清川中將剛剛取消了今日轟炸上海的作戰命令。在這個時候出擊，也實在因為預計到日軍的海軍艦載飛機一定會因為颱風的緣故停止行動，這是一個絕佳的時機，一旦遲疑戰機稍縱即逝。而在作戰命令發出的時候，受軍委會命令緊急趕赴淞滬戰區的其他空軍飛機大隊尚在途中，還沒來得及抵達預定的駐防機場。
其實空軍的高級指揮官們也是受了上次軍委會作戰會議的刺激，如果不打出一點威風來，空軍以後將如何立足。當然了，這裡面還有空軍戰機指揮官和飛行員們敢打敢拚的原因，國難當頭，空軍也該出點力了。這下定出擊決心的時候，有一個高鼻子藍眼睛的高大美國人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這就是被戎瑞橫跨太平洋從美國拉到中國來的空軍飛行教官陳納德上尉。上次世界大戰的時候，陳納德的運氣不好，只抓住了一個尾巴，沒怎麼參戰戰爭就結束了。戰爭的結束也使得陳納德的空軍夢跌倒了低谷，再加上他桀驁不馴的性格原因，使得他不得不離開了美國陸軍航空隊，儘管熟悉他的人並不否認他是個天才的空軍指揮員。與陳納德同時期的飛行員們在這之後一帆風順，官運亨通事業有成。而陳納德卻經歷頗為坎坷，當過飛行教官，創辦過飛行表演學校，有時甚至不得不迫於生計親自操刀為瘋狂的人們取樂。但即使這樣的困境，空軍盟也一直沒有離開過陳納德的心底。1935年，他撰寫了《防禦性追擊的作用》一書，可惜沒有人願意資助出版。陳納德轉運是在「無意」中遇見著名的企業家戎.瑞先生之後開始的，在戎.瑞先生的資助下，不僅出版了自己的著作，還充實了已經瀕臨倒閉的飛行學校。飛行學校的學員絕大部分都來自遙遠的東方中國，他也是上個月來到中國之後才知道，原來這些學員都是戎.瑞先生資助的中國空軍飛行員。得到這個信息之後，陳納德天生的直覺告訴他，機會終於來了。其實陳納德並不知道，不是他的機會來了，而只是他的機會一直以來都被戎瑞雪藏著而已。只不過現在時機到了，他這個著名的陳納德先生也該出場了。
在戎瑞的安排之下，陳納德上尉見到了中國的最高領袖蔣介石和宋美齡夫婦。說實話，陳納德對於光著腦袋的蔣介石先生既不瞭解也不怎麼喜歡，因為他覺得這個人作為一個領袖太做作了一些。他甚至喜歡用蔣光頭三個字來形容他所見到的中國最高當局。陳納德說蔣宋兩人的結合實在是一個錯誤，簡直就是一堆噢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當然了，儘管陳納德上尉的嘴巴一向吐不出什麼象牙來，但也不敢公開這麼說蔣介石，他只是在和戎.瑞先生私下聊天的時候才忍不住會大放闕詞。儘管對蔣介石的印象不怎麼樣，但他卻對蔣介石的夫人宋美齡非常喜歡。這個令人令人著迷，他是這麼向戎.瑞先生形容自己對蔣夫人宋美齡的第一印象。陳納德應該是個浪漫的人，戎瑞是這麼認為的，藍眼睛、高鼻樑、身材魁梧，再加上天生的軍人硬漢氣質，他在女人的眼裡天生就是受歡迎的人物，這讓戎瑞第二次感到了一絲嫉妒。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戎瑞今生後世都是感情抱這一行的，引人注目就壞了。上一次是由於遇見了年輕的紅軍將領黃克功旅長，不知道他現在的命運怎麼樣了。由於黃克功是位戰功卓著的高級將領，關於對他的處理問題，軍隊內部和黨內的爭論非常大，中央遲遲都沒有能夠下結論。戎瑞不敢肯定，黃克功的命運是不是也會像歷史上那樣。其實戎瑞也很矛盾，他一方面不希望歷史被改變，另一方面又極其希望能夠讓黃克功活下來，即使讓他當一併普通戰士戰死在抗戰沙場上也是好的。這種矛盾心理，在戎瑞向主席上述求情一事上表露無遺，他也因此第一次受到了主席的批評。當時，主席還擔心自己第一次這麼批評，戎瑞這個小傢伙會有些思想疙瘩。哪知道戎瑞居然高興得屁顛顛屁顛的，誰都不知道戎瑞的心裡面甭提有多高興了，被主席批評可不是誰都有機會的。這讓主席又好氣又好笑，不知不覺中相互之間的關係由融洽了許多。
作為國民政府航空委員會主席的宋美齡，同時也是空軍的實際最高領導人，就連蔣介石也不能干涉她的空軍一舉一動。當然，作為民國的第一夫人，宋美齡是不會吝嗇出動空軍打擊日本鬼子的。經過當面的交談瞭解和戎瑞的介紹，而且學成回國的飛行員們也頗多對這位陳納德上尉飛行技術的讚譽，宋美齡當即拍板將陳納德上尉聘為她的私人空軍專業顧問。為了讓陳納德便於對中國空軍狀況的考察，宋美齡甚至還特批了兩架t13式教練機供他使用，這讓陳納德多少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通過考察，陳納德上尉終於知道為什麼戎.瑞先生說中國的空軍外強中乾了。號稱有五百架作戰飛機的中國空軍，實際上只有大約不到一百架飛機可供作戰使用，而且都是進口的二流或者老式戰機。其中最好的戰機也就是霍克三型驅逐機了，這是一種美國製造的雙翼戰鬥轟炸機，陳納德再熟悉不過了。雖然稍顯落後一些，但這種飛機的空戰性能還算相當不錯。兩挺14.2mm大口徑機槍可提供足夠的空戰火力，機腹下還可以掛載一枚重磅航空炸彈用以攻擊地面目標，凌晨出戰的就是這種中國空軍最先進的戰鬥轟戰機。其實陳納德心中對這次出戰很擔心，但又無法說出來。無論是對於賞識自己的蔣夫人宋美齡，還是對於自己的資助人戎.瑞先生，陳納德都說不出一個不字。更何況戰鬥才是他心靈最嚮往的所在，就連心愛的女人都可以向後挪一挪。接下來的事實證明，作為一名優秀的飛行員和對空戰有著深入研究的飛行教官，陳納德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
戰鬥轟戰機大隊的幾十架飛機從臨近戰場的杭州筧橋機場起飛，於凌晨對日軍在上海的諸多目標進行了轟炸。日軍駐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碼頭、倉庫都被輪番轟戰了一遍，就連黃浦江上的第三艦隊旗艦「出雲」號也被戰鬥轟戰機扔下的炸彈炸中了艦首和艦尾。可惜由於光線的關係，戰鬥轟戰機並沒有傷中「出雲」號的要害。在凌晨的戰鬥中，出戰的戰機並沒有太大的損失，只有兩架戰機被日軍駐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樓頂上的大口徑高射機槍擊中，一名飛行員被打斷了小腿，另一名飛行員輕傷。第二輪轟炸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起來，光線對戰鬥的雙方來說都漸漸地好了起來。這一次，原本猝不及防的日本人已經有了防備，**的空軍戰機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幸運。
「這個陳納德怎麼回事，難道他不知道現在已經不是出動戰機轟炸的最佳時機了嗎？！」站在房頂上舉著望遠鏡觀察天空的戎瑞忍不住哼了一聲。
「老闆，您忘了，陳納德上尉又不是**空軍的指揮官！」來雲峰的話倒是蠻中肯的。事實也正是如此，陳納德對第二次出戰事持反對意見的，但他的反對並沒有起到任何作用。一來正如來雲峰說的那樣，他沒有指揮權。二來這個時候正是空軍指揮官和飛行員們鬥志高昂的時候，再加上即將開始的對上海日軍防禦陣地的大舉反攻馬上就要開始了，總參謀部和陸軍指揮官們正迫切地需要空軍的支援，他又如何攔得住。
「哼！」戎瑞算是認可了來雲峰為陳納德的解釋。「要吃虧了！」
「什麼？」來雲峰愣了一下。「不會吧，老闆，剛才那一撥轟炸不是打得還不錯嗎？」
「天沒亮的時候，是因為小鬼子們根本想不到**的空軍膽敢出戰，起到了出其不意的作用，打了小鬼子一個措手不及。」戎瑞搖搖頭說。「現在天色已經亮了，再加上小鬼子已經有了防備，他們的防空火力和作戰經驗就該發揮作用了。而且你們看，他們這次轟炸的目標又恰恰是防空火力最好的鬼子艦隊，所以我才說**空軍要吃虧了，算了，聽天由命吧！」
站在戎瑞身後的來雲峰和管鳳鳳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對空戰他們可一點都不懂。
清晨的天空中，幾十架**空軍的雙翼戰鬥轟炸機轟鳴著撲向不遠處黃浦江上的鬼子艦隊，他們這次的胃口果然不小。不過轟炸鬼子艦隊的想法還是正確的，一天多的戰鬥表明，對於**部隊威脅最大的並不是輕裝的鬼子海軍陸戰隊和武裝僑民，而正是黃浦江上的鬼子第三艦隊艦炮。國民政府軍委會、總參謀部和張治中的前線指揮部思路完全可以理解，但他們都忘了一點，中國的空軍目前還沒有打殘日軍一個艦隊的實力呀。戎瑞的望遠鏡依然舉著沒有放下，眼睛一眨不眨地觀察著空中的機群，心中卻歎了一口氣。不知道延安軍事科學研究所的武燕妮他們進展如何了，要是凝固汽油彈不能研製成功的話，黃浦江和長江上也只有任由小鬼子的軍艦橫行了。一想起歷史記載當中**將士在鬼子的艦炮轟擊之下整團整師崩潰的場面，戎瑞就有一種忍不住想哭的感覺。
「轟！……轟！……」那是鬼子軍艦上的35mm防空炮打響了，天空中爆出了一朵朵赤黑色的「棉花」。
由於距離的關係，**的空軍戰機並不急著掃射機槍，而是繼續保持著隊形向鬼子艦隊撲去。看到這個情形，戎瑞點了點頭，空軍飛行員的戰鬥意志果然不簡單，這些訓練時間遠遠跟不上鬼子飛行員的中國空軍戰機飛行員們能夠做到臨危不懼就已經相當不錯了。不過作戰經驗欠缺的事實卻是無法否認的，這種執行低空轟炸任務的大機群保持隊形勢非常不明智的，技術就是技術，有時候光靠勇氣是無法彌補的。
螺旋槳飛機的聲音非常大，幾十架霍克三型戰鬥轟炸機和其他老式型號飛機組成的機群在天空中發出陣陣轟鳴聲。戎瑞發現地面的街道、屋頂上有很多上海的市民在駐足觀看**空軍的戰鬥，他們紛紛向空中揮手，人群中不時地發出陣陣的喝彩聲。好在這只是對鬼子艦隊實施的轟炸行動，要是空戰的話，地面的人群就非常危險了。一個不小心，空戰飛機發射的大口徑槍彈和機關炮彈就會傷及地面的無辜群眾。
「咚咚咚！咚咚！……」鬼子軍艦上20mm機關炮緊接著也開火了，空中的火力王更加密集了。
「嗚！……」一架老式的戰機被鬼子防空火力重創了要害部位一頭向黃浦江中栽去，戰機在空中發出一陣尖銳的呼嘯聲，尾部拖著一股長長的濃煙。
「哇？！」戎瑞身後的來雲峰、管鳳鳳兩人跟街面上觀戰的市民們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叫。
「快呀！……快跳傘呀！」大街上的人群中有人大喊起來，緊接著所有的人都喊了起來。「快，快跳傘！」
人們眼睜睜地看著**的戰機一頭栽入了黃浦江裡面，被擊落的戰機飛行員並沒有跳傘，也許戰機墜落前他就已經犧牲了。看到**戰機被小鬼子的防空火力擊落的一幕，觀戰的人群不由得發出陣陣的哭喊聲。
「我操你媽的小鬼子呀！」
「報仇！報仇！……打他狗日的！」
「打！狠狠地打！」
就在人們發出一聲聲復仇的吶喊時，戎瑞驚異地看到兩個穿著消防員制服的人從江岸上跳入了黃浦江，奮力朝那架被擊落尚在江中浮沉的戰機游去。顯然，他們是想要挽救戰機上飛行員的性命。危險！看到這勇敢的一幕，戎瑞不由得脫口而出。
「危險！」大街上的人群也看到了這兩個勇敢的消防員，紛紛大喊起來。還有幾個年輕人也開始朝江岸跑去，一到岸邊便毫不猶豫地也像那兩個消防員一樣跳入了江中。
「噠噠噠！噠噠噠噠」一艘距離最近的鬼子輕型驅逐艦上的大口徑機槍響了，機槍射擊的方向不是朝著天空中正在逐漸逼近的**戰機，而是正在奮力游向江中墜落戰機的那兩個消防員。
「啊？！」人們再一次驚叫起來。
就在人們的驚叫聲中，那兩個消防雲被大口徑機槍的槍彈擊中了。戎瑞在望遠鏡中看到，那兩個勇敢的消防員身上突然冒起了一大片血花，隨即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江水當中。這時，空中的**戰機已經逼近到了鬼子的軍艦上空，他們紛紛在空中散了開來，顯然，攻擊就要開始了。剛剛打死那兩位消防員的鬼子機槍這時候也顧不得向後來跳入江中的那幾個年輕人射擊了，因為兩架霍克三型戰鬥轟炸機已經呼嘯著朝這艘剛剛犯下血債鬼子驅逐艦猛撲了下來。
「炸死狗日的！」
「為他們報仇呀！」
街面上觀戰的人群也發現了猛撲下來的**戰機，頓時又吶喊了起來。站在房頂上的戎瑞雖然沒有出聲，但心中也跟著樓下的人群一樣，希望這兩架霍克三型戰機能夠為剛剛死去的那兩個勇敢的消防員和戰死的**飛行員報仇雪恨。
「嗚嗚！……」兩枚航空炸彈在戎瑞和人們的期待中發出尖銳的呼嘯聲離開了霍克三型戰鬥轟炸機的機腹，兩家扔完炸彈的戰鬥轟炸機輕巧地在驅逐艦上空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戰機脫離了鬼子防空武器的射角。
江中的鬼子輕型驅逐艦顯然對於防空有著很好的作戰經驗，驅逐艦做了一個緊急大角度轉彎，一下子就避開了霍克三型戰鬥轟炸機扔下的航空炸彈。航空炸彈在鬼子驅逐艦的左舷十幾米處轟然炸響，濺起十多米高的水柱。
「唉！」
「哎喲！……太可惜了！」
戎瑞身後的來雲峰和管鳳鳳兩人垂首頓足地大叫了一聲，他們兩人的心和樓下觀戰的人們一樣，此刻已經完全被江面上的戰鬥場面吸引住了。這個時候，只怕沒有人不希望霍克三型戰鬥轟炸機扔下的炸彈不擊中鬼子驅逐艦的。可惜期望越大，失望來得也越快。
「轟！」就在人們失望的時候，鬼子輕型驅逐艦艦首避開了第一枚航空炸彈，卻把自己的屁股留給了第二枚航空炸彈。
人們原以為這枚明顯偏離鬼子驅逐艦的航空炸彈已經沒戲了，沒想到這個時候竟然神使鬼差一般地擊中了鬼子驅逐艦的尾部艦炮。就聽轟的一聲，鬼子驅逐艦的35mm尾炮位置上冒起了沖天的火光。緊接著又響起了好幾聲爆炸，那是鬼子尾炮的炮彈被航空炸彈引爆了。戎瑞在望遠鏡中清楚地看到，鬼子驅逐艦尾炮炮位上火光沖天，炮位上的鬼子炮手連同其它部件被爆炸巨大的衝擊波送上了半空。鬼子的屍體、鬼子的海軍帽、彈片、艦體鋼板35mm尾炮的機械零部件，總之能拋的東西全都被拋上了半空。特別是兩具鬼子屍體在半空中的姿態，就像是奧運會上的三米板跳水一樣，這姿勢在戎瑞看來簡直美不可言，說有多精彩就有多精彩了。
「萬歲！」觀戰的人群片刻的驚訝之後，立刻就轟然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萬歲！……萬歲！太好啦！萬歲！」來雲峰在戎瑞的身後歡呼雀躍。
「哎喲！」來雲峰歡呼雀躍，管鳳鳳卻痛苦地叫了起來。「你……你打我幹什麼呀？！」
「啊？！」來雲峰愣了一下，可不是嘛，鬼子軍艦被炸自己打管鳳鳳的腦袋幹什麼呀。「對不起！對不起！……好兄弟，我這是太高興了，不好意思，呵呵！」
這時，樓下的人群又發出了陣陣歡呼聲。原來是還有幾架**戰機也有了自己的戰果，他們投擲的炸彈也擊中了一艘鬼子的戰列艦。不過，戎瑞從望遠鏡中發現他們的轟炸效果並不理想，戰列艦經國家後的前甲板根本就沒有多大的損傷。而這兩架剛剛取得戰果的**戰機也隨即被戰列艦上的防空炮火擊中了，在半空中爆出了兩團巨大的火花，兩架戰機幾乎同時被炮火打得粉碎開來。剛剛還在歡呼的人群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驚醒過來的一些市民跪倒在了街道上哭了起來。他們一邊痛哭流涕，還一邊用手捶打著街面嚎啕大哭。
悲痛又緊接而來，又一架戰機老式戰機被炮火凌空打中了，還沒有投擲的航空炸彈和戰機上的航空機槍槍彈殉爆了，綻放出淒美的火花。這種在上次世界大戰末期生產的老式戰機，不僅飛行速度慢火力弱，爬升速度、轉彎半徑、俯衝角度等各種作戰指標都無法適應如今的空戰，更能何況是現在這種對鬼子艦隊的轟炸作戰了。在鬼子艦隊強大的防空火力面前，老式戰機無疑就是最可憐的靶子。這種情況，戎瑞跟蔣夫人和空軍將領們交流之後才知道，不是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不知道，也不是總參謀部不懂，更不是航空委員會和空軍的將領們愚蠢地購買這種垃圾戰機。這也是無奈之舉，西方列強根本就不會把優秀的戰鬥機賣給弱小的中國，即使哪個國家想賣，日本人也會千方百計地予以阻撓和破壞。
不知不覺中，戎瑞的眼淚流了下來，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望遠鏡。在這一刻，無論是什麼人，所有的心都是緊緊連在一起的。眼前的激烈戰鬥中，**的戰機和飛行員們就像是一群飛蛾一樣無怨無悔地撲向鬼子的艦隊。如果還有什麼能稱得上大無畏的話，眼前的血與火的場景就是了。飛機的呼嘯聲、炸彈的爆炸聲、防空炮的轟鳴聲、大口徑機槍的射擊聲，在黃浦江上匯成了一曲如歌如泣的凝重交響曲，這交響曲是國人發出的憤怒的吶喊，這交響曲是一個弱小民族響徹天空的無畏怒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