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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發電機計劃 第三百零一章 平津鏖戰(一) 文 / 塵緣如風

    第三百零一章平津鏖戰(一)

    總算打退了小鬼子今天的三次進攻了,鄭三炮皺著眉頭吐出嘴裡面的沙土,又用手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在他的身邊不遠處是班長,他已經死了,被小鬼子的炮彈片削去了半個腦袋。因為小鬼子的炮火實在太猛了,班長的屍體沒有被拖下去。鄭三炮把班長的屍體翻了過來趴在戰壕上,又把步槍搭在他的手上,這樣看起來就像還活著一樣,至少能裝個樣子。整個班除了鄭三炮之外,其他的都是剛剛補充上來的學生兵,所以鄭三炮就成了名正言順的班長。剛剛這一輪防守打下來,全班的學生兵就已經死了四個,還有三個傷的。鄭三炮原本看不起這些臉上盡顯稚嫩的學生娃子,像他們這樣的新兵說白了就是整一個炮灰。不過現在他不這麼看,這些學生娃子們愣是咬牙頂了下來,儘管臉色依然還是由於緊張而煞白,但至少這會兒他們的手已經不抖了,眼神也變得堅定了起來。不過把這些學生娃子扔在戰場上實在是造孽呀,能念上大學中學多不容易,不像自己大字不識一個的,可惜了。

    「好樣的,是個爺們!」鄭三炮笑嘻嘻地拍了拍那個剛剛打死了一個小鬼子的學生兵。

    學生兵咧開嘴輕輕地無聲地笑了起來,攥緊了手中的步槍。

    「別怕,娃子,就這麼打,大不了把命搭進去,戰場上就這麼回事!」鄭三炮知道這學生兵的恐懼已經過去了。

    「是,班長!」學生兵點了點頭。

    「受傷沒有?」

    「沒……好像沒有。」學生兵摸了摸身上鬆了一口氣。

    「那就好,娃子好運氣,呵呵!」鄭三炮又拍了拍學生兵的肩膀。

    「哎喲!」學生兵忽然大叫了起來。

    鄭三炮被學生兵的叫聲嚇了一跳,一檢查才知道他的胳膊上被小鬼子的槍彈穿了個窟窿。可能是因為剛才戰鬥緊張的緣故,這學生兵竟然沒發現自己已經受傷了,鄭三炮一拍感覺到疼痛這才忍不住叫了起來。鄭三炮一看就知道問題不大,不過現在上哪裡找衛生兵去,連隊裡的衛生兵前天就死了,藥品根本就沒有。鄭三炮是老兵了,像這種情況也好處理。他從軍裝上撕下布條把學生兵的傷口上部胳膊紮緊作了簡單的止血處理,然抓起一把泥土就捂上了學生兵的傷口,又給包紮了起來。

    「哎喲!班長?」學生兵愣愣地看著鄭三炮為自己包紮傷口。

    「嚷嚷什麼,不想胳膊廢掉就忍著點。」鄭三炮把包紮傷口布條繫緊。

    「這能行嗎,不會感染吧?」

    「啥感染不感染不知道,不過這能救你的胳膊,要不然就廢掉了。」鄭三炮笑了笑說。「行了,將來留塊疤而已,別愁眉苦臉的像個娘們!」

    鄭三炮的部隊駐守南苑陣地已經好幾天了,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的部隊越打越少,怎麼小鬼子倒是越打越多了起來,這樣下去這仗還怎麼打呀。要說小鬼子的火力還真是比29軍的窮疙瘩強上好多,一個大隊就有好幾門鋼炮。自己名字雖然叫做三炮,可整個營裡面愣是沒有一門小炮,哪怕是小鬼子的擲彈筒也沒有。要不是上邊給加強了好幾挺輕重機槍,這陣地可就沒法守了。聽說宋軍長前些日子還跟日本人簽什麼協議,這日本人能相信嗎。鄭三炮就是不明白,宋軍長是怎麼搞得,當年長城抗戰的時候不是挺爺們的嗎,怎麼一進北平城就犯傻了。小鬼子也不是什麼三頭六臂,只要夠膽子跟他們干,誰怕誰呀!

    「嘶!……班長,你說說咱們能守住嗎?」學生兵大概是疼了,嘴巴咧開了半張。

    「咱哪兒知道,這是長官們的事情。」張三炮探頭瞧了瞧對面的鬼子陣地。

    「話不能這麼說,要知道保家守土乃……」

    「行了,娃子,大道理咱也懂。」鄭三炮笑了。「可這仗這麼打不行呀,只怕是打不過小鬼子的,誰叫咱們武器不如人家呀,唉!這兩天打下來,你也看到了,不能硬拚呀。想當年,咱在綏遠的時候,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趕緊溜。像這麼個打法,就得拿命去填……」

    「蔣委員長說……」學生兵不樂意了。

    「誰說了也一樣,拚命的可都是咱當兵的,哼!」鄭三炮哼了一聲。「別扯談了,抓緊時間趕緊休息一下,待會兒小鬼子有得上來了!」

    「是!」學生兵鬱悶地呼了一口氣。

    自從盧溝橋事變發生之後,整個華北駐屯軍、日本軍部和內閣就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運轉起來。雖然事變只是一部分少壯派軍官們在搗的鬼,但他們的行動也正好符合了日本帝國的利益。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要好好利用,從事變中獲得對日本帝國最有力的結果。可惜一周以來的行動並沒有如那些激進少壯軍官們想像的那樣順利,儘管宋哲元乃至南京的蔣介石顯得畏畏縮縮,但29軍的抵抗出乎意料的頑強,裝備精良的華北駐屯軍的一個聯隊主力部隊居然還吃不下宛平城和盧溝橋陣地上的中國人,一些陣地還出現了反覆拉鋸的情況。駐屯軍司令官田代皖一郎中將被悄悄地撤換了,說得好聽是另有任用,實際上誰都明白這是變相的撤職。接替田代皖一郎中將的是香月清司中將,這是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擴大戰爭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談判無疑只是一個幌子,對於日本帝國軍隊來說,中國人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他們都得坐下來談。談判所爭取的這幾天時間對於平津的戰局來說將是至關重要的。從熱河、天津轉進的日軍部隊源源不斷地向著北平開來,如果再加上從日本本土緊急海運的部隊,到7月15日就已經集中將近六萬的部隊和兩百多架作戰飛機,更不用說其他源源不斷的援兵了。這對中國的抵抗軍隊來說將是一支壓倒性的力量,不出意外的話,不,絕對沒有什麼意外,平津地區已經是日本軍隊的囊中之物了。

    日軍華北駐屯軍步兵旅團長河邊正三少將卻一點都不高興。盧溝橋事變發生的時候,河邊正三並不在北平,他正在秦皇島檢閱部隊。這讓他的內心異常惱火,自己的部下做出這樣大的事情,他居然事前一點也不知情。不過一點都不知情也不完全正確,至少對於事變的發生他心裡面是有數的。7月8日下午,河邊正三匆匆從秦皇島趕到了豐台前線直接指揮一線部隊,這是他多年來從軍的習慣。河邊正三下達的第一個命令就是步兵旅團全面出擊,這個命令在某種程度上成了盧溝橋事變戰事擴大的一個標誌性的命令。他並不知道的是,就是在他下達命令後的大規模炮擊中,中國守軍第一個奮起抵抗的宛平城守備營長金振中當成就被炸傷了。對於河邊正三少將,戰爭只是他的一項職業工作而已,無關乎是否高興。他不高興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田代皖一郎中將居然被撤換了,河邊正三能夠想像得到到田代中將聞知這個消息時候臉上的詫異、惱怒和羞憤神色。如果僅僅是這樣,河邊正三也不會有什麼想法,可問題是田代皖一郎中將死了,死於因為羞憤而引發的心臟病,這就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了。對河邊正三少將這樣的職業軍人來說,田代的皖一郎中將的死簡直是毫無必要的損失,而且是沒有任何道理的。在北平指揮作戰的並不是田代中將,而是駐屯軍參謀長橋本群少將,田代中將實際上是被栽贓陷害的替罪羊。還好,這個消息並沒有公開,否則,大日本帝國陸軍的臉面就丟光了。戰事剛剛開始,一位帝國陸軍中將居然因為此事羞怒而死,儘管他並不是戰死,可這又有什麼區別呢。在河邊正三的心中,田代皖一郎中將的死不僅丟臉而且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這給剛剛開始的戰事蒙上了一層陰影。

    「命令炮兵開始射擊!」河邊正三晃了晃腦袋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朝左右揮揮手,停歇了片刻的進攻又該開始了。

    很快,兩個炮兵大隊的75mm野炮就開始吼叫起來,炮彈呼嘯著飛向了對面的南苑中國守軍陣地,立刻在陣地上升騰起一片火海。根據北平特務機關提供的情報,河邊正三知道南苑守軍的指揮官就是29軍的副軍長佟麟閣和132師師長趙登禹。根據他的瞭解,這兩個人都不是好對付的,32年他們就是對日軍作戰的主要將領之一。不過,河邊正三很清楚,南苑的戰鬥並不會有什麼意外,在日軍強大的火力和航空兵的支援下,剩下的只是他們能夠堅守多長時間的問題。河邊正三很滿意北平特務機關的情報工作,使得他對29軍的兵力部署、武器裝備等情況瞭如指掌。也正是這樣,他才謝絕了德川好敏將軍的好意,並不採用航空兵轟炸的辦法攻擊南苑。不過謹慎起見,河邊正三並沒有謝絕航空兵的助戰。

    河邊正三的謹慎是事出有因的,7月8日以來的戰事不順和田代皖一郎中將的冤死使得他不得不重視對面那支裝備低劣的中國部隊。永定河邊的大王廟之戰、鐵路橋之戰和這幾天的南苑之戰,日軍戰死在29軍大刀隊刀下的士兵數字已經讓河邊正三目不忍睹。如果那幾次戰鬥只是反映在戰報上的話,那麼今天的進攻失利可是在河邊正三的望遠鏡裡面實實在在的戰鬥,他現在還沒有從自己手下的士兵在中國人的刀光中屍首橫飛的場景中醒悟過來。之所以破天荒地請求德川好敏將軍的航空兵支援,固然是由於對南苑乃至整個29軍戰力的吃驚,更由於河邊正三作為職業軍人榮譽受辱所帶來的憤怒。如果不能攻破南苑對面的防禦陣地,那麼河邊正三以後無論如何都無法在同僚的嗤笑之中抬起頭來,也無法向香月清司司令官交待,而且之前的所有戰績都將化為泡影,這是他所無法忍受的。

    從華北駐屯軍司令部傳來的戰報還有一個令人不安的消息,帝國軍隊最近不斷地遭到了不明武裝的襲擊,之所以不明是因為遭到襲擊的部隊至今也沒有搞清楚對方到底是29軍被打散的小股部隊還是其他中國人的部隊。這種襲擊雖然沒有對戰事造成什麼重大的影響,但也讓駐屯軍司令部和各個參戰部隊恨得咬牙切齒,部隊指揮所、彈藥庫、炮兵陣地的重要目標是不是地遭到突然的襲擊,已經有一個彈藥庫因為守備不嚴而被引爆,損失慘重。另外還有十幾名軍官被狙殺,其中還包括了一名大佐聯隊長。這實在是太可怕了,河邊正三皺了皺眉頭。

    「部隊出擊!」不等三輪炮擊結束,河邊正三就下達了出擊的命令。

    「副軍長,鬼子又上來了!」

    「知道了!」29軍副軍長佟麟閣放下了望遠鏡。「有什麼好說的,叫弟兄們準備吧!」

    滿臉硝煙的作戰參謀咧了一下嘴巴。「副軍長,要不要把預備隊的拉上去,今天大刀隊他們的損失實在太大了。」

    「不,不能動騎兵預備隊,這是最後的力量了。」佟麟閣果斷地否決了作戰參謀的建議

    「可是……」

    「執行命令!」

    「是!」

    佟麟閣微微一笑,大刀隊可是29軍的寶貝呀,從幾年前的長城抗戰到如今,大刀隊已經成了全軍的象徵了。自從喜峰口痛宰小鬼子之後,29軍大刀隊可謂是名滿天下,不僅國人津津樂道無不伸大拇指,就連日本人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大刀隊的利害。佟麟閣當然為大刀隊的勇士們感到自豪,但他的心裡非常清楚,這也是無奈之舉,誰讓29軍是聞名的叫花子軍隊呀。盧溝橋的槍聲一經響起,佟麟閣就非常清楚,此戰已經不能倖免,這一次只怕唯有以命相搏了。

    「命令部隊,把鬼子放近了打!」佟麟閣命令道。「這次把鬼子放近到50米,告訴各部隊,敢死隊要再靠前一些,還有,嚴禁學兵出擊……唉,這一條就算了!」

    「是!」作戰參謀再次拿起了電話。

    佟麟閣這次苦笑了一下,學兵們的作戰熱情固然高昂,可他們畢竟是剛剛從課堂走上戰場的新兵,訓練也不過兩三個月,比不上久經沙場的老兵呀。29軍士兵的軍事素質原本就不如小鬼子,更何況這些還稚嫩的學生娃娃。就在剛才的前兩次鬼子進攻中,學兵的損失已經達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要是再損失下去,他可怎麼向北平的父老們交待呀。

    想到這裡,佟麟閣歎了口氣,舉起手中的望遠鏡。鬼子的這次進攻明顯投入了更多的兵力,有整整一個大隊的規模,看樣子他們是被激怒了。之前的兩次進攻,他們已經在南苑陣地前面丟下了兩百多具屍體,不過29軍這邊的損失更大,也付出了將近五六百人的代價。這其中學兵的損失最多,他們大多是因為作戰經驗不足而倒在鬼子的炮擊和刺刀之下。衛隊旅和軍事訓練團的戰力最好,損失也較小,不過敢死隊的過半傷亡還是讓佟麟閣感到痛心。除了騎兵師的部分兵力作為預備隊之外,南苑的所有力量都已經投入了進去,如果再得不到支援的話,這仗實在沒有什麼把握,失守只是時間的問題。可支援呢,佟麟閣自己也不知道在哪裡。不過這話,佟麟閣可沒有說,也不敢說,他非常清楚,要是說了部隊就得散。堅守!宋哲元軍長在電話中如是說。堅守,死守!蔣委員長也如是說。可怎麼守呀,部隊的情況軍長和蔣委員長難道不清楚,他們還在等什麼。談判嗎,眼前鬼子的進攻難道還沒有說明問題,等國聯的介入,即使等來了又如何,黃花菜都涼了!

    援軍倒不是沒有,最高當局蔣委員長自從廬山抗戰講話之後就準備派兩個中央軍師北上增援,可被29軍軍長宋哲元擋駕了,至於擋駕的原因則是眾人心知肚明的事情。就為這個事情,29軍的內部也有很多的歧義,可畢竟這部隊還是宋哲元在做主。暫偏於陝北一隅的『共產』黨是動作最快的黨派,盧溝橋事變的第二天就立即通電全國。「平津危急!華北危急!中華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實行抗戰,才是我們的出路!」一個通電就指出了當前形勢的危急,也指出了抗戰的策略和『共產』黨的政治主張,國內各大勢力無不驚歎於『共產』黨和毛澤東的反應。7月8日當天,毛澤東、朱德、彭德懷、賀龍、**、劉伯承、徐向前還為日寇進攻華北致電蔣介石,要求「實行全國總動員,保衛平津,保衛華北,收復失地。」毛澤東、朱德、彭德懷等人還專門致電29軍,要求他們堅決抗戰,表示紅軍「願為後盾」。7月9日,彭德懷、賀龍、劉伯承、**、徐向前、葉劍英、肖克、左權、徐海東等紅軍主要將領致電國民黨政府,要求立即將紅軍「改名為國民革命軍」,願作「抗日先鋒,與日寇決一死戰」。『共產』黨的政治姿態固然令人欣賞,宋哲元、佟麟閣等29軍將領乃至蔣介石都紛紛表示高度的讚賞,但讚賞歸讚賞,紅軍還遠在陝北不是,況且紅軍的那點力量也多少有些令人看不在眼裡。令他們感玩味的倒是在電報末尾提到的一句話,「凡日寇鐵蹄所到之處,特別是平津周邊地區,『共產』黨領導之遊擊隊等一切地下武裝力量,將自是日起即刻投入對日作戰,為國民政府軍隊之側應。」紅軍的那點兵力和武器裝備還不如被稱作叫花子的29軍呢,口號喊得漫天響有個屁用,不過多一點抗戰的力量總是好的吧,佟麟閣心想。

    「轟!……轟轟!」鬼子的炮彈在南苑陣地上轟然炸開,地表的泥土被生生掀起,間或還有一些碎屍塊夾雜其中。

    「呸呸!狗日的鬼子!」鄭三炮咒罵了幾句,隨手毫不在意地把被炮彈掀到身邊的一截斷臂扔到了一邊。

    什麼?!……娃子!沒錯,斷臂不是別人的,正是剛剛受傷的學生兵的。鄭三炮張了張嘴,可嘴巴裡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覺得一口火氣堵在了喉嚨口。這個學生兵是今天早上剛剛補充上來的,沒想到就這麼死了。不過他已經算不錯了,在鄭三炮印象裡面,學生娃子在戰場上存活的最長時間也不過一天多一點,好多年紀輕輕的學生娃子剛一上來就被炮火吞沒了。

    「三弟?!……三弟呀,嗚嗚!」另一個學生兵忽然一屁股坐在了戰壕裡面,號啕大哭起來。

    「你哭嚎什麼!」鄭三炮大喝了一聲。「娃子沒了,好好打鬼子給你三弟報仇,哭有個屁用!」

    「三弟呀,你死得好慘哪,嗚嗚!」

    「啪!」一個耳光狠狠地灌在了死去弟弟學生兵的臉上。

    「你給老子站起來,沒用的東西!」鄭三炮一把抓住了學生兵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摁在戰壕上。

    鬼子的衝鋒隊伍越來越近了,距離陣地大概兩百來米的時候,忽然齊聲發出了一陣吶喊便發瘋地朝南苑的陣地撲來。又是老一套,鄭三炮抽了抽鼻子哼了一聲。哼歸哼,小鬼子的整體軍事素質絕對不是29軍可比的,鄭三炮班裡面的人倒在小鬼子的刺刀下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了。要不是大傢伙兒豁出去拚了命,陣地早就失守了。

    「呀!」

    鄭三炮正在注意小鬼子的,身邊忽然響起了一聲嘶聲的吶喊。不好,要壞!鄭三炮一把沒拉住,一個人影忽然從陣地上一躍而起,沒命地朝小鬼子衝去,那是剛剛失去了三弟的學生兵。只見那學生兵端著刺刀,大吼著朝衝鋒的鬼子撲去。唉!娃子就是娃子,這打仗哪能這樣,這不是找死嗎。

    「小鬼子!……我操你八輩子祖宗,我跟你們拼啦!」

    一顆炮彈轟然落下,衝出去的學生兵在鄭三炮和29軍士兵們的視線裡淹沒在硝煙之中。一陣風吹過,散去的硝煙中,學生兵的身影搖搖晃晃地再次顯現了出來。學生兵的一隻胳膊已經不見了,原本在手的步槍被炮彈的氣浪高高拋起在半空之中。鄭三炮的大手猛地一捶,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啊?!……小鬼子,我操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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