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吉星文的對台戲
對於博格大叔的話，戎瑞暗暗感到吃驚，因為前次和中央首長到額奇納部族會談的時候，他們的部族長老會已經明確表態只結盟，而對部族青年參加紅軍的事情沒有開口嗎。現在這個態度居然改變了，而且還是由博格大叔這位部族族長繼承人出面，這其中顯然有一些微妙的變化。
額奇納青年牧民參加紅軍的事情並不是博格大叔說說而已，一個額奇納部族的騎兵連已經在路上了，他們護送著部族的車隊還有幾個小時就到延安了。這個騎兵連完全由額奇納部族的青年牧民組成，而且都是自願參加紅軍的，也包括了上次被戎瑞小分隊解救的南下先遣隊多數精壯牧民。說起這個騎兵連，蘇赫巴魯就抑制不住的一臉得色，顯然他這個小貝勒爺在這件事情的促成上出了大力。博格大叔說部族長老會已經決定了，這個騎兵連今後就由蘇赫巴魯帶領，跟隨紅軍打日本鬼子去。
「蘇赫巴魯你們也要抗日去？」戎瑞笑著對蘇赫巴魯問道。
「當然了，首長，我爺爺說了，幾百年來哪回保家衛國落下我們額奇納部族了，這回當然也得參加了！」蘇赫巴魯站了起來，傲然地說道。
「博格大叔，這個……你們部族長老會前次不是沒有表態嗎？」戎瑞疑惑地看向了博格大叔。
「這個小戎你誤解了，呵呵！」博格大叔笑了起來。「長老會不是不贊同，而是那時候我們部族根本就沒有準備好，所以也就暫時沒有表態罷了。」
「首長放心，這次跟我來的都是我們部族最精壯的牧民，無論騎馬打槍，他們個個都是好手！而且這一次，部族長老會和我爺爺非常重視，不僅為我們配備了最好的武器，還為每個人準備了最好的戰馬呢！」蘇赫巴魯笑嘻嘻地說。「首長，您就趕快批准了我們吧，您看我這身上就只有您送給我的一頂紅軍帽，要不就連一點紅軍的樣子都沒有了！」
「小犢子都等不及了，呵呵！」博格大叔又甩了蘇赫巴魯一個響頭，一看就知道是特別溺愛的那種。「小戎呀，你就讓我們額奇納部族的雄鷹到抗日的戰場上闖上一闖。！我們額奇納部族在歷史上歷來都是能征善戰的驍勇之騎，絕對不會落了額奇納祖先的榮耀！」
「好！」戎瑞笑著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我個人完全沒有意見，對蘇赫巴魯和部族青年牧民們參加紅軍的事情歡迎之至。不過，博格大叔，這件事情最終還得請示我們對上級才行呀。」
「小戎，不是我說，你們『共產』黨和紅軍都是好樣的，令人佩服，可就是這請示那請示的事情太多了一些，哈哈！」
「父親！」蘇赫巴魯一把扯住哈哈大笑的博格大叔。
「沒關係，蘇赫巴魯，博格大叔說的也是事情。」戎瑞擺擺手示意並不介意。「博格大叔，其實這是我們『共產』黨和紅軍嚴格的紀律所決定的，個人是無法決定的。」
「知道知道，你們的這個紀律呀，我們額奇納的姑娘可早就領教咯，呵呵！」博格大叔的笑聲越發地大了起來。
「是這麼回事，首長！」蘇赫巴魯見戎瑞聽不懂博格大叔的話便解釋道。「紅軍不是派了好多人到我們部族營地嗎，我們部族的一位姑娘看上了其中的一個幹部，是位來訓練騎兵的紅軍排長。本來這件事情在我們蒙古人部族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姑娘看上小伙子也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可你們的那位排長他……哈哈！」
蘇赫巴魯還沒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自己已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了。
「不會是那位排長已經有老婆了吧？」戎瑞詫異地問道。
「不是不是，哈哈！」蘇赫巴魯一邊擺手一邊笑著說。「首長你是知道的，我們蒙古族姑娘可是想什麼就敢做的，她看上那位排長就主動去找他了。」
蘇赫巴魯忍俊不住的樣子引起了戎瑞、黃宜川和文裕興趣，他們一個個都好奇地看著蘇赫巴魯，都很奇怪這件事情怎麼就那麼好笑了。一聽之下才知道，原來那位額奇納姑娘按照他們蒙古族的習慣把紅軍排長約了出去。那位排長並不知道那姑娘約自己是談情說愛去的，還以為姑娘家裡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呢，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自從紅軍的人來到額奇納部族營地之後，他們非常注意上級規定的民族政策和紀律，可以說是秋毫無犯還盡做好事，很快贏得了部族牧民和長老會的好感。那位排長本就長得有些英俊，還在訓練之餘今天幫著家明天幫那家的，那姑娘看上他也並不奇怪。談情說愛的事情自然是在晚上，而且要在距離營地稍遠一些的僻靜之處。可紅軍排長不知道，還以為姑娘家的牲口跑丟了要他幫忙呢，騎馬帶著姑娘在草原上跑了一夜，結果自然是空手而歸，還帶回了那位姑娘一肚子的怨氣。紅軍排長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了姑娘家的蒙古包，要和姑娘繼續找牲口去。傷心之餘的額奇納姑娘沒好氣地告訴他牲口丟了就丟了，不也要了，然後砰的一聲就關上了門。那位憨厚的排長還真有意思，他竟然以為是姑娘因為逗樂牲口而生氣，立馬就騎馬出去尋找了。功夫還真不負有心人，居然真的被他在幾十里地外找到了好幾隻牲口。他趕著牲口回到姑娘家的蒙古包，拍開門笑嘻嘻地指了指身後的牲口說，姑娘，你家的牲口找到了。這一幕情景當場就把那位姑娘看得目瞪口得，感動與心動之下一下子就撲到了紅軍排長的懷裡，還號啕大哭起來。
「這一幕呀剛好被尋找排長的紅軍指導員和其他幾個人看到了，這下子就出事了。」蘇赫巴魯笑嘻嘻地說。
「怎麼了？」文裕好奇地問道。
「那位指導員說你們紅軍部隊有紀律規定，幹部戰士是不能與我們少數民族姑娘私下來往的，更不用說摟摟抱抱的了，所以他們的連隊要處分他。」蘇赫巴魯說。「原來是這位排長找牲口心切，忘了跟連隊的首長說這事情了，這下子排長就說不清楚了。排長說不清楚，可我們的那位姑娘就不敢了，說什麼也不讓指導員處分他。」
「是嗎，那後來怎麼樣了？」戎瑞有些聽明白了，敢情是那位排長走了桃花運了，呵呵！
「後來，那位姑娘總算把事情講清楚了，摟摟抱抱的誤會也就解除了，可是紅軍指導員還是堅持要處分排長。」
「這又為啥？」文裕問道。
「你想呀，姑娘家沒丟牲口，那排長找回來的牲口是怎麼回事？」蘇赫巴魯笑道。
「咦，還真是的。」文裕點了點頭。
蘇赫巴魯說，那位排長把指導員、聞訊而來部族的長老和姑娘帶到了找到牲口的地方。也巧，正好碰上尋找牲口的幾個牧民。原來那天晚上他們正好在那裡放牧，那些牲口沒有歸欄，排長也是找牲口心切，沒有看看周圍是不是有牧民的蒙古包。事情說清楚了，連長和指導員也沒說什麼，只是讓那位排長寫檢查，不僅當眾向丟牲口的牧民道歉，還要向我們的那位姑娘道歉。
「那位排長對姑娘說的道歉話可真夠絕的，呵呵！」蘇赫巴魯笑著說。「他說，姑娘，我的文化水平低，不知道你看上我了，還錯誤地以為你家的牲口丟了，以至於自己犯下這麼大的錯誤。他說你是個好姑娘，不是看不上你，可是找婆姨的事情部隊有規定，要上級批准的，而且還得有資格才行。不過，下回你家要是真的丟了牲口，我還替你找回來！」
「哈哈！」窯洞裡面的大笑起來。
北平西南宛平城，29軍219團團部。
「團長！……團長！」一個士兵飛奔著跑進了團部。
「叫什麼叫？」團長吉星文哼了一聲，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什麼好心情了，都是該死的小鬼子鬧的。
「城門崗哨報告，小鬼子又在城外搞演習了！」士兵上氣不接下氣地報告說。
「什麼，又搞演習了，這些小鬼子搞什麼名堂？」副團長皺了皺眉頭。
「有什麼好奇怪的，狗日的三天不拉屎就鬧心得慌，哼！」吉星文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武裝帶。「走，到城頭上看看去！」
吉星文帶著團部的人來到城門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上了，這是吉星文迫於小鬼子前一段時間三天兩頭搞演習無奈之下的規定。參加過喜峰口抗戰的吉星文很清楚，29軍部隊與對方的差距，他不得不小心。從城頭上往外一看，這一次小鬼子演習的規模要比以前大了許多，參加演習的鬼子看起來足足有一個中隊的規模，還拉上了兩門九二步兵炮，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過的。吉星文放下望遠鏡，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妙的感覺，但又說不出什麼來。從望遠鏡中看到的情景，這次小鬼子不僅把炮拉來了，還直接瞄準了宛平的城頭，這是比以前簡單步機槍瞄準更加赤裸裸的威脅。
這幾個月以來，小鬼子的動作越來越多，憑藉著那狗皮協定的特權大白天的要通過婉平城不說，還在接近城垣的地方明目張膽地搞演習，簡直不把29軍的隊伍放在眼裡。前些時間，三五成群的小鬼子經常騷擾宛平附近的村莊，還在宛平城裡面鬧事。219團的士兵跟小鬼子之間的衝突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說都是雞毛蒜皮的事情或者小鬼子故意找茬，可人心畢竟是肉做的，任誰也都會被小鬼子的囂張氣焰欺詐了肺。上個月底，有一次合該小鬼子倒霉，兩三個人就敢在宛平城裡調戲姑娘，被手下的一個排長帶著士兵逮了個正著。十幾個人打鬼子兩三個那還不順手，士兵們本就氣，那還不往死裡打，把這幾個小鬼子打得直翻白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原本以為小鬼子會利用這件事情大做文章的，沒想到在關押了打鬼子的排長和士兵之後，小鬼子居然沒有再吭一聲。吉星文和軍部的人雖然鬆了一口氣，但大家的心裡面都明白，恐怕不是小鬼子不吭聲了，而是還不到時候。為這件事情，吉星文還背了一個御下不嚴的處分。吉星文可不管，手下打了鬼子那是張志氣的事情，所以被關押的部下就舒服了。不僅為他們的伙食了大肉的加餐，還上了酒，惹得其他的人嗷嗷直叫要找小鬼子的晦氣。嘿，這事情就怪了，那些嗷嗷叫想要教訓小鬼子的士兵們居然在宛平城裡面再也找不到一頭東洋豬的蹄子印了。這段時間，吉星文和軍部正納悶呢，今天小鬼子有來事了。來者不善呀，吉星文的心裡面驟然一緊。
「團長？」副團長的話明顯透著擔心的意味。
「傳令兵，傳我的命令，讓部隊上城頭戰鬥警戒！」吉星文很快做出了決定，不能這麼讓小鬼子肆無忌憚地威脅了，必須做出應對的姿態，否則還真讓小鬼子們看扁了。
「是！」傳令兵大聲地應了一聲，飛快地跑下了城牆。
「也只好這樣了。」副團長歎了一口氣。「否則也太憋曲了！」
「哼哼，小鬼子囂張，咱們29軍219團也不是孬種，還真以為老子怕了他們不成！」吉星文大手往城牆上一拍。「想當年，老子在長城邊上又不是沒打過他娘的小鬼子！」
「可是團座，上邊的命令讓咱們千萬別引起衝突的。」副團長當然知道吉星文團長打鬼子的歷史，他這團長就是喜峰口抗戰後晉陞的。
「可是也不能老讓小鬼子鬧呀，你們看看，連大炮都瞄上咱們的宛平城了，這算什麼，啊？！」吉星文恨恨地用手指著城外不遠處演習的日軍炮兵。「我操他狗日的，他們搞演習，老子不會搞演習呀，告訴部隊，咱門19團也搞演習，演習如何打鬼子！」
「是！」
「告訴弟兄們，把大刀片子都捎上！」吉星文忽然笑了起來。「小鬼子就怕咱這個，嘿嘿！」
「團長，不用您說，弟兄全都帶了，呵呵！」
吉星文的話剛說完，一隊隊219團的士兵在官長們的帶領下已經上了城頭。士兵們熟練地進入了各自的位置，看得出他們平時沒少訓練城牆防禦戰的。自從喜峰口抗戰之後，吉星文就晉陞了團長，可他心裡很清楚，小鬼子對華北的野心是一刻也不會停止的，這仗是非打不可了。吉星文的族叔就是察哈爾民眾抗日同盟軍的北路軍總指揮，大名鼎鼎的吉鴻昌。二十歲那年，吉星文就是由吉鴻昌介紹到宋哲元軍長當時當旅長的部隊當的兵。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國破尚如此，我何惜此頭！吉鴻昌被害後傳出的就義詩句至今還在吉星文的心頭縈繞，對他來說打鬼子就是對族叔在天之靈最好的慰告。不過有一點吉星文現在並不知道，他的族叔吉鴻昌實際上是個『共產』黨員。
這時候，宛平城外的鬼子演習部隊慢慢地集結了起來，大概有兩個小隊的模樣，看他們的樣子，似乎要進行向宛平城的衝鋒演練了，這種事情以前也發生過。吉星文哼了一聲，心裡面說有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想當年在喜峰口的時候，那還不拿機槍當場著這些狗日給突突了，哪裡會像現在這麼窩囊。
「你們在城頭上給我看著！」吉星文忽然撇撇嘴巴說。
「團座，您做什麼？」副團長愣了一下。
「去幾個人牽一頭牛來，帶到城門口，再把我的大刀片子取過來，要快，快去！」吉星文沒有回答副團長的話，向手下揮了揮手。
「團座？」副團長看著幾個士兵應命而去，轉頭疑惑地看著吉星文團長。
「你先別問，等著看一場好戲，嘿嘿！」吉星文笑了起來。
在副團長和其他人疑惑的眼神中，吉星文接過了手下送來的大刀。另外幾個士兵已經把吉星文要的牛牽過來，現在就在城門口處了。宛平城雖小，但城內原本是沒有牛的，只是自從小鬼子在城外鬧騰之後，好多村民都躲進了城內，牛這種家當自然也帶進來了。
吉星文解下了身上的佩槍，把槍交給勤務兵，然後拿起大刀片子揮動了幾下。
「還行，老子的大刀把式還沒有放下，呵呵！」吉星文笑道。「待會兒，我下去到城門口，你們都待在城頭不要輕舉妄動。」
「團座，您這是幹什麼？」副團長感到有些擔心了，他知道這位團長的脾氣，向來就不把小鬼子的威風看在眼裡。
「叫你待著你就待著，等著看戲就是了，呵呵！」吉星文揮揮手，頭也不回地下城頭去了。
吉星文從打開的城門出來的時候，小鬼子的衝鋒演練隊伍已經組織起來了，這時候看到從城內出來了一個中**官，手中還居然牽著一頭牛，都愣住了，他們不知道吉星文到底要幹什麼。別說是小鬼子，就是城頭上的219團軍官和士兵也都鬧不清楚他們膽大包天的團座大人要搞什麼名堂。吉星文看了看四百多米外的鬼子隊伍，嘴角上微微一笑，然後把牛牽到了距離城門口十幾米的拴馬樁前，把韁繩拴在了拴馬樁上。做完這一切後，吉星文把大刀片子往泥地上一插，在幾百雙眼睛的注視下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軍裝。
「那尼？」一位戴眼鏡的鬼子少佐軍官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支那人地瘋了不成？……咦，那個支那軍官不是219團的團長吉星文嗎？」
「少佐閣下，我想是支那人已經被皇軍的軍威嚇傻了，所以吉星文才會做出這種莫名奇妙的舉動來。您看，他這是乖乖地為皇軍送慰勞品來了，哈哈！」
「哈哈！」鬼子的隊伍中爆發出了一陣哄笑。
「說得好！」鬼子少佐軍官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讓我的士兵們拿出帝國皇軍的赫赫軍威來，讓支那嚇得屁滾尿流！」
「哈依！」
在鬼子指揮官的指揮下，小鬼子士兵們很快就顯示出了精良的訓練素質，擺出了陸軍操典規定的衝鋒陣形。這一幕看在吉星文的眼裡，不禁心中暗自一歎，所謂國弱兵衰，國家衰弱如斯，軍隊的訓練水平與列強相比早已經不是一點兩點的差距了。這以後真要是打起來，光靠當初長城抗戰時的那種視死如歸的勇氣真的能行嗎。算了，我輩軍人就是這個命，只能跟小鬼子一命換一命，就是死了他娘的也值得。你奶奶的小鬼子，在老子的防區搞演習，今天老子就要跟你們這些王八唱上一出對台戲，倒要看看到底是嚇唬誰呀，嘿嘿！
「萬載！」吉星文心中心緒翻滾的時候，小鬼子們軍官的一聲令下，士兵們吶喊著朝宛平城方向發起了衝鋒演練。
小鬼子們展開了衝鋒散兵隊形，嚎叫著朝吉星文衝了過來，那陣勢就像是幾百頭紅了眼的豪豬一樣。蔑視對手是每一個軍人應有的素質，可外行看熱鬧，內行自然看得出其中的門道來。吉星文知道小鬼子擺出的這種衝鋒隊形是在日俄戰爭之後改進的，這種陣形能夠盡可能地降低機槍對衝鋒士兵的掃射威力，那時候俄國人就是因為對機槍的重視程度不夠才吃了大虧。說起來，小鬼子對步兵戰術還是很有一套的，**現在的很多作戰訓練模式都是從他們那裡學習過來的，沒辦法誰叫人家比自己先進呀，這一點不得不承認。
小鬼子的衝鋒隊伍越來越近，吉星文知道到達一定距離之後，小鬼子的衝鋒速度就會突然加快起來，這一點他在喜峰口的時候已經有所領教了。嗯，就等他們加速的時候動手吧，嘿嘿，老子就是要叫你們難受得要死，哼哼！果然，快要到接近城垣兩百米距離的時候，小鬼子的衝鋒隊伍中忽然爆發出了一陣吶喊，整個隊伍立刻就開始加速起來。小鬼子加速的時候，吉星文這邊也開始有動作了。只見他也吶喊了一聲，一伸手就掄起了插在地上的大刀片子。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