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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發電機計劃 第二百八十章 延安情殺案 文 / 塵緣如風

    第二百八十章延安情殺案

    「局長?」九號實驗室主任蔡德昭詫異地看著戎瑞。

    「沒什麼,對不起!」戎瑞強忍住將要湧出的淚水,對蔡德昭揮了揮手。

    當蔡德昭接過戎瑞交給他的計劃書的時候,他當然不可能明白戎瑞此時為什麼如此激動。因為對於戎瑞來說,「月光奏鳴曲」不僅僅是一部密碼,還代表著後世從未一睹容顏的父母,更代表著一種堅貞的信念。

    「這首曲子名叫〈月光奏鳴曲〉,很動聽的名字是吧,呵呵!」戎瑞平穩了一下心情說道。

    「是的,很動聽。」蔡德昭點了點頭。

    「這首曲子你們九號實驗室先研究一下,評估曲子的級別,如果沒有問題,以後將作為我們特勤局a級情報站啟用。」戎瑞喝了一口水說。「給你們一個月時間,你看怎麼樣?」

    「好!」蔡德昭點頭道。

    a級是特勤局最重要的情報站級別,至今為止也只有上海、南京、北平和西安三個城市,正在秘密建設的其他a級情報包括武漢站、香港站、倫敦站和美國洛杉磯站。a級情報站的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建立了「雞窩」,也可以說是永久性情報站。除非因為暴露而被迫撤離,或者被敵人搗毀,沒有特殊情況的話,a級情報站一般是不會隨意動地方。畢竟a級情報站的設施和設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建立起來的,上海情報站的「雞窩」就花了足足三個月的時間。a級情報站的另一個特徵,就是配置了大功率無線電發報機、「玉米」加密機。另外,九號實驗室的「收割機」自動解碼機也將給予配置。專門的情報員,專門的發報員,專門的交通員,專門的設施,專門的設備,專門的保衛人員,說明白一點,a級情報站實際上就是地區性情報中心。如此重要的情報站,以至於a級情報站甚至設置了自爆裝置。一旦出現緊急情況而又無法及時撤離的話,自爆裝置將摧毀整個「雞窩」,這種隱秘的自爆裝置只有站長和保衛人員清楚。a級情報站的秘密除了特勤局情報處的主要領導之外,只有當地情報站的站長心裡清楚,而其他的情報員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情報站擁有如此完備的設施和設備。

    a級情報站的保衛人員是由特勤局情報處15科派遣的,這些保衛人員每個情報站都只有五個人。人數雖少,但他們都是從紅箭大隊精選的精英特勤人員。他們的任務很簡單,保衛「雞窩」的安全,緊急時刻掩護情報員的撤離,必要的情況下啟動自爆裝置摧毀「雞窩」。一句話,人在「雞窩」在,決不讓「雞窩」落入敵手。保衛人員的負責人稱為安全主任,他的職權連情報站站長也不能干涉。這一切安排都是為了保障情報站的絕對安全。

    「很好,在現有的技術條件下,能做到這樣程度就已經很不錯了。」戎瑞滿意地把目光離開了放置在桌子上的「收割機」。「不過還有一些需要改進的地方,你們不要見怪喲,具體我會盡快給你們一個書面意見。」

    「能得到局長的認可,我們已經很高興了,我們哪裡會有什麼意見呢,呵呵!」蔡德昭的臉上煥發出了一絲興奮的異彩,畢竟這是他們實驗室大半年來的心血呀。

    「你們做的確是很不錯,同志們也辛苦了!」戎瑞點了點頭。「告訴同志們,放假兩天,放鬆一下緊繃的心情,不要把你們這些寶貝的身體給弄垮了,否則我們特勤局就虧大了,呵呵!」

    「局長……」

    「這是命令!」戎瑞擺手制止了蔡德昭的話。「主席常講,工作要注意勞逸結合嘛,這也是必要的。」

    「那好吧。」蔡德昭只得點頭。

    「我這次回來為你們帶來了一批專業資料,對你們今後的工作會很有幫助的,過些時間就會給你們送來。」戎瑞笑道。「另外,希望同志們要對一般的知識也多多涉獵,放假的時候,同志們可以去圖書館看看。以後,我會安排給你們實驗室定期送一些圖書資料來。」

    「那太謝謝局長了。」蔡德昭高興地說。「不過,我向您申請的……」

    「放心,我怎麼會忘記了呢,呵呵!」戎瑞知道蔡德昭想說什麼。「兩位上海大學的數學家已經在路上了,順利的話,應該是天半月就能到延安。另外還有一位從美國回來的華人數學家也已經啟程回國,不過時間可能要遲一些的。」

    「這敢情好!」蔡德昭大喜。

    延安雖然依舊貧瘠,但延安的傍晚無疑是美麗的。通紅的夕陽映照在清澈的延河水面上,在微風的吹動下泛起陣陣波光。河邊洗衣服的學員和戰士們傳來陣陣嬉鬧的聲音,這一切構成了延安傍晚和諧的景致。忽然,一聲清脆的槍聲打破了延河邊的和諧景致,人們頓時愕然,這個時候怎麼還有人在練槍嗎?就在人們驚愕的時候,有一聲槍聲響了起來。

    「啊?!……殺人啦!……」

    「來人哪!……來人哪,有特務,抓特務呀!」

    突如其來的兇殺案引起了陝甘寧政府保衛處的高度重視,他們的保衛人員一接到報警就立刻趕到了延河邊的事發現場。死者是一位身材嬌小面目娟秀女同志,不過看上去更像是抗大或者陝北公學的女學員。兇手的槍法很準,死者在槍響之後當場就嚥了氣。根據死者胸口的創口來看,估計是手槍彈所致。槍響的時候,由於事發現場周圍的人很多,保衛人員很快就找來了好幾位目擊者。

    「是兩個人一起來河邊的嗎?」

    「是啊,我當時正在洗衣服,看見過這個女學員和一個穿軍裝的人一起來河邊的,決不會錯!」目擊者信誓旦旦地說。「我還聽見他們一邊走一邊爭論著什麼事情,這個死去的女學員好像當時還挺生氣的。噢,那個穿軍裝男的當時似乎苦苦哀求女學員來著。」

    「你聽見他們當時在爭論什麼嗎?」

    「這倒是沒聽清楚。」目擊者搖搖頭。

    「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個男的長得什麼模樣呀?」

    「記得記得,那個男的長得挺英俊的,看樣子好像還是個幹部呢,因為他的腰上佩戴著小手槍呢!」

    「咱們延安可有好多幹部呢,你具體一點,說這麼籠統讓我們怎麼抓兇手呀!」

    「是是,那個兇手看上去有二十五到三十歲之間的年齡,身材大概比我要高出一個個頭。穿軍裝,戴軍帽……呃,對對,大家都穿這個樣子,嘿嘿!……特別的相貌特徵?這個……對了,我好像聽見那個兇手曾經叫過這位死者的名字!」

    「是嗎,她叫什麼名字?」

    「好像叫陳……不,劉茜,對對,就是劉茜!」

    「劉茜?」保衛人員瞇起了眼睛,這可是一個非常有用的線索呀。

    延河邊的一幕兇殺案戎瑞沒有看見,他從九號實驗室回到搖動宿舍的時候才聽說了這件事情。他的心中一緊,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如果真是特務行兇的話,恐破就不那麼簡單了。戎瑞沒有遲疑,當場就把電話打到了特勤局反諜報處。消息很快就有了,兇手也抓到了,不過不是什麼特務,而是抗大第四大隊的隊長黃克攻。

    「黃克攻?!」戎瑞愣了一下,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呀,似乎在什麼地方聽說過。

    「局長,您忘啦,我們曾經在抗大校園大門口碰見的那位旅長。」來雲峰的記性相當好,一下子就像起來了。

    「抗大大門口遇見的,難道是他?」戎瑞皺了皺眉頭,心中像起了那位黃克攻旅長英俊得過份的相貌來。

    「就是他,還是個旅長呢,沒想到竟然是個殺人兇手!」來雲峰哼了一聲。「想當初碰見他的時候,看他那個驕傲的樣子,哼哼!」

    戎瑞這時終於想起了延安歷史上的確曾經發生過一件轟動一時的桃色情殺案,當事人就是這個紅軍旅長、抗大第四學員大隊的隊長黃克攻。這個黃克攻別看只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他少年時代參加紅軍,經歷了井岡山的革命鬥爭,又參加了二萬五千里長征。當紅軍主力會師陝北的時候,黃克攻就已經是身經百戰的旅長了。赫赫的戰功,年輕的旅長,人又長得英俊非凡,黃克攻的確有驕傲的理由。這一點,曾經見過黃克攻一面的戎瑞不得不承認。桃色情殺案的被害人就是劉茜,她原來曾經是抗大的學員,後來才調到了陝北公學學習。在抗大的時候,她被分配在了第四學員大隊,而第四大隊的隊長正是黃克攻。劉茜和黃克攻兩人,一個是戰功赫赫的年輕紅軍旅長,一個是從大城市來到陝北的年輕女學生,兩人自然而然地就戀愛了。不過這段戀愛關係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劉茜調到陝北公學之後,她就讓人給黃克攻捎了一封信,明確言明中斷了兩人的關係。至於劉茜為什麼要放棄這段戀情,誰也說不清楚,有的說劉茜移情別戀。還有的說是因為黃克攻的文化水平太低,初始交往的時候還好,時間久了,劉茜自然就對他有了諸多不滿。特別是黃克攻常常愛在劉茜和其他人的面前顯擺自己的戰功,想當年老子如何如何之類的口頭禪自然也就不為劉茜所喜。至於後來的事情,就是傍晚時分在延河岸邊剛剛發生過的一幕了。

    黃克攻這樣的紅軍幹部,如果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前途自然就無可限量,說不定將來會成為開國之將的。黃克攻的解決歷史上已經有了定論,等待他的將是公正的審判和生命代價的嚴厲懲處。戰功赫赫的紅軍將領,沒有戰死沙場,卻倒在情之一物上,真是任英雄好漢也過不去這一個情字呀,戎瑞忽然一陣鬱悶。

    黃克攻桃色情殺事件在延安可謂是掀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無論是紅軍幹部戰士還是紅軍學員,又或者是知道了消息的老百姓,現在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談論著這件事情。不過戎瑞卻沒這個心思去顧及,也不是他該管的事情,黃克攻的案件自由陝甘寧保衛處、法院關心,甚至連主席也被這件事情攪得不得安寧了吧。

    「站住,通行證件!」戎瑞和警衛員們來到一座毫不起眼的小院的時候,門口紅軍哨兵毫不客氣地擋住了他們。

    「這是我們局……」

    「雲峰,出示證件,囉嗦什麼?」戎瑞一擺手止住了來雲峰的話。

    「是,局長!」來雲峰無奈地答應道。「給,這是我們的通行證件。」

    「對不起,同志,這是紀律,沒有通行證件,誰也不能放行的。」紅軍哨兵把通行證件還給了來雲峰,抱歉地對戎瑞三人說道。「現在你們可以進去了。」

    「沒什麼,這是你們的職責,做得很好。」戎瑞滿意地說。

    這座毫不起眼的小院是軍委特勤局的一處保密部門,這個部門的正式名稱是軍委特勤局技術勤務處測繪科。所謂的測繪,是指對自然地理要素或者地表人工設施的形狀、大小、空間位置及其屬性等進行測定、採集、表述以及對獲取的數據、信息、成果進行處理和提供的活動。軍事測繪的重點毫無疑問就在於獲得更加詳細的軍事地圖,部隊的行軍作戰沒有了地圖就如同瞎子一樣。紅軍原本連地圖都沒有,全靠從敵人那裡繳獲,就算是獲得一張民用地圖都會欣喜若狂。要是繳獲比例尺更小的軍事專用地圖,那就是大功一件。軍用地圖奇缺的紅軍就更別說擁有自己的測繪部門了,不過這種情形現在已經被改變了,這種改變就因為戎瑞當初來到延安的時候半路上抓獲的那個冒牌的北京大學地質調查隊。

    冒牌的北京大學地質調查隊實際上是日本間諜機關派到中國西北地區進行軍事地理測繪工作的,其目的不言而喻,禍心大大地。換作別人遇見這些日本人,或許就會把他們統統死啦死啦地了。不過戎瑞可不願意白白浪費了這麼好的免費人才,留著比宰了更有用處。當初把抓獲的那個冒牌的北京大學地質教授張秉禮和他的助手學生們交給李部長的總軍事情報部後沒有多長時間,戎瑞就打報告把他們又重新要了回來。要回這些日本人當然不是要白白養著長膘的,他們不是搞軍事測繪的嗎,現在換東家為紅軍服務了。

    這一年來,張秉禮和他的助手學生們就幹一件事,那就是為紅軍培養自己的軍事測繪技術人員。這座不起眼的小院實際上就是紅軍的軍事測繪學校,這所學校雖然編列為特勤局情報學校名下測繪專業,卻隸屬於特勤局技術勤務處測繪科管理。真說起來,特勤局情報學校測繪專業是整個學校除了政治理論專業之外教學力量最強的專業了。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紅軍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政治教員。特勤局的政治處主任常雲飛如果按照後世的標準,完全可以憑得上教授級職稱。除了這個,情報學校的師資力量顯得可憐了。張秉禮和他的助手學生們的加入,一下子就使得情報學校擁有了第二個師資力量齊全的專業。

    張秉禮的真名叫做大平正茂,教授的身份也不假,只不過他不是北京大學的地理學教授,而是日本京都大學。同時,大平正茂還有另一個身份日本關東軍司令部測繪大隊第十一隊的領隊。為了策劃對華戰爭,中國的軍事地圖是日本軍隊首要獲得的軍事資料。可惜,就算日本的間諜機構再怎麼無孔不入,還是無法獲得滿意的軍事地圖。原因很簡單,中國連自己的軍事和民用地圖都得向英美等列強國家購買,僅有的一些大比例尺軍事地圖還是那個已經滅亡的大清帝國繪製的。無奈之下,早在日本軍隊發動九一八事變吞併東北三省之前,日本軍隊就向中國各地派遣了大量的地質測繪隊,專門勘測中國的地理環境,繪製詳細的軍事地圖,以備軍事用途。在這些派往中國各地的測繪隊中,有的是日本軍隊的專業軍事測繪隊,還有的是來自日本各大學地質地理研究所的學者和學生。這位謊稱張秉禮的大平正茂教授,就是京都大學地理研究所的所長。被戎瑞意外抓住之前,他來到中國已經有兩年多了。

    大平正茂雖然是個學者,但他的兒子確是正牌的日本軍人,而且是日本關東軍司令部測繪大隊的少尉。作為一個學者,大平正茂其實並不對關東軍的入侵中國計劃有任何興趣,這與他的學術研究沒有關係。如果一定要說有的話,那就是一旦日軍佔領了中國,他在中國的勘測與研究工作將會方便得多。大平正茂對關東軍的事情感不感興趣是一回事,關東軍徵用他來中國從事軍事測繪的間諜活動卻不是他願不願意的。一紙命令下來,就把他從京都大學的教室裡面拉到了中國的西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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