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暴風
yar37107mm火箭炮雖然沒有想像中那麼誇張，卻也大大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三門火箭炮齊射覆蓋了幾乎整個碉堡和戰壕群，炮擊的現場就像是被爬犁犁過一遍似的。原先設置的各種假人、假機槍陣地的表面設施早已灰飛煙滅了，碉堡和戰壕也被炮火摧毀了，就連土製水泥修建的隱蔽部也整個坍塌了進去。火箭炮彈的爆炸中心地面上，一個個彈坑密佈，就像被大手揉搓過的麵團一樣。
「報告武總工程師，炮擊現場勘測完畢！」一位帶著眼睛的軍工工程師向武燕妮報告道。
「主席和首長們都在，把情況報告一下吧！」武燕妮向對方點了點頭說。
「是！」工程師翻開了記錄本。「yar37107mm火箭炮第七次實彈射擊試驗，試驗編號第3705112號，三門齊射，共計發射十八枚火箭彈，發射距離1570米。根據現場勘查，火箭彈全部集中目標區域，無啞彈。炮火覆蓋面積，東西長六十一米，南北寬四十七點五米。目標區域地表陣地全部被摧毀，半掩地下隱蔽部被擊垮。火箭彈破片最遠殺傷半徑45.2米，有效殺傷半徑25.5米。彈坑最大直徑2.8米，最小彈坑直徑1.7米，最大彈坑深度1.5米，最小彈坑深度0.72米。火箭彈最大破片41毫米乘27毫米，最小破片22毫米乘13毫米。報告完畢，現場勘查工程師嚴復寬、董純維。」
「很好，現場勘查報告送評估室吧。」武燕妮接過記錄本，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是！」工程師向主席、武燕妮和所有的紅軍將領們敬了個軍禮，轉身離開了。
「主席、諸位將軍！」武燕妮向在爆炸現場的人說道。「這次實彈發射試驗是yar37107mm火箭炮研製成功以來首次進行的三炮齊射試驗，從爆炸現場勘查的結果來看，不僅完全達到了預期的設計效果，甚至更好。現場的爆炸效果顯示，火箭炮的齊射威力遠遠超過單門射擊的效果。不僅覆蓋面積大，爆炸效果好，而且大量火箭彈同時爆炸所形成的短時臨界真空狀態加大了殺傷效果。」
「嘩嘩！」主席和紅軍將領們對武燕妮的話報以熱烈的掌聲。
「但是，現場勘查也顯示了火箭彈的弱點，那就是鑽地深度不夠，形成彈坑較小，也較淺。」武燕妮接著說道。「這說明了兩個問題，一是火藥和彈體材料的質量問題還有待進一步改進，二是由於炮擊距離較短，導致了火箭彈的飛行彈道高點過低。」
「武總工程師呀，您說的問題太深奧了，我呢是個大老粗，聽得似懂非懂的，哈哈！」彭德懷軍團長笑嘻嘻地說。「我想你說的意思是不是這火箭炮的發射距離越遠，炮擊的效果就會越好？」
「基本上是這樣的，彭將軍。」武燕妮優雅地朝彭德懷軍團長點了點頭。
「還有，您說的火藥和彈體材料質量問題，是不是因為我們的技術不過關呢？」
「這個問題彭將軍誤會了，並非是因為技術問題，而是因為我們的生產設備還不能完全達到生產要求。」武燕妮微微一笑。「二零一廠、二零二廠的技術人員和領導們為這個事情已經想了各種各樣的辦法，力求在現有的基礎上能夠提高質量，不過還是跟正規軍工企業的水平有一定的差距。如果能夠解決生產設備問題就好了，這個問題完全可以解決。」
「二零一廠、二零二廠？」彭德懷軍團長不解地問道。
「這個二零一廠就是我們的冶煉廠，二零二廠則是火藥廠。」主席笑著拍了拍彭德懷軍團長得肩膀說。
「噢！」彭德懷軍團長和周圍的紅軍將領們點了點頭。
「雖然我們的火藥和材料生產質量問題一時還難以從根本上解決，不過我們的火藥試驗室在技術方面已經有了不小的突破。」武燕妮的話立刻引來了紅軍將領們感興趣的目光。「我們的火藥試驗室在上周已經研製成功軟性炸藥，據我們所知這是世界上第一個研製成功此類高爆炸藥的案例！」
「軟性炸藥？！」這個名詞別說是主席，就算是身經百戰的紅軍將領們也是一頭霧水。
「所謂軟性炸藥，正式的名稱應該叫做軟性塑膠炸藥。」武燕妮解釋說。「主席、諸位將軍請跟我來，我們將為大家演示軟性塑膠炸藥的爆炸效果。我們一邊走，我一邊為大家解釋吧。」
「好，請燕妮同志帶路！」主席向武燕妮伸手做了個請狀。
「主席、諸位將軍！」武燕妮一邊走一邊說道。「軟性塑膠炸藥的誕生，有賴於世界上一種新型材料的發明，這種新型材料叫做塑料。本世紀初，美籍比利時人列奧亨德裡克貝克蘭第一次完全合成了塑料。塑料為合成的高分子化合物，又可以稱為高分子或巨分子，也是一般所俗稱的塑料或樹脂，它可以自由改變形體樣式。是利用單體原料以合成或縮合反應聚合而成的材料，由合成樹脂及填料、增塑劑、穩定劑、潤滑劑、色料等添加劑組成的，它的主要成分是合成樹脂。樹脂這一名詞最初是由動植物分泌出的脂質而得名，如松香、蟲膠等，目前樹脂是指尚未和各種添加劑混合的高聚物。樹脂約占塑料總重量的40％∼100％。塑料的基本性能主要決定於樹脂的本性，但添加劑也起著重要作用。所謂塑料，其實它是合成樹脂中的一種，形狀跟天然樹脂中的松樹脂相似，但因又經過化學的力量來合成，而被稱之為塑料。」
「武總工程師，您說的塑料我還是不明白是什麼，可這塑料跟炸藥有什麼關係呢？」**校長顯然對後者更感興趣。
「塑料其實還有很多民用和軍事用途，不過這個以後再說。」武燕妮笑了起來。「其實由關軟性塑膠炸藥的情況應該由我們的火藥試驗室主任來解釋更為合適，不過這些天她正在攻關一個技術難題，來不了，所以就有我這個半門外漢來向主席和諸位將軍作說明了，呵呵！軟性塑膠是一種高效的易爆炸藥，它由黃色炸藥、白磷等高性能爆炸物質加上塑料混合而成，爆炸威力極大。軟性塑膠炸藥可以被碾成粉末狀，能隨意裝在橡皮甚至牛皮或羊皮材料中，然後擠壓成任何形狀。如果外邊附上黏著性材料，就可以安置在非常隱蔽的部位，就像口香糖那樣牢牢地黏附在上面。所以我們為它起了個好聽的名字叫做『口香糖』，而正式名稱則叫做c1型軟性塑膠炸藥。其實它的正式學名應該叫做c4，因為其主要成分是聚異丁烯，每個單分子結構裡有4個碳。但我們考慮到這是世界上的首個發明成果，再加上軟性塑膠炸藥還有再發展的餘地，所以就命名為c1了，呵呵！」
「甭管c1還是c4，只要是紅軍發明的，武總工程師您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彭德懷軍團長笑了起來。
「哈哈！」紅軍將領們大笑。
「哎，你們笑什麼呀，我老彭說得不對嗎？」
「對，你老彭說得在理！」主席的臉上掛著笑容。
「武總工程師，那個什麼c1炸藥的試驗場到了沒有呀？」彭德懷軍團長當然知道主席在笑自己，趕緊轉而言他。
「到了，彭將軍。」武燕妮點了點頭說。「就在前面的山腳下。」
炸藥試驗場地並不大，就在山腳下的一塊凹處，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山腳下場地內大大小小的爆炸痕跡和爆炸形成的彈坑卻比比皆是，看起來這裡顯然是個比較繁忙的場地。場地的前面擺放著一張小方桌，桌子上有一個長方形的木質盒子，桌子的旁邊還有兩位持槍的戰士在守衛著。
「燕妮同志，這個木盒子裡面的東西就是你說的c1炸藥嗎？」主席好奇地對武燕妮問道。
「是的，主席！」武燕妮點點頭說。
「咦？」一位紅軍將領奇怪地咦了一聲。「武總工程師，不就是炸藥嘛，用得著讓戰士持槍守著嗎？」
「呵呵！」武燕妮笑了起來。「將軍，這個問題等我們呆會兒看過它的威力之後，您就明白了。請主席和諸位將軍跟我一起進隱蔽部吧，c1炸藥可不是鬧著玩的呢！」
「同志們，都聽燕妮同志的，進隱蔽部！」主席把大手一揮，當先朝隱蔽部走去。雖然主席並不懂什麼軍工技術，也不知道c1炸藥到底為何物，卻非常清楚自己手下的這些戰將們的價值，他可不想有什麼意味發生。
火藥試驗場的隱蔽部跟火炮陣地那邊的差不多，不過小了一些而已。從觀察孔裡面可以看到，兩位身穿迷彩服的戰士打開了方桌上的木盒子，從裡面拿出了一樣大小的三塊「肥皂」。兩位戰士走到了一堵磚牆的邊上，卸掉了磚牆上的一塊磚塊，然後把「肥皂」放了進去，再插上了雷管。兩位戰士接上引爆電線後慢慢地往回走，在另一堵石牆後面停了下來，又接上起爆器。
「武總工程師，那個『肥皂』一樣的小東西就是您說的c1炸藥嗎？」劉伯承總參謀長饒有興致地向武燕妮問道。
「是的，劉總長！」武燕妮點了點頭。「主席、劉總長、諸位將軍，由於c1軟性塑膠炸藥的爆炸威力過於巨大，所以只把它做成了50克的小塊，這是根據我們之前的爆炸試驗經驗制定的規格。c1炸藥的外殼分為鋼質和皮質兩種，但考慮到將來的用途，一般只以牛皮、羊皮或者豬皮包裝即可，只有少數特殊用途的才使用鋼鐵外殼作為破片。」
「這個c1炸藥每塊就那麼一丁點兒，可比鹽巴和白糖要精貴多了，哈哈！」彭德懷軍團長笑道。
「報告首長，爆炸試驗準備完畢！」這時候，負責起爆的戰士已經準備完畢了。
「主席、諸位將軍！」武燕妮點了點頭。「c1軟性塑膠炸藥的爆炸試驗分為三次，每次都使用50克藥量，分別爆破250毫米實心磚牆、直徑500毫米的槐樹樹樁和25毫米鋼板，以檢驗c1炸藥的爆炸效果。主席、諸位將軍，請用棉花把耳朵堵上，c1炸藥的爆炸聲響可比一般炸藥要大得多了。」
「好，聽您的，燕妮同志。」主席點點頭，把手中的棉花堵上了耳朵。
見主席帶頭把耳朵堵上了，一些紅軍將領們也把棉花塞進了耳朵，不過大多數的將領們則是微微一笑，只是把棉花塞子拿在手上而已。
「開始吧！」武燕妮見這情形也不見怪，她微微笑了笑，向隱蔽部外的試驗指揮員一揮手。
「預備！」試驗指揮員舉起了手中的小紅旗，用力向下一揮。「起爆！」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了起來，三十多米開外的那堵磚牆頓時冒起了一股巨大的濃煙，粉塵、濃煙和四下飛濺的磚石碎塊形成了一個大大的氣團，轟的一聲響四周蔓延開來。等到氣團散盡，大家這才發現一米高的磚牆已經被夷平了，地上還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炸坑。
「哎喲，我的娘哎！」彭德懷軍團長倒吸了一口冷氣。
「武總工程師，這真的只用了50克c1炸藥？！」主席有些不相信地看著武燕妮。
「主席、諸位將軍！」武燕妮取下棉花塞子笑了。「這次爆炸的確只用了50克的藥量，它的爆炸威力相當於至少5000克黃色炸藥，也就是tnt炸藥威力的100倍。」
「那豈不是成了炸藥之王了？！」
「您說的一點都沒錯，從爆炸效果來看的確如此！」武燕妮笑著點了點頭。「不過，c1炸藥的威力雖然巨大，但它的缺點也是明顯的，那就是成本太高了。恐怕是要讓主席和諸位將軍失望的是，巨大的成本將迫使c1炸藥無法被大規模投入戰場使用。別說我們紅軍了，我想就算是德國、美國這樣的列強國家也恐怕承受不起的。」
「這樣啊，太可惜了！」**校長愣了一下，惋惜地皺了皺眉頭。
「而且，就目前我們的生產條件來說，恐怕在相當長的一段時期裡面，c1軟性塑膠炸藥的產量還無法大規模生產。」武燕妮的語氣也露出了惋惜的意味。
「那麼以我們目前的生產能力，產量能達到多少呢？」劉伯承總參謀長問道。
「年產決不會超過100千克！」武燕妮遺憾地說。「這已經是最大產量了，而且還要受到塑膠等原料的限制，因為我們國內目前還沒有塑膠生產，全部要靠進口。說實話，雖然我們的火藥實驗室發明了這種威力巨大的炸藥。但是我們的軍工專家建議，在戰場上還是使用普通火藥和炸藥的好，否則我們紅軍就算是當了褲子也用不起的。」
「可惜，這麼好的玩意兒豈不是用不了了！」彭德懷軍團長愣了半晌才蹦出一句來。
「那倒不是，彭將軍！」武燕妮搖搖頭。「大規模使用當然誰也用不起，但並不意味著不可以在一些特殊的用途上使用，比如說特種作戰、城市巷戰、特種爆破，或者裝備情報偵查人員等等。」
「武總工程師說的非常對！」劉伯承總參謀長
接下來的兩次爆炸試驗，是在紅軍將領們既欣喜又遺憾的心情之中進行的。膀大腰圓的槐樹樹樁被c1炸藥炸得粉碎，而那塊25毫米的鐵板則被炸了個透天窗。c1軟性塑膠炸藥的威力讓主席和紅軍將領們大開了眼界，雖然無法應用到戰場上讓手中的武器威力倍增，但畢竟還是有希望的不是，只不過不知道要等上多長時間。關於這個問題，恐怕這個世界上只有戎瑞知道，因為知道後世的21世界，c4塑膠炸藥還是不可能被大規模應用。
不過，紅軍將領們很快就把遺憾扔到後腦勺了。三零一廠自行仿製生產的毛瑟34型軍用手槍、m1903式春田步槍、捷克zb26型輕機槍等各型輕武器讓他們大呼過癮，這些武器可是實實在在今後要裝備部隊的。相對於高科技水平的c1軟性塑膠炸藥，這些輕武器可就實在多了。為了讓紅軍的將領們利用這個難得的機會過過癮，三零一廠敞開了彈藥供應。
「嗯，不錯不錯！」彭德懷軍團長大呼過癮，他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中的m1903式春田步槍。「製造的質量都比得上原廠的槍了，槍支調校得也很不錯，哈哈！武總工程師，這個m1903式春田步槍總該可以量產並裝備部隊了吧？」
「是的，彭將軍！」武燕妮笑著點點頭。「經過半年多的努力，m1903式春田步槍的仿製工作進展得比較順利。不過，我們三零一廠的產量還是少了一些。」
「憑我們現在的這點軍工家底，m1903式春田步槍的年產量能夠達到二萬二千枝已經不少了！」主席接過彭德懷軍團長遞過來的步槍。
「是的，主席。」武燕妮看了看主席說到。「但這是一條生產線的產量。」
「噢！」主席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仿製的捷克zb26型輕機槍呢？」
「目前我們的生產速度，每月大約能夠交付150挺左右。」武燕妮回答道。「另外，毛瑟34型軍用手槍每個月可以生產200支。剛剛運抵的機械設備還正在安裝或者進行調試，要想讓這些新設備形成生產能力需要大約兩個月的時間。」
主席點了點頭，這批新到的機械設備情況他是知道的。戎瑞去年到美國的時候，訂購了大批的工業機械設備，絕大部分都是與軍工生產有關的。當然了，戎瑞自然不會打著紅軍的旗號在美國大肆採購的，名義上自然是克林福蘭投資集團頂著的。不過，根據戎瑞匯報的情況看，估計美國政府將會對中國暫時實行一端時間的出口限制。至於原因嘛，當然是由於日本的抗議了。戎瑞在報告中分析認為，如果美國政府不能採取積極有效的措施遏制日本的擴張政策，對華的出口限制很可能要維持一個較長的時間。很明顯，美國的對華出口限制政策不僅僅是因為日本的抗議，更多的恐怕是來自國內保守主義的壓力所致。美國的出口限制對於極度依賴進口的中國來說簡直就是個災難，無論是戰略物資還是軍事武器都是如此。還好蔣介石的南京國民政府主要向德國進口武器裝備，否則只怕是要火急火燎的了。不過，即便如此，從目前的德日關係發展來看，這種情況只怕也維持不了多久了。想到這裡，主席不由得心中暗暗歎了一口氣。
「主席！」
「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呀？」主席回過神來，愣了一下。
「老毛，你沒聽見呀？」彭德懷軍團長也愣了一下。「同志們一致要求由你來為三零一廠生產的這個yar37107mm火箭炮取個好聽的名字，我們這幫大老粗哪個都不如你肚子裡的墨水多，哈哈！……來，快想想，要取個既威風又響亮的名字！」
「原來是為火箭炮取名字呀，好！」主席高興地點了點頭。「那就讓我想想。」
「磨磨唧唧幹什麼，快想啊！」
「我說老彭，你催命鬼似的催什麼呀？」**校長趕緊一把拉住了彭德懷軍團長。
「你們還不知道嘛，老毛他就是這樣，越是被人催呀，他的腦子就越好使！」彭德懷軍團長回頭瞪了**校長一眼。「打從江西井岡山的時候起，他就這樣，不催不行！」
「有了！」主席忽然一拍腦袋。
「你們看，我說對了吧，哈哈！」彭德懷軍團長指著主席高興地大笑起來。「快快說來讓大夥兒聽聽！」
「這個火箭炮齊射的時候，就像暴風驟雨一般猛烈，所以我就叫它『暴風』！」主席慢悠悠地說到。「你們看『暴風』這個名字怎麼樣呀？」
「暴風？！」
「好名字！」
「奶奶的，畢竟是一肚子墨水的人，想不佩服都不行！」
「哈哈！」
「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