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該是休戰的時刻了
廖淑珍掀開了蒙在牆上的遮布，那是一幅十萬分之一的上海城市地圖。這幅地圖是戎瑞以克林福蘭投資集團的名義從上海市政府那裡要過來的，這已經是目前官方最精確的地圖了，如果不是戎瑞通過陳誠的渠道，是不可能交給非官方單位或者個人的。
「同志們請看！」廖淑珍拿起靠在牆角的教鞭，指向了上海地圖。「上海沿黃浦江兩岸佈局展開，整個城市的中心在黃浦江西岸。而因為眾所周知的歷史原因，黃浦江西岸的城市中心區又被蘇州河隔開，蘇州河以北為各列強國家的租界區，其中就包括日本租界區。這也是我們對三個小隊按這個劃分來設定作戰區域的原因。這三個地域雖然都屬於上海的城市範圍，但無論是在地形、地貌、人文或者其他方面，都有著極大的不同特點。我們先看黃浦江東岸，即浦東地域，行政區劃包括高橋、高行、陸行、洋涇、塘橋五個區和川沙、南匯兩個縣。浦東作戰地域的特點是人口相對不那麼密集，多工業企業，黃浦江沿岸多碼頭、倉庫。具有代表性的工業企業是江南造船所，也就是前清時期的江南製造所，它不僅是我國重要的造船基地，也是軍工生產的重要廠家，這將是日軍必定要佔領的企業。另外洋涇區的工業廠家較多，其中很多都是日資企業，這一點需要特別注意。浦東作戰地域的重要集鎮有楊思、蓮涇、六里橋、塘橋、陸家嘴、洋涇、金家橋、陸行和高橋等。根據我們參謀組的分析，我們認為，一旦日軍發動上海入侵作戰，必定會將首先佔領浦東地域，並且將這一地域作為轟擊西岸是城市中心區國民黨守軍的重炮陣地。我們參謀組分析認為，日軍最有可能的重炮陣地將位於慶寧寺、陸家嘴和龍華嘴一帶。同時日軍佔領浦東後，很可能也會把浦東變成日軍的在這一地域建立向西岸進攻的前進基地。日軍將沿黃浦江一帶建立武器彈藥補給基地、油料補給基地、兵營和野戰醫院。因此，浦東作戰地域內的上述日軍目標將成為我們的重點打擊目標，也就是說『刀鋒一號』特戰小隊的任務最為艱巨，同時也是最為重要的。『刀鋒一號』能否達成作戰目的將直接影響到國民黨守軍部隊的傷亡程度，乃至整個上海戰役的進程。」
「『刀鋒一號』明白！」
「黃浦江以西，蘇州河以北，這一帶基本上都是各列強國家的租界區。租界區的特點有二，一是中外各國各派的勢力混雜，情況複雜。二是一旦中日開戰，列強國家或許會採取中立政策，而且這種可能性最大。租界區的日本租界可以說是日本在滬勢力的大本營，不僅有日本海軍陸戰隊駐紮，而且其在滬僑民隨時都可能武裝起來投入作戰。我們和上海情報站偵察的各種跡象都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目前，日本僑民的相當一部分已經得到了武器裝備，並且正在進行軍事訓練活動。日本的特務機關在日租界內設有情報站，另外日本領事館、日本海軍陸戰隊司令部都在租界內。我們參謀組分析認為，日軍的陸上攻擊行動將首先從日本租界開始發動。『刀鋒二號』特戰小隊的作戰地域就在日本租界內實施，因此他們的作戰風險最大，遇到的困難可能最多。但『刀鋒二號』的作戰行動將能夠最大限度地干擾日軍的進攻作戰部署，並且可以最大限度地破壞日軍的軍事指揮機關、戰場通訊等。『刀鋒二號』特戰小隊在日本租界區的作戰行動方案、攻擊目標等都已經在這份作戰計劃書當中，『刀鋒二號』指揮員和各特戰小組應當認真研究，並提出具體的修改和完善意見。」
「『刀鋒二號』明白！」
「給，這就是作戰計劃書，其他兩個特戰小隊也將會有一份參謀組擬定的作戰計劃書。」廖淑珍把手中的計劃書地交給了「刀鋒二號」特戰小隊隊長。「『刀鋒三號』負責的作戰地域設定在黃浦江以西、蘇州河以南地域，這一地域為國民黨控制區，情況複雜。你們的作戰目的是在國民黨軍隊作戰失利或者主動撤出戰鬥的時候給予有力掩護和支援，牽制和遲滯日軍的作戰行動，並對日軍的部隊給予有力打擊。要執行這樣的任務，對於我們來說，需要一個合法的身份以便於公開行動。這個問題，上級已經給予了充分考慮，近期之內將有結果。對於『刀鋒三號』來說，最大的困難就是在將來的戰鬥中如何與國民黨軍隊相處和配合。根據上級的指示，參謀組已經擬定了相關的手冊，將發給『刀鋒三號』的每一位特戰隊員，當然其他特戰小隊的隊員也將有類似的手冊。」
「『刀鋒二號』明白！」
「根據上述作戰部署情況，下面我宣佈第二階段作戰準備計劃。」廖淑珍朝高雙喜和曹風點了點頭，翻開了文件夾。「第二階段作戰準備的目的是：一、各特戰小隊應當於一個月內對各自領受的作戰任務書和作戰方案提出修改和完善意見，並呈報參謀組。二、各特戰小隊應當在一個月內熟悉各自作戰地域內的作戰環境，並就此提出建議和意見。第三，按照上級的指示要求，所有特戰隊員要集中加強日語的學習，尤其是『刀鋒二號』。」廖淑珍笑了一下，看了看「刀鋒二號」小隊長，她知道這位小隊長對日語最反感了。
「刀鋒二號」特戰小隊長點了點頭，他當然知道在這次作戰行動中日語的重要作用，至於反感，就當作怒火到時候朝日本鬼子撒氣就行了。
「『刀鋒二號』，你們所有隊員還要加學一門課程，那就是日本的風俗人情，僅僅會說日語對於你們的任務來說還是不夠的。」廖淑珍補充說道。
「怎麼，廖參謀長，難道要我們當日本人去？」「刀鋒二號」特戰小隊長愣了一下，開玩笑地說。
「當然，為什麼不呢？」廖淑珍點點頭，笑了。「第四，在一個月內，各小隊的所有隊員要熟悉各自己將使用的各種武器裝備。總部派來的教官已經抵達上海，我們將在秘密條件下進行這方面的訓練。」
「好了，第二階段的準備工作大家都已經清楚了。」高雙喜站了起來掃視了參加會議的所有人員一眼。「作戰方案經過大家的完善和修正之後，我們將立即上報特戰司令部，一旦修改後的作戰方案得到特戰司令部的批准，我們將立即進入二級戰鬥警戒狀態！同志們，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上級根據情報部門的情報分析認為，中日兩國之間的戰爭將在今年六月至八月之間的某個時間爆發。我希望我們的每個特戰隊員和指揮員都要時刻保持高度警惕，一旦上級決定把我們投入戰鬥，就讓小鬼子嘗嘗我們『刀鋒』的厲害，哼哼！」
李士群在昏迷了一整天之後終於甦醒了過來，他迷迷糊糊地看見自己的身邊有一個熟悉的女人身影。李士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醫院的，他還以為這次自己一定是活不成了。在收到刺殺的那一刻，李士群感到了深深的恐懼，這種恐懼不僅僅因為『共產』黨對自己的刻骨仇恨，還來自中統高層對自己的驅使。他明白，不管自己多麼賣力，作為『共產』黨叛徒的背景永遠是自己只能當一條狗，一條聽從主子使喚的狗。而當主子不喜歡自己，或者認為自己無關緊要的時候，自己隨時都可能會成為一隻喪家之狗。在「閻羅雙驕」的子彈擊中自己的那一刻，在他感覺脖子上的毒藥快速蔓延的時候，李士群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了自己是一隻被丟棄在大街上的野狗。
在喪失知覺的時候，李士群想到了自己的妻子，那是他所珍愛的妻子。這位珍愛的妻子曾經義無反顧地跟著自己背叛了革命，背叛了自己曾經一起戰鬥生活的戰友，而理由僅僅是因為她是李士群的老婆葉吉晴。葉吉卿就趴在李士群的病床床沿上，她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合眼了，在李士群甦醒之前才忍不住睏倦睡了過去。李士群的遇刺，對葉吉卿來說就像是天要塌下來了一樣。她不知道，如果李士群死了她會怎麼樣，對她來說，丈夫李士群就是她的一切。
李士群顫顫悠悠地伸出了自己的手，輕輕地放在了葉吉卿的手上。這一刻，對自己的老婆，他只有感激，他發誓要好好地對待她，讓她好好地生活下去。李士群輕輕地握了一下葉吉卿的手，迷上了眼睛，腦子裡面急速地轉動著，不知不覺間，他又昏過去了。
李士群之所以能夠甦醒過來，這還得感謝那位不屑於為一名特工治療的德國顧問團首席軍醫官科夫曼博士。不願意治療是一回事，但這並不意味著科夫曼博士真的會見死不救。就在中統首腦陳立夫和上海情報站站長狄青雲以為李士群死定了的時候，剋夫曼博士派來送藥的人才施施然地來到了上海陸軍醫院，他帶來了德國最新型的解毒藥劑。有了剋夫曼博士派人送來的解毒劑並不意味著李士群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了，他依然還處在危險之中，嚴寒家傳的「相思雙環」毒藥實在太霸道了。
「士群？！」葉吉卿一醒來就發現自己的手被緊緊地握在李士群的掌心裡面，頓時一陣大喜。
李士群沒有反應，他又昏迷了。
「醫生！醫生，來人哪！」
關於提前在長江上進行實地浮橋架設實驗，以代替原先決定的技術可行性論證的方案，這在軍委會和交通部的人當中激起了一片反對聲。這種情況沒有出乎戎瑞的意料之外，不過，他相信國民政府會有正確選擇的。他不想這件在長江上架設浮橋的事情再這麼拖下去，因為現在已經是三月底了，再過四個月抗戰就會爆發。八月份，長江三角洲地區的京滬杭抗戰也要相繼爆發，情況已經不容許戎瑞有閒心跟國民政府的人在那裡胡扯了。其實，戎瑞的心底很清楚，什麼狗屁的技術論證會，那完全是為了走官樣文章，要是走漏了浮橋的軍事用途和他架設浮橋的真實意圖，天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數。這批鋼製浮動船塢能不能在長江上架設成功，戎瑞不知道，但他卻知道這批鋼製浮動船塢絕對能夠滿足長江浮橋的所有技術要求，剩下的就看那幾個美軍退役工兵軍官的本事了。
早在一年前策劃長江架橋工程的時候，除了浮橋方案之外，還有建造固定長江大橋的設想，不過這個設想很快就被否定了。別說時間不夠用，即使能夠趕在戰爭爆發之前完成建造又如何，戎瑞打死也不相信國民黨的軍隊能夠保住這座具有戰略意義的長江大橋，戎瑞可不想花一筆天文數字的財富去建造一個注定要被炸毀的宏偉工程。
太行工程的進度還算順利，在頂住了兩次重大的塌方事故之後，洞窟工程的建設進度有了明顯的提高。令戎瑞感到黯然的是，這兩次重大的塌方事故中第一次發生了紅軍幹部戰士傷亡。一共十七個活生生的紅軍生命，就這樣在事故中永遠地滿葬在了巍巍太行的山巒之中。不過，他們的生命是絕對不會白白付出的，他們的付出將迎來太行工程啟用的那一天。
太行工程最重要也是最關鍵的內容，就是洞窟工程，這也是難度最大的項目，這樣的工程即使在後世也不會是一般的建設項目，何況這還是在絕對保密的前提下實施的。為了建造太行工程項目，一批批經過嚴格甄別的紅軍幹部戰士被通過秘密渠道送進了茫茫太行山，大批的工程建設機械設備被以各種各樣的名義秘密運進了施工工地上。無數的工程所用建築材料和設備需要在極端保密的狀態下運進太行山區，就為這個，戎瑞的特勤局、總參謀部、總軍事情報部聯合成了一個委員會，專門負責運作這件事情。
為了解決工程鋼材問題，戎瑞甚至採取直接從美國進口的方法，這樣做當然花費要大一些，但也可以節省很多建設週期。生產設備也是從美國進口，運送這些鋼材設備的船運公司自然不會是別人控制的。當然，光靠進口是不夠的，借用克林福蘭投資集團開發中西部礦藏的名義，在太行山開發了一個中小型規模的鐵礦。又建設了一家小型煉鋼廠，儘管生產鋼材的質量差強人意，但至少用在一些非關鍵工程上還是可以的。一同建設的還有一家小型水泥廠，生產高標號的土製水泥。經過試驗，宋三一教授帶來的工程技術人員認為，把土製水泥和進口的美國水泥按一定比例混合使用，完全可以符合工程要求。
宋三一教授召集的那批工程技術人員來自一個叫做中華志願者基金會的秘密組織，它的成員來自各行各業和世界各地。戎瑞搞不清楚宋三一是怎麼收攏這批專業技術人員的，而且還都是華人。不過這不是戎瑞關心的，戎瑞關心的是他們能不能擁有足夠的忠誠，能不能保守秘密。經過和宋三一教授及他的主要助手們協商之後，決定成一個專門的小組負責這件事情，而這個小組就設在中華志願者基金會組織內，這個工作小組直接向太行工程的現場總指揮左權將軍負責。還好至今還沒有出現什麼不好的事情，否則以後的工作就很難開展了。當然了，這也得益於嚴格的保密制度。要知道這些來自天南海北的中華志願者基金會成員在來到太行山之前，還根本就不知道基金會給自己的任務是什麼。他們只是信守著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規矩，一旦接到召集令，不管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都要千方百計到達指定地點接受任務。或許，這些人已經習慣了去保守一個只能隱藏在心底的秘密。
「局長！」
毛人鳳沒有露出惶恐的表情，他對戴笠局長這個同鄉實在太瞭解了，惶恐只能增加他的反感。既然事情已經這樣，後悔也好、惶恐也罷，都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意義。對於一個情報人員來說，失敗就是失敗，沒有讓任何理由可以解釋，也不需要解釋。毛人鳳現在所關心的是，戴笠局長看待這次失敗的態度。如果戴笠局長認為這是失職所造成的，等待自己的將是掃地出門的後果。對於這個結果的認定，毛人鳳很有信心，戴笠局長是不會也沒有必要要懲罰自己什麼，讓自己滾蛋已經是最大的蔑視了。反之，如果戴笠局長認為自己的工作沒有失誤，而是因為他自己所能理解和認識到的意外造成的。那麼，戴笠局長不僅不會懲罰自己，反而會對自己進行適當的安撫。這就是戴笠，毛人鳳跟隨戴笠身邊那麼多年，能總結出這樣的認識已足夠自己得意的了。
「說完了？」戴笠的眉角跳了一下。
「是，局長，我說完了！」毛人鳳挺直了自己的胸膛。
「霍，你倒是理直氣壯的，呵呵！」戴笠不陰不陽地笑了一笑。「好像你今天不是來請罪的，反而是來向我這個局長報功勞來了。」
「卑職不敢！」毛人鳳大聲地回答道。
「你們就真的沒有抓住任何跟『共產』黨這次報復行動有關的嫌疑分子嗎？」戴笠把手中的報告扔在了辦公桌上。
「沒有！」毛人鳳毫不猶豫地回答說。「局長，嫌疑分子倒是抓了不少，不過您是知道的，那些人最多也就是一些小蝦米，卑職不敢糊弄局長！」
「嗯，說說你報告中提到的那個呼嘯的飛彈吧。」戴笠點了點頭，用手戳了戳辦公桌上的報告。戴笠有一種天生的能力，他總是能夠從最複雜的問題裡面找到最關鍵的地方，這也是蔣介石最欣賞和借重戴笠的地方。
「是！」毛人鳳皺了皺眉頭，說實話他也實在說不清楚當時那種發出奇異呼嘯聲的飛彈到底是什麼武器。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共產』黨局不可能擁有105毫米榴彈炮之類的重炮，也不可能擁有100毫米以上迫擊炮那樣的師屬火力支援武器，**部隊才就那麼一丁點呢。
「說呀？」
「是，局長！」毛人鳳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腦子。「那是一種類似於105毫米榴彈炮的遠程武器，或者說是類似於火炮，彈道很相似。不過它既不是榴彈炮，也不是一般的炮擊炮。這種炮彈在飛行的時候，尾部會噴出長長的火焰，就像是古代軍事上曾經出現過的火箭，噢，古代叫做火龍出水！」
「火龍出水？」戴笠瞥了毛人鳳一眼，驚訝地問道。
「從現場爆炸的痕跡來看，當然不會是那種原始的火箭了，而是非常現代化的炮彈，或者可以叫火箭彈。」
「火箭彈？」戴笠挪了一下坐得久了有些不舒服的屁股。「那你的意思，共黨武裝分子所使用的武器可以稱之為火箭炮咯？」
「是的，我的確是這個意思，局長！」毛人鳳肯定地點了點頭。
「我們**的部隊有配備這種火箭炮嗎？」戴笠想了一下，向毛人鳳問道。
「據我所知，沒有！」毛人鳳也想了一下說。
「派人去查一下，如果沒有，那就把這個信息通報給軍委會軍購委員會，請他們幫忙查找一下，世界上是不是有這種武器，哪裡生產的，我國有沒有進口過，都有哪個勢力裝備使用過。」戴笠拿起鋼筆，敲了敲毛人鳳的報告。
「好的，局長。」毛人鳳這會兒的心情輕鬆了許多。「局長，長沙工作站已經被全毀了，長沙工作站請示是不是重建……」
「都毀了，還重建個屁！」戴笠哼了一聲。「另行購置吧，哼！」
「是！」
「幾點了？」
「什麼，局長？」毛人鳳一時沒聽清楚戴笠到底問了什麼。
「我問你現在幾點鐘了？」戴笠伸手指了指毛人鳳的手錶。
「是。」你自己為什麼不看手錶，再說房間裡面不也有座鐘的嘛，毛人鳳心中嘀咕了一聲。「現在是晚上九點三十三分，局長。」
「再過不到兩個半小時，我們就要跟『共產』黨的特工部門休戰了。」戴笠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是的，局長。」毛人鳳心中暗歎了一聲。
「十年了，終於暫時有了一個段落。」戴笠的話顯然並不是說給毛人鳳聽的。「這十年間，我們跟『共產』黨你來我往地爭鬥了三千六百多個日日夜夜，雖然在這些爭鬥中我們很榮幸地佔有了優勢，但我們卻沒有取得過哪怕一次徹底的勝利。齊五，你知道為什麼嗎？」
「請局長教導，恕卑職愚昧！」毛人鳳的確沒有明白戴笠的話。
「古詩云：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戴笠慢條斯理地說道，眼睛並沒有去看毛人鳳。「『共產』黨就好比那被野火燒過的離離原上的野草，過火之後的野草，來年只會長得更加旺盛。」
「是！」聰明的毛人鳳已經明白了戴笠局長的意思。「若不能斬草除根，就只能是這種後果。」
「沒錯。」戴笠點了點頭。「蔣委員長又何嘗不是想要斬草除根呀，可惜！可惜呀，可惜！」
「是的，局長，的確可惜！」毛人鳳點了點頭。
「可惜小鬼子貪得無厭，他們不僅要闖進我們的家裡面，還要把狼爪子伸進我們的心窩裡，哼哼！」戴笠咬了咬牙，哼了一聲。「我們對付小鬼子的佈置都已經落實下去了嗎？」
「是的，局長，這件事情我親自在抓。」毛人鳳點頭道。
「很好，我不希望出現類似於今天這樣的結果，你知道嗎？」
「是！」毛人鳳的臉抽搐了一下。
「放心，我沒有那麼苛刻。」戴笠笑了一下。「只有一點，即使我們的佈置僅僅是飛蛾撲火，你也要給我把火給我滅咯！」
「卑職明白！」毛人鳳挺直了胸膛答道。「局長，那位『x』先生他」
戴笠搖了搖頭，『x』先生並沒有再次來信，不過戴笠心中有一種預感，自己的直覺應該是正確的，『x』先生一定會有所動作的，否則他之前的行為就無法解釋了。『x』先生，你所說的日本間諜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呢，但願這僅僅是一場玩笑，否則就不可想像了。對於軍統第一處的工作進度，戴笠目前還算滿意，鮑處長和他的手下們已經列出了一份長長的名單。如果『x』先生所說是真的，那麼他所說的日本間諜就一定在這份名單上。可是，會是誰呢？這就很難說了，這份名單上幾乎有一半的人都有理由被懷疑為日本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