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可以當鐵鍋用
軍用火車車廂的向下滑行還在繼續，車廂頂上的國民黨士兵果然已經舉著雙手投降了。剛才被先遣隊員們的弓弩射殺了三個，張大福營長用步槍打死了一個想扔手榴彈的，車頂上的國民黨士兵還剩下五個人。這會兒他們高舉著雙手跪在車廂頂上，生怕還會有弩箭或者槍子兒射過來把命給丟了。眼前的情況已經很清楚了，國民黨士兵也不是傻瓜，投降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等王小二、張大福營長、鄭平和與康偉等人來到停下來的車廂旁邊的時候，先遣隊的特勤員們已經把車頂上的國民黨士兵押了下來，乖乖地抱頭蹲在車廂邊上。張大福、鄭平和與康偉這才發現，實際上特勤隊員們除了剛才看見的弓弩之外，也是攜帶有武器的，一把柯爾特m1911a1型軍用手槍。柯爾特m1911a1型軍用手槍可是好東西呀，不僅使用可靠而且威力極大，絕對是近戰的好武器。
圍攏過來的紅軍游擊隊戰士們看著特勤隊員們嶄新的柯爾特m1911a1型軍用手槍，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而張大福營長的注意力卻集中在了特勤隊員們所使用的弓弩上，如果自己的戰士們配備有這玩藝兒就好了呀。弓弩不僅可以當武器使用，平時還可以用來打獵，那可是一箭一個准的，戰士們也就不用挨餓了。
「報告隊長！行動結束，射殺敵軍三名，游擊隊同志擊斃一名，抓獲俘虜一共九名，其中有四名為車內押車員。」一位特勤隊員小步跑到了王小二的面前，竟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我部沒有傷亡，全部隊員業已歸隊。已經派人回收箭鏃，警戒少已經放出。報告完畢，請指示！」
張大福營長注意到眼前的這個特勤隊員雖然並不是身材高大膀大腰圓，但卻有一股讓人說不出來的精悍味道。
「很好，俘虜派人審訊後移交給游擊部隊的同志們，打開車廂！」王小二沒有廢話，現在要趕緊將軍用車廂內的武器彈藥等軍事物資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聽到王小二的話，一旁早已經迫不及待的紅軍游擊隊戰士們，不用張大福營長吩咐就爬上了軍用車廂。光當！軍用車廂的門被打開了，映入游擊隊戰士們眼簾的是車廂內整齊排列的一捆捆嚴嚴實實的大包裹。
「這是什麼東西，快打開看看！」張大福營長愣了一下。不過，他孩子到這決不會是什麼不重要的東西，要不然敵人也不會派人押送的，還配備的機槍。
一個衣衫襤褸的戰士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拔出刺刀把包裹上捆紮的繩索挑斷，撕開了包裹的麻布。
「哇，是國民黨的軍裝呀！」
「這裡還有一捆是襯衫，哈哈！」
「太好了，這回有衣服穿了！」
「這捆好，還是尼大衣料的呢！」
「看看這個木板箱子裡面是什麼，這……這是藥品！營長，快來看，是藥品呀！」
「咦，怎麼這麼多小鐵鍋呀？」
「哈哈！……」
「你笑什麼？」
「什麼小鐵鍋，虧你說得出來，哈哈！……這是鋼盔，是戴在頭上的防子彈用的，還小鐵鍋呢，哈哈！我在中央蘇區反圍剿的時候，很多國民黨中央軍的士兵都戴這玩藝兒的。」
「這……它是可以當鐵鍋用的嘛，我……你欺負人，我告訴營長去！」
「你這小傢伙，不懂就不懂，哭啥鼻子嘛……好好好，待會兒帶幾個這玩藝兒回去給你當小鐵鍋，這總行了吧？」
王小二看著紅軍游擊隊戰士們高興的樣子，也跟著笑了起來。他知道戰士們在深山裡面打游擊，藥品和被服不及幾乎是不可能的，這會兒見到這麼多難怪會高興成這樣了。
「營長！營長，快來！……好多槍呀！好多子彈呀！好多手榴彈呀！」
「快來呀，營長……咱們發財啦！」
這邊的紅軍戰士們正高興呢，另一個車廂裡面就叫嚷開了。一聽說另一個車廂裡面有槍支彈藥，紅軍戰士們頓時呼啦一聲就丟下被服湧了過去。就連張大福營長和康偉等人也只是興奮地看了王小二一眼，跟著戰士們跳下車廂跑了過去。
「高興個啥，沒見過新槍是不，快點，都快點！」王小二到另一個車廂的時候，張大福營長正滿臉笑意地站在車廂門口大聲地喊叫著。「都抓緊時間把東西卸下來，咱們還要轉移呢，敵人可不會給我們太多的時間。聽見了沒有，都給我快點！」
這一批武器彈藥是特勤局專門為南方紅軍游擊部隊準備的見面禮，一共是二十把毛瑟駁殼槍、二百枝m1903春田步槍、四挺輕機槍、五萬發子彈和二十箱手榴彈。對於紅軍游擊隊的戰士們來說，他們恐怕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這麼多的武器彈藥了。打游擊的時候，他們手裡面的步槍有時候根本就沒有子彈，全靠著勇敢拿命去搏殺。能活到現在，有的戰士已經很滿足了，根本就沒想過自己還有這麼闊氣的一天。眼前的這些武器彈藥足夠武裝一個加強連的裝備了，能不叫他們激動嗎。
「張營長！」王小二笑著朝張大福營長揮了揮手。
「呵呵，好啊，這下好了！」張大福營長見王小二招呼自己，便跳下了火車。「王隊長，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哈哈！……這下子，我要讓那些國民黨王八蛋們好看，哈哈！」
「張營長，別忙著高興，咱們得趕快組織搬運轉移！」王小二怕張大福營長他們高興得忘了正事，遂提醒道。
「對對，是得趕快轉移。」張大福營長當然知道正是要緊。
「張營長，這麼多東西，我們人數太少，全部帶走恐怕是不可能的，再說東西帶多了也會影響行軍速度。」王小二提醒道。「你看是不是這樣，讓同志們把身上的破軍服先換下來。鋼盔帶走一些，剩下的我看就不要了。武器彈藥中，子彈和手榴彈給戰士們發下去，壞損的槍支全部換成新的m1903春田步槍，再把機槍都帶上。其餘不能帶走的武器彈藥和被服找個可靠的地方掩藏起來，以後再來取。張營長，你看如何？」
「這……好，就按你說的辦！」張大福營長還真捨不得，雖說只是暫時掩藏起來，但這麼多饞嘴的東西不能帶走實在有些心不甘情不願。
「局長，第一特勤隊先遣隊已經與粵北遊擊隊取得了聯繫，首批軍火物資已經送達，王隊長請求下一步行動指示。」黃宜川輕輕地報告說。
「很好，王小二幹得好！」戎瑞展顏一笑。「告訴王小二，不要急於展開搜索行動，應當立即按原計劃著手在油山、梅嶺周邊地區建立前進基地。搜尋工作展開後，務必保持絕對隱蔽，一有隱患即行清除。另外電告家裡，李晴和同志她可以出發了。李晴和同志到上海與海上花等人會合後再興南下，這條線路比較安全，一定要保護好他們的安全。」
「是！」
「粵北遊擊隊的實力怎麼樣？」戎瑞問道。
「這支游擊隊原來是一個營建制部隊，鄭平和特派員出發的時候還有一百五十多號人，現在只剩下三十四個人了。」黃宜川答道。
「看來，南方紅軍游擊部隊的同志們日子不好過呀！」戎瑞愣了一下，黯然歎了一口氣。
「是的，他們很艱苦，部隊損失很大，能堅持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黃宜川的臉色抽動了一下，盡量用平和的聲音回答說。
「嗯，我知道。」戎瑞捏了捏手中的雪茄。「這次給南方紅軍部隊的軍火轉運進行得怎麼樣了？」
「進行得還算順利，轉運軍火物資的車隊已經離開上海，正在前往皖南的途中。為了穩妥起見，秦凡的第二特勤隊派出兩個小隊將在沿途秘密保護。」黃宜川停頓了一下說。「局長，秦凡報告，轉運出上海的途中，曾經發現有人曾經跟蹤過車隊。」
「查明是什麼人了嗎，如果是國民黨、日本人或者土匪的話，立即清除！」戎瑞皺了一下眉頭，以前的轉運都進行得非常順利，這種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
「查明了，應該是日本人的特工隊，跟蹤的兩個人已經清除。他們裝扮成在上海郊區一帶活動的小股土匪，而且都會講我們中國話，不過我們的偵察員發現其中有人曾經使用過日語。」黃宜川笑了一下。「秦凡的第二特勤隊這時候應該已經到達這股日本特供武裝的窩點了。」
「很好，一個不留！」戎瑞點點頭。「像這樣的日本武裝特工隊，在上海周圍一帶應該還有，他那邊完事之後，叫他順便清理一下。萬一將來日本人要在上海開戰，這些武裝特工隊的破壞力還是很大的，一定要剷除。」
「好的。」黃宜川點了點頭。「局長，您打算什麼時候去南京？」
「三天後，到時候那位『蛤蟆』將軍張天治先生會來接我去的，呵呵！」戎瑞把玩著手中的雪茄，笑著說。「宜川，上海的佈置要抓緊進行，時不我待呀。從目前的形勢來看，日本人動手的可能性越來越明顯了，估計很快就會打起來的。」
「是！」黃宜川點頭說。「請您放心，一切都在秘密進行之中。局長，您確定要在上海佈置一個特戰小隊嗎，您是不是想……」
「你猜對了，宜川。」戎瑞站了起來，掏出zippo打火機點上雪茄。「zippo打火機是個很不錯的玩意兒，可惜你不會抽煙，要不然你會很喜歡它的。不過，我建議你可以收藏一個，以後一定會很值錢的，呵呵！」
局長真是什麼事情都不離一個錢字，呵呵，黃宜川笑了笑。
「要開戰了！」戎瑞吸了一口氣，望著窗外的黃浦江。「宜川，我們是『共產』黨，是工農紅軍，在民族危亡的時候，如果我們不出力的話是不符合我黨我軍堅決抗日的宗旨的，而且，將來一旦與國民黨的再次合作談判中，也會成為他們的口實。我們的部隊現在要麼窩在西北地區，要麼分散在南方的深山裡面苦苦堅持著游擊戰爭，沒有這個實力參與到中日兩國的交戰當中呀。但這並不意味著我們就沒有機會展示我們的決心，而擅長於小規模作戰的紅箭特種作戰大隊就是非常好的選擇。關於這件事情，軍委已經同意了我們的請示意見。」
「那麼您打算派哪個小隊到上海參加戰鬥呢？」黃宜川看了戎瑞一眼。「我想您一定會讓高雙喜帶隊的吧？」
「呵呵，宜川，有時候我覺得你越來越像我肚子裡的蛔蟲了。」戎瑞笑道。
「我猜的，局長。」黃宜川微微一笑。
「告訴王湘正參謀長，讓高雙喜他們完成劫獄任務後就轉來上海，他們的作戰地域將包括上海周邊地區及……南京！」戎瑞忽然皺緊了眉頭，使勁地握了握拳頭。「是的，還有南京！高雙喜和他的隊員們應該提前熟悉一下作戰地域的環境，就是這樣。」
「您是不是認為戰爭很快就要開始了？」
「是啊，很快，很快就會開始的……很快……」戎瑞的聲音變得很輕很輕。
總部：據可靠消息，今日午後，粵軍余漢謀部訂購的一批軍用被服和藥品在火車轉運途中被不明武裝分子劫持，同時被劫持的還有克林福蘭中國公司發往廣州的貨物，粵軍已派出搜索部隊追剿該不明武裝，軍統廣州站。
總部：上海今日發生特大經濟詐騙事件，南美礦業開發公司疑為空殼公司，智利特大銅礦發現是否屬實遭到懷疑，南美公司駐滬代表處已經人去樓空，現已發現有多名知名人士上當受騙巨額資金，軍統上海站。
「廣州和上海站的人都是吃乾飯的，屁大的事情也當做情報發回總部，他們是不是覺得咱們機要科的人天天沒事閒得慌呀。粵軍軍需物資被劫的事情，這不明擺著是被共黨的游擊隊或者土匪劫持了，什麼不明武裝分子，切！還有上海站，你看看，都把經濟詐騙案當情報報上來了，你說他們沒事不盯著日本人，把腦袋往這方面鑽幹什麼？」
「副主任，那這兩份情報要不要報呀？」
「報報報，報你媽個頭，你想老子挨批是不是？還用得著我說嗎，列入廢情報備案吧，奶奶的！」
「是！」
江橋是上海真茹區邊緣一個比較大的村子，這裡離京滬鐵路不遠，是進出上海的交通要道，過了江橋就進入嘉定縣境內了。村外有一座大宅子，那屬於一個村裡的地主所有，幾年前地主一家搬到了市區，宅子也就空了，平時就一個老年的傭人在看守著。最近一段時間，村裡的人們沒有看見看守大宅子的老年傭人出來了。不過這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說不定人家被老主人接到上海市區住洋樓了，只可惜了那一座好好的大宅子白白空閒著沒人居住。人們也偶爾會發現，每到半夜的時候，總是會看見鬼鬼祟祟的人影進出那座大宅。自打一個好事的混混進入大宅失蹤之後，村裡的人們就再也沒有聲張這件事情了。人總是這樣麻木地面對看起來與自己並不相關的事情，自己活得好好的不是。
這一天晚上又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月光下，大宅子的周圍影影綽綽又出現了許多神秘的影子。接到指示後，秦凡的第二特勤隊以兩個小隊悄悄地包圍了這座被日本武裝特工佔據的大宅子。在夜色和周圍地形的掩護下，特勤隊員們無聲無息地接近了大宅圍牆。
「什麼人？」一聲輕喝在轉角處響了起來。
「嚷什麼，自己人！」回答的是日語，還帶著很不滿的情緒。
負責警戒的日本特工鬆了一口氣，大概是出去活動的人回來了吧。他們不滿什麼，自己站在這裡喝涼風還不是一樣難受，有不滿的跟隊長說去。他們這些老特工就是喜歡欺負人，尤其是欺負新人，什麼髒活累活都讓新人們干，自己吃香的喝辣的。
「前輩回來啦，辛苦了！」負責警戒的特工朝兩個來人點了點頭。
「嗯，你也辛苦了，這個給你！」
「什麼？」來人的鹿兒島口音讓警戒的特工愣了一下，這時哪位前輩呀。
只見來人快步走到了特工的身旁，把手往前一伸，像是遞過來什麼東西。警戒的日本特工剛一楞神，就覺得什麼東西鑽進了自己的心窩處，冰涼冰涼的。特工張了張開口，手臂無力地垂了下來。來人敏捷地用手摀住了日本特工的嘴巴，右手一抄便接住了特工癱倒的身體，然後輕輕把他靠在了牆角處的陰影裡。跟在後面的人迅速掏出兩把手槍，監視住了宅院的大門。
來人放下特工的身體後，朝空中揮了揮手，只見宅院大門前幾十米的地方悄然站起了十幾個身披迷彩偽裝的特勤隊員。
「第一、二組左右攻擊前進，第三小組掩護，第四小組負責支援，行動！」月光下，說話的人郝然就是第二特勤隊的隊長秦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