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返校
「海上花和柯沫蘭呀，你們好呀，真是好久不見了！」
看見兩個熟悉的美麗身影，戎瑞高興地說。他還真是好久沒見過她們兩個了，上一次回到延安的時候，她們正在紅軍總部醫院辦事，沒能遇見。特勤局的女同志不多，聽常雲飛說，她們兩位現在可是幹部戰士眼中的香餑餑呢。柯沫蘭還好說，她與何家俊醫生談戀愛的事情，已經是公開的秘密了。海上花作為直屬醫院的護士長，人又漂亮，據說有不少夠資格的幹部都在悄悄地向常雲飛打聽了，這其中聽說還有一位是參加過南昌起義的副軍長。
戎瑞想到這裡，臉上不自覺地浮上了微微的笑意。想要摘海上花這朵軍中之花可不是那麼容易的，特勤局可是保密單位。別的不說，這男女同志的婚姻嫁娶，可得經過特勤局政治處審查批准的，並不是報經團級政治部門同意就可以的。可能是其他部隊的同志被特勤局的公開番號迷惑了吧，呵呵，在他們的眼裡，特勤局直屬醫院只不過是個軍委後勤部門的下屬醫院而已。在延安，特勤局這個部門除了相當級別的幹部首長之外，其他是不可能知道的。特勤局的公開番號是中央軍委直屬特別物資供應局，所以才會有不少部隊首長跑到常雲飛那裡討要特供香煙的事情。特別物資供應局是個不錯的名稱，物資集散中心這個名號幾個月前就不用了。周副主席的意見是，物資集散中心的名稱是不錯，就是太招人耳目了。反正特勤局不是經常對各部門和部隊提供藥品和武器彈藥等軍用物資嗎，乾脆就叫特供局好了。這樣的話，一些紅軍高級幹部經常來特勤局串串門也就正常了，誰也不能保證周圍沒有不懷好意的耳目不是。
「是啊，局長現在是大忙人了，也就沒時間來看看海姐姐了。」戎瑞一聽愣了一下，怎麼感覺柯沫蘭話裡有話似的。
「是啊，是啊，局長現在可是沒時間關心我們幹部戰士們了，咯咯！」海上花悄悄地一伸手，在柯沫蘭的胳膊上擰了一把。
「哎喲！……海姐姐！……」
「嗯？……怎麼啦？」戎瑞奇怪地看著一臉痛苦樣的柯沫蘭。
「噢，沒什麼，咯咯……我們鬧著玩呢，是吧，沫蘭，咯咯！……」海上花對柯沫蘭擠了擠眼睛。
「呃……是啊，局長，海姐姐老是欺負我！」柯沫蘭恨恨地瞪了海上花一眼，。「局長，將來您可得給我做主呀！」
「將來？」一時之間，戎瑞哪聽得懂柯沫蘭話裡面的意思。
戎瑞沒聽明白，在一旁的華健明可聽出柯沫蘭華里面的意思來了，笑瞇瞇地看著戎瑞，又看看隱約有些害羞的海上花。這個義弟，別看大事情挺精明的，怎麼就沒明白小姑娘的意思呢，呵呵。
「你們女同志不是已經不用參加集訓了嗎？」戎瑞感覺有些彆扭，趕緊轉換話題。
「噢，是這樣的，最近的訓練中，新來的戰士們經常會有些傷情發生，磕磕碰碰的小傷還真不少。何副主任跟我找直屬醫院黃院長商量了一下，就在訓練基地設了一個三人醫療小組，便於就地處置。」華健明解釋道。
「是啊，局長，海姐姐帶領我們醫療小組常駐訓練基地呢。」柯沫蘭插嘴說到。有些話她可不敢說了，要不然有得遭受海上花的黑手。海上花主動提出帶領這個常駐醫療小組，是為了能夠碰上戎瑞局長這個大忙人。雖然她並不知道戎瑞在神神秘秘地忙些什麼，但只要戎瑞在家，就一定會來訓練基地看看的。
「很好，這樣的做法很好，醫療部門就是要在一線為戰士們服務。」戎瑞點了點頭，高興地說。「改天，我專門到你們醫院看看黃院長還有何醫生去。」
「真的？……太好了！黃院長和家俊天天在嘮叨您呢，您要是去看他們，甭提多高興了。」柯沫蘭興奮地說道。
「當然是真了，今後的兩個月，上級讓我到紅軍大學學習，最近一段時間都會在延安呆著呢，呵呵！」看著柯沫蘭可愛的樣子，很替何家俊高興。
「是嗎？太好了！」海上花興奮地叫了出來，話了。
「海姐姐，你這麼興奮幹什麼，嘿嘿！……」柯沫蘭捉黠地故意問道。
「死丫頭，你皮肉又疼了不是？」海上花的臉更紅了，很自然地又是一伸手。
「哎喲！……咯咯！……」柯沫蘭一不留神又在了海上花的黑手，趕緊撒丫子就逃。「哼！誰叫你欺負我，咯咯！……我說錯了嗎，咯咯！……哎喲！……海姐姐，你就不能輕點……」
看著海上花和柯沫蘭兩個姑娘一邊嬉鬧一邊遠去，戎瑞的腦海裡情不自禁地浮現起了丁艼的身影。丁艼姐姐，你還好嗎，你究竟在哪裡呀。戎瑞的心一下子飛得很遠，不覺地有些癡了。
「海護士長的確是個非常美麗的姑娘呀。」華健明笑瞇瞇地看著戎瑞說，他哪裡知道戎瑞此刻心裡面的思想。
「嗯，對，海上花的確是個非常美麗的姑娘，呵呵！」戎瑞知道華健明大哥會錯意了，不過他也不想多作解釋什麼，這種事情越是解釋就越說不清。
「對了，你說這兩個月要到紅軍大學去學習？」華健明笑了笑問道。
「是啊，上級的命令。」戎瑞點頭答道。「華大哥，我可是紅軍大學的第一期學員呢，如果不是工作的關係，這時候應該快結業了，呵呵！」
「像你這樣的高級幹部也要去學習嗎？」
「當然了，學習好呀。別說是我，比我更高級的紅軍首長很多都在紅軍大學學習呢。」戎瑞答道。「知道嗎，華大哥，紅軍抗日大學不是個一般的學校。別看紅軍大學的各種設施還非常簡陋，但這個學校將會成為一座思想的熔爐。」
「我明白，就像是當年初創時期的黃埔軍校。」華健明贊同地說道。
「是啊，不過可惜了，現在的黃埔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黃埔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投奔紅軍來了。」華健明頗有感觸地說。
「對了，華大哥，跟政治處常雲飛主任談得怎麼樣，還行嗎？」戎瑞知道華大哥的意思。
「常主任看起來是個相當不錯的人，很健談，很多問題都看得非常透徹，『共產』黨紅軍果然是人才濟濟呀。」說起常雲飛，華健明的臉上有了笑容。
「那當然，我跟你說，華大哥，老常這個人可是個非常難得的政工幹部。別看他平時話不多，腦子裡的水平高得很吶，呵呵！」戎瑞對華健明說道。「再說了，專門為華大哥找來的人，我可是慎之又慎的喲。」
「呵呵，我在誇常主任，又不是在誇你。」明顯看得出，華健明對常雲飛這個政治老師還真是相當滿意的，與戎瑞說話的語氣也隨意了許多。
「當然了，華大哥，老常是我的搭檔，誇他不就是在誇我嘛，呵呵！」
看到紅軍抗日大學校門前高高旗桿上飄揚的紅軍軍旗和門前那塊刻著校名的巨石，戎瑞的心底一陣激動。這可是他親身參與創建的軍校呀，這裡的一切都還是戎瑞熟悉的樣子，一點都沒變。穿過紅軍大學的校門，可以看見大操場上正在操演隊列的低年級學員，訓練場上龍騰虎躍應該是第一、二期的學員吧。紅軍東征以後，同為第一學員的戰友們大多回到了紅軍抗日大學繼續學習，但戎瑞卻還是第一次回到這座熟悉的軍校。
「站住，同志……嗯，首長……同志……呃，首……首長請出示證件！」正在往校園裡走的戎瑞北門口的哨兵攔住了。看著年紀輕輕又帶著三個警衛員的戎瑞，哨兵不能確定來人到底是不是首長。也難怪，誰讓戎瑞太年輕了，才剛剛二十出頭的樣子，還不如哨兵的年紀呢。再說了，一般首長即使配備警衛員也不像戎瑞這樣帶三個的，而且還是每人雙挎清一溜的駁殼槍。
「稱呼同志就可以了，我可是紅軍抗日大學的學員呢，呵呵！」看著哨兵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戎瑞笑了。「文裕，你把我的證明給哨兵同志。我說吧，我是來學習的，不讓你們跟來，可你們偏不。」
「這個可不歸你管，嘿嘿！」文裕把返校證明信交給哨兵檢查，笑嘻嘻地對戎瑞說道。「再說了，要不是跟著您，我們三個還沒資格進入紅軍抗日大學瞧瞧呢，雲峰、鳳鳳，你們說是吧？」
「就是……」來雲峰跟文裕擠眉弄眼的。
「我說過了，別再叫我鳳鳳！」管鳳鳳無可奈何地嘟囔了一句，雖然贊同文雅的說法，但他很不滿意。
戎瑞也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文裕說得一點都沒錯。特勤局的一把手的確是戎瑞，這無可質疑，但戎瑞是不是應該帶警衛員還真不是他自己能夠說了算的。是不是只有跟老婆上床的時候，才可以甩掉三個跟屁蟲呀，戎瑞頗有些不自在地想。
「您可以進去了，首長！」哨兵檢查了證明信，這回沒有什麼疑問了。
「謝謝咯，小同志！」戎瑞小這謝過了哨兵，帶著文裕、來雲峰和管鳳鳳孫那個警衛員再一次走進了紅軍抗日大學。
小同志，這首長的年紀看起來不必自己大呢，哨兵望著戎瑞的背影想到。
哇！這就是紅軍抗日大學的教學員宿舍？！這也太壯觀了吧！站在窯洞群的下面，文裕、來雲峰和管鳳鳳三個人被眼前的景象看傻眼了。雖說他們三個年紀輕輕，都是不是什麼大城市出身，但這些日子也跟著戎瑞局長長了不少見識了。西安、上海和美國都去過，連航空母艦這樣的龐然大物見過，可他們還是被眼前的窯洞群所震撼。
「怎麼樣，我說得沒錯吧，呵呵！」戎瑞很愜意地看著傻眼的警衛員們，得意地說道。
「這……這真是局長您親自設計，還帶人親自施工的？」來雲峰有些不相信地摸了摸自己後腦勺。
「那還有假！」戎瑞非常瀟灑地揮了揮手。「毛主席不是說過嘛，人定勝天，這就是最真實的寫照，哈哈！」
「哎喲，我的娘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窯洞還能修成這個樣子，真是太了不起了！」管鳳鳳情不自禁地豎起了大拇指。「不過，局長，我還是覺得上海和美國的大賓館舒服……」
「啪！」
「哎喲！……好你個小來子，幹嗎打我？」管鳳鳳一看是來雲峰，就急了。
「我說鳳鳳，打你怎麼了？」來雲峰惡狠狠地瞪了管鳳鳳一眼。「那是資本主義和帝國主義的地方，有咱們陝北的窯洞好嗎？我看你是被資本主義的腐朽生活給侵蝕了，你的階級立場到哪裡去了？」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你怎麼能這樣說我，我……」管鳳鳳一愣，更急了，臉也憋得通紅。
「雲峰，不要亂說，管鳳鳳他不是這個意思，呵呵！」嗯？！這話怎麼就這麼熟悉？戎瑞的腦子裡閃了一下念頭，隨即瞪了來雲峰一眼。「管鳳鳳說得不錯呀，咱們的窯洞確實不比舒舒服服的大賓館，這是事實。好東西，好享受，誰要是說不喜歡，那肯定是假的。不過，也不是說我們『共產』黨人、紅軍戰士就不能過舒適的生活，這可是咱們的革命目標呀。我們『共產』黨人和紅軍戰士參加革命，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千千萬萬的勞苦大眾的翻身解放，都能夠過上舒舒服服的日子。所以，舒適的生活是要靠我們去奮鬥的，而不是不勞而獲，你們說，是不是？」
「是！」文裕、來雲峰和管鳳鳳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這個道理凡是革命者都清楚。
「走，我們一起上去看看，今後這兩個月裡，我們就住這裡了，呵呵！」戎瑞笑著對警衛員們揮了揮手。
戎瑞到紅軍大學學員部報到之後，重新領取了相應的學習資料和生活用品。戎瑞原本是希望能夠重新回到三層的窯洞寢室的，可那裡已經住滿了，這不是已經有三期學員了。重新分配給戎瑞的窯洞寢室在窯洞群的第七層，雖然高了一點，但也沒辦法，誰讓戎瑞帶著三個警衛員一起來上學的。切！這有什麼，人家還背著癱瘓的老娘上大學的呢。咦，自己怎麼經常想到這些個奇奇怪怪想法的？戎瑞當時在學員部使勁搖頭的時候，把三個警衛員和學員部的幹部們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這是在做什麼。
「還別說，紅軍大學的窯洞宿舍果然和咱們特勤局宿舍一樣的呢。」管鳳鳳一邊佈置著窯洞裡的用具，一邊嚷嚷著。
「鳳鳳，知不知道學員宿舍有什麼不同嗎？」來雲峰推了一下管鳳鳳。
「不是都一樣的窯洞嘛，有什麼不同的。」管鳳鳳很不滿地哼了一聲。
「氣氛不一樣呀，不懂了吧。」來雲峰得意地搖搖頭。「我發現呀，這紅軍大學的氣氛就像局長說的那樣朝氣……這個……朝氣那個……」
「朝氣蓬勃，是吧？」文裕笑著插嘴道。
「對！就是朝氣蓬勃……呵呵，我一下子沒想起來……這書本子跟我不太熟呀……嘿嘿！」來雲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
「你呀，腦子倒是轉得挺快的，讀書怎麼就比不上鳳鳳呢。在美國的時候，你學英語那個學得，光會說，可就是不能寫不能看，哈哈！」文裕笑嘻嘻地拍了拍來雲峰的肩膀。
「他呀，腦子好使手可不好使呀，呵呵！」管鳳鳳總算逮著了機會損一下來雲峰。
「嗨！……我說鳳鳳，我的手不好使喚，你不也就記憶力好再加個力氣大嘛，還說我，咱們筆比槍法試試？……」來雲峰不樂意了。
「好了，趕緊收拾吧。」戎瑞笑著說道。「雲峰，管鳳鳳的槍法的確不如你，可要是近身搏鬥的話，恐怕是三個你加起來都還不如人家呢，呵呵！……怎麼，你不相信？……找個機會，你可以試試呀。」
雖然心裡並不相信戎瑞局長的說法，可看看管鳳鳳那鐵板一樣的身體，來雲峰覺得與管鳳鳳試身手一定不是個什麼好主意。
「哎，鳳鳳，你是不是練過呀？」來雲峰不敢，文裕倒是有了興趣。
「練什麼練，不要叫我鳳鳳，我再次提醒你！」管鳳鳳一甩頭不再搭理文裕和來雲峰兩個了。
「哈哈！……」一看管鳳鳳的神情，文裕和來雲峰都樂了。
「報告，紅軍抗日大學第一期學員戎瑞奉命返校，前來報到！」
「喲呵！……看看，我們的戎教員兼一期學員回來了，快進來，哈哈！」一看是戎瑞，羅瑞卿教育長可就樂了。「坐坐，你來了就太好了，正好能幫上學校的忙了，呵呵！」
「羅教育長，我可是奉命來繼續學習的。」
「學習是沒錯的，但你也會是紅軍抗日大學的教員呀，學校的事情你也是責無旁貸的嘛。」羅瑞卿教育長擺了擺手，讓戎瑞坐下。「你可是林校長點了名的喲，而且，這件事情還真就只有你來做是最合適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