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找茬的來了
以原物流中心參謀處為基礎，組建軍委會特勤局特種作戰司令部，作為計劃、編製和組織實施特種作戰的指揮機關，並配合策應主力部隊的軍事行動。王湘正參謀長具體負責特種作戰司令部的指揮工作，下設立參謀處、作戰處、軍需處和訓練營地，紅箭大隊第一、二特戰隊和第一特勤隊配屬特種作戰司令部指揮。特種作戰司令部的任務，就是以特種作戰手段獨立或配合主力部隊實施特定作戰行動，以期達到特定的軍事目的。根據目前的形勢及將來的發展趨勢，特種作戰行動的對象主要以日軍為主，國民黨投敵叛變部隊和敵偽政權部隊也在其打擊範圍之內。特種作戰的地域不僅在敵我戰線，也在敵後，要開展多種形式靈活多樣的特種作戰技術手段，堅決打擊敵人，實現作戰目的。
「當前，特戰司令部的主要任務就是練兵。根據前一段時間的訓練情況來看，效果應該是不錯的，但也存在不少問題。比如戰士們的文化化素質亟待提高，各種環境下的作戰模式有待於進一步演練，各級指揮員的指揮素質問題必須常抓不放。我看有必要，在紅箭大隊內部開展一次實兵對抗演練，檢驗一下前一階段的訓練成果。也可以將存在的問題進一步暴露出來，便於總結經驗教訓和採取改進措施。」
戎瑞看了看黨委委員們，接著說道：「對於在實兵演練中暴露出來的問題，要督促各單位立即予以糾正和解決。特戰司令部將組建評估小組，對各單位的實兵演練情況按照特種作戰綱要的要求進行評估。評估合格的單位和人員進入下一階段的訓練，不合格的單位和人員要在糾正解決問題之後重新進行評估。再次評估不合格的單位要予以重新編製，不合格人員不管幹部戰士一律退回原單位。」
「退回原單位？！」毛勇吃了一驚，作為基層作戰部隊的主官，他知道這是最嚴厲的處罰了。在戰士的眼中，榮譽任何時候都重於生命。
「對！」戎瑞點了點頭。「我們要打造的是一支精兵，而不是一支普通的作戰部隊。在這支部隊中，任何一名幹部戰士都必須是符合特種作戰綱要的要求。當然了，退回原單位的人員既不會受到處分，也不會在其檔案中作任何不利的記錄。」
王湘正、毛勇和崔凱克等人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經中央軍委協調，總參謀部已經同意給予退回原單位的戰士不低於副班長職銜的待遇。」戎瑞的嘴角又勾起了弧線。「也就是說，即使是我們退回的幹部戰士也應該是優秀的。」
「妙啊，局長！」毛勇大喜，猛一拍大腿。「這樣的話，被退回的幹部戰士既不會有什麼思想負擔，他們帶回去的作戰思想和訓練方法更可以提高原單位的戰鬥力。」
戎瑞笑著點點頭，當初他也是這樣與總參謀部的首長們討價還價的，要不然，總參謀部同意從各部隊抽調人員才怪呢。
「中央軍委的意見是，經過實戰以後，如果能夠證明特種作戰的實效，可以考慮將紅箭大隊從目前的四個中隊編制擴大到十二個，使之成為旅級別的單位。」戎瑞看著毛勇微微一笑，知道他一定會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的。「十二個中隊，每個中隊四小隊編制，每小隊的規模擴編至十個作戰小組，這是中央軍委會和總參謀部能夠答應的最大限度了。」
「嗨！……老毛，你這回可發達了！」黃宜川一拍毛勇的肩膀。「跟你打個商量，咱倆換換怎麼樣，你來當我這個情報處長，我也上前線樂呵樂呵去？」
「誰跟你換，去去！……我可不會玩陰的！……」毛勇果然是連嘴巴都合不上了，就連一向穩重的教導員崔凱克也是喜上眉梢。而王湘正參謀長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情，只是笑吟吟地抽著自己手上的哈德門香煙。
「你也別高興得太早，要是搞砸了，我可拿你是問！」戎瑞把臉一擺。
「主任……不不，局長！」毛勇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您就放心好了，我們紅箭大隊要是打不出威風來，我拿腦袋給你當球踢！……嘿嘿！局長，自打您找來那些個美國大兵當教官，我就知道有門！……還別說，這幾個美國兵還真是有一手，把咱們戰士的基本功練得那可真叫頂呱呱，我老毛佩服呀！……不過，那些美國兵就是腦筋死了一點，不知道圓通……」
「行了，毛勇你這是在吹自己呢，呵呵！」戎瑞擺手打斷了毛勇。「人家的那套東西可使美國陸軍標準的訓練套路，在正規化方面我們是要向他們好好學習的。畢竟美軍已經是一支非常成熟的軍隊了，我們紅軍建軍才多少年呀。有一點，估計你也是看到了，我們絕不能照搬美國人的那一套。否則，我們既玩不起也不適應我們中國的實際。」
「對了，戎局長，您老人家答應我們的武器裝備什麼時候兌現呀？」王湘正瞇著眼睛對戎瑞說，他可惦記著戎瑞的那個豪華裝備計劃呢。
「對呀，參謀長，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這事情了。局長，我們紅箭大隊的全體幹部戰士可都在翹首以盼呀！」毛勇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在胡扯，他可根本就沒有把這事傳達下去，只是在幾個主要幹部中間說過而已。
「喲呵！你們兩個這是合夥在給我施加壓力呀？」
「哪能呢，局長……嘿嘿！……」毛勇趕緊擺手。
「呵呵！……你們兩個傢伙，放心，都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老地方交貨，下周你們就可以拿到所有裝備了。另外，作戰背囊、作戰迷彩服兩天以後就到。」戎瑞從不說沒準備的話，這批武器是他這次精心準備的，自然不會怠慢。「這總可以了吧？」
「可以……可以，看您說的，呵呵！……哈哈！……」毛勇都不知道自己的嘴巴到底咧到什麼位置了。m1903式步槍、捷克輕機槍、湯姆遜衝鋒鎗，清一色的毛瑟駁殼槍、精鋼匕首、迷彩作戰服和作戰背囊，外加紅軍指揮員夢寐以求的電台和望遠鏡，他沒樂暈過去已經夠可以的了。
「記住，我只給你一個月時間，盡快熟悉新裝備，形成戰力。十二月份，我要用你的紅箭大隊！」戎瑞把臉一整，非常鄭重地告誡道。
「是！」原來是有任務呀，王湘正、毛勇和崔凱克臉上明顯帶著喜色。
郭永椿覺得自己似乎被中心和戎主任遺忘了一樣，來到西安都已經好幾個月了，什麼事情也不幹，整天不是跟著做買賣就是熟悉西安的大街小巷。郭永椿不誇口地說，這城裡面現在很少有人能像他和小隊的戰士們那樣熟悉西安城及周邊的一草一木了。他閉著眼睛都能說出那條街那條巷弄，甚至每一個國民黨軍的哨卡和警察哨點，幾點換崗都清清楚楚。上個月，克林福蘭西安公司買了兩輛福特小汽車，這才讓郭永椿稍稍覺得自己有了事情可做。憑著公司司機師傅的指點，郭永椿很容易就學會了開車。在延安的時候，他曾經在駕駛學校裡面學過一段時間的卡車駕駛，上手自然容易了。自己學會開車，郭永椿覺得還不夠，愣是把小隊的戰士們都給折騰成了駕駛能手。當然了，車是能開了，可要說修車大夥兒全都得抓瞎。
西安的中華貿易公司是克林福蘭公司的大客戶，公司的煙酒奢侈品百分之七八十以上都是由在這個公司銷售的。如果不是戎瑞從沒有跟他講過這個公司，郭永椿真懷疑這個公司也是戎瑞主任暗地裡開辦的，這錢幹嘛非得讓他們賺不是。不過，即使有疑問他也只能悶在肚子裡面，因為他沒有權力過問公司經營和財務上的事情。即使問了也白搭，那幾個公司的經理別看平時油頭粉面的，嘴巴可結實得緊，辦事一點都不含糊。
作為一個軍人，在西安呆這麼久愣是沒開過一槍，也難怪郭永椿有些難受，他手下的隊員們也是如此。但郭永椿和隊員們也不是沒什麼自己喜歡的事情可幹，今天就有一件令他們高興的事情上門來了。克林福蘭西安公司的生意好了，難免會有一些不怎麼長眼睛的人找上門來。這些人要麼是社會上的三教九流想敲敲竹槓什麼的，要麼就是同行冤家來找茬的。這些事情當然是郭永椿和他的隊員們打發了，不是公司的經理不願意管或者膽小怕事，而是郭永椿他們手癢癢，把這事情給攬下來了。戎瑞主任交待過，在西安期間隊員們無論如何不得鬧出意外的事情來，可時間一久，郭永椿早就把戎瑞的話跑到耳朵後邊去了。還好，雖說打過幾場架，也沒出什麼事，倒是打出了一些名氣。現在，西安的商場上都知道克林福蘭西安公司幫辦和他手下的保鏢們都那麼不好惹。郭永椿和他的隊員們打跑了一茬又一茬的不速之客，這其中有社會上的混混，也有一些同業競爭公司花錢雇來的專業打手，也有自認為頗有些勢力的主。
中華貿易公司被人盤購重新開業之前，華安百貨公司是西安第一大百貨公司，旗下擁有三個大型的賣場。華安百貨公司牢牢地掌握著大部分的市場份額，如果不是中華貿易公司旗下百貨公司的異軍突起，誰也不曾想過吳成貴也會有犯愁的時候。自從兩個月前中華百貨公司開業之後，華安百貨的業績就連續直線下降，下降的速度讓吳成貴都開始感到肉疼了。這跌下來的可都是白花花的大洋呀，大驚失色的吳成貴調查之下發現了為中華貿易公司及其屬下中華百貨供貨的克林福蘭公司。要說吳成貴在商場上也混了好多年了，能有現在的局面也不光是全靠著當警察廳長姐夫的權勢，能耐還是相當不賴的。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做出什麼出格舉動來的，可今天卻不一樣，吳成貴一大早就火冒三丈。按照吳成貴的指示，永安百貨的經理把這個月的經營報告和財務報表送到了他的面前，這令他大吃一驚。進口洋煙市場份額從原先的百分之六十下降到了十個百分點，洋酒從也是差不多，進口高檔手錶更別說了，市場份額在段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內全部被奪走。連永安百貨經營的一般貨品批發業務，也從原來的每月百萬元下降到了本月的二十萬。吳成貴的心涼到了極點，這些都是永安百貨最賺錢的呀。他一把抓起公司經理送來的克林福蘭公司經營貨品報價表，洋煙、洋酒、洋表、洋車、洋布、洋服……，所有的報價都比永安百貨便宜百分之十五左右。嗯？……怎麼還有洋房別墅出售？！……
「董事長，美國的代理商說已經被美國克林福蘭投資公司收購了，所以從下個月起他們就不再續約向我們供貨了，他們願意向我們支付違約金。」永安百貨公司經理都抖索索地匯報說。「他們說，如果我們願意繼續合作的話，可以向克林福蘭西安公司採購。」
「美國人以為自己了不起嗎，我們還有歐洲的供貨商，離了他們又死不了人！」吳成貴哼了一聲。
「董事長，歐……歐洲的代理商也被他們收購了。」永安公司經理舔了舔舌頭。「而且……業界風聞美國克林福蘭投資公司最近幾個月，把向國內的進口渠道收購了一大部分。我們現在只能靠原先已經簽約的採購合同在維持著，董事長，我們……」
「什麼？！……這還讓不讓人活呀？！……克林福蘭，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剛剛上班的員工們驚詫地了聽到董事長辦公室裡面傳出來歇斯底里的狂叫聲音。「查！……給我查查這個克林福蘭公司究竟有什麼後台？哼哼，不給他點顏色看看，都翻了天了！」
「董事長，要不要找廳長……」
「你說呢，哼！」
中山裝筆挺拿皮包神情倨傲的，應該是稅務局的人吧，聽說都是這個德性。大蓋帽加短槍的肯定是警察局的了，還有後面那幾個西裝革履的何方神仙。郭永椿有點摸不著頭腦了，這回來的人比往常幾次多了好多，而且看起來似乎還有些大來頭，不像是一般找茬的人，倒像是來抓人的。
「郭幫辦，還是我先去應付一下？」克林福蘭西安分公司的經理室戎瑞聘請的，據說喝過不少洋墨水，見多識廣。眼前這陣勢，他就明白郭永椿根本就沒有經歷過。
郭永椿果然正有些頭疼，要是一般社會上的混混打手什麼的倒好辦了，一陣拳腳打將出去就得了。稅務局和警察總不能也這樣對付吧，鬧不好吃虧不說，壞了戎瑞主任的大事，他可擔待不起。正好，讓這位喝洋墨水長大屠經理先應付著，自己在一邊先看看風頭再作打算。郭永椿看見屠經理跟一個職員說了些什麼，那位職員點點頭就出去了。
「諸位有什麼貴幹呀？」屠經理說話文縐縐的，配上上好的西裝和金邊眼鏡，頗有些儒商的味道，說話的時候還明顯地帶著一股洋腔。
「我們是西安是警察局的！」
「我們是西安市稅務局的！」
「噢，歡迎先生們來本公司，諸位請坐！」屠經理笑呵呵地拱手道。「敢問，先生們有什麼需要本公司效勞的嗎？」
「你就是這裡的老闆？」一個警察用警棍指著屠經理傲慢地問道。
「鄙人添為本公司西安公司的經理。」屠經理笑了。「警察先生，請別把你的文明棍晃來晃去的好不好，扎眼得很。嗯……結實倒是蠻結實的，就是太粗了一點，不怎麼雅觀。」
「什麼文明棍，這是警棍，奶奶的！」警察看著嬉皮笑臉的屠經理有點惱火了。「你沒長眼睛呀！」
「呀呵？！」屠經理忽然收起了笑容，把臉一擺。「沒見過像你這位警察先生這麼蠻橫的……哼！……請問諸位到本公司來是辦私事，還是辦公事呀？」
「你奶奶的！……」
「住口！」西裝革履的人好像是帶隊的，他拉住了氣急敗壞的警察。「你是故意裝傻還是明知故問呀，不過，我倒是要問問，我們辦私事怎麼著，辦公事又怎麼著？」
「如果是辦私事的話，很簡單，對於這種滿口無理的傢伙就是從我這裡扔出去！如果你們是來辦公事的，那就要看你們是來辦什麼公事了，嘿嘿！……先生，請你搞清楚，這裡不是任人欺負的地方，這裡是克林福蘭公司！」屠經理似乎根本就不想問問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只顧著給自己點上香煙。
「果然是夠狂的，哼哼！」西裝革履的人哼了一聲，從口袋裡面掏出一張東西來。「本人是西安是警察局黃探長，奉上峰的命令，對你們克林福蘭公司西安公司進行搜查，這是搜查令！」
「我們是西安市稅務督察處的，現在懷疑你們偷逃稅款，奉命對你們進行檢查！」站在黃探長身邊的中山裝也掏出了一張命令文書來，啪的一聲拍在辦公桌上。
「這位是稅務督察處的劉科長！」黃探長冷冷地看了屠經理一眼。
「那兩位果然是有公幹來的咯，呵呵！」屠經理不緊不慢地拿起辦公桌上的兩份搜查令。「不過，你們是不是搞錯了，嗯？雖然鄙人也是中國人，但我還是不得不遺憾地告訴兩位，依照中美兩國簽訂的相關貿易條約，你們是無權搜查美國公司的。」
「你還知道自己是中國人，別以為我們不知道狗屁的條約，哼哼！」黃探長哼了一聲。「如果你的公司走私貿易，非法販賣軍火，稅務稽查處和我們警察局依然有權查處！」
「啪！啪啪！」屠經理笑著鼓了鼓掌。「狗屁的條約，呵呵！……黃探長說得好呀，鄙人也非常贊同你的說法。那麼，諸位今天來搜查是懷疑本公司有走私和非法販賣軍火的嫌疑咯？」
「正是！」黃探長冷冷地點了點頭，把手向手下們一揮。「來人，給我搜！」
「慢著！這裡是想搜就搜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