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兄弟情深4
突然,肖仲之皺眉了。
因為他聽到前面有吹吹打打的喜樂的聲音,像極了迎親的隊伍。
再瞧時,他的眉皺是更深了。
在前面的街道上真的出現了一支迎親的隊伍。
一個喜事,一個喪事,眼瞧就會撞上了。
迎親的隊撞上送靈的車,這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的事兒。
普通百姓一般在這種時候,誰最方便就誰來避開的。
怎麼會這般巧,可憐的肖仲之,偏偏撞上這攤子事兒。
他看了前後,這是一條街,就算退也來不及了,因為他們的靈車走得慢。
而人家迎親的隊伍一聽就是輕快的。
這時,老奴建議,「少爺,給老爺積點德吧。前面是永寧巷,我們將靈車退進去,等他們過了再出來。」
「也罷,只能這樣了。」肖仲之也不是一個不通情理的人。
於是,他們走快了幾步。
老奴喝著馬兒,趕緊將靈車拐入了永寧巷。
接著,肖仲之也想將馬兒騎入巷子中,偏偏在這時候,跨下的俊馬突然受驚,發蹄奔出了街道!
居然差點衝到前面迎親隊伍之中,嚇得新娘的轎子也歪歪斜斜的好一陣。
不過還好,只是有驚無險,迎親的喜娘說了幾句吉利的話,又繼續笑盈盈吆喝著往前去。
再說肖仲之的馬兒,奔了一小段路。
畢竟他是將軍出身,訓馬也有他自己的一套,沒一會兒,那馬兒就服服貼貼,乖乖聽話了。
他再往回看,迎親的隊伍過了,同樣吹吹打打的越走越遠。
這時,靈車不在他的視線內,莫名的,心中有一股不妙的感覺,馬上往回奔去。
距離並不遠,只是一會就到了,這不能怪他心多,因為碰到迎親的隊伍,再遇到馬兒失控,這些加起來,真的太湊巧了!湊巧得好像一切早就安排好一樣。
不過,當他趕到永寧巷口時,倒沒瞧到有什麼異樣。
老奴依然拉著靈車前的馬兒守在哪裡,而棺木也在。
他喊道:「迎親的隊伍走了,出來吧,我們要快點趕路。」
老奴應了一聲是,就攔著車子慢吞吞地出了永寧巷,轉了一個小彎,繼續往城門口而去。
越是到城門口,肖仲之的警惕性越高。
他凝神關注著周圍的一舉一動。甚至連路過人也打量一番,只是並沒有瞧到什麼異樣。
終於還是到了城門口。
守城的人見到了肖仲之,統統行禮。
不用檢查,也不用詢問,直接放行了!
汗汗汗……
肖仲之心中的疑惑在不斷的擴大。
一路上暢通無阻的,真的一點阻也沒有的出了京城。
再走了一段路,他真的想不通了!
直到看不到城門口,也瞧不到什麼人時,他命令老奴將靈車牽入一旁的林子裡去。
他步到棺木前一瞧,這一瞧他是魂都飛兒了!
這算什麼?他想吐血!
什麼時候棺木給換掉了?要命!
他趕緊打開棺,什麼也沒有!
——空空如也!
驀然,肖仲之腦海中想起了在永寧巷時,想起了那一支大清早的迎親隊伍,想起了突然失常的馬兒,這一切,這一切果然都是那男人算計好的!混蛋!該死的,居然到現在才發現!
肖仲之有點頹敗的望著京城的方向,該死的!
眼看要成功,結果還是失敗了!
不過現在,他是不能再進京了,司馬洛就自求多福吧。
他棄了棺木,就讓老奴駕著空的車跟著,二人往回鄉的路而去。
往後,京城的事兒他不想再管了。
天大地大,他也很想學自己的妹妹一樣,笑傲江湖去。
再說,司馬洛躺在棺木上是越發覺得不對勁。
由剛開始的顫悠,漸漸到停了下來,再到棺木移動,卻又不顫悠,分明是有人在抬著?再到完全停了下來!
靜止的停!一動不動。
卻又沒有聽到肖仲之的聲音,也沒有聽到街道上行人的嗓音!
或者說,靜得詫異!
怎麼說呢?他很想抹汗,突然間心裡升上了不妙的預感,很可能是肖仲之給換棺了!
歸根結底,他還是低估了自己這一個哥哥!
mmd,難道失敗了?
若真如此,再這樣耗等下去只會是讓外面的人全準備好了捉自己!
他暗運內勁,控制於掌上,往棺蓋上一拍,頓時,彭!棺蓋給拍飛!而他也瞄準時機抱住素兒躍出,只是人在半空之中,卻突然發現空中出現了一張大網,而正將他這一條大魚給網了一個正著。
他想暈厥了!
居然外面還有陷阱在等著他?
有網阻擋,又抱著一個人根本就沒辦法施展全力,重點是這網不知是什麼東西做成的,居然扯不斷!
再下一刻,背後有人等候多時一樣,出手如電,趁機封住了他身後的大穴,令他在一瞬間癱軟如泥,動彈不得!他md,還有招在等著?!算計到這種地步,這、這……m的!
沒一會兒,司馬洛只有乾瞪眼的份。
初雪在一旁,瞧得目瞪口呆。
怎麼一個情況?
慕容景是淺笑盈盈,一臉無害之極。
動作溫柔的解開了阿洛身上的網,再從他懷中接過某一個正沉睡的人兒,像珍寶一樣摟在懷中,見到她的臉色時,劍眉一凝,疑問:「她怎麼回事?」
司馬洛是心不甘情不願地喃喃:「迷香,再過一個時辰就會醒了。」
「哦。那初雪把魚兒帶回去,母后還正等著呢。先提個醒兒,就這樣帶著,這魚兒太不乖了,小心給他逃掉了。」慕容景摟住素兒,先行一步,激動的心情快壓抑不住了。
在別人面前,他可不想丟臉。
她可是終於躺在自己的懷中了……
司馬洛瞪著慕容景抱走了素兒,氣得直咬牙,「初雪,快放掉我!」
初雪讓他一吼,倒是回過神了,終於明白乍回事,訕訕陪笑道:「這個……剛才皇兄說,不能放您。」
「你聽他還是聽我的?」他瞪人了,這一下不管是誰,他都瞪!狠狠地瞪,快窘死了吧,mmd,這樣子真的太丟臉了。
「那個……啊,我記起了,朝裡還有事要處理,先走了!」純潔如初雪,好像也懂得怎麼說謊了,只是不太高明,一瞧就像是腳底溜油扯的狗血理由!逃掉時,卻好死不死扔下一句:「陳守,這裡就交給你了。」
這一下,陳守是大窘!
主子們啊,怎麼一個一個都這麼沒良心?
司馬殿下可是一個難纏的主啊。
瞧清楚這裡,也只是一處偏僻的巷子。
司馬洛是窘死了,正如魚兒一樣給捉了一個正著,而且還是送上門的,送上人家撒下的網,那一個死肖仲之,瞧一個棺都瞧不好,真是高估他了!靠靠靠!若真是他老爹的棺,給人偷了他豈不是沒臉見祖宗?切!
他在心底是罵啊罵……
不過,他可沒想到,若那真是老相爺的棺,也不會有人去劫。
司馬洛再怎麼瞪眼,還是給人快速地架上了轎子。
由四個喬裝的侍衛抬著。
轎簾一垂下,他就與外面隔絕了般。
轎起了,再顫悠顫悠的感覺著轎子往前趕。
只有風吹起那一小瞬間的轎子窗簾,或者能甩一眼外面的街道店輔,也甩到陳守就守在一旁。
他依然是動彈不得,封一處穴位容易衝開,二處勉強,三處若強衝就是不要命了。
他怒!低吼道:「陳守,你說,你們是不是早收到風?」會不會是給肖仲之出賣了?這個不太可能吧,若想出賣一開始就沒必要幫忙。
「這個……」陳守在旁邊自然聽到司馬洛的話。靦腆一笑,「殿下,那個……我們一直監視著肖仲之的一舉一動。昨夜肖仲之連夜買了一副新棺。爺就命我們也同樣買了一棺。呵呵,那個我當時不知道,原來是這一個用的。這個想想也對,老相爺的遺體早已經火化掉了,而且在靈堂上也有棺木,添新的就是多此一舉。」
「該死的,肖仲之真是好事多磨了!」司馬洛咒罵。
陳守抿嘴偷笑,「您別怪他,靈堂上的那副自然不能拿來用。他也是為您和太后好,才會置新的。」那是當然得換,舊的棺木畢竟安置過老相爺遺體的東西,再讓他們躺在裡面就是大不敬,也不太吉利吧。
原來是這樣啊,原來是一早就給識破了!
難怪啊難怪……
司馬洛動了動嘴巴,想罵人也罵不出來,只好自認倒霉。
mmd,那憋在心裡的那一口氣啊!可還沒下呢!
嗚嗚,真的很倒霉。
昨天還想到這一計萬無一失呢,得意了半天,結果呢?瞧瞧現在,敗得這麼慘,還連自己也給捉住了!哇恨,恨誰啊?!去他奶奶的熊!
再怎麼不願意,司馬洛還是給弄進了宮。
他窘,他是直接給抬到了千壽宮。
千壽宮是司馬洛最不想去的地方,也有著不想面對著事。
慕容景如此做,分明是逼他去適應!
他不要啊!本是一雙氣憤的眸子漸漸轉了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