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不去臨香殿2
沈素兒大窘啊,痛苦啊!好像以額頭去撞桌子了。
他有沒有碰到她和初雪?如果碰到即麻煩了!特別是最後,她可是親了一下某某人……嗚嗚,那舉動放在現代如家常便飯,放到古代即勾引放蕩!奶奶個熊滴!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皇上一進來,氣氛馬上不一樣!
本是有少少喧嚷的周圍一下子安靜了出來。
果然,帝王的氣場就是以眾不同。
只是——
沈素兒感到了!那平靜的俊容之下的波濤洶湧。
光第一眼,四目相視之間,她就有種會給生吞活剝的錯覺!天啊天啊,她肯定自己又得罪他了!只是得罪個屁,他也比自己好不到哪裡去,不是一樣和雪妃卿卿我我?難道只許皇帝放火不許皇后點燈嗎?
越想她越是理氣直壯。反正她和初雪純潔的,幹嘛要心虛?哼哼!
「景兒,你可回來了,初雪呢?」
「母后,初雪一會兒就來了。」慕容景很恭敬和母后說著話。
他坐到沈素兒旁邊。
換照禮數,沈素兒要起身相迎,等皇上坐下,她方能再坐的。她不想!但一接觸到皇太后的目光時,迫不得已還是放底了身段,做一個合禮教的皇后——暫時忍了!靠!
慕容景一坐下,氣氛又變得怪異了。
宮女想給他倒茶,他卻說要倒酒!
滿滿的一杯,他仰首即喝得一滴不剩。
誰會知道,在明黃的錦袖之下隱藏的紫光是何等心碎?
連喝了三杯酒,沈素兒有些錯愕瞧著慕容景側臉。
倏地,擺在案下的小手給一隻大手抓住了,緊緊包在掌心中。
「女人,別隨便拈花惹草,再有下一次……別怪朕不客氣!」慕容景低沉又滿帶著磁性的嗓音,望著自己另一隻手中握著的酒杯說的。他的目光沒有看她,但她又不是傻瓜!當然知道這話是對她說的,警告!又像在容忍!
靠!我拈花惹草,你不也紅杏出牆?本末倒置了,奶奶的。沈素兒本能地大窘!可一瞬間,心也虛了起來。
果然……嗚!……果然,悲催的,他全看到了!
這一回,她的確覺得自己有少少理虧了!他只是讓雪妃依在身上罷了,還不見他主動親她。可她好像……好像那個……雖然很純潔,但還是做了!
只是,事態發展下去——若她不反駁是不是更像真有那麼一回事?拈花惹草了?初雪是花,司馬洛是草?切!什麼跟什麼嘛?真拈花惹草了,那倒沒啥。只是沒有這心,還是得蒙上這罪名,真不爽!
索性,裝著沒聽見好了。反正他又沒有指名道姓,也沒有看著她說。
她的沉默換來小手的摧殘!
「皇上,臣妾的小手是肉做的,不是棉花,捏著不會痛。」她調整一下心態,淡淡的,平靜不已說了一句。真就將剛才他說的,自動忽略了一樣。
「承認自己拈花惹草了?」
「是!這話先記著,未來再拈惹一下給你瞧。」柔柔細細的嗓音從容淡定,細聽頓覺陰陽怪氣!
慕容景的嘴角抽了抽,氣憤中,卻突然有種氣不出來的感覺。
這死女人!連否認的方式也這麼特別。
她和初雪,真是單純的嗎?
不想懷疑她,更不想去懷疑初雪!
但是,兩人舉止親暱,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緊摟在一起,親上了,正常嗎?還算得上清白嗎?
初雪給將步搖插在她的發上的一幕,無法壓抑心中的嫉妒!那是他想像中的舉止,從雪妃那裡拿到了步搖,在到梅園的路上,他不斷的想像著自己親自給她戴上的一幕,然而——卻變成了觀眾!
無法接受!也沒有掩飾著憤怒著情緒。
越是回想,越是挑起了先前的怒火!
驀然,慕容景粗暴一帶,沈素兒整個人往他身上撲去。而他順勢摟住了她纖細的肩膀,令她動彈不得!親暱似的俊臉,耳鬢廝磨著,瞧在外人眼中,是那麼的妒忌和羨慕。
事實,沈素兒很悲催,慕容景冷漠地耳邊警告:「以後記得離初雪遠點。如果你真是為了他好。」
「你什麼意思?」
「明天開始,你不得見初雪。」
「說重點的。」沈素兒的心在顫,有種非常非常不好的預感。
「這是聖旨,也是命令——」慕容景霸道得不容她說不。
在這時卻閉嘴了。
目光看向大門口的方向,他已經不著跡痕地鬆開了沈素兒。
沈素兒望著淺笑而來的初雪,無由來的心情鬱悶。
慕容景居然下了這種聖旨?真tmd的不是人!只是,她能反抗嗎?如果執意不管他的聖旨會怎麼樣?於是,忍不住的,目光看著緩緩而來的初雪,嘴裡卻淡淡詢問:「如果不小心見了會怎麼樣?」
「那一隻眼睛看見,就挖那一隻。」
「我的還是初雪的。」
慕容景冷哼了一下,不屑道:「你覺得會是初雪嗎?」
「明白了。」沈素兒真聽明白了,那一個人自然是她自己。mmd,感覺他喜歡上了自己,原來只是自己表錯情了,不是!是自作多情了,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看來,人還是不要想太多,隨波逐流吧,未來怎麼樣就怎麼樣,愛乍乍的。懶懶的,她吐了一口長長的氣,「皇上,臣妾真明白。以後凡碰到初雪我會蒙著眼睛不看滴。」
說這話時,她感覺到自己的心疼了一下。
真是可笑!她一直不覺得自己有心,原來還會痛。
慕容景這一回,不令是嘴角抽,眼角都抽!
冷言質疑:「蒙著眼睛不看?」
沈素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來到古代,她貌似還沒碰過酒。今天特別想喝一口,聽到慕容景的質問,波瀾不驚的,淡淡應付,「是。皇上想收回聖旨?」他說不見,那就不見了,見就是看,不看也是不見,她是在發揮一下自己非常有艱的文字遊戲。
「女人,你和初雪真沒什麼嗎?」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半晌。聽不到回答。
再過了一會兒——
「純白,一如天上飄下來的雪花。」說這話時,沈素兒仰著天空,眼睛是迷茫著,沒有波動,不見喜,也沒有悲,映出來的東西,什麼也沒有……好像一切的東西皆是虛無飄渺的存在,什麼也不會在乎,包括自己的生死。
慕容景握住酒杯的手頓住了……
她這神情,他並不是第一次看到,明明很陌生,卻又特別熟悉,彷彿是另一個自己立在眼前。會露出這種表情的人,說她心中有人?心中有愛?太難了,那彷彿沉寂一生落寞的眼神,吞下一世的孤單淡然!
空蕩蕩的世界,眼無一物的人生。
完全在放逐著自己……
心,狠狠地揪住了!
像他,真的很像自己。
不懷疑了,真的不懷疑了!
他相信她了,真的相信了!
她不愛他們!一個也沒有愛……剛才的話只是在賭氣!賭氣說挖她的眼睛,氣她沒有求饒!氣她連一絲惶恐也沒有,氣她連一句多餘的解釋也不給!
「素……素兒……」喉嚨像在打結一樣,輕喊著,卻喊得格外艱難。聲音也變得沙啞不清。幹嘛這樣?分明應該是他生氣的!分明是……他有錯嗎?
突然,他很想原諒她了……不是,他已經原諒她了。
只是聖旨他不會收回,那也是他心底的傷,說不出口的痛!偷瞥了她的側臉,不由自主的,他悄悄的握住她的手,在私底下,緊緊地扣著。
不管她如何想抽回去,他就是執意不鬆開。
而表面上,皇帝還是皇帝,那麼淡然冷漠的喝著酒,雲淡風輕的,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宴會在繼續當中,夜空飄下的零星雪花,絲毫不影響宴會的興致。
梅香,雪香,美人香。
輕歌曼舞,樂意融融。
初雪坐在皇太后另一邊,俊美的臉頰上始終掛著淺淺的笑。
一曲歌罷,舞盡。
嬪妃們,開始送上自己準備的禮物,和祝賀的詞。
千篇一律,狗血的祝賀的自然一句接著一句。
沈素兒平靜的眨了眨眼眸,側著望向初雪,平靜的俊臉淺笑反而令人心疼。他說過,他不喜歡這宴會,卻一直在勉強自己每年都參加著,還要坐在上面,違心聽著自己哥哥一大堆老婆違心的祝福和嘮叨,煩死了!
換作是她,肯定想死的心都會有!
想到擁有那一堆女人的男人正握著自己的手,直覺很抗拒!
只是不管她怎麼抽,還是抽不回。
「皇上,臣妾想給三王爺敬酒。看最後一眼,如何?」說不上,此時心情為何。只是很沉,很沉……沉到萬丈深谷裡去了。淡淡的,虛無的嗓音,穿透寂寥的冰凌,隱約在空中迴盪著,連同了無生意的清冷鳳眸像無意中瞟向那一隻大手。
慕容景怔住了……
是不是他又做錯了什麼?沒有!
怔忡間,他並沒有留意到剛才她說的:最後一眼。
輕輕的一句,抱著何種的心情方能說出口呢?
兩個的目光碰上一起。
彷彿他不懂她眼底的傷,而她也不明白他眸中的意。
然而,二個人又沒有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