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坦之緊接著渾身一陣輕顫,嘴裡則是長長地吁出口氣,好像歎氣一般,隨後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到這一幕,游良眼睛一亮,一臉狂喜之色,快步來到了到游坦之身邊,急叫了聲坦之。
相比游良,游繼之則是一臉錯愕之色,呆呆地看了看地上的游坦之,又看了看謝林,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沒過多久,游坦之完全睜開了眼睛,緩緩轉過頭,看了看游良之色,臉上露出一絲茫然之色,隨後卻是又露一絲詫異之色:「爸,你……」
接著他又看了看謝林和游繼之,當看到游繼之時,他呆了一下,隨即渾身一震,面露驚詫之色,雙手支地,掙扎著要坐起來。
「坦之別動。」游良則是急聲說道,阻止游坦之。
「他、他……」游坦之則是一副激動的模樣,臉上滿是驚恐之色,直直地看著游繼之。
「沒事了沒事了,孩子,別擔心,有爸在呢,你別害怕。」游良則又溫言說道。
游坦之臉色一緩,隨後卻是突然流出了淚水,大聲哭了起來:「爸……」
游良則是面露慌張之色:「怎麼了,孩子,怎麼了,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旁邊的游繼之,則是面露痛苦之色,緩緩仰頭,面露出一絲悲傷。幾秒鐘後,他深吸了口氣,面色卻是越來越冷,眼睛直盯著游良和游坦之,臉上又露出一絲怨恨之色。
原本一直微笑著的謝林則是面色一變,向前走了幾步,來到了游坦之和游良他們中間。
游繼之愣了一下,隨即瞇起眼睛,直直地看著謝林。
謝林則是笑了笑,聳了聳肩,一副無辜模樣。
這個時候,游坦之卻又暈死了過去,蹲在他身邊的游良則是緩緩站了起來,轉身看向游繼之,神色複雜。
游繼之則是面露一絲苦笑,一臉失望,在那裡自嘲似地輕笑了幾聲。
他看了看游良之後,又轉頭看向謝林:「謝先生,我真是小看你了。看樣子,你是早有準備。」
謝林真的微笑道:「江湖險惡,不得不防備。」
游繼之則是冷笑了一聲:「你用了什麼方法,竟然能夠瞞過我的眼睛?當時我確定已經把坦之的脖子給扭斷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謝林則是呵呵笑了一聲,撓了撓頭道:「這個有些不好解釋,估計跟你們說了,你們也理解不了。」
謝林這一說,游繼之乃至游良都是臉色一變,面露一絲詫異。
「你用的也是蠱幻術嗎?」游繼之則是皺起眉頭,沉聲問道。
「差不多吧。」謝林則是微笑道。
游良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他只是沉默地看著謝林和游繼之,並沒有說話。
游繼之愣了一下,隨即卻苦笑了一聲。
過了一會,他輕歎了口氣,意味深長地看了謝林一眼:「我也早聽說過你師父葉夏的大名,甚至當聽到有人推崇他是當今蠱們第一高手的時候,我還頗有些不服氣,當知道你是葉夏的徒弟後,我還有些不以為然,並沒有把你放在心上,我覺得你太年輕了,尤其當聽說你拜葉夏為師才幾個月而已,我更是有些不以為然,沒想到,到頭來,一切竟然都毀在了你的手上。」
他搖了搖頭,又是苦笑了一聲:「雖然我從沒有和你師父見過面,不過我現在可以斷定,他絕對不是徒有虛名,否則也不可能教得出你這樣的徒弟。」
他面露一絲滄桑,仰頭長歎了一聲,「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這是第二次有如此深刻的體會。」
第二次?謝林微微一愣,心中有些奇怪,不過他一直保持著沉默,並沒有出聲。
就連游良,也是微微一怔,面露一絲疑惑之色。
游繼之則是冷笑了一聲,一臉戲謔地看了看游良,又看了看謝林:「可惜你終究還是太嫩了些,如果換在以前,或許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我再也無能為力,只不過如今,卻是不一樣了。有些事情,就算是你師父葉夏在,也不是他能夠左右的。」
聽得游繼之這麼一說,謝林更加有些奇怪,也突然生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游良更是臉色一變,緊盯著游繼之,一臉嚴肅。
游繼之則是冷笑了一聲,一臉奇怪地看著游良:「義父,你想不想知道究竟是誰告訴我,你就是我親生父親的?」
游良渾身一震,脫口問道:「誰?!」
游繼之則是大聲笑了起來,一臉譏誚道:「你以為這件事,只有你和我母親知道嗎?」
游良微微瞇起眼睛,臉色變得頗是嚴肅,眼裡則露出一絲疑惑:「還有誰知道?」
「我師父。」游繼之面色一冷,沉聲說道。
「你師父?!」游良一愣,一臉的詫異之色,「你哪來的師父?」
「當然不會是你。」游繼之則是一臉戲謔,說道:「不錯,當年我母親去世後,你便找到我,收養了我,認我做義子,還教我做蠱術。可惜我的資質卻是一般,甚至還比不上坦之,我知道你也很失望,所以對我越來越嚴厲。」
頓了頓時,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喃喃似自語道:「直到五年前,我的本領突飛猛進,一下子超過了坦之,也超過了游家其他的年輕人,難道你就不覺得奇怪嗎?」
游良渾身一震,隨即面露一絲詫異之色:「難道那個時候,有人在暗中教你蠱術?」
游繼之則是冷笑了一聲:「只有我提醒了,你才發現嗎?看來你果真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果然根本就不關心我。」
游良則立刻搖了搖頭,問道:「是誰在暗中教你,是遊行嗎,還是游明之?」
只是不等游繼之回答,他便搖了搖頭,自己否認道:「不可能,那兩個老傢伙自己也是本事平平,怎麼可能……」
游繼之則冷哼了一聲:「遊行和游明之資歷雖老,不過他們的本事恐怕還不及你,而且他們雖然也是旁支的人,可從來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你以為他們為在暗中幫我嗎?」
游良則是面色一凜:「那到底是誰?」
游繼之則又哼了一聲,說道:「當年不管是你,還是二叔三叔,還是其他人,都認為我只是一個庸才,你們怎麼可能會用心教我,而且以你們的能力,也根本不可能讓我的本事突飛猛進。」
游良面色更冷:「這麼說,教你的是外面的人?」
游繼之冷哼了一聲,雖沒說話,卻明顯是默認了。
「是誰?」游良則是冷聲說道,顯得無比嚴肅。
游繼之卻又面露一絲戲謔之色,一臉譏諷地看著游良,不過他卻並沒有回答游良的問題。
游良面露疑惑之色,轉頭看了看謝林,倒似乎想從謝林這裡得到答案。
謝林則是笑了笑,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游良又轉頭看向游繼之。
游繼之則是嘿嘿笑了幾聲,說道:「義父,我記得小時候,你曾跟我說過一個故事,一個傳說,關於我們游家的故事。」
「什麼故事?」游良顯得頗是疑惑。
「在幾百年前,差不多是四百年前吧,游家的祖先不過是個小郎中,生活落魄。」游繼之說道:「直到有一天,那游家老祖宗在上山採藥的我時候,遇到了一個老神仙,那老神仙指引游家祖先,在一處非常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隻奇怪的蟲子,那老神仙還教了他許多過深莫測的蠱術,並幫他馴服了那只蟲子,從此之後,游家便開始飛黃騰達,成為了醫藥世家,更成為了蠱門中舉足輕重的五大世家之一。」
游良的臉色卻是變得怪異無比。
游繼之頓了頓,一臉譏誚地看了看游良,隨後問道:「你還記得,當時那個老神仙的自稱嗎?」
游良渾身一震:「花帝?!」
「不錯。」游繼之點了點頭,說道:「那老神仙就是蠱門中奉為老祖的花帝,也正因為有這段典故,你游家一直自認為是蠱門的正統,雖然那申屠家和煙家乃至烏家的歷史都比游家悠久,但游家從沒有真正把他們放在眼裡,因為游家真正的祖先可是蠱門的始祖,傳說中的花帝。」
游良則顯得有些失神,喃喃帶說道:「可是,那花帝不過是傳說中的存在,誰也不知道他……」
游繼之卻是冷笑了幾聲,一臉不屑之色:「你們游家人果然是玩恩負義,跟師父說得一樣。當年他那麼幫你們,可是到了現在,你們早就把他忘得乾乾淨淨。」
「你?!」游良則是一臉錯愕,難以置信地看著游繼之,「你的師父就是傳說中的花帝?怎麼可能……」
就連謝林,也是臉色一變,頗是詫異。
游繼之則又冷笑了幾聲,冷笑了幾聲:「不錯,我的師父就是傳說中的花帝,就是當年扶植你游家飛黃騰達的大恩人,可惜現在卻早就被你游家人忘到了腦後。」
游良一臉震顫,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說著他面色一凜,瞇眼看著游繼之,「那只不過是一段傳說罷了,可當不得真,而且花帝如果真還活著的話,那他……怎麼可能……」
游繼之則是一臉鄙夷:「師父的手段和神通,豈是你能夠理解的。」
游良愣了一下,臉上則滿是疑惑之色:「繼之,你是不是受什麼人蠱惑了……」
這個時候,謝林突然輕笑了一聲,抬了抬手,說道:「游先生,這個我可以作證,坦之兄應該不是在撒謊,他的師父應該就是那傳說中的花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