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到。)
看到那人在轉眼之間就由一個身子傴僂老態龍鍾的老頭變成一個身子挺拔神采奕奕的年青男子,謝林三人都不由驚詫萬分。
感覺詭異之餘,站在那人面前的張朗也忍不住緊張起來,向後退了兩步。[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你是……什麼人?」張朗吞吞吐吐地問道,一臉驚異之色。
驚駭之下,他都差點脫口問對方是人是鬼。
剛才他因為見到盲駑有危險,焦急之下,便不顧一切地跑了出來,都沒考慮什麼後果,現在他冷靜了一些,卻反而忍不住有些害怕起來。雖說這段時間他也沒少遇到各種稀奇古怪甚至說詭異萬分的事情,但親眼見到一個人在短短幾秒鐘時間,像電視裡那樣返老還童,他還是不由感覺如此匪夷所思,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不是最近遇到了很多事情,他的膽量也變大了很多,只怕真要以為對方是什麼鬼怪或者說神仙了。
那人愣了一愣,卻是仰頭哈哈大笑,相比先前,他的聲音都似乎變得年青了許多,變得中氣十足。
他掃了張朗他們一眼,面露一絲譏誚:「看來你們幾個都不認得我,這麼說你們真不是我大哥找來的幫手了?也對,以大哥的脾氣,可不屑找什麼幫手,就算真要找幫手,也不會找你們這樣的雛兒。當然,他找不找得到幫手,我非常懷疑。哈哈,哈哈哈!」
說完,他便狂笑起來。
一時間,他顯得頗有些意氣風發。
謝林三人則是面面相覷,頗有些緊張。
他們現在也還沒知道這人和盲駑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所以仍是一頭霧水的,滿是疑惑。不過依這人的說法,不管他和盲駑是不是親兄弟,但也說明他們之間頗有些關係,聽他的話,似乎盲駑和他之間有什麼冤仇,所以才來這裡找他。
可是現在盲駑卻反而被他所制,竟是身陷險境,動彈不得。
謝林根據他們躲在那樹叢裡時所見到的情形,推測這人應該是耍了手段,才反制住了盲駑。
而現在的形勢對於他們來說也是相當的不利。
去除一些外在因素的影響,這盲駑的實力和經驗比起謝林來,顯然高了不知道多少,現在卻反被這人所制,不管其間有什麼變故,這人也絕對是個厲害人物,而且他似乎很看不起謝林他們,顯然也是有幾分真本事,所以才會這麼自信或者說自負。
如果先前謝林他們不跑出來,偷偷溜走,那倒沒他們什麼事了,但這世上本沒有這麼多的假設,而且他們本來也不可能坐視盲駑深陷危險而不管。只是他們現在別說打倒對方,就算救下盲駑,安然脫身,只怕也是夠懸。
不過謝林雖忍不住有些心虛,但表面上還是保持著鎮定,心裡也在快速思考著脫身之策。
相比對方的得意洋洋和意氣風發,被籐蔓束縛在那裡的盲駑則是一臉黯淡,竟隱隱顯得有些心灰意冷,也一直默默不語,似乎已經無話可說。
那人大笑了一陣之後,便一臉戲謔地看著謝林他們,也沒再說話。
現場變得十分寂靜,氣氛也變得更加壓抑了。
過了許久,盲駑突然輕輕地歎了口氣,對謝林他們說道:「小子們,你們走吧,這不關你們的事!」
他的聲音和語氣依舊十分的冰冷,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
謝林三人則不由面面相覷,有些驚詫,有些意外,還有些莫名其妙。
他們對面那人人則是愣了愣,隨即又是大聲地笑了起來。
他抱著肚子,肆意狂笑著,好像是聽到了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
張朗看了看他,卻是不由有些氣憤,又向前走了幾步,擋在了他和盲駑之間。
「我們不走!」張朗朗聲說道,又轉頭看了看謝林:「老頭,我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你說對吧,阿林?!」
謝林定定地看了看張朗,隨即也和巴小蘭走了過去,站在了那人和盲駑之間。
那人停了狂笑,又一臉戲謔地看了看謝林他們,而後誇張地嘖嘖了幾聲,還歎了口氣。
「大哥啊大哥,看來你真的老了,居然會為別人考慮,這可不是你以前的作風。」他說道,又意味深長地掃了謝林他們一眼,「不過我沒想到這幾個小傢伙對你居然這麼義氣。」
說著他又嘖嘖了幾聲,歎了口氣,還連說了兩聲可惜。
「嘿嘿,大哥,你真的老了啊。」他冷笑了幾聲,又說道:「你還記得嗎,過去你一直叮囑我們,對待敵人和仇人一定不要心慈手軟,如果有機會,就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最簡便的方式置對方於死地。我和二哥還有四弟一直將你說的這些當做至理,一直以來也努力奉行著這個規矩,可是沒想到到頭來,你自己卻反而沒做到。」
說著他突然停了下來,冷哼了一聲,臉色也是驟冷,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盲駑,「大哥,事到如今,你以為今天你廢了我的本事,我們過去的恩怨就能一筆勾銷了嗎?你以為我東躲西藏,隱姓埋名這麼多年,就為了等這個結果嗎?!大哥,你太天真了。」
頓了頓,他又歎了口氣,「大哥,我記得當年我就跟你說過,我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沒想過要回頭,也從沒有想過會後悔。」說著他突然怪笑了兩聲,眼神也突然變得邪異起來,「總之,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你想要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得到,你得到的,我就千方百計讓你失去,有你沒我,有我沒你。大哥,其實我一直在等著這一天。」
說到後面,他的語氣是原來越冷,看著盲駑的眼神也越來越怨毒,好像恨不得當場將盲駑生撕了一般。
謝林三人都不由有些駭然,也驚奇不已。聽這人的話,倒似乎他和盲駑之間有什麼根本都化解不開的恩怨,他對盲駑的仇恨,也是非常非常的深,深入骨髓。
「你辛苦跟我作對這麼多年,得到好處了嗎?」盲駑終於開了口,卻一臉平靜地說道。
那人也突然愣在了那裡,臉上也閃過一絲茫然。
只是隨後,他又仰頭一陣大笑,笑完之後,他冷眼看著盲駑:「我早說過了,就算我無法得到一點好處,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難道你還……」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人卻突然矮了一截——在他腳下,方圓一米左右的草地,竟是快速變成了泥濘,他雙腳也是快速陷了進去。
幾乎同時,數條棕黑色的籐蔓一樣的東西從他腳下的泥土裡鑽了出來,一下子就纏住了他的雙腳,並且快速生長著,纏在了他的身上。
而對面盲駑那邊,纏在他身上的籐蔓卻是快速鬆開,並且快速縮回了土裡去,片刻之間,那些籐蔓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怎麼可能?!」那人瞪著盲駑,一臉驚詫,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我的黑鬼籐怎麼會……
「啞刑,你是不是早就忘了,這鬼籐的種子也是我當年給你找來的。」盲駑則是一臉平靜地說道,緩緩地走了上去,「還有,我讓他們離開,只不過是不想讓他們看到太血腥的東西。」
只是在他說話的同時,纏著那人的幾條籐蔓的前端,竟然像長蛇一樣舞動著,硬生生地鑽進了那人的口鼻還有耳朵裡去。
山野之中頓時響起了那人無比淒厲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