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搬完家安頓下來了,估計這兩天就能恢復上網了,這些天無法處理書評,請大夥兒見諒。今天還是兩章合一起更了,謝謝大家支持。謝謝幻歸真童鞋的捧場。)
小赤火飛龍個子雖小,但看去相貌古怪,甚至說頗是猙獰和兇惡,謝林見小赤火飛龍正纏在自己手上,本不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將其甩出去。不過此時,這小赤火飛龍用腦袋蹭著它的手臂,又有幾分親暱之態,並不見任何的敵意,而不知怎麼回事,謝林心中也生起一種親切感來,難有憎惡之意,所以不但沒有甩掉小赤火飛龍,反而忍不住摸了摸小赤火飛龍的腦袋。
小赤火飛龍又張開嘴巴,伸出分叉的紅色舌頭,舔了舔謝林的手,舉止間顯得更加親暱了。
那張朗不由眼露羨慕之色,卻也顯得有些不滿,撇嘴說道:「阿林啊,你可欠我一個人情,這赤火飛龍本來可是歸我的,沒想到阿林你居然會趁火打劫,你拿什麼賠我啊?」
謝林不由愣了愣,隨即卻是明白了過來。不過他也沒有跟張朗爭辯,只是笑了笑道:「我什麼都沒有,你想我怎麼賠你?」
他也沒心思跟張朗爭辯,眼睛一直盯著手臂上的小赤火飛龍。他發現這小赤火飛龍好像居然長大了不少,變得有近一尺多長,能在他手臂繞滿一圈,而更讓他奇怪的是,小赤火飛龍皮膚原本是鮮紅色的,現在卻變得跟那大赤火飛龍一樣,變成了火紅色,也變得更加亮麗。它纏在謝林的手臂上,謝林的手臂上遠遠看去就好像是燃燒著一團火焰,煞是好看。
「對了,它母親呢?」謝林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指了指小赤火飛龍,問張朗他們道。
「死了。」巴小蘭回道,也指了指謝林手臂上纏著的小赤火飛龍,臉色變得有些黯淡。她告訴謝林,在小赤火飛龍活過來的同時,也就是謝林突然昏睡過去的時候,那大赤火飛龍便死了,而且死狀淒慘,全身都變得乾枯,皮膚也變成了黑灰色,好像被吸盡了血一樣。
「怎麼會這樣?」謝林不由驚詫萬分。
「小夏哥說這是注定的結果,以命換命,唉……」巴小蘭卻歎了口氣,說道。她告訴謝林,據那葉夏所說,用他那把黑色的匕首,雖可以救這小赤火飛龍,卻必須犧牲那大赤火飛龍的性命。葉夏原本並沒有想過這麼做,只是當時看大赤火飛龍的反應,如果救不回小赤火飛龍的性命,大赤火飛龍絕不會再活下去,必定會尋死,所以他才採用了那個方法,雖然大赤火飛龍同樣要死,甚至說結果有些殘忍,但能夠救回小赤火飛龍的性命,大赤火飛龍可算死得其所,而且也是大赤火飛龍自己願意接受的結果。
聽了巴小蘭的解釋,謝林點了點頭,也歎了口氣,沒再多說什麼。
他手臂上纏著的小赤火飛龍竟也似能夠聽懂巴小蘭的話,又仰頭朝著謝林叫了幾聲,叫聲雖然很輕,但隱隱約約竟跟小孩啼哭一般,十分的悲切。
它的身體也是輕輕顫了起來,好像受了驚一樣,顯得十分可憐。它鬆開纏著謝林手臂的身體,爬進了謝林的懷裡,並在謝林懷裡扭來扭去,顯得很是不安。
它背上的幾個肉瘤好像也變大了一些,看去已初具肉翼的形狀。
謝林心中則不由更生憐愛,將小赤火飛龍抱在懷裡,輕輕地摸了摸小赤火飛龍的腦袋,又輕輕撓起了小赤火飛龍的脖子,安慰著顯得情緒有些激動的小赤火飛龍。
而雖然謝林也是下意識的舉動,他其實並不清楚到底該怎麼安慰小赤火飛龍,或者說並不知道這樣撫摸小赤火飛龍是否合適,但他的舉動卻真的有了效果,小赤火飛龍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它用腦袋輕輕地蹭著謝林的手和胸膛,一邊絲絲做聲,原本有些僵硬地身體也放鬆了許多,並沒有再多動彈,只是偶爾甩一下尾巴。
小赤火飛龍的尾巴跟謝林平常所見的那些蛇也不大一樣,並不是尖細的,而是長著一圈魚鰭一樣的短毛,不過卻比魚鰭柔軟多了,謝林摸上去,觸感十分的好,就像是摸著松鼠尾巴一樣,倒跟那臭臭的圓尾巴十分的相似。
不過謝林摸小赤火飛龍的尾巴的時候,小赤火飛龍卻又會不安分起來,身體扭來扭去,表情也會顯得有些怪異,甚至大概因為謝林摸得多了,它還朝謝林張大了嘴巴,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倒似乎並不怎麼喜歡謝林摸它尾巴一般。不過看它的樣子,倒不是不高興,而更像是因為謝林撓到了它的癢處,所以有些受不了。
這卻反倒激起了謝林的好奇心,又試探著將小赤火飛龍的身子摸了個遍,結果發現小赤火飛龍最敏感的還是尾巴,每次謝林摸它尾巴之時,它便是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會躲避開去,除了尾巴之外,摸它的腦袋和脖子等處,小赤火飛龍則會顯得很是享受,而其它的地方,小赤火飛龍便好像沒多大感覺,包括它的肚子,想來摸它的腦袋和脖子這兩個地方正是恰到好處。
謝林原本並不怎麼喜歡蛇,甚至說挺是討厭,要知道他以前跟著收養他的藥老頭去山上採藥的時候,最怕的並不是什麼陷阱,也不是什麼猛獸,而正是山上的各種毒蛇。可雖說這小赤火飛龍的樣子比起許多蛇來還要顯得可怕,要論毒性或者說厲害程度,這小赤火飛龍只怕也不會弱於山上那些毒蛇,但謝林對這小赤火飛龍卻是生不出一點厭惡感。雖然他和小赤火飛龍接觸沒多久,卻是越來越喜歡這小傢伙了。
見謝林和小赤火飛龍一副親暱的樣子,張朗不由眼熱,也伸出左手摸了摸小赤火飛龍的腦袋。
不想那小赤火飛龍卻是突然扭轉腦袋,一口咬在了他的手指上。
張朗頓時驚叫了一聲,整個人都跳了起來。
那小赤火飛龍卻緊緊咬在他的手指上,沒有鬆口,甚至還將身體纏在了張朗的手上。
「痛痛痛,救命啊!」張朗痛叫連連,用力地甩動著被小赤火飛龍咬住的左手,一張臉則突然變得通紅如火,看去十分的怪異。
那小赤火飛龍則是纏得十分的緊,張朗一時間竟是無法甩脫。
謝林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變故,也不由大驚失色,趕緊一把拉住張朗的手,卻拽小赤火飛龍:「快放開。」
只是他發現小赤火飛龍原本十分柔軟的身體現在卻是變得十分堅硬,摸去就好像是條堅韌的樹籐纏在了張朗的手上。
而謝林也怕傷著小赤火飛龍,所以不敢用力。
張朗痛叫聲越來越大,臉也越來越紅,大概因為真的十分的痛,他的臉都扭曲了起來,眼睛也是開始翻白,似乎都要痛暈過去了。
謝林靈機一動,趕緊撓起小赤火飛龍的尾巴來,嘴裡則盡量用平和的語氣說道:「快放開他,他不會傷害你的,沒有惡意的。」
他這一撓,終於收到了效果,小赤火飛龍頓時甩了下尾巴,鬆開了緊纏著張朗手掌的身體,也鬆開了緊咬在張朗手指上的嘴,自動爬到了謝林的手上。
張朗卻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一邊仍是痛叫呻吟不止。
謝林發現張朗的食指有一圈密密麻麻的細小的牙印,大概因為小赤火飛龍的牙齒很細,咬得又緊,所以張朗食指上傷口雖深,卻並不見有血流出,因此那牙印也是十分的清晰,看去就像被放到縫紉機的機針下面釘了一圈。不過更觸目驚心的是,張朗的手背和手腕處還有一條手指粗細的深紅色的印痕,那些地方還起了成片的小小的水泡,看去倒像是被火燒傷了。
張朗剛坐到地上,便很快就又跳了起來,連叫著好燙,快速跑到旁邊,把手伸進了床子邊上的木桶裡,將整只左手都放進了水裡去。
這時候,他才停止了痛叫,長呼出口氣來:「痛死我了。」
謝林和巴小蘭對視了一眼,也忍不住有些擔心,問張朗怎麼樣了。
張朗卻是白了謝林或者說謝林懷裡的小赤火飛龍一眼,嚷道:「要被你害死了,這傢伙怎麼這麼燙啊,跟塊烙鐵似的,我的手都被燒焦了!」
「燙?什麼燙?」謝林不由一頭霧水,看了看懷裡的小赤火飛龍。他抱著小赤火飛龍,只感覺小赤火飛龍的身體雖然不像尋常那些蛇一樣涼冰冰的,倒是暖暖的,卻也說不上燙。
剛才因為變故有些突然,他只注意到了張朗手指頭上被小赤火飛龍咬出的牙印,卻也沒有怎麼注意到張朗手上那紅印以及紅印上的水泡。
「那傢伙就跟火燒一樣,燙死我拉,你看看,我手上都起水泡了!」張朗則抬起**的左手來,一臉不滿的嚷道。
大概因為泡了冷水的緣故,他手上其它地方的皮膚變白了許多,但手背上和手腕處深紅色的印痕卻是更加明顯了,而紅印上那些水泡則變大了不少,原本只有芝麻粒大小,現在卻已是變成了米粒大小,因為水泡十分的多,或者說十分的密集,變大之後,也開始有連成一片的趨勢,只怕不用多久,就會變成大水泡。
謝林仔細一看,也是終於發現了張朗手背和手腕上的異狀。不過驚訝之餘,他卻不由更加奇怪,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他看了看懷裡的小赤火飛龍,問道:「怎麼會這樣,你那水泡是被它燙傷的嗎?」
「不是它還是誰啊,這傢伙身體怎麼這麼燙啊?」張朗則是一臉委屈,「我只不過想摸摸它……」
他手背上和手腕處的紅印正是被小赤火飛龍的身體硬生生地燙出來的,剛才小赤火飛龍纏到他手上之後,他感覺就好像是一條火炭纏到了自己的手上,所以才會叫得那麼厲害。而剛才小赤火飛龍在他手上只是纏了幾秒鐘時間,他的手上都被燙出了水泡,可見小赤火飛龍的身體溫度是多麼的高。
說著他卻又咦了一聲,面露驚異之色,指了指謝林懷裡的小赤火飛龍:「你……抱著它不感覺燙嗎……」
他終於發現了謝林雖然一直抱著小赤火飛龍,卻並沒有任何的異狀。隨即他又想到了剛才小赤火飛龍可是一直纏在謝林的手臂上,謝林的手臂也沒有任何燙傷的痕跡。
「啊,我明白了!」張朗眼睛一亮,眼裡滿是驚異和興奮之色,指了指小赤火飛龍,臉上則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它……」
不過話還沒說完,他卻又痛叫了起來,又趕緊把左手伸進了水桶裡去。
剛才他的左手拿出水桶,時間一長,手上很快就又恢復了火辣辣的感覺,痛得他幾乎難以自抑,以致話都沒說完。
謝林愣了一愣,卻也有些明白了過來,又低頭看了看小赤火飛龍。
小赤火飛龍則仰頭朝謝林吐了吐紅色的蛇頭,然後便從他懷裡爬了出去,順著他的褲子爬到了地上,又爬上了旁邊那張小方桌上。
爬上小方桌後,它又轉頭朝謝林絲絲叫了一聲,身體的顏色突然變得更加亮麗了,似乎身體表面都燒起了火焰一樣。
它在小方桌上爬了一圈,所過之處,小方桌竟是冒出絲絲黑煙來,留下了一條可見的黑印,好像是被火焰灼過了一樣。
謝林他們雖說已然知道了小赤火飛龍的厲害,但見這一幕,還是不由目瞪口呆,驚異不已。
那張朗眼睛一亮之後,卻又開始抱怨謝林沒義氣,說這小赤火飛龍原本是歸他的,現在卻被謝林搶了去。想來也是因為看到小赤火飛龍厲害,所以張朗心中是更加的不平衡了。
「得了吧!」那巴小蘭卻是走到他身邊,重重地敲了他個栗子,說當初那年尹本就是騙他的,如果不是她和葉夏來救他的話,他早就被年尹弄死了,根本沒機會得到小赤火飛龍,現在卻反來怨謝林。
「臭小子,我看你回去後怎麼跟張伯伯交代,我告訴你吧,張伯伯這次可真的生氣了,非打斷你的腿不可!」巴小蘭又說道。
「切,我才不回去了,我也一定要養只蠱,而且比阿林的更厲害。」張朗卻白了白眼,一臉不服道:「到時候有它護著我,我爸可不敢再打我了,嘿嘿哈哈。」
他的眼裡閃著興奮之色,倒好像已經養成了一隻厲害無比的蠱。
「切,就憑你這傻樣,我看你去找條鼻涕蟲養差不多。」巴小蘭則又重重地打了他腦袋一下。
張朗痛叫了一聲,卻也不理巴小蘭,而是轉頭看向謝林,臉上笑容怪異:「阿林啊,你可欠我個人情,不如這樣,我先跟你預約了,等你的赤火飛龍長大,生下小赤火飛龍後,你就把小赤火飛龍讓我養,好不好?」
謝林不由愣了愣,隨即卻是笑道:「你動作也太快了吧。別想那麼多了,你的手燙傷得那麼厲害,還是趕緊處理一下吧。」
「切,你可別轉移話題啊,咱們可說好了,你別想賴賬。」他低頭看了看木桶,又晃了晃自己纏滿繃帶的右手,咧嘴笑道:「這點傷算什麼,我還巴不得傷得越重越好,到時候我爸就捨不得打我了。」
「那你就這樣泡著吧,用不了半天,你的手就會爛掉了,到時候你爸媽肯定心疼,一定不會捨得打你的。」
外面突然一個聲音,那葉夏和大頭走了進來,說話的正是葉夏。
葉夏依舊是一臉平淡的樣子,臉上似笑非笑,語氣也是十分的平靜,看不出他說的話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這麼嚴重?!」張朗不由咋舌,趕緊將泡在木桶裡的左手拿了出來。
他手背上和手腕處的印痕已是由深紅變成了暗紅,上面的水泡則真的已經煉成了一片,鼓得厲害,以致看起來他手上好像纏著一條繩子一樣。
張朗不由吸了口冷氣,也不敢再嬉笑了,看著張朗,急切道:「那個……小夏哥,快救救我吧,我可不想變成獨臂大俠啊。」
巴小蘭則又啐了他一聲:「還獨臂大俠,不知死活的臭小子。」
葉夏卻是笑了笑,讓張朗走到小方桌邊上,先在竹椅上坐下來。然後他取出一枚金針,在張朗左手那片水泡上輕輕地紮了幾下,接著又從挎包裡拿出個黃色的小瓶子,倒了些灰色粉末在那水泡上面。
張朗哼了一聲,急吸了口冷氣,身子一陣輕顫,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忍一忍吧,很快就會好了。」葉夏說道。
只是他話這麼說,張朗手上的水泡卻變得更鼓更脹了,原本暗紅色的皮膚也變得越來越透明,似乎都要脹.破開來。
「痛啊!」
張朗不由叫出聲來,額頭滿是大汗。
不過這時候,他手上的水泡卻是突然縮了回去,而水泡裡透明色的體液則是快速滲出水泡,流了下來。
不過轉眼時間,那水泡便消失得乾乾淨淨,只是大概剛在脹得厲害,所以那層皮膚也沒變大了許多,縮回去後都皺了起來。看情形,這已是變成了死皮,要想痊癒,需得蛻皮才行。
葉夏則又拿出一包藥棉,將張朗的手擦乾了,然後用紗布纏了幾圈,並叮囑張朗,這幾天千萬不能碰水,也要忌食辛辣。
「那我這幾天怎麼洗臉和吃飯啊?」張朗卻是一臉苦澀,看了看自己都纏著繃帶的左手和右手。
大家卻都不由笑了起來。
葉夏則又轉頭看向謝林,問道:「小謝兄弟醒了,感覺都還好嗎?」
謝林點了點頭,隨即竟又向葉夏彎腰鞠躬起來。
葉夏面色微微一變:「小謝兄弟這是幹什麼?」
「葉夏大哥,請你收我為徒,教我蠱術吧。」
謝林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