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傳說中的被虐待狂？
莫小壯，你什麼時候開始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可不能這樣的喲！
不就是他的唇挨了一下她的臉嗎？這世道，這年代，這和諧的社會有什麼啊？大驚小怪得過頭了吧？
看來，這丫頭只能讓她睡沙發了，他不能再抱她了，再抱可能會抱出問題來了。
這男女本來就是授受不親，這樣摟摟抱抱的成何體統，而且還是這黑燈瞎火的屋子裡。
雖然看不太清這丫頭的表情，但他估計也不咋地，反正，不看比看好，看了反倒不舒服。
莫小壯在黑暗中搖了搖頭，他突然覺得自己好睏，並打算回房去睡。
他剛轉身，身後傳來一陣聲音：「水，我要喝水！」
莫小壯一聽，頭一耷，一聲長長的歎息。
她要喝水，難道他不給到嗎？
「臭丫頭，要喝水，自己倒去！」莫小壯大聲嚷道。
可是毛玉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嚷嚷，只是一個勁地念著水。
「好渴啊，我要喝水……肚子好痛！嗚！」毛玉嘟噥著，身體蜷縮成一團，看上去挺痛苦。
「活該！」莫小壯衝著毛玉吼了一句，但還是轉身朝廚房裡走去。
他沖了一杯蜂蜜水給這丫頭，蜂蜜水喝了可以緩解酒後的胃痛，希望這丫頭喝後能見點效果。
這個餵她喝水的時間，莫小壯一直在喋喋不休著，以發洩內心的不滿情緒。
毛玉一直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喝的，看上去真的很痛苦。
她喝完水後，再躺下，嘴裡也直哼哼著。
莫小壯看著這張幾近完美的臉，還有這並不差的身材，真是心情異常的複雜。
就在他要轉身離去的時候，毛玉突然一把扯住他的衣角。
「不要走……」毛玉的嘴裡發出溫柔的聲音。
莫小壯心頭一驚，且用力地掙扎了幾下，但根本就沒有用，這丫頭扯得太緊了，再扯，襯衣就破了。
「毛玉，你放手！」莫小壯吼道。
「不要走，陪陪我……」毛玉依舊嘟噥著，眼睛沒有睜開，只是眉頭皺得很深。
「你鬆手！「莫小壯的頭好大，這丫頭到底要幹嘛呀？
「陪陪我嘛！」
毛玉說完，突然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把環住莫小壯的脖子，將頭靠在他的肩膀。
「小壯哥，別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我，我，我也很受傷！嗚！」毛玉突然哭了起來。
莫小壯被她這麼一抱，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這一刻，他就像根木頭似的愣坐在沙發上，腦袋裡也是一鍋漿糊。
「毛玉，你鬆手！」莫小壯的聲音不再那麼壯大，只是弱弱地說了一句，心裡面慌慌的，跳得不穩。
「小壯哥，不要趕我走，你知道吧？我活得好累啊！」毛玉的眼睛一直是閉著的。
都說酒後吐真言，這丫頭是真話嗎？
她，到底要說什麼呢？又要做什麼？他很害怕耶！
無論怎麼樣，她怎麼可以跟這丫頭如此親密？如果倆人真走到一起，那他這輩子可能真的要完蛋了啦！
「每個人都活得累，不光你一個人，好不好？你鬆開我……」莫小壯感覺脖子處有些難受，甚至呼息都有些喘了。
「讓我抱抱你，感受一下依靠的感覺嘛，不要這樣對我，不要！」毛玉越抱越緊了，雙手從脖子上挪到了腰間。
這丫頭，比那天鬧得更離譜了點吧？那天只是先又唱又跳的，然後才睡，可是這會，她怎麼可以這樣抱著他呢？
「抱什麼抱啊，趕緊鬆手，我又不是你老公，鬆手……「莫小壯一直在說，也想甩開她，可是他從來沒有感覺自己這麼的沒有力量。
「小壯哥，小壯哥，你不要趕我走，不要啦，我喜歡欺負你的感覺，我好喜歡這樣的感覺，你知道嗎？我在酒店上班老是被人欺負，可是我卻不能說半句不字，我真是活得很累啊……」毛玉一直趴在莫小壯的肩膀上訴說著。
「你在上班的時間受了欺負，所以你就欺負我是不是？我也是人呢……」莫小壯用自言自語的方式反駁著毛玉的話，心裡頭受了某些激烈的撞擊，並開始同情起這丫頭來。
一個女孩子在這滿是硝煙的城市裡打拼，並讓自己有一席立足之地，是多麼的不容易，丫頭的性格稜角分明，那也是生活磨礪的，他怎麼就不能多多理解她呢？
站在朋友的立場上，她應該多多理解，多多關懷才是，不是嗎？
「如果你能平等對待我，我也會心平氣和地對待你的，一定會的……」莫小壯帶著理解的心態跟毛玉對著話。
不知不覺中，莫小壯的手此時已經緊緊覆蓋住毛玉的手背，他不再掙扎，只是任這丫頭在他肩膀上哭訴著，喃喃囈語著。
他知道，這是她的真心話……
莫小壯像個樹樁似的一直坐在沙發上，任這丫頭的嘟噥在他的耳朵邊響到了天亮，而他一直就這樣坐著，閉目養神。
當一縷陽光從陽台上照射進來，毛玉首先睜開了雙眼，讓她驚訝的是，她居然趴在一個男人的大腿上，而且這個男人卻是莫小壯。
莫小壯閉著眼睛，一臉的安詳，一臉的平靜。
昨天晚上，自己喝醉後又到底做了什麼？他就這樣坐到了天亮嗎？而她就這樣趴在他身上到這個時間？
毛玉突然變得很安靜，只是睜著眼睛癡癡地望著這張臉，她的內心湧出的一種不一樣的情懷跟感觸。
如果是昨天之前，她或許會突然蹦起來，然後衝著莫小壯就是幾巴掌，可是這一刻，她並沒有這樣的衝動，她只是想靜靜地看著小壯哥，小壯哥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莫小壯似乎也感覺到了這分異樣，用很平靜的表情睜開了眼睛，然後俯下身去。
他衝著毛玉微微一笑，毛玉也咧了咧嘴，笑了。
這或許是一次倆人相視而笑吧？
「你醒了？」莫小壯搖了搖頭。
如果一直讓這丫頭環著脖子，他的脖子一定會僵掉了。後來是在她停止訴哭之後將她放下的，要知道，她的手依舊還扯著他的衣服的呢。
「醒了！」毛玉這時從他身上坐了起來，臉色有些難堪。
「昨天晚上，我很丟臉吧？」她又接著試探性地問道。
「哈哈，也不是一次了，有什麼丟臉的？只是以後，少喝點酒就是了！」莫小壯覺得這氣氛有點怪怪的。
他什麼時候跟這丫頭用這樣的方式相視而笑，又這樣輕聲地說過話？
OH！MAYGAD！不會是真的……
不，不要這樣吧？怎麼可能呢？？？？不過，他的心此時跳得有點快喲，而且，他似乎很情願這丫頭這樣當墊背睡在他的腿上呢。
「我，知道了！」毛玉乖乖地順從著回答。
天哪，她居然聽這小子的話呢？這是什麼氣氛？有點不對勁嘛！
「現在胃還痛吧？」莫小壯關切地問道。
反正，他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受自己大腦控制了，都是不由自主的。
「有點，不過能忍受了！」毛玉低下頭去，輕聲地回答。「不過，頭好像有點難受！臉上也有發燙的感覺！」
莫小壯一聽，於是伸過手去，在她的額頭上用手背了試了試溫度。「好像有點發燙，不會是發燒吧？」
莫小壯有些緊張！不就是試個溫度嗎？緊張個屁啊？莫小壯啊莫小壯，你就這點出息嗎？
毛玉就如同自己的妹妹一樣吧？既然是妹妹，幹嘛還要緊張？
「是吧？不是燒得很厲害，應該不要緊吧，小壯哥，你去上班吧，我自己能應付得來！」毛玉看了看牆壁上的持鐘，都快八點了。
莫小壯也看了看時間。
「你洗個熱水澡吧，然後煮點東西吃，再睡上一覺，或許會好。如果實在是扛不住，就去樓下的藥店買點退燒的藥！」莫小壯這時站起身來，叮囑著。
「知道了！」毛玉依舊很順從地回答。總之，她現在的心裡充滿著溫暖。
被人關心，或者是關心人，原來是這麼幸福的事情？
可是她時常有關心別人哪，為什麼就不見有這樣的感覺？而且今天看莫小壯，還真是越看越順眼，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會是她對莫小壯對上眼了吧？如果真是的話，這還真是一個挺可怕的事實。
莫小壯連洗漱都忘記了，拎著包逃也似的離開了家裡。
他即害怕毛玉這樣的改變，又很期待這樣的改變，他這是怎麼一回事？而且一直心跳不穩當啊。
毛玉也是，莫小壯走後，她一直坐在沙發上，像個木頭人似的，她在尋思著自己為何對莫小壯的態度發生了如此大的轉變？
這一天，莫小壯工作起來都是神情恍惚的，中午休息的時間，他一直拿著手機，手機上也是一直顯示著毛玉的號碼，他猶豫了好久。
猶豫什麼？
猶豫是不是要給毛玉打個電話問候一下，看她是不是情況有所好轉了。他真的很想問，可是，他又覺得這樣太反常了。
所以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沒有拔過去。
如果他真對毛玉產生感情的話，他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可是，他的感覺不能欺騙自己，他真的可能是喜歡上這虐待自己的臭丫頭了。
難道，自己真的就是傳說中的被虐待狂嗎？
莫小壯一直到下班才急急地回了家去。從來沒有如此迫切回家的**，今天是頭一天呢。
而且，他還感覺原本枯燥的生活有了一絲新的亮點跟希望……
到家的時候，毛玉不在客廳，也不在房間，更不在廚房，那她會是去了哪裡呢？
莫小壯很緊張地站在客廳叫了一聲：「毛玉，你在家裡嗎？」
「小壯哥，你回來了！」不知道從哪裡傳來毛玉帶著哭腔的聲音。
「毛玉，你在哪裡？你怎麼了？」莫小壯四處望了望。
「我在洗手間啦，我肚子痛耶，頭好痛！」聽聲音，好像已經開始哭了。
「為什麼不去醫院呢？買藥了嗎？」莫小壯緊張地走到洗手間的門邊，隔著門問道。
「我走路都不穩啦，拉了一天了，哪還有精力買藥！」
毛玉的聲音確實有氣無力的，一向活蹦亂跳的丫頭今天感覺像只打了蔫的雞似的，真是難得，不過，他還喜歡看到她活著的樣子，這樣「死死」的聲音，聽得他好擔心的呢。
「你趕緊出來，我陪你上醫院啦，再不上醫院，可怎麼辦？拉脫水了是要出人命的呢。」莫小壯敲了敲洗手間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