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六大堂主
「召集六大堂主,我倒是要問問這段時間誰背著我搞了什麼行動,媽的淨給老子惹事。」郎昆高聲吼道。
馬喜不由一陣哆嗦,六堂齊聚最近幾年在龍虎幫還是第一次。看來,老大是動了真怒了。是啊,自從十年前龍虎幫一統京城地下黑道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敢捋虎鬚。並且一上手就是致命打擊,龍虎幫拋開那些替人看管的場子,自己的生意有三十六家,兩天之內大半被人砸掉。龍虎幫在京12300多名弟兄,除去那些在外圍替別人看場子的以外,自己三十幾個場子裡,1200多人受傷,當場掛掉和重傷身亡的就有70多人。
那些人看來很專業,打的凶狠,砸的乾淨,跑的利索。其中有100餘人明顯還是高手,在這兩次的械鬥中衝鋒在前,所向披靡,無人可擋。
郎昆在事後一經詢問馬上就明白了,這是一個強大的組織在向龍虎幫全面進攻。從他們乾淨利索的打砸中更加看得明白,人家就是要消耗自己的人力和資產,這是想把龍虎幫全部消滅啊。
考慮到最近一段時間自己並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也沒有得罪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怎麼突然之間就會有這麼一幫子狠人跳出來對付自己?郎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著聚集在身邊的五大堂主,郎昆壓下心中的憤怒,陰冷的聲音說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先是內堂,然後是玄武堂和白虎堂,三天之內咱們的六個堂口已經一半被人砸掉,內堂堂主生死不明,玄武堂和白虎堂兩個堂主也受了傷。」
他看看站在面前纏滿繃帶的兩個人,臉上稍微的露出一點溫暖:「你們的傷怎麼樣,要不要緊?」
那兩個人互相看了看,低下頭去,不敢看郎昆一眼。
郎昆冷哼一聲:「哼,本來我是要恨恨的處罰你們,但是念在你們跟我多年,又都帶傷的份上,這次就不再處罰了。但是你們就是挖地三尺,也要給我把對手找出來。」兩人齊聲答是,後退了兩步,然後才敢擦去額頭的汗水。
郎昆看著眼前眾人,冷冷地說道:「說說吧,這段時間你們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惹到了什麼人,都要給我說清楚。」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悶聲不語。心說這上哪裡想去啊,哪個堂口每天還不打傷幾個人啊?
過了半天,受傷的白虎堂堂主朱斌開口說道:「幫主,我們這段時間真的沒有做什麼事情。可是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郎昆一瞪眼睛:「你媽的個X,你說該說不該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有屁就放出來。」
「我、我聽手下的人說,前兩天內堂的馬堂主帶人到我們白虎堂的地盤辦過事,聽說是和首都大學的學生起了衝突……」
他看著馬喜不敢再說下去,因為六堂以內堂為首,其次就是馬喜的刑堂,平時馬喜都是凌駕在他們幾個人之上的。
郎昆細瞇眼盯著馬喜,眼神如刀似箭般射在馬喜的身上。「馬喜,你說說那是怎麼回事兒?」
馬喜不由恨恨的看了白虎堂堂主一眼,轉回臉來媚笑著對郎昆說道:「昆哥,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前幾天劉鵬劉大少爺打電話找的我哥,說和一個叫李軍的同學搶一個小女孩,吃了點虧,讓他去幫幫忙,那天我正好沒事,也就跟著去了。」
說著說著,猛地想到那日李軍說的一句話,不由心跳加速,「媽的,不可能真的是這小子做的吧?」
那日在酒店裡,李軍陰冷的說道:「哼,不該惹的人,我倒要讓你們知道誰才是不該惹的人。」再想到李軍魔鬼一般的身手,要真是他,再加上這麼多能打的手下,我的媽呀,龍虎幫怕是真的要完了。
可是馬喜哪裡敢把這些話說出來?
「哦」
郎昆眼神裡爆射出一道精光,「後來呢?」
馬喜頓時呆住了,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啊。「後來,後來我們去了兩次,都被那個叫李軍的學生打了……」
馬喜哪裡還敢隱瞞,於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郎昆一邊聽著馬喜的述說,一邊在地上來回的度著步子。直到馬喜全部說完,郎昆還是在那裡不停的走動著,臉上的神色陰冷,眉頭緊鎖,一聲不吭。
「你說,和那個李軍在一起的,是張老爺子的孫女?」郎昆走到馬喜跟前,凝視著馬喜的眼睛問道。
「是、是的。」
「啪」一記極其響亮的耳光打在馬喜的臉上。「你媽了個X的,老子被你害死了都還不知道。早就告訴你們多少遍了,那幾個人你們要他媽的躲著走。別說是你們,就是老子見了也得躲著走,誰讓你們在張老爺子孫女面前動手的?」
郎昆暴躁地來回走動著,眼睛緊緊的盯著被自己一巴掌打的鼻口穿血的馬喜,狂躁的大喝道:「為什麼不向我報告?」
「劉公子說、說有、有事情他負責。」馬喜低聲說道。
郎昆恨恨的瞪了馬喜一眼,猛地一腳把馬喜踢翻在地上:「你媽的,他負責?他能負個屁責。你腦子進水了啊,被人家打的那個樣子,他連個屁都不敢放一個,明顯是張老爺子都插手了,不然你去警察局鬧鬧試試,媽的,早就把你斃了。」
郎昆現在是什麼都明白了,無怪自己昨天想約劉局長吃飯,卻怎麼都和他聯繫不上,最後才打聽到劉局長剛剛被請進紀委喝茶去了。據聽說,剛剛換上的新局長姓曹,是開國元勳曹老的孫子。
無怪接連兩天這麼大的動靜警察局和部裡的「朋友」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自己。這要是以前,那些人早就求著自己不要鬧騰了。還有劉鵬那小子,被人打的住在醫院裡不敢出來。原來人家都知道,但是沒有一個人敢伸頭幫自己一把,連說句話都不敢。哪怕是偷偷的傳遞一個消息,自己惹不起可以主動去認錯啊,那樣也許還有一點餘地,現在他媽一切都晚了。
可是,我郎昆也不是那麼好欺侮的。
郎昆面目猙獰,惡狠狠地怒吼一聲,砰地把腳邊的椅子踢到,大口的喘了一口氣。看著在他面前不住顫抖的「六大堂主」(習慣叫法),獰笑著說道:「既然白虎堂和玄武堂的生意被洗劫一空,那就乾脆收縮各個堂口的人員,全部集中在青龍堂和朱雀堂,再調集津市高手增援,我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有什麼能耐……」
此人不愧是多年混跡黑道的梟雄,行事果斷堅毅毫不拖泥帶水,果斷放棄被田海清洗過的白虎堂和玄武堂,集中優勢兵力嚴防青龍堂和朱雀堂,準備一舉把來犯之敵圍殲在這兩處地方,大有壯士斷腕氣概,不是一般人輕易可比。
等到馬喜等人領命散去,郎昆才長歎了一聲,坐回沙發上面,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有些人以為,相對於金融、地產、軍工等等領域,時裝界只是個陪襯性的行業,這種想法實際上大錯特錯。人類天生就有追求時尚的本能,特別是在經濟空前發達的現代社會,流行時尚的服裝涉及到社會各個階層,極大地影響著人們的工作和生活。誰能控制甚至壟斷時裝行業的潮流走向,進而創造一種時裝文化,非但能謀取驚人的利潤,更能對大眾的思想行為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咱們『天人製衣』的宗旨就是要達到這樣一個目的,時刻站在世界時尚界的最前沿,引領時裝界潮流走向,奪取這個行業最大效益。」
德勝街天人製衣公司四層高的辦公樓,上面的三層還在叮叮噹噹的裝修之中,一樓兩間簡陋的房間裡面,李軍站在最前面,面對著張亞楠誘拐來的九名同學(員工),指手畫腳侃侃而談。
一個剛考入首都大學的大一學生,在各位學姐面前毫不怯場,大談這些天之驕女引以為傲的服裝設計專業,還能博得陣陣掌聲,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跡。
坐在一邊旁聽的張亞楠,開始的擔心早已蕩然無存。這一刻,她正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英俊瀟灑的李軍,滿眼都是跳躍的小星星。「這人,怎麼好像什麼都懂啊?」
「嗯,剛才他揮手的動作好帥哦!」
……哎呀,我怎麼會這麼想啊,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張亞楠的臉不知不覺間紅成了熟透的蘋果一般。
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終於把一幫子小女生忽悠的熱血沸騰,大聲尖叫著一定要把天人製衣打造成世界一流的知名品牌,李軍的臉上才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把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了張亞楠,畢竟人家才是專業人士。李軍剛剛邁步走出會議室,站在樓道的入口處就看到了一個讓人心動的女人。
那女人穿著一身黑色衣褲,細長的柳眉、漆黑明澈的雙瞳、秀直的鼻樑、柔軟飽滿嬌潤的櫻唇和線條優美細滑光潔的香腮,吹彈得破的粉臉,那麼恰到好處的集合在了那張清純脫俗的美面上。她烏黑柔順的披肩長髮隨著微風輕輕的飄動,越發襯托出大美女的婀娜嫵媚,配合著一份讓人無法抗拒的迷人氣質,輕輕的站在大門前,真的是婷婷玉立。看到李軍出來,美女展顏一笑,更顯得風情萬種。李軍凝視著她,不由得暗自感歎,這女人真算得上絕代尤物。
第一次和她見面,這女人打扮得像極了艷俗不堪的風塵女子。第二次在喜登城大酒店的電梯口看到她,那時候她清純的就像是一個剛剛初中畢業的中學生。而現在,這個女人就這麼含著微笑,靜靜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清純中卻又透著一股嫵媚,讓人難以自禁的怦然心動。
加上這一次,自己一共見過她三次,居然每一次的感覺都不相同。尤其是這一次,她帶給自己的視覺衝擊更加的強烈。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李軍輕輕的問了一聲。
女人淡淡的一笑,露出兩顆潔白的牙齒:「我來找你。」
李軍有點奇怪的問道:「找我幹什麼,我和你又不是很熟?」
「不熟就不能來找你麼?上車,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女人收斂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軍這才看到,在她的身後,路邊樹蔭下停著一輛藍色的流線型跑車,如她的人一般異常漂亮。
「哈哈,你不會是想把我誘拐到什麼地方去吧?你這麼漂亮,就算是把我賣了我都得開心的為你數錢。」想到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李軍不由笑了笑,隨口開了一句玩笑。
「怎麼,你不會怕了吧?龍虎幫都讓你踩在了腳下,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的不是桀驁,而是略帶頑皮的挑釁。
李軍雙眼的瞳孔微微收縮,低聲問道:「你是誰?」
「郎婷婷,郎昆的女兒。」女人說著,慢慢地轉身,黑色的高跟鞋發出好聽的敲擊地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