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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七章 百感交集 文 / 唐骨

    聽到這有點熟悉的女聲,陳寒愣在那裡,吃驚地看著站在離他身邊不遠的幾人。

    待看清面目後,陳寒也是不由的發出了驚呼聲:「啊…這…怎麼會是你們…」

    陳寒看到的,站在樓下客廳裡的那兩位年少的人面孔有些熟悉,正是三月三那天他在灞河邊遇到過的方淑和方節姐弟倆。

    站在房玄齡邊上的,是非常容易辨認出容貌的方節,方節邊是需要仔細辨認才能認出的方淑,這個陳寒多次想到過的美人兒,今日是一身標準的女裝打扮,與當日給人的印象有很大的不同。

    這對在灞河邊遇到過的姐弟,此時卻站在了自己面前,在房府裡面相遇,一下子讓陳寒發懵。

    這對姐弟,怎麼會是房玄齡的女兒和兒子呢?此時的陳寒不知道湧上心頭來的,不知是驚喜,還是失落,或者是其他,反正什麼滋味都有一般。

    邊上的房玄齡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看著面前的幾人,再疑惑地問道:「淑兒,你認識陳公子?」

    臉上神情複雜的方淑看看目瞪口呆的陳寒,再瞄了兩眼房玄齡,有點羞澀地說道:「爹爹,我們認識,陳公子就是…就是寫哪兩詩之人!」

    「哦!?難怪…」房玄齡似恍然明白的樣子。

    「房相,這個…當日在下在灞河邊遊玩的時候,與方…房姑娘和房公子偶然相遇,就結識了…一時感慨,也隨手寫了兩首小詩,拙作不入人眼,」陳寒有點尷尬地看著房玄齡,再看看一身女裝打扮的方淑,還有一臉好奇的方節,已經完全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

    這所謂的方淑和方節應該就是房玄齡的女兒和兒子,也不應該叫方淑、方節,而應該是房淑、房節,當日這兩人在告知姓名時候沒有將真實姓氏相告,只是用相近音的「方」姓來代替,也只怪當日發生了有人落水,陳寒表現出個人英雄主義,跳下水去救人的奇事,上岸後落荒而逃,沒有再和這對姐弟倆進一步的交流,不然有可能當日就能弄明白他們的身份。

    陳寒也在揣度,房淑得了他所贈的那兩詩後,應該沒有將當日的經過告訴房玄齡,甚至連他的名諱都沒有告訴過,或者說只是略提起,並沒有詳細講述,房玄齡並不知道當日的具體情況,所以今天看到這樣的情況還有點不太明白,至於房淑如何和房玄齡說那兩詩的事,陳寒一下子想不出來。

    「爹爹,這個…我們…」房淑有點扭捏,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沒想到在她沒有防備間,陳寒就把她不曾告訴自己父親的事都講了出來,她看著自己父親有點害怕的心思起來,怕受到責怪。

    「呵呵…」房玄齡乾巴巴地笑了兩聲,拍拍自己的腦袋,有點自嘲地對陳寒說道:「怪不得,某在聽孫道長說起陳公子的名諱時候,好像似曾聽到過,原來…陳公子原來不只醫術精湛,文采還這般不凡,果乃奇人也!」房玄齡說著,再次上下打量起陳寒來。

    「房相過讚了,在下…只是…」被房玄齡看的方寸大亂的陳寒傻愣愣地站著,很是尷尬地看看臉色古怪的房玄齡,再看看好奇地打量著他的房節,及臉上有驚喜、羞澀之意起來的房淑,都不知道如何說話了。

    在房玄齡府上,遇到這位當日在灞河邊結識並有過交往的美女,實是太出乎陳寒的意外了,他怎麼都沒想到過,與這位美女的重逢會是這樣的----這一點都不浪漫…陳寒想過無數個和這位美人兒再次相遇的情景,但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是今天這樣!

    隨即陳寒也明白過來,他寫的那首詩怎麼會跑到李世民的案上去,一定是房淑拿著他的詩,給她的老爹房玄齡過目,結果房玄齡看了之下大為讚賞,屁顛顛拿去獻給皇帝李世民看了,結果李世民看了也很是欣賞,就把那首詩留在自己身邊。

    陳寒也可以想像出來,當日李世民看到他所寫的那份醫學書稿時候,一定覺得上面的字體似曾見過,就拿出那詩稿,兩相一對比,發現上面的字幾乎一模一樣,因此也把他拉過去問詢…這一切,發生的太有戲劇性了。

    不過陳寒也有點明白,李世民和房玄齡間就沒有詳細說過有關他的事,不然今天的房玄齡不會一頭霧水的樣子…可能是他這個小人物的份量太輕了,這兩位大唐的大佬懶得討論太多。

    「爹爹,當日陳公子在灞河邊的時候,隨口吟了那首《詠柳》,當時就把許多人驚呆了,孩兒和大姐得了空,和陳公子結識,也一起聊了一些時候,陳公子應孩兒和大姐的請求,再作了一詩,就是給爹爹您看過的這兩首,只是當日陳公子寫完詩後,灞河上突然有人落水,陳公子飛跑過去,下水將那落水者救了上來,後來…」房節說著瞄了一眼邊上一臉緊張神色的房淑,再說道:「陳公子身上衣服濕了,著急回去換衣服,就把這兩首詩落下了…」

    「原來如此!」房玄齡意味深長的笑笑,未置可否。

    「在下隨口所吟幾句歪詩,讓房相見笑了!」陳寒也已經回過神來,很不自然地笑笑。

    「那詩連陛下看了都是稱讚不已,如何能稱歪詩,你這樣自謙,讓天下文人情以何?,」房玄齡也笑笑,神色已經如初,作禮招呼陳寒道,「陳公子,一邊坐,我們坐下說吧!」

    「房相請!」陳寒也趕緊回禮,不敢看一邊的房淑,隨著房玄齡走到坐上坐了下來。

    下人們上了茶,陳寒在呷了一口茶間,看到站到房玄齡邊上的房節正和房淑在擠眉弄眼,看著房淑對房節惡狠狠地瞪眼睛,及邊上的房玄齡不停地在打量著他,陳寒卻覺得越加的不自在。

    陳寒對歷史上的房玄齡還是有一點研究過的,《新唐書》上房玄齡的傳記他也看過,此時的陳寒也想著上面的記載,他知道,房玄齡有一位女兒是嫁給韓王李元嘉為王妃的,只不過上面沒有記載名字,想必就是房淑這位房玄齡的大女兒了---這是讓人很不爽的事。

    還有房節,應該是房玄齡的長子房遺直,遺直應該是房節的字吧,想必他們還有兩位弟弟,一位當然就是著名的綠頭黨房遺愛了,另外一位最小的陳寒倒記不清名字了。

    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家:一個身居相位的老爹,一個性格剛烈的老媽,一個以後貴為王妃的女兒,還有幾個有趣的兒子…讓陳寒百感交集,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

    還是房玄齡先開口說話:「陳公子,聽孫道長說,你們過幾天就要回終南山了?」因為有了剛才這個不算太小的插曲,房玄齡說話間的味道也和剛才不一樣了。

    「是的!」已經基本回神的陳寒點點頭,「此趟事兒基本都已經處理完了,孫道長是想回終南山了,在下也得跟著道長回去!」

    聽陳寒這樣說,站在房玄齡邊上神情複雜的房淑露出有點著急的神色,一眼美麗的大眼睛盯著陳寒看了看,張張嘴,卻沒敢說話。

    「哦?」房玄齡應了聲,再問道:「陳公子如今是孫道長的弟子嗎?」

    「不是,」陳寒搖搖頭,「在下想拜入孫道長門下,但道長卻不願意收我為徒!」

    「那…陳公子和孫道長又是什麼關係呢?」房玄齡再好奇地追問道。

    面對又一個人查戶口般的問詢,陳寒已經從容多了,當下回答道:「道長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在下年初時候在九?山遇險,墜崖受傷,幸得孫道長和他的幾名徒兒相救,在下當時記憶大部丟失,許多事記不起,幾名隨從也不知所蹤,無他處可去,因此就跟著孫道長…」

    「記憶大部丟失?那也就是不知道自己是何處人?祖上是誰?還有所學的都忘記了?那…」房玄齡眼中有點精光在閃,探尋的眼神看著陳寒。

    站在房玄齡邊上的房淑和房節,各以不同的表情注視著陳寒,也很想聽聽陳寒是怎麼說。

    陳寒再次搖搖頭,「在下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日常的一些事都記不清,家居何處,祖上何人都模糊不清,但許多以往所學東西都還記得…費神去想往事,腦袋生疼,因此了不敢多想!」

    這說辭很牽強,但陳寒現在只有這樣一種說法,即使人家不信,也沒辦法。

    聽陳寒這般說,再看看陳寒那滿是坦誠的表情,雖然肚裡滿是疑惑,但房玄齡卻沒繼續問了,只是淡淡地應了句:「原來如此…還真的奇了…」

    「房相,在下的事越說說糊塗,也不想再說了……在下還是為您講述一下房夫人的病情吧!」陳寒努力讓自己在房玄齡面前表露出一份從容來。

    「好,還請陳公子細細講述一下!」房玄齡也馬上正了正顏,坐聽陳寒的講述。

    陳寒細細講述了一番房夫人的病情細況,把大葉性肺炎的起病原因、病程進展及發病時的症狀及預後都講了一通後,再說道:「房夫人此病起病快,看似病情凶險,但只要施治得當,病情很快就可以好轉,在下敢確定,至多過十天後,房夫人的病情就可以完全康復了!只不過在隨後幾天內,還要仔細地查診,隨時關注病情的進展,並根據病情的變化增加或減少藥物的配方及用量…」

    「那…還請陳公子在接起來幾天內,再來府上為內人診看一番,某不勝感激!」房玄齡對陳寒施了一禮,懇求道。對於房玄齡來說,相對於陳寒的身份,還有關於這個奇人的一切,就目前來進,還是沒有夫人的身體情況來的重要。

    「房相請放心,在下接下來幾日,一定會再過來為房夫人診看一下的!」陳寒說著站起了身,對房玄齡施了一禮,「房相,要不,在下再上去為房夫人診看一下,想必房夫人不會再有事,只要燒不再起來就不會有問題了…一會在下早一點回客棧,再遲了閉門鼓就要響了…」長安施行宵禁,真是件非常不方便的事,按理房夫人的病情應該再觀察一段時間,看看用藥後恢復的如何,但太陽已經快下山了,馬上就要敲閉門鼓了,閉門鼓後還在街上行走,那可是件麻煩事。

    房玄齡似乎也看出了陳寒的想法和擔心,「陳公子,不礙事,今日你在府上再呆一會,稍遲些再回去吧,也好再查看一下內人的恢復情況,一會某派人送你回客棧,不會有麻煩事的!」

    「那也好!」見房玄齡這樣說,陳寒只得答應,房夫人病情還沒根本好轉,他也是不太放心。

    「爹爹,那…讓陳公子住我們府上,這樣也好更方便為娘診病!」一邊的房節突然來了這一句。

    站在房節邊上,一直沒什麼言語的房淑一臉渴望的神情看著陳寒。

    「陳公子…能否…」房玄齡也是很希望陳寒留下。

    陳寒卻很堅決地搖搖頭:「不了,房相,房公子…房姑娘,在下一會還得回客棧中,孫道長肯定還有事要吩咐在下,或許明日還要進…還要有更重要的事去做,」看著房淑那黯淡下去的眼睛,陳寒趕緊轉變口氣說道:「不過得房相這樣吩咐,在下會遲一些回去,待房夫人情況穩定了再走!」

    「那就多謝陳公子了!」房玄齡再施一禮。

    「爹爹,娘病這麼重,我們清晨去上學之前都不知情,我們聽到都擔心死了,讓我們先上去看一下吧,看看娘現在情況如何了!」房淑終於開口說話。

    房玄齡看了看陳寒,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答應。

    「現在房夫人需要靜養休息,不要去打擾,讓她好好地睡上一覺,待她醒了後,再去看吧,」陳寒看看房淑的表情,又改口,「或者,你們悄悄去看一下,不要驚醒夫人就是了…」

    「那…淑兒,節兒,你們去看一下,不要驚醒你們的母親,馬上下來!」房玄齡喝道。

    「是,爹爹,陳公子!」房淑和房節趕緊答應,準備上樓去。

    「房相,在下也上去診看一下,看看情況有沒有好轉!」陳寒也站起了身,有了房淑這個美人兒出現在這裡,他已經感覺味道全變,單獨與房玄齡坐著,很不是滋味了!

    「那好,我們一道上去看看!」房玄齡也答應,並率先舉步往樓上走。

    陳寒跟在房玄齡後面,房淑和房節走在最後,四人都是輕腳輕手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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