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跟隨孫思邈,再次進宮為長孫皇后進行敷貼治療。
已經是為長孫皇后作治療的第二個敷貼日子,與上一次敷貼時間相差十天。
因上一次敷貼治療後,長孫皇后身體情況良好,再加上孫思邈不喜歡住在鴻臚寺會館,因此在鴻臚寺會館中住了四天後,就回到了客棧中居住,不過回到客棧居住後,陳寒跟隨孫思邈還是每日都進宮,為長孫皇后診看,連續監測治療效果,每天入宮都由宮內馬車來接。
孫思邈的決定,李世民和長孫皇后也是非常尊重,任由他。
孫思邈和陳寒回到客棧內居住,一行幾人都是皆大歡喜,陳寒也有一種自由輕鬆的感覺起來,多天沒見到陳寒的青寧更是有那種歡呼雀躍的感覺起來,時常到陳寒的房中來找事說話。
孫思邈對青寧這樣的行為沒有任何表示,聽之任之,只不過劉寧卻時常有異樣的表現出來,但因孫思邈在,劉寧除在陳寒面前表示一點憤憤及無奈後,也沒有更多的表示。
陳寒倒不希望青寧時常來找他,在青寧來找他的時候,也只是隨便應和著,讓青寧也挺失望。
陳寒進宮後,因為遇到長樂公主,還知道了一些奇事,心情起伏也挺大,面對青寧,不知怎麼的,有點內疚湧上來,想少些和她接觸,再加上天熱,青寧身上衣著少,那已經發育差不多的身子,對精力旺盛的陳寒有一種很強烈的誘惑,他怕出現尷尬的情況。
孫思邈和陳寒進宮為長孫皇后診病的事,孫思邈並沒和幾位弟子說,但幾人也大概知道情況,青寧也以為陳寒是因為入宮為皇后娘娘診病,心思大,才有這般反應,因此也不是太在意。
陳寒和孫思邈在回到客棧後,也時常在一塊商量長孫皇后的病症,只不過他們商量時候,其他幾人都是不能進屋旁聽的。
這次孫思邈和陳寒商量好,準備給長孫皇后以三次,每次間隔十天的敷貼治療,算作一個效程,看情況再決定要不要採取第二個效程。
上次給那位孫姓員外郎以敷貼治療,只是把敷貼贈於他,並詳講了如何施用,及施用中的注意事項,並沒有人在他身邊觀察記錄,但這次是為長孫皇后治療,而且還一邊服藥一邊以敷貼治療的,自然要將變化記錄下來,孫思邈對此也挺有興趣,每日往宮內跑並不覺得煩。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敷貼治療確實有效果,或者是內服藥用相協同的作用,這段時間,陳寒看到長孫皇后的氣色比第一次看到時候好多了,更加的靚麗動人,陳寒甚至有幾次失神地盯著長孫皇后的臉看,或許他是從這張臉上看到了長樂公主的影子,而現在的長樂公主過於青澀的緣故。
長孫皇后還是挺大度的,數次發現陳寒盯著她看,也沒出言責怪陳寒的失禮,甚至看向陳寒的眼神中都沒有不快的樣子。
說實在,陳寒樣子長在挺俊秀,再加上氣度和同齡人相比也是大不一樣,顯得成熟多了,即使是長孫皇后這樣一個看多了俊男帥哥的人,對陳寒的外表還是頗為欣賞的,更不要說如今陳寒來為她治病,而且還深得孫思邈這位德高望重的長者的尊重,長孫皇后當然不會斥責陳寒偶爾的失禮的。
在後面這些日子裡,有一點讓陳寒覺得奇怪,這些天進宮為長孫皇后診療,他都沒見到過李世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李世民忙於國事沒得空閒,還是其他的緣故!
第一次敷治療後的隨後幾天,陳寒和孫思邈進宮來查看長孫皇后的治療效果,在宮內呆的時間都不長,至多呆上半來個時辰,陳寒在這些天裡,也沒有看到過任何一位皇子,包括理當在長孫皇后診病時候露一下臉,來探望的長孫皇后幾位親生兒子都沒看到,其他的更不要說了。
連長樂公主後來也沒有看到了,陳寒想著,有可能是他和孫思邈在宮內呆的時間不長吧,即使他們過來探望長孫皇后,也不一定遇得上。
陳寒還是挺想見長樂公主的,那時單獨說了那些話後,對長樂公主的感覺越加的不一樣起來,兩人都能在幻象或者說夢境中見到對方,這本身就是件非常不合理的事,除非是大有淵源的人,或者說冥冥中有什麼注定的聯繫,不然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的。
不過現在陳寒除了非常想見長樂公主外,更大的一個心願就是能用自己所學的醫學知識,還長樂公主一個健康的身心,避免出現歷史上的悲劇。
陳寒和孫思邈為長樂公主採取的治療方案,並不是以藥物治療,而是孫思邈準備將一套他所創出來的適合女子鍛煉身體的方法傳給她,當然還有長孫皇后,讓這對母女倆平時煉煉,並建議長孫皇后,讓長樂公主也參加其他的活動,強度稍高的,比如跑步、騎馬什麼的,以增強體質。
是藥三分毒,中草藥也是類似,這樣一個年少的女孩子,現在沒有什麼病症出現,當然應該服少藥,而施以其他手段加以預防,當然,如果夏天過去,天將轉冷,陳寒還有一大套制定出來要這對母女倆注意的東西交給她們,包括日常起居,飲食方面。
孫思邈數次明講或者暗示陳寒,在天轉冷時候,還準備再來長安,關注長孫皇后的病情,當然也包括長樂公主這個小女孩。
陳寒也知道,孫思邈這只是興趣使然,對他自己診看的病人持續關注而已,並不因為長孫皇后和長樂公主身份特殊的緣故,碰到其他相同病症的人,也可能會如此的。
這次的敷貼還是如上次一般使用,穴位相同,貼的方法一樣,還是讓宮女代勞。
在敷貼的過程中,陳寒和孫思邈依然在外殿守候,只是太醫署的太醫們沒有再來觀摩。
第二次的敷貼治療也很順利,長孫皇后沒有出現異常情況,不需要特別處理,在治療時間到後,孫思邈吩咐宮女們處理停當後,長孫皇后也即出來招呼陳寒和孫思邈。
長孫皇后也再次對孫思邈和陳寒表示了謝意。
一番客套後,一切處理妥當的陳寒準備跟隨孫思邈離去。
就在他們準備離去的時候,一名宦官匆匆跑了進來,對陳寒說皇帝有請。
感覺很詫然的陳寒求救般地看著孫思邈,孫思邈卻只是對他笑笑,沒有說什麼。
陳寒只得告辭了長孫皇后和孫思邈,跟隨那名宦官離去。
那名宦官領著陳寒來到武德殿,讓陳寒在外面等候,他進去通報。
一會,那名宦官就出來,示意陳寒進去。
陳寒進入殿內,發現殿內並幾個人,李世民正盤腿坐在正中的一案前,翻看什麼,邊上有幾名宦官宮女模樣的人站著,站的筆直,看到陳寒進來,眼睛都沒瞧過來。
陳寒上前,對李世民行了大禮。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那份文稿,示意陳寒免禮。
陳寒眼尖,也看到了剛剛李世民手中所拿的,正是自己所寫的那份醫學書稿。
李世民難道對醫學上的東西也感興趣,竟然拿自己寫的那份書稿來看?這孫思邈竟然也捨得?萬一被李世民強搶去了,那不是很悲劇?
李世民瞄了幾眼陳寒,指著已經擱在案上的這份文稿說道:「子寒,你所寫的這份關於醫理的論述,朕已經大概看了一下,寫的挺全面的,怪不得能得孫道長這般推崇!」
「陛下,那只是小的將已經遺失的那本醫書上的記述背下來而已,並不是自己的論述!」孫思邈已經和李世民說了關於那本子虛烏有醫書的事,陳寒也就放心地以這個理由說事。
「可惜了那本醫書,朕差人去九?山尋找了一番,也是無果!」李世民似乎很隨意地說道。
陳寒卻是一顫,這李世民行事也太果斷了吧,這樣的事也會派人去九?山找一遍?李世民會這樣做,說明對他所說的許多東西都在懷疑,不會還派人到錢塘調查一番吧?想到這,陳寒再次有恐懼的心理冒出來,對李世民越加的忌怕。
陳寒趕緊解釋:「陛下,已經過去了這麼長久,何況當日小的墜落山崖,頭腦暈乎,都記不往位置,怎麼樣被孫道長救回去都不知曉,也沒顧得去找那本書及隨身行李了!」
「聽說你墜崖後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李世民又露出玩味的笑容,看著陳寒。
「是,陛下,當日腦袋摔傷了,許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這些日子過去,一些事情略微想起來,但想不太清楚,想的太多腦袋就生疼,也不敢多去想!」陳寒沒有任何猶豫就回答。
「你的父母已經過世,你這次是單獨一人進京來參加春試的?」李世民再問道。
「好似小的記得,身邊還有兩名隨從,但醒來後不知去向,被孫道長救回去後,也都沒有遇上,說不定他們也和小的一樣墜崖,而且已經身亡了…」陳寒搖搖頭,強作鎮定地回答,心內已經有非常可怕的感覺冒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