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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章 下次診病你隨貧道去 文 / 唐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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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陳寒的驚訝,孫思邈沒有任何的意外,在擺手示意陳寒先不要問詢什麼後,他繼續說道:「皇后不只有喘證,還患有其他一些氣疾病症,這些病累積了多年,很難根治了,太醫署的那些太醫差不多都束手無策了!」孫思邈說著歎了口氣,「應陛下所召,貧道每年都數次進宮為皇后診病,但貧道也沒有辦法能將皇后的氣疾治癒,只能以一些藥物暫時將皇后的病情穩定住!」

    陳寒張張嘴,想開口問話,但不知道問什麼,最後只憋出一句,而且語氣還很是關切,「道長,如今皇后的病情很嚴重嗎?」

    陳寒說話不一般的語氣讓孫思邈怔了一下,卻沒問什麼,而是回答陳寒的問話,「皇后今年的病情還算好了,不是很嚴重……每年冬春時節,都是皇后易發病的時候,特別是在春暖花開的時節,這兩年,貧道都是在冬春時節數次進宮為皇后診治的,」孫思邈說著停了一下,稍稍想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子寒,你在長安時候曾與貧道說,喘證病人接觸花粉、柳絮等物及受寒特別容易發作,你說,皇后病情易在冬春時節,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原因?」

    陳寒知道,孫思邈其實已經明白長孫皇后的病情是因為這些原因而起的,但面對孫思邈的問詢,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依在下所想,應該就是因為受了寒,或者宮中花開了,一些花粉,或者一些飄入宮中的柳絮吸入鼻間,引起敏感反應,導致皇后的病情反覆,只是在下不知道皇后發作時候的情況如何,沒看到過皇后如何發病,也不知道皇后體質如何,因此不敢妄下定論!」

    孫思邈馬上回答陳寒的疑問:「皇后因生產較多,調養也有欠缺,體質羸弱,再加上前些年太醫署的人胡亂用藥,延誤了病情,導致病情越加嚴重,她那是典型的喘證,發作時就如你當日所說的,出現呼吸費力、氣短、胸悶、咳嗽,臉可出現紫紺,肺有哮鳴音等,夜間發作嚴重時候,甚至不能平躺,一定要坐起來,頭向前伸,雙肩聳起,雙手用力撐著,用力大口喘氣,才不至於出現氣短的情況…有可能是因為喘證的反覆發作,也導致其他一些氣疾方面的病症出現!」

    「那還真是麻煩事兒!」陳寒心裡歎了口氣,歷史書中記載的東西大概靠譜,許多書中都記述長孫皇后是患氣疾,後世一些醫家從所記述的病症上來推斷是哮喘,如今一切都得到了證實,這位被歷史學家喻為「千古一後」的長孫皇后,果然就是患這種讓後世的從醫者都非常頭疼的病。

    「確實是挺麻煩的,貧道也是無能為力…唉!」孫思邈說著,很難得地歎了口氣,眼神怪怪地盯著陳寒看。

    陳寒沒注意到孫思邈的眼神,他在想著事兒。如今的時代醫療條件和手段低下,患病的長孫皇后沒有得到非常有效的治療,沒有找對根治其所患頑症的方法,她的病情慢慢惡化,三十多歲年紀就病逝了,這並不太奇怪,後世時候醫療條件已經得到了大大的改善,但還是有不少哮喘的患者不治身亡的,這是讓人無奈的事,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不過後世時候醫療條件改善,醫療技術更新,佔多數的哮喘及其他慢性呼吸道病人都是能夠控制住病情,甚至治癒的。

    陳寒也想到在後世時候研究唐史時候看到的,長孫皇后英年早逝這樣的歷史事實讓後世不少的人唏噓感歎,還有不少的人在假設,若長孫皇后沒有這麼早死,對諸子能繼續管教多年,作為太子的李承乾會不會造反還是個未知數,若是李承乾不造反,沒有被廢,李治沒有機會當皇帝,武則天那妞也沒有機會左右大唐的走向,大唐又會怎麼樣?

    歷史是不能假設的,但陰差陽錯穿越來到大唐的陳寒卻明白,如今才貞觀四年,離原來歷史上長孫皇后病逝還有好幾年,沒有發生的「歷史」完全可以改變,若是憑自己的診療技術,長孫皇后的病情能得到有效的治療,雖然不能保證能將她的病完全治癒,但延續她的生命還是完全有可能的,長孫皇后多活幾年或者幾十年,這大唐的歷史又會怎麼樣呢?

    想到這,陳寒心都劇烈地跳動起來,這一刻,他有一種想去左右歷史的衝動,他也在尋思,若是自己能介入對長孫皇后的治療,憑自己後世時候治療哮喘的經驗和技術,那一切情況會不會完全改變呢?還有,那個自己在穿越前去參觀過她墓地的美麗女子---同樣死於呼吸系統疾病的長樂公主李麗質,如果也能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或者說年輕沒發病時候及早預防,命運會不會也改變呢?

    想到這,陳寒心內那種激動的感覺更加強烈起來,都有**上想跑長安去,向皇帝李世民毛遂自薦去為長孫皇后和長樂公主治病的衝動,但在孫思邈帶點驚異的注視下,陳寒也醒悟過來,壓住自己那狂跳的心,讓腦袋冷靜下來,想更深一層的事。

    長孫皇后患的是哮喘,那作為她的女兒,如今算起來應該才十歲左右的長樂公主,想必也是類似的疾病,只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患病,有沒有得到治療,於是陳寒馬上問道:「道長,據在下所看到的那本醫書上記載,喘證容易遺傳給後代,不知道皇后所生子女中,有否這方面的病症?」

    孫思邈想了一下,回答道:「如今好像還沒有發病的子女,陛下也沒有讓貧道為他的子女診治,不過貧道聽皇后說,她所生的長女長樂公主李麗質,一向體質較弱,也有一些氣疾方面的病症,但聽皇后所述,並不似喘證,貧道數次進宮,也沒能瞧到長樂公主,因此也無法下結論,其他的幾名皇子,應該都沒有這方面的病症的…還有幾名公主年幼,貧道未曾見及!」

    聽孫思邈這樣說,陳寒竟然很莫名其妙地感覺鬆了口氣:「那還好!」

    孫思邈聽了陳寒這聲感慨,終於忍不住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子寒何出此言?難道你…」

    陳寒愣了一下,也回過神來,忙解釋:「道長,依在下所瞭解,喘證此病,及早治療為最好,皇后所生的幾個子女,特別是幾名公主,很可能都有這種患病的可能遺傳下來,如長樂公主這般年歲,病症還未出作,若能先一步做出預防及治療,讓其身體保持強健,並施以一些用以治療喘證的藥物,減少接觸那些容易引起喘證的東西,很可能最容易患上喘證的皇后所生的這幾名公主,就不會患病了!」陳寒說著,停了一下,加重語氣說道:「對於疾病的治療,很多時候,防大大勝於治,一些患病的因素消除了,易感人群中的一些人,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患上這種病,或者說是發作…」

    對陳寒所說的這話,剛剛看著陳寒表情變化而產生疑惑的孫思邈雖然有點意外,但也點頭表示認同:「子寒說的非常在理,貧道認同此道,很多時候防勝於治,病輕時候治效果遠勝於病重時候治,病入膏肓時候,即使神仙都是不能治了!」

    「道長,不知您…能否告知您給皇后所開的藥方中,有哪些藥?還有,除了服藥外,還有哪些治療和預防手段…」陳寒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知道,在討論診病情況時候,這樣問一名古代的醫生所開藥方中何種藥,是有何不禮貌的行為,除非對方自己說出來,不過陳寒很想知道孫思邈為長孫皇后開了哪些藥,因此也就冒昧問了出來。

    「你不問,貧道也正想告訴你!」孫思邈似乎也感覺到了陳寒問話中的不好意思,笑笑道:「貧道為皇后所開的藥方是:黨參二十錢、黃芪十錢、白朮十錢、山藥十錢、蛤蚧一對、地龍五錢,還有…」孫思邈所他所開藥方的所有藥物及用量都告訴了陳寒,然後再問道:「貧道也囑皇后不能受寒,不得勞累…子寒,你評價一下,貧道所開的藥方是否是對症治療?」

    「道長對喘證很有研究,所用之藥皆是針對氣疾的,」陳寒聽孫思邈所講的這些中藥,差不多可以說是對症治療的,其中大多的藥後世時候陳寒在研究時候所採用的,但有一味最重要也非常昂貴的藥,孫思邈卻沒有採用,那就是冬草夏草。還有,除了藥物治療外,孫思邈也並沒有吩咐長孫皇后太多需要注意的事項,對於哮喘病的治療,平時的一些預防手段是非常重要的。

    孫思邈笑笑,問道:「子寒,你曾看過的那本醫書中,可否有治療喘證藥方的記載?」

    陳寒很肯定地點點頭,「有,除了藥方,還有許多診療時候要注意的東西,醫書上所說的,那些藥物之外的東西,也是非常重要,就是剛才在下所說的意思,防勝於治…」

    「嗯,說的挺是在理,聽子寒當日在長安及今日所說,貧道自覺對喘證的認識上,與你比相差太遠了!呵呵!」孫思邈自嘲地笑笑,然後再說道:「子寒,你與貧道說說,醫書上所記載的藥方…」

    「在下所看那醫書上有好幾張藥方,但一下子記不起全部的藥,還有藥量如何,得好好去想一下,藥方中大概的藥材還記得,有冬草夏草、黃芪、黨參、生胎盤、百咳草、滿山紅、蛤蚧、正川貝、膽星、地龍、牛黃、白及…等等!」陳寒當然很清楚地記著後世時候集其他專家所成,自己所領的那個醫療小組有治療中所採用的一些主治的中藥方,只是那以「克」為講量單位,陳寒必須要將這些藥物換算一下,把他們換成「錢」,他大概地記的,後世時候十克約等於二錢,只是他不清楚如今的「錢」和「兩」還有「斤」之間是如何換算,一斤是否相當於後世的一斤,這個東西弄不清楚,他不敢把具體的藥方劑量說出來。

    「冬草夏草?那是何物?」孫思邈聽了卻是很吃驚,其他藥基本知道,就這味藥沒聽說過。

    陳寒有點疑惑,不會孫思邈不知道這種很名貴的藥物吧?當下解說道:「就是那種看起來冬天是蟲,夏天是草的藥物…產於西…吐蕃、青海、蜀地一帶的高寒地區…」陳寒差點很順口地講出了西\藏來,他是知道後來的西\藏如今還是吐蕃地。

    孫思邈搖搖頭,「貧道孤陋寡聞,還真的不知道有這一種藥物!」

    看孫思邈這副樣子,陳寒似靈光乍現般,猛然想到關於冬草夏草的記載來,他隱約地記的,冬蟲夏草第一次出現在醫藥典籍裡,是在清朝時候,好像是清朝時候編的一本《本草從新》的醫典中第一次出現了冬蟲夏草的記載,之後那本《本草綱目拾遺》中對其有更詳細的記載,但在此前的所有醫學內籍中,卻並沒有這種名貴藥物的記載,包括明朝時候李明珍所編著的那本醫學巨著《本草綱目》。面前的這個孫思邈,不知道這種藥物,還真的不奇怪。

    冬草夏草長於青藏高原的高寒地帶,如今那一帶地還屬於吐蕃、吐谷渾地,漢人極少進入,沒有見識過這種藥物,並不難理解。

    這是一種非常名貴的藥材,用於治療哮喘有不錯的療效,據後世的藥典中所載,冬蟲夏草中的蟲草酸有舒展支氣管平滑肌的功效,起到平喘止咳的療效,當然還有其他很多的功效,在陳寒後世治療哮喘患者時候,所採用的那些中藥方劑中,是非常重要的一味藥。

    「道長,此藥生於高寒地帶,異常稀少,可能關中一帶還沒有流入進來也不定,所以就少見了,還有可以替代的藥物,那就是蟬花,只是效果稍差一些,」陳寒訕訕地稀釋,也馬上把話題轉過來,「不過呢,此類慢性遷延性病症,藥物治療只是其中一個手段,平日間那些預防的手段非常重要,還有一些食療的手法…這些,當日在長安時候,在下大概地和道長講述過!」

    「唔!」孫思邈點點頭,「你今日所說的,還有當日所說,貧道得好好琢磨一下,一些想不明白的地方,還需要來向子寒你請教!」

    「道長有任何吩咐,隨時召見,在下一定馬上趕到!」陳寒有點得意的感覺湧上來,這樣一位歷史大名人直言說要向自己請教,虛榮心還是有一點點得到滿足的。

    「子寒,貧道有一個想法…」

    「道長有什麼吩咐儘管說!」陳寒一副畢恭畢敬地樣子。

    「今日我們討論的事你不要和任何人講,」孫思邈一副嚴肅的表情,「還有…待下次貧道再入宮為皇后娘娘診病時候,想讓你也隨貧道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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