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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行在人生邊上的邊上 章一七 58號的覺悟(第八更) 文 / 心中的小石頭

    「碰!」一聲悶響,回來的中年人,將自己重重的扔在木板床上。深深的喘息了幾口,中年人才將粗重的鎖鏈,緊緊纏繞在自己的身上。「嘀嘀嘀……」熟悉的電子聲音響起,鎖鏈的環扣鎖緊緊卡合,將中年人牢牢的所在木板床上。

    現在,時間是上午6:12,他出去的時間是上午4:50。也就是說,除去進場、準備時間,中年人進行了一場持續了1個小時的格鬥賽。

    通過警戒守衛剛剛所給的fap格鬥場基本資料,尹千尋知道了fap-1至fap-10,1至9區的格鬥時間:

    9區:24:00以後

    8區:5:00-6:00

    7區:23:00-24:00

    6區:6:00-7:00

    5區:19:00-20:00

    4區:10:00-12:00

    3區:15:00-17:00

    2區:8:00-10:00

    1區:20:00-22:00

    如今,尹千尋被編為fap-4號場8區的58號,與57號的彌斯塔組成一組搭檔,衝擊fap-4號場的1區位置。這裡的遊戲規則,很簡單,也很殘酷。

    fap場中的1至3區,和7至9區,都是勝者生,敗者亡的遊戲規則。fap場中4至6區,則是採取積分生存法。除去9區的人獸格鬥外,其它5個區都是人類之間的格鬥賽。

    每個區內,都有100人,分成50個組別。格鬥賽分為單人格鬥和混戰模式。

    單人格鬥中,兩人組會被分別制定對手,擊殺對方,可取得10積分。混戰中,兩人組一同參站,擊殺一人,可取得5積分。兩人組積滿50點積分,則可進如下一區。

    如果半途中,兩人組中的一人死亡,格鬥場會補充新鮮貨物,而組別的積分不變。

    積分處在150點至300點,會出現積分生存法,這一有趣的生死決定方式。殺死一名對手,取得20點積分,兩人組中一人死亡,扣減50點積分。只要積分維持在150點至300點,就會一直處於4至6區,享受有趣的積分生存法。

    當然,為了保持fap場1至3區的人數,規定當前三個區的人數低於十分之一時,4至8區的每個組別都自動增加140點積分。達到300點的組別,會被強制性升到1至3區,進行最為殘酷的生存格鬥賽,擊連勝生存賽。

    看著盤膝坐在木板床上的彌斯塔,尹千尋知道這代表著什麼意思。果然,警戒守衛很快就來通知兩人,組別進入7區。望著警戒遠去的身影,尹千尋已經猜測出,眼前的彌斯塔,應該才來沒幾天。

    但有一點,尹千尋始終不明白,為什麼格鬥場給自己休息一天的時間呢?按照規定,即使是新入成員,也是需要遵守格鬥時間安排的,哪怕是接近垂死的狀態。

    腦中思緒亂作一團,尹千尋只好搖晃下腦袋,讓自己冷靜下。很明顯,處於4至6區的組別,生存的時間更長,但卻是以兩人組中必死一人為代價。換言之,處在那三個區的組別,是會對自己的「搭檔」動手的。

    冷靜的望著對面的彌斯塔,尹千尋腦中自然清楚,目前自己和他所在的是7區,積分為105點。如果要活命,明天就必須取得至少20點的基本保命積分。

    即使再能拖,只要5天,尹千尋和彌斯塔所在的組別,就會進入組員廝殺的三個區。

    除了這個難題外,尹千尋還有更加在意的事情,如何才能夠找到接頭人?任務簡介中,並未明確指出接頭人(任務下達者)的特徵和所在地。

    這項任務,既是考驗尹千尋的生存能力,又是考驗尹千尋的尋找、收集和處理訊息的能力。面對這一切,尹千尋腦中毫無想法和計劃。

    陽光透過厚厚的合金欄窗,在牢籠中灑出明暗斑駁。看著這些光影,尹千尋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看到晚上24:00的夜空?對面的新人「搭檔」彌斯塔,看上去還不錯。

    如果有得選擇,尹千尋不想與彌斯塔成為對手。

    「吱吱……」三尾鼠的尖叫聲引起了尹千尋的注意,也同樣引起了彌斯塔的注意。看著地上的三尾鼠,沒得彌斯塔詢問,尹千尋已經將瑟瑟顫抖的三尾鼠握在手心。

    回想起幾個小時前,生生浪費了一隻老鼠的營養能量,尹千尋頓時感到一陣肉痛。尹千尋微微笑著看了彌斯塔一眼,便又從地上回到自己的木板床上。

    但當尹千尋盯著三尾鼠時,腸胃翻滾,又是一陣噁心。見過彌斯塔進食過一次,尹千尋知道絕不是進食三尾鼠的肉,而是別的什麼東西,更加有價值的東西。

    但到底是什麼呢?尹千尋將手中的三尾鼠翻來覆去的察看,就連它是只公的,還是母的,都細細辨認了下。可10分鐘過去了,尹千尋仍然沒取得什麼實質性的進展,依舊只能呆傻般翻來覆去的研究著。

    「是魔核。三尾鼠,雖然處於魔獸的底層,連一階魔獸的實力等級都達不到,但它們卻生有媲美二階魔核的大腦能量團。也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三尾鼠被其它強大的魔獸所圈養,從而得到物種保存。

    現在,很多勢力都有飼養這種存活容易,繁殖迅速的物種。然後,通過大量的大腦能量團,可以凝聚、提煉出極具營養價值的能量藥劑。

    這種提煉而出的藥劑,較之人工合成的,更加適合生物使用。」被粗重鎖鏈牢牢捆綁的彌斯塔,用其嘶啞、低沉的聲音說著。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明明知道,我們彼此之間,有一場不可避免的生死決鬥。」看著斑駁陽光打在彌斯塔黝黑的皮膚上,一種厚重、誠實的感覺,撲面而來。

    彌斯塔緊皺著眉頭,停頓了數秒後,才緩緩開口說道,「其實,我是一個逃跑的戰俘。半個月前,在戰友的營救之下,雖然成功的逃出了戰俘營,但由於躲避追捕,迷失方向的我,於5天前,勿入『遊樂場』的狩獵區域。所以……」

    「嗯?……不是吧?我沒興趣調查你的底細,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聽完彌斯塔的講述,再面對他,尹千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咳咳……我可能活不過明天了……小兄弟,我見你是個可信賴之人……在我死之前,能不能請求你一件事?」彌斯塔終於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然後就是紊亂而急促的呼吸。

    猛然間,尹千尋有種不好的預感。可信賴之人?兩人見面還不到1天,不要說信賴,彌斯塔現在連尹千尋的名字都不知道。

    沒等彌斯塔再開口,尹千尋看了一眼手中的三尾鼠,白了彌斯塔一眼。在將三尾鼠扔給彌斯塔的同時,尹千尋鄙視的說道,「搞什麼?好像說死後遺言一樣。算了,給你,都給你。別編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再煽情都沒用。誰要是會上當,還真就是個傻子了。」

    「你不是心軟了嗎?你個傻子。」見尹千尋將三尾鼠扔給了彌斯塔,炳叔立刻鄙視道。

    「沒辦法,誰讓他用那麼誠實的眼神看著我呢?讓我差點誤以為,見到了慕蘭。……不過,即使是當傻子,也只會有這一次。」透過斑駁的光影,尹千尋看到彌斯塔那雙碧綠色的眼睛,純潔如同秋水,宛如湖面升起的琥珀,凝聚著真誠的光輝。

    在尹千尋現有的記憶中,只有李慕蘭有這種目光。在對視的瞬間,尹千尋感覺李慕蘭就在眼前,微微甜笑,凝望著自己。當尹千尋偏移了眼神,側轉了目光,那種令尹千尋留戀的感覺,才又縮回記憶深處。

    「這一次?哎,現在的年輕人,就喜歡自欺欺人。恐怕下一次,又要說,我只當一次傻子咯。」炳叔自然知道,尹千尋對李慕蘭的留戀。

    但炳叔希望通過嘲諷,使尹千尋看清事實。眼前之人,只是一個囚禁者,與李慕蘭沒有半點關係,與尹千尋也沒有半點關係。如果硬要說上一層關係,那就是:不可信任的「搭檔」關係。

    「炳叔,放心吧!我知道輕重,我會做好一切。因為我必須做好。」尹千尋沒想到,一個囚禁者會擁有那種目光。一個是雙峽子峽谷的奴隸,一個是fap的囚禁者,尹千尋認為最美的眼神和心靈,居然就在兩人的身上。

    對尹千尋來說,這可真是天大的諷刺。

    「嗯……謝謝了。」彌斯塔看著手中的三尾鼠,原本準備要說的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確實,彌斯塔要說的那種請求,對誰來說,都是極其過分的要求。但彌斯塔也是被逼無路,才會「病急亂投醫」。

    在彌斯塔看來,遞送情報的任務,也只能隨著自己的身死,而淹沒在黃土、死海之中。不過,彌斯塔絕不會放棄任何活下去的機會,在將情報送出去之前。

    看著彌斯塔將三尾鼠的大腦能量團吸收,尹千尋心中倒是有些不捨。即使不吸收那些營養能量,尹千尋也很想感受下那種「味道」。

    這時,尹千尋又學會了一件事,這個世界上,存在很多外在生物和物質,可以最大限度的強化自身,使自身更具生存的力量。

    在囚牢中的生活,很枯燥,也很緊張。尹千尋和彌斯塔,說完話後,都各自進入了恢復和修煉的狀態,這是保命必修的功課。

    第二隻三尾鼠後,尹千尋又極其幸運的得到了兩隻三尾鼠,尹千尋稱之為「老鼠般的恩賜」。確如炳叔所言,尹千尋又給了彌斯塔一隻三尾鼠,自己只吸收了一隻三尾鼠的大腦能量團。

    三尾鼠、大腦能量團、魔核,一系列陌生的名詞,都敵不過一次真正的「味道」體驗。不僅僅只是營養能量的攝入,更是一種感覺的體驗,而且這種完全柔和化的自然能量,極大程度的恢復了尹千尋體內的狀況。

    這時,尹千尋倒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人檢查過自己的傷勢,再將這些三尾鼠放進來,治療自己所受的創傷。

    一天的時間很快,中間警戒守衛也送了兩次食物。不過,對於尹千尋和彌斯塔來說,所含的能量值都太低,基本可以忽略。所以,尹千尋也就順理成章的將自己那兩份食物,給了彌斯塔,讓他盡快恢復起來。

    對此,炳叔已經說到不想再說了,尹千尋則是聽到不願再聽了。於是,尹千尋和炳叔,都已歇息停戰,等待下一場格鬥的來臨。

    「嘀嘀嘀……」時間是晚上22:45,熟悉而刺耳的電子響聲,又提醒著新的生存戰鬥開始。尹千尋和彌斯塔同時睜開閉著的雙眼,相視一笑,彼此祝福,說道,「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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