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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行在人生邊上 章七三 死神的名片——諾諾可家族 文 / 心中的小石頭

    大陸上,有三種團體,即使離開了權勢、金錢、資源的支撐,依然會讓所有人都心存敬畏。

    那就是僱傭兵團、獵人組織和殺手家族。

    以國家為載體,以戰爭為目的的僱傭兵團,走到哪裡,哪裡就會血河橫流。

    以任務為生命,用生命做任務的獵人組織,走到哪裡,哪裡就會留下大片陰影。

    但殺手家族,卻是一群嗜血、殘暴者的集聚地,是陰冷黑暗的歸宿,是無盡恐怖的開始和終結。

    在他們眼中,透射出最為血腥、刺激的殺戮之意。

    在他們的血液裡,湧動著翻滾不息的狂躁、凶狠之念。

    在他們的人生字典內,沒有該不該殺,也不考慮能不能殺,而是到底值不值得殺。

    越是精緻、美好、完美的東西,毀滅所帶來的衝擊感,越是讓人無法自拔。

    殺手家族的人,天生敏銳的直覺,會讓他們一眼辨認出讓自己鍾意的獵物,盡情廝殺的對象。

    他們是黑暗的寵兒,以靜作為夥伴,用超絕的手段,演奏出絕妙的亡魂之曲。

    一曲終了,肝腸寸斷,魂遊人世。

    一調未停,十步濺血,百步斷頭。

    一歌方濃,殷紅寸土,鮮麗丈空。

    一詩吟起,冷寒如夢,噓唏若華。

    這首為殺手家族而寫的詩歌調(吊)曲,正是曾與一支殺手家族有過深交之人所作,紀念其族內逝去的那些英豪烈魂。

    詩歌之內,不僅讚賞了殺手家族的殺之手法,美如流螢,驚若振翅,還寫出了他們殺人技藝極盡變化,於無聲無息之間,便可取人首級,而於半空之中的飛血,卻是隨意揮灑猶若山水畫之妙境。

    雖殺手家族被稱為黑暗中的勾魂使者,但眾多殺手家族的實力卻是參差不齊,彼此之間也是勾心鬥角、各行其道。故而殺手家族只是讓人敬畏,卻並未有逐鹿天下的實力。

    這也是聖夜聯盟容忍其繼續存在的原因之一。

    諾諾可家族,被稱為死神的名片,是頂尖實力殺手家族團——三足鼎的一名成員。族部坐落於天岐山,臥擁天蕩河岐水河,佔盡一山二水之勢。

    地理優勢往往會成為資源優勢,而資源優勢往往又會助增地理優勢。這種良性循環,造就了諾諾可家族各種資源的富饒,從而導致了族內人才輩出。

    諾諾可?基德,諾諾可家族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

    這時,基德身著黑色禮服,靜靜的立於半空,垂手兩側,微微低頭,對兄弟五人的喊話猶若未聞。

    「嗯?」尹千尋詫異道。他望著遠處的青年,並未發現什麼特別、異樣之處,就連威勢也還不如對面的兄弟五人。

    「難道高手都喜歡把自己隱藏起來,搞點低調嗎?」尹千尋被夾在一群高手中間,心中自然憋屈,唯有在心底,出氣般的喊道,「真是一群愛好別緻,內心悶騷,無比強大的好傢伙。」

    「兄弟們,一起上!即使死,也要拉他墊背。」身材最為魁梧之人,厲聲喝道。然後,他身體的筋肉塊塊暴突而起,內斂紅芒在體表流轉不停,看上去向燒紅的鐵錠一般。

    「對,一起上!讓他知道我們大木山五支柱的厲害。」矮瘦精小之人取出一對煉製之錘,在一旁附和道。

    剩餘三人稍有遲疑後,也各自取出兵器。一時之間,各色流光微芒現於半空,宛若置於陽光之下的各色寶石,折射出奪目流霞之光輝異彩。

    躲於身旁古樹之後的尹千尋,這時微微側露頭顱,視線正好擦著古樹的枯皮,延伸到基德那身黑色的禮服。

    「啊……」響亮、兇猛而雜亂的喊叫聲,在半空瞬間炸開,震得尹千尋的耳膜都要跳起舞來。

    「嗯?」尹千尋於那幾個兄弟凶勇衝擊之中,忽見矮瘦精小之人居然激流勇退,想乘亂逃走。

    這時,尹千尋轉頭和藥劑師,見他們並未有絲毫的移動,暗自想到,「這兩個傢伙對我還不死心。而他們之所以並未動手擒我,看來是懼於基德之名,怕動手會觸犯其禁忌。那麼,只要討好那個基德……」

    靜,天地突然變得異常的靜。

    所有人都保持著前一秒的姿態,只有基德例外。四周的空間,猶如凝固一般,只有死一般的寂靜和沉重。

    半空之中,基德緩緩抬手輕揮了幾下,黑惡禮服沾染的鮮血,如同有了生命,從禮服上剝離而出,然後匯聚在一起,滾向基德的右手掌之中。

    「當這個世界太吵的時候,我總有辦法讓其安靜下來。可當我生氣的時候,這個世界總沒法讓我得以發洩。」基德微微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五人,低沉的說著。而這種低沉,更像是火山爆發噴湧前,暴風驟雨來臨前那片刻的寂靜、沉默。

    「啪」一個響指後,基德左手中頓時多了一張手牌。

    手牌背面金黃漆邊,正中手持鐮刀,手臂交叉低垂的黑袍骷髏死神,正面則是金色線條描繪出,數把利刃齊齊插於一顆滴血的心臟之上。

    若是靜心細查,定能發現手牌正面的心臟,居然在有力的跳動著,而那金色的鮮血,則還在滴滴墜落著。

    左手將手牌持平,右手則將手掌之中的血團滴落其上,基德安靜、平穩、熟練的操作著這一切。

    血團在半空拖著鮮紅的尾巴,墜撞在手牌之中。但血團並沒有由於撞擊,而飛濺半空,所有的鮮血都被手牌吸收了。如同惡獸的巨口,吐下褻瀆者的軀體。

    手牌吸收了血團,金色描繪的畫面慢慢變作了鮮紅之色,猶若跳動的心臟居然鮮活起來,其上慢慢凸現條條蚯蚓一般的血管,而自其上滴落的血滴,則隱約有聲於耳。

    「今天本是好日子,不適流血逝命。但你們居然敢夥同他人,冒犯於我。如果不給你們點顏色,實在太過示弱。但對於你們,我又完全沒有興趣。所以,只能讓它代勞了。可能會……」基德還未說完,一聲呼嘯過後,手牌正面的鮮紅畫面,居然脫離手牌而出,「……有點痛。」

    鮮紅之色,脫離手牌後,凝聚成全身殷紅的赤髮魔像,火紅色的頭髮之上,纏繞著無數的各式樣式、大小的利刃。各色利刃,纏繞於赤髮之上,若如放於銅爐之中,亦被映襯為火紅色。此時,若有微風過處,定覺熱浪撲面,熾熱難耐。

    「嘶嘶……」一陣怪異之聲過後,火紅頭髮之上,無數利刃齊齊飛出,迅疾的刺向兄弟五人的身體。

    「解!」基德右手一個響指過後,於右手掌中,又出現了一張手牌。手牌背面依然是金色描邊,一個手持鐮刀的黑袍死神居於正中,但手牌的正面卻空空如也。

    隨著基德的一聲喝令,一團清透之氣,從四面八方匯聚到手牌之內。最後,清透之氣,於手牌之內凝聚為一個並無頭顱,腹部卻生有一副口齒,雙手各持風袋的奇異怪物形象。

    「嗯?怎麼回事?」尹千尋剛剛猶若墜入幻境,意識混沌,毫無分辨。

    在轉頭,還有郎清糶和藥劑師,雖然他們有所掩飾,但眼神中那抹恐懼和敬畏,卻是出賣了他們。

    「到底怎麼回事?周圍的空間被瞬間鎖……嗯?草!這是……」尹千尋看向基德方向,在視線觸及兄弟五人時,頓時心緊跳的停頓了下,心裡低語道,「……神馬情況?」

    視線所及,尹千尋只見兄弟五人,全身插滿赤紅色利刃,懸於半空。猛獸山脈之腳,山林之風微過,尹千尋頓覺熱浪滾滾。

    更為可怖的是,兄弟五人卻是未死。他們不僅被刺斷手筋腳筋,喪失了活動能力,連喉嚨都**入利刃,剝奪了聲音。尤其是那個矮小、反身逃走之人,身上所刺的利刃更為多,更為密集。

    雖說他們還活著,但除了身體偶爾的本能抽搐外,兄弟五人早已形同死屍。不,連死屍都不如。

    望著眼前的一幕,尹千尋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且身體還在不住的哆嗦。

    在尹千尋的眼中,基德出手只在瞬間,那是現在的自己仰望不到的層次。

    突然,基德動了。他從半空而下,右手輕輕一揮,一塊平整的巖土之地驟然出現。他盤腿坐於其上,右手伸進禮服之內,然後取出了一副手牌。

    「這……」尹千尋為眼前的情景所震驚。而當他剛說出一個字,立刻雙手緊緊摀住了嘴,不敢將剩餘的字放出口。

    平整的巖土之上,基德正用手牌搭建著一個金字塔,張張紙牌疊摞成一個個三角形,共同構築成金字塔。而當金字塔疊摞完成後,基德一把將其擊倒,散落一地。

    「嘻嘻嘻……」基德看著散落滿地的手牌,自顧自的冷笑著。然後,再次疊摞起來……金字塔一次次的成形,接著被破壞。

    基德在這種破壞之中,正體驗著摧毀帶來的病態樂趣。

    如同諾諾可家族中其他人一般,基德從小就喜歡破壞那些精緻、美好、完美的事物,然後從中體驗那種破壞所帶來的衝擊感,且深深沉醉於其中。

    30分鐘,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五個小時過去了,基德依舊。尹千尋等四人仍帶著原處,一動也不敢動。當然,由於本能反應,尹千尋直到現在還抖個不停。

    「怎麼辦?已經傍晚了,難道他們一點想法都沒有嗎?」尹千尋一手扶著樹木,眼睛著急的環視不遠處的三人,心裡急切的想他們能鬧出點什麼,好讓自己有機會脫身。

    五個小時過去,也只出現了尹千尋的那點小動作,然後又歸於平靜,死寂一般的平靜。

    又是30分鐘過去,先是藥劑師,爾後是蕭匡閣和郎清糶,在超強度的壓力下,終於忍受、支撐不住,各自積聚著氣力,準備放手一搏。頓時,眾人周圍的氣氛,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雙腿還在瑟瑟發抖的尹千尋,看著三人的動作和神情,知道自己等待的機會終於要來了。如同百米跨欄一般,尹千尋已經在起跑線前,只需要做好起跑的準備。

    只是,在乘機逃走之前,尹千尋必須試著讓雙腿不再大幅度的哆嗦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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