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要對你說明兩點。第一,我和他們不是同一類人;第二,我之所以要救你,完全出自個人的恩怨。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就點頭示意,我就解開你身上的繩索。」尹千尋盯著林馨琪,鄭重的說道。
尹千尋見到林馨琪連忙點頭,表示她已經明白,才動手解開她身上的繩索。而就在繩索解開的同時,林馨琪猛的向房門跑去。而尹千尋面色冰冷,順手一帶,林馨琪整個人重重的摔在靠牆邊的床上。
「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的話。」尹千尋露出冷峻的眼神,盯著林馨琪,冰冷的說道,「你若再敢動你那小心思,我不介意殺了你。」
這時,林馨琪從床上坐了起來,撕下嘴上的膠帶。林馨琪睜大水靈靈的大眼睛,怒目望著尹千尋,又伸出纖細潔白的右手擦去嘴角的血漬。而她的左手,則按在還在發育的胸脯上,櫻桃小嘴微微張開,小巧的鼻息不斷煽動,喘了好一會,氣息才漸漸平穩。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竟敢劫持本小姐。」林馨琪一直還沒搞清楚,自己被什麼人給綁架了。
「我已經說了,我和他們不是同一類人。他們是殺手,兼職強盜;而我,可以說是一個路人,也可以說是一個復仇者。對於你」尹千尋緩步向林馨琪走去,邊走邊說,「我想知道,所謂的秘密押解物到底是什麼?」
「不要過來,我什麼都告訴你。」林馨琪本能地在木床的一角縮成一團,警惕的盯著尹千尋。
「放心,我對你沒有興趣。」尹千尋坐在床邊,看著一頭散亂長髮的林馨琪,平靜的說著,「我只想知道,秘密押解物是不是在你的身上?」
「沒,不在我身上。押解物是隨隊的鏢頭保管的,怎麼會在我的身上。」林馨琪緊張的連忙說。看到尹千尋仍然疑惑的眼神,接著補充道,「相信我,真的不在我身上。」
「這樣嗎?」尹千尋從床上坐了起來,向門口走去。他一邊拉開房門,一邊回頭對林馨琪說,「老實告訴你,你撒謊的技術真的很差。不過,我相信東西應該不在你身上,至於藏在哪裡?看來」
尹千尋頓了一下,沒有再說。他拉開門,一腳剛踏出門檻,就聽到林馨琪幾近哭泣的叫喊聲,「等等請不要丟下我。」
尹千尋聽著林馨琪的叫喊聲,心中頓時想起了慕蘭最後送給時的面容。也許命運有時就會無端的巧合,也許是緣分,也許是天意,也許只是路人相濟。尹千尋另一支腳邁出門檻時,丟下了一句話,「信得過的話,就在這等著我回來。」
尹千尋剛說完,房門就被輕聲帶上了。房間裡,林馨琪將自己的長髮撥弄到腦後,露出機靈的大眼睛,臉上堆滿了得意的笑容,看來這個傢伙還挺靠得住。她一邊嘴裡哼著小調,一邊調整姿勢,想找一個舒適的位置躺在床上。而她剛一動,全身酸麻、陣痛,她居然忘了剛剛尹千尋的猛力的一扔。
林馨琪嘟噥著小嘴,想咒罵尹千尋幾句,可一想到他答應要帶自己出去,又覺得不好意思。只好用白皙的手輕揉著腫痛部位,而心中則想,自己過往的運氣一直都很好,為什麼第一次出門隨鏢,就遇到這樣的頂級霉運。想到這,林馨琪嘟噥的小嘴撅的更翹了。
過了大約一個時辰,林馨琪只聽到房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心裡不覺緊張起來。她再次縮成一團,躲在床的一角,由於她動作過劇,引起身體陣陣疼痛。但她強牙關,不敢出聲,睜大眼睛,緊緊的盯著房門。
「碰」的一聲,房門猛的被踢開。林馨琪這時居然大叫一聲,用手遮住了雙眼。
「不要磨蹭了,我們時間不多。」尹千尋急忙說道。
而聽到尹千尋的聲音,林馨琪才打開雙掌,開心的叫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回來。」說完,忍著身體的疼痛,隨著尹千尋向房門外走去。
「你剛剛去幹什麼了?」林馨琪好奇的向尹千尋問道。
「沒什麼。只是製造一點小混亂,放出些囚犯,讓他們忙一陣子。」尹千尋隨意的說道,「你跟上點,我們時間不多。」
「嗯。」林馨琪雖然這樣回答道。但身上的疼痛卻全是唱反調,她只好用牙齒緊咬下嘴唇,忍著疼痛,沒有露出一點聲音。
尹千尋帶著林馨琪,在山間小道上不斷迂迴行走,避開搜尋的「威虎幫」幫眾。幸虧尹千尋已經將來時的線路記清楚,這時才能最大效率的向山下逃去。即使如此,兩人所走的路程也已經極長。尹千尋身後的林馨琪這時腳步輕浮,整個人都快要虛脫,但她卻是不肯出半點聲音。
「再有半個時辰,我們就能到山下了。」尹千尋笑著轉頭對林馨琪說道。
「是嗎?真是」林馨琪一句話還沒說完,整個身體好像找到了什麼理由,不自控的癱軟倒在地上。尹千尋看著這個嬌氣的林家大小姐,心裡就一團氣,怎麼這麼嬌生慣養。
但當尹千尋看到林馨琪的下嘴唇,居然已經被咬出了深深的一道血牙印,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看來自己誤解了她,她寧願自己忍著疲勞、疼痛,也不願增加我的包袱。
尹千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蹬下抱起林馨琪,將其被在身後,繼續向山下走去。
過了將近20分鐘,林馨琪緩緩清醒過來。她先是一慌,接著嘴角露出一抹淺笑,柔聲細語的對尹千尋說道,「謝謝你。」
「沒什麼,所謂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何況幫你脫困,可以讓『藏顏』和『威虎幫』不爽快。對現在的我來說,也只能以這種方式來」尹千尋話語低沉,情緒憂傷,話到一半,沒有再說。
「不管你出自什麼理由,反正是你救了我這是事實。謝謝你!」林馨琪知道尹千尋定有難言之隱,並未追問。而對於尹千尋的救命之恩,林馨琪心裡很是感激。
就這樣,尹千尋被這林馨琪一路向山下而行,而林馨琪的頭則靠在尹千尋的肩膀上,纖細手指撥挑著尹千尋的頭髮。尹千尋卻無暇關心這一切,他只想盡快逃離這裡。之前在大廳內,高手如雲,隨便一個都完全不是對手。
「終於到了。」尹千尋這是來到了山腳下,將林馨琪放下,從懷中拿出搶來的青色玉牌,在小道旁找了許久,才將山體的預警印記的光幕消除。
「嗯,我們終於逃了出來。哈哈哈,太高興了。」林馨琪高興的對尹千尋高聲喊道。
「是嗎?」一道低沉的聲音在兩人耳邊響起,接著面戴寒鐵面具的葛三和一個面戴青銅面具的黑衣人從一旁的樹後緩緩走了出來。
看到兩人,尹千尋立刻將重劍橫於身前,站到林馨琪的前面。尹千尋盯著兩人,冰冷的說道,「找機會走。」
「不,即使要走,也應該是你才對。」林馨琪雖然心中懼怕,但她並不想一個人逃走。
「不用爭,兩個都得留下。」葛三盯著兩人,冷笑著說道,「小子,我來問你,你混入『藏顏』有何目的?到現在為止,你對『藏顏』都知道些什麼?全都說出來,我倒可以考慮讓你少受些罪。」
「走!」尹千尋大喝一聲,重劍化作兩道毫光,彎月刀刃頓時出現在雙手。在尹千尋向葛三衝去的同時,林馨琪則被尹千尋震的向後飛去。
「我來吧,隊長。」面戴青銅面具的黑衣人恭敬的對葛三說道。
「不,我親自出手。」葛三一邊說著,一邊緩步向衝擊而來的尹千尋走去。他看到尹千尋想拖住自己,讓林馨琪逃走,譏笑道,「你也太不把老夫放在眼裡了吧。」
話音一落,遠處還未爬起來的林馨琪身下,頓時出現了一個圓形的道家法陣——四神獸各朝四方,天干、地支環繞其外。法陣出現的瞬間,三條由道家咒文構成的鎖鏈猛的從法陣中射出,將林馨琪捆綁結實。
「輪·圓轉如意!」尹千尋身體旋轉如陀螺,兩把刀刃化作流光,向葛三席捲而去。而葛三卻若未察,依然微微低頭,緩步向前,手中則簡單的結了一個十字印,低聲說道,「錮·千秋鎖月」。
還在急速向葛三旋轉的尹千尋,突然定在原地,他周圍的空間好似凝固了一般。三道道術咒印光圈以尹千尋為中心,在他的四周緩慢轉動。葛三這時走到了尹千尋面前,伸出蒼白、纖細的右手,手腕上正纏繞著一圈金色的道術**印。
葛三盯著尹千尋,伸出的右手緩緩伸向尹千尋的腦袋。他要利用「讀心術」窺探尹千尋的內心,進而探知他此行的目的和已知曉的情報。
就在這時,葛三身後面戴青銅面具的黑衣人突然大聲喝道,「巖之秘技·遮掩;水之秘技·水封;土之秘技·鎖印。」一連串魔法陣印的光輝接連閃現。
一個雙手交叉,並放於插在地面巨劍上的岩石守衛,頓時出現在尹千尋的身前,阻斷了葛三的「讀心術」。葛三則被土元素凝聚而成的巨大枷鎖加上水元素加持的巨大鎖鏈,牢牢的困在原地。
葛三不敢相信身邊居然藏有如此強橫之人,而且這麼長時間,自己居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他怒目盯著眼前的黑衣人,怒吼著問道,「你是誰?你想和整個『藏顏』作對嗎?」
「我是誰?我是不會對一個死人說的。還有別把自己想的那麼重要,對於整個『藏顏』而言,你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黑衣人走到葛三的對面,尹千尋的旁邊,嘲笑的說著。
「既然如此啊」葛三突然大吼起來,但由於全身都被水、土兩系魔法所禁錮,不能動彈。
「後悔吧!」葛三說完,他的兩顆眼球立刻如同被吸乾水分一般,乾癟、凹陷下去,而且灰白的眼瞳也漸漸變作黑色。就在葛三的兩個眼眶完全變的空洞時,他突然張大嘴巴,一道術印急速向黑衣人射去。
而黑衣人這時的反應極快,好像時刻都在準備著應對突發事件。他身體側移到尹千尋身後的同時,手臂上的一個小型爆射弩弓瞬時發射,頓時將葛三整個胸腔部位轟爆殆盡。
「你是唐家的人?」葛三話音剛落,他整個身體就失去了生機,倒地而死。
「不,你猜錯了。準確的說,我只是一個過路人罷了。」黑衣人將臉上的青銅面具取下,正是一個面色黝黑的青年。青年蹬在葛三的屍體前,仔細的搜尋著有用的東西。
「嘿嘿不錯嘛!看來我的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青年看著手裡的小型空間戒指,得意的笑道。他可沒想到,只是一個戴著寒鐵面具的傢伙,居然擁有空間戒指,真是意外收穫。
青年搜查完畢後,才轉身向尹千尋走去。他心中盤算著,此人的武技還算馬馬虎虎,不過強在意境很高,說不定可以勝任呢?
青年一邊想著,一邊扒開尹千尋的上衣,他倒要看看葛三最後的攻擊到底是什麼。
「這莫非是」青年一看到尹千尋身體表層皮膚佈滿各種金色的道術印記,失聲叫道,「道術中的禁術——死亡預兆。」
所謂「死亡預兆」,是指施術著以自己的光明為媒介,將對手慢慢拖進地獄。在經歷了九九八十一天的各種身體、精神上的折磨後,整個身體才從內部漸漸腐爛,最後化作一灘水漬。而此過程又異常緩慢,覆蓋在身體表面的道術符印會慢慢的越縮越緊,不斷的擠壓著**,致使整個身體極度變形,最後受盡痛苦而死。
青年人看過尹千尋身上的印記,額頭滿是冷汗。如果不是有尹千尋在一旁,「幫忙」擋了一下,自己不是要嗝屁了嗎?想到這,青年人扛起尹千尋,然後又走到遠處抱起林馨琪。這時,青年的手在林馨琪的身體上蹭了蹭,但他的身體完全沒感覺,他突然無奈的說道,「看來我還是喜歡成熟一點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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