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金色的長矛,一根接著一根。每根矛頭頂著明珠一樣璀璨的金色能量圓球,矛身不斷湧現種種加持的魔法陣,再加上黑色巨弓的力量,瞬間逼近大將軍。
朗斯的同調物質也變成了鑽頭的模樣,一條條螺旋的密紋遍佈整體,夾帶著陣陣空間的蕩漾極速衝了過去。[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bsp;方儒健一起的所有人沒有動手,阿陸和三個支部長也沒有動手。因為大家知道,只有最後搶到人的一方才是勝利的一方。
當然,格蕾也沒有動手,她既不想搶人,也不想人被任何一方搶。也許這不是她希望的,只是在傳達群狼
oss的希望罷了。
「哼!卑微的傢伙們,就用這樣的攻擊打敗我嗎?讓你們見識一下巴森大人的厲害。」紋印臉譜顯然對眾人向他攻擊很是惱怒,登時灰色的漩渦擴大一倍,周圍的空間如同玻璃碎裂一樣不斷發出「咯吱」的聲音。
金色的長矛和黑色的鑽頭同時抵達大將軍身邊,在漩渦的吸引下,不斷的扭曲,向漩渦中心方向偏離。但偏離的角度有限,還是可以攻擊到大將軍的身體。
這時,灰色中夾帶黑色斑點的漩渦變大像層輕紗,將大將軍上下都包裹住。然後,三根金色長矛和黑色鑽頭撞擊到表面不斷出現漩渦的輕紗上。
強大的能量對抗,只在輕紗上激起陣陣漣漪,空間微微碎裂,又再次融合。
眾人感到詫異,如此強力的攻擊竟然如此簡單就抵消了。就在這時,包裹著大將軍的漩渦輕紗慢慢撕裂開來,然後灰色的薄幕像牆上的壁紙慢慢剝落。露出滿身是血的大將軍,胸前的紋印臉譜登時從口中吐出了一團濃黑的霧氣,然後是深深的喘息聲。
「混蛋們,巴森大人不是你們可以戰勝的,你們這些悖逆者將受到最殘酷的懲罰。咳咳咳!」紋印臉譜一邊憤怒的說著,一邊吐出團團黑霧。
就在惡毒的詛咒聲夾雜著眾人的懷疑在高空中交織時,大將軍頭部的魚肚白色右眼出現了一陣陣震抖,不住的震動使眼眶滲出鮮血,只是鮮血一出現就立刻被變成黑色的皮膚吸收。
魚肚白色右眼震抖的越來越激烈,在中點位置突然出現一抹紅色。然後大將軍如同身入火爐,又如掉入冰窖,雙手抱著腦袋,身體不斷抽搐,全身不停地掙扎。
大將軍張大了嘴,可是沒能發出任何聲音。而胸部紋印臉譜上的嘴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後是不斷的呻吟聲。
「我們撤吧!巴森大人。敵人就要包圍這裡了,我們完全沒有勝算。」
「我是不會逃的。我不僅是這次征戰的將軍,還是戰場上的明燈,一盞不能熄滅的燈。如果我都逃了,那麼撇下這些死在異國他鄉的亡魂,讓他們永墜於黑暗深淵,我還是那個讓人信服的巴森大人嗎?我還可以重新拿起這把象徵著榮耀和信賴的王者之劍嗎?」
「不,我們不是逃,我們是暫時撤退。等我們有了再來過的實力時,我們就能東山再起了呀!巴森大人,求求你了,給自己一次機會吧!」
「這次行軍路線由於我的指導錯誤,導致全軍遭受重創,已經是不可扭轉的局勢。而帝國也可能因為這次的失利,與對方簽署互不進犯條約,這將導致帝國準備多時的各項擴張計劃都會推遲。我是帝國的罪人,我的靈魂必須與這些因我而死的戰士們一起在這異國他鄉遊蕩,以此來贖罪。」
「不,大人。只要我們能成功回去,就會有機會再次踏上征途。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做出錯誤的定斷。否則不僅是你的死亡,而且是帝國的損失呀!」
「不必再說了,我心意已決。」
「啊!巴森大人,請你看在我們這些部下一直跟隨你的情誼上,就先撤退吧!我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而我出征的時候,我的孩子還沒出世,我是多麼想見一面呀!求求你了,巴森大人!我們撤退吧!」
「不要說了。戰場才是戰士的唯一歸宿,而家對於我們來說,太過奢侈。如果你怕死的話,你自己逃吧!」
「不,大人。我們不是逃呀!只是撤退。而我不是怕死,只是現在還不能死,你知道嗎?巴森大人!」
「啊啊啊啊啊!」……
「是我殺了巴森大人和夥伴們?不會的,怎麼是我呢?啊啊啊啊!」
「不是我。不可能是我。」
「混蛋們。啊啊啊!這不是我的錯,我從小兵開始一步步向前,好不容易才爬到這裡。而你卻要讓我因為你的錯去送死,你該死呀!巴森大人,你怎麼會明白我背負著家族幾代人的心願,從無數人的白眼中一路走來的艱辛和痛苦。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點希望,你卻要讓它湮滅在你那自大的虛榮中。」
「啊啊啊啊!我不甘心呀!為什麼這樣呀!在絕望中給我希望,又讓我回到絕望中。巴森大人,殺了你,也就斬斷了我的未來。我會以死謝罪。而這之後,你是英勇犧牲在戰場上,而我只是埋在異國他鄉的一堆屍骨。我那未出生的孩子,多想看一看呀!」
「再見了,那些寄予希望的親人。再見了,我的雄心壯志。再見了,我未能見面的孩子。再見了,這個世界。希望來世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了,巴森大人,你說是吧!?」……
一句句話語從發狂的大將軍身體中發出,有時聲音激揚,有時聲音低沉,有時很慢,有時幾句一起擠出來。讓人好奇他到底從那裡發出的聲音,但他不斷扭曲的身形和痛苦的嚎叫和呻吟聲更讓人感到毛骨悚然。
就在大將軍發狂時,右眼的震盪越來越激烈,而中點的紅點越來越大。就在這是,一聲怒吼從大將軍的口中發出。
「啊!!!!!!!!」
大將軍終於恢復了自己的神志,在覺察到眾人都被剛剛的情景吸引了注意力。大將軍瞬間來到一旁的時無尹身邊,而時無尹現在全身骨折,身體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除了沒暈死過去,還能些微感知外界,可以說時無尹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眾人發現大將軍這一舉動,登時驚醒。雖然不知剛才是否為大將軍自導自演的獨角戲,但現在實力大增的他,完全可以帶走時無尹。
各色能量攻擊又再次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絢麗的弧線,然後夾雜著陣陣爆鳴聲,在夜空的下,響徹天地。
兇猛的攻擊擊中了抱在一起的時無尹和大將軍,大將軍輕輕在時無尹耳邊說道,「抱歉了,小尹。希望你能原諒我,不過,即使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但你要記住,好好活下去。」
左眼透露血紅光芒,右眼一圈黑色透露淡淡紅色的大將軍說完後,將左手臂按在時無尹的胸口,疲倦的臉龐露出釋懷的微笑。而在他懷中,無法言語的時無尹眼角滴落了一顆顆淚珠。
就在攻擊到達時,大將軍身體中發出一聲怒吼,然後大將軍猛吐一口血。而他左手手心和手背的骷髏頭和血色十字架,像蠕動的蚯蚓一樣,鑽進了時無尹的胸口。
而這時時無尹左手手指上的骷髏戒指,也出現了蠕動,變成了白色的小銀蛇,順著手臂,快速爬向胸口。然後在皮膚上咬開了一個小圓洞,一下就鑽進了胸口。
猛烈的爆炸聲掩蓋了一切的聲響,刺眼的光亮也掩蓋了一切的光華。在劇烈的動盪中,高空中的不定向傳送魔法陣,就在這時發動了。
而在猛烈的能量轟炸中,超高的溫度和極度壓縮的能量密度,將時無尹壓縮並熾烤的屍骨無存,只留下一條閃現淡淡光華的玉石項鏈。項鏈中央的玉石上還有一條小巧的銀蛇,正在骷髏和十字架重疊的圖案上靈動的游動著。
而大將軍已經變成黑色的身體各處崩裂,然後從身體中湧現出黑色霧氣包裹住全身,抵禦著能量爆炸和衝擊。而在大將軍因為抵禦而消耗過多的能量,胸部的紋印臉譜又活了過來。
憤怒的吼叫剛從臉譜的嘴中發出,就被淹沒在爆鳴聲中,然後是一片金光閃耀,不定向傳送魔法陣發動了。
夜空重新歸於寂靜,在群星的映襯下,愈顯平靜的意境。但滄桑滿佈的大地,還有高空敵視對立的兩群人,將這平和的氣氛瞬間撕裂。
一方是,無情恨和歐陽傲雪用空間力量,在魔法陣發動的一瞬間,將這群人拉扯出魔法陣的範圍。
另一方,阿陸有塑形魔法瞬間將空間定型,並進行轉移,也是脫離傳送範圍。
雙方都彼此對視著,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結束的又太過倉促,讓眾人都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
目標人物的消失,說明沒有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兩邊的人都在等對方說出「撤退」之類的字眼。
就在彼此僵持時,朗斯腰間的一個透明圓球亮了起來。亮起的圓球中是一個大廈的形狀,一個尖頂高高聳立,然後七顆明珠點綴其上,再就是十六根大廈的支柱。在透明圓球內,整個大廈雖然小巧,但顯得莊重而威嚴。
保護朗斯黑色圓球慢慢消散,他右手拿著閃現光芒的圓球,然後將其拋向高空。
圓球一脫離朗斯的手,開始蠕動變形。大量如實質的黑色霧氣從圓球中釋放而出,在空中不斷扭轉變動,迅速形成了一個的黑色巨門。
門的兩個支柱上分別有著一條黑色的龍和一隻黑色的鳳,它們在如墨色的支柱表面不斷翻動,每一下都帶起柱子表面一圈圈的漣漪,它們猶如在水中嬉戲。而巨大的門面上則分別是掌管禮儀,代表和平仁愛的「晝者」和掌管武力,代表律法和懲戒的「夜者」。
「咯吱」一聲,巨大的門面被緩緩推開,然後露出了一個可愛小女孩的頭。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眨了眨,看到朗斯後,才從門後走出。
小女孩走出巨門,兩扇門面隨著她輕輕一推,登時大開,而門的裡面出現一陣陣黑色的空間漣漪,像水波蕩漾。小女孩抱著一個木偶娃娃,小跳著向朗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