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一驚愣住了,這太不可思議了。乍道壞傢伙還給自己留下了鬼子練手?秦思嬌非常的不滿意,可是還是被這句話打動了,殺死一個日本鬼子可是她一直以來想體會的。不過真的可以嗎?她好奇地問道:「殺死鬼子?哪裡還有鬼子?」她明明聽到剛才的命令是斬盡殺絕,而且剛才的戰士匯報也已經完畢了。難道他還偷偷的給自己留下了一個?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憂喜交加,親手幹掉一個鬼子可是很刺激的事情,偶然的時候她都會在自己的夢中背槍挎炮的打鬼子。現在聽到馬上就有個機會一遂心願了,當然格外的高興。可是這殺人的事情可當真沒有幹過,讓她一個小姑娘家家想起來就有些顫抖。
著她逕自在這裡臉色變化的發呆,顏舉凡偷偷轉過頭去笑著,這個小女孩果然被嚇住了。之前的恨恨不平馬上被眼前的選擇驅散了,這倒也是,要是換了他有個選擇殺掉一個手無寸鐵的敵人恐怕也會心裡打鼓的,何況眼前的這個少女還沒有經歷過人間的滄桑。當然這話是不可以說的,免得她回過神來再找自己的麻煩。
眾人笑著轉過頭去,他們自然清楚又是這個壞小子在耍弄心機了。不過從他對付日軍的指揮上來看,還是很有一套的。尤其是面對當時現場指揮官的猶豫,更是果斷的予以處置。期間也表現了一個鐵血軍人的風骨,隱隱的有種大將之風,這尤為讓他們震動。
稻葉四郎看著眼前的幾個人,幸虧當時自己的部隊發現得早,否則恐怕已經讓這些皇軍的勇士和良民損失慘重了。不過對於他們敢在敵人重兵集結的地段上侵入進來,這個勇氣是要大大的表揚的。「你們很出色,居然想到潛入到支那亂黨地防區裡。雖然沒有交戰,可是你們的存在還是插入他們胸膛的一把刀子。值得大大的讚賞。」說著輕輕地拍了幾下井村山代的肩膀,讓這個年輕的軍官受寵若驚。看到他的樣子。稻葉四郎不由回憶起他在前司令官座下的情景,那個時候長官也是如此輕輕的鼓勵自己吧。可惜長官兵敗之後被迫自盡了,而他原本可以到手的功勞也隨著亂黨的阻撓而空歡喜了一場。
那可是一個軍人可以借此揚名天下的計劃啊,雖然如此可是他心中反而更有鬥志。這次隨部隊行動,他更是在親自要求下,統率了池田大佐的部分人馬從別的方向開始進攻。一路行來他小心謹慎,絕不輕易交戰,而且即使屠了村子也不會放火。這樣一來還真的避免了些損失,基本上他的部隊都保持在很好的狀態。他的心中一直預感著。未來它可以有更大的機會取得戰機,而這可以達成的戰果要遠比殺幾個支那人強得多。
在他看來支那人是殺不完的,與其這樣不如把其中的首惡分子誅滅,留下些合作的良民。如此多年以後,支那就是大日本帝國的樂土了。至少他們會像眼前的這個人一樣,想到這裡他看了梅煥玉一眼。這個支那人他早就聽說過,好像是某個家族的優秀子弟,很早就和大日本皇軍合作,直到今天他親眼看到才發覺這個梅煥玉一定是個聰明人。果然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梅君,久仰了,對於你能夠始終地站在大日本帝國這一面,英勇的對抗亂黨實在是值得欽佩。如果這裡的百姓都可以向梅君一樣識時務,恐怕這裡的戰爭早就結束了。真到那一天,世界都將在我們的腳下顫抖。這不只是大日本國民的功勞,也是我們共同的勝利。」
說完看看陷入沉思的梅煥玉,眼珠一轉指著桌子上那古樸的餐具,這棟屋子的主人已經快樂的死去了。他們保存的這些古董器具,將由他這個新主人來更好的使用。「支那作為一個民族,是不斷需要新鮮血液融合的,比如,你們很多人在今天仍舊效忠的金王朝,原本就是一個外族,之前的」圓「更是一個馬背上的民族。他們已經很好地融入的到這個大家庭裡來了。而現在我們大日本帝國就是要改良你們的血液,就彷彿這精美的瓷器一樣,只有最優秀的才可以流傳下來。你是個聰明人。相信你一定會繼續聰明的選擇。」
梅煥玉恭敬的聽著,這個傢伙居然還有一通大道理,雖然很不入耳,可是仔細想來未嘗沒有道理。不過這些傢伙做強盜居然還學起了理論,倒是很有些文化的樣子。至少很多文人都是既作婊子又立牌坊的。他趕緊謙虛了一下:「稻葉長官的一席話,可是發人深省。簡簡單單的就把我們的歷史說得一清二楚。可見稻葉長官對我國的歷史是瞭解至深啊。您放心,我和我的家族一定會為了大東亞共榮盡力的!」說著爽快地把瓷杯中的酒傾進了喉嚨。
井村山代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沒想到這個年紀大不了幾歲的長官見識很不俗啊。而且對他在上一次作戰計劃中所起的作用略有耳聞。想到這裡他欽佩地看了一眼這個人,作為一個對此地瞭解頗深的軍人,他自然知道如何可以在這裡取得支那人的支持。不過這些亂黨把人心都搞亂了,如果能夠象關外一樣的經營,恐怕要不了兩年這裡的百姓就可以全部變成大日本的順民。可惜華北地區始終沒有得到足夠的支持,而且有過於早的向著南方挺進,致使除了幾個大中城市之外,其他的區的統治極其薄弱。
當然這些政策的失誤,作為一個小小下級軍官是輪不到他來置喙的,而這位稻葉四郎是他可以接觸到的最高級別了。能聽到他對當前形勢有著清醒的認識,還是很欣慰的。
「我們準備在這裡尋找亂黨的一些空隙,伺機給他們一擊,不知長官有什麼計劃,我們可以配合的。」井村山代恭敬地說道,梅煥玉也趕緊點頭稱是。
稻葉四郎聽著微微一笑,「我的計劃就是等。」說著朝兩個愣住的人點點頭,「不錯,等最後一擊!」
大島剛夫不斷地摸索著。隨著空軍不斷地報告,他頻繁的改動著前進的路線。一次又一次地從多支企圖攔截他的支那部隊擦肩而過,即使偶然有些交鋒,也被他派出的小部隊拚命攔截。而他的大部隊則果斷地改變方向再次跳了出來,這次行軍他的部隊表現出了極高的戰術素質和修養,給了他們的對手很深刻地印象。
當然這並沒有讓他驕傲,反而不斷地核實著空軍的情報,他要務必保證自己掌管的這一擊可以打在支那亂黨的軟肋上。為了保證他的機動能力,他的重火器全部採用了騾馬。反而沒有用載重量大的汽車。除了減小暴露目標的機會外,實在是支那的道路太過糟糕了。如此一來行軍的速度反而快了起來。畢竟這農田里已經長出了新鮮的麥苗,騾馬就食要比汽車方便得多,反正這地裡都是亂黨的莊稼。
當然這些都是小事,可是最終卻可能成為決定命運的大事。對此他都一絲不芶的嚴格按照操典來執行,好在這次率領的部隊都是些精銳的老兵,行動起來要迅速隱蔽得多。
「再有五十里就可以到隸縣的縣城了,只要我們拿下那裡,亂黨將不戰自亂!」桑川助佑男敲打著地圖興奮地說著。眾軍官眼睛裡也發出了亮光,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尤其是對他們這些連日行軍多時的士兵來說,只要在越過最後一關,他相信勝利就在前面。根據空軍偵察機的報告,各地的日軍以游擊戰來騷擾雖然損失較大,可是對於亂黨來講也是疲於奔命。不時的有些村子冒起濃煙來,戰火遍地燃起。
下的初步目的,大島剛夫欽佩的想著,以亂黨所控制地區的地域之狹小。絕對不會出現南方四民黨那樣的戰略撤退,只要拿下隸縣,就可以極大地打擊他們的信念。即使有些漏網的也可以在大好形勢下把他們碾成齏粉!即使他們退入嵐山一時無法進攻,也可以讓他們的兵員糧食造成困難,沒有了這些,即使他們空有精良的武器也無法挽回失敗的命運。真到那個時候,大日本陸軍挾其威勢足已席捲天下!
他甚至想去看一下,是什麼設備可以讓他們的武器比大日本陸軍還要精良?這個念頭不可揭制得從心底冒了出來,又被他死死的壓了回去。「桑川助佑男閣下,我相信我們在長官的帶領下一定可以取得最終的勝利!」大島剛夫地手指向著前面直直地指去,那裡正是隸縣的方向。
「前進……!」眾鬼子齊聲吶喊著聲震數里。
「哼,一堆混蛋,早晚讓你們付出代價。」就在他們身後的某個地方。顏修武翻動著身上的掩蔽物在林子裡看著前面。遠遠的似乎有些人影在移動,沒錯了,應該就是那裡了。不過為了避免引起敵人的注意,望遠鏡是無法使用的。不過想要輕鬆的偷襲他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這隊鬼子為了安全和機動力迅速之外還在兩翼派出了強大的護衛部隊。像一條大蛇旁夾著兩條小蛇。這在日軍的行軍隊形中可是罕見的,要知道以往日軍很少為了保護自己而以防守時的狀態行軍,由此可見之前的戰鬥已經讓鬼子對抗日義勇軍的恐懼深入到骨子裡了。
恐怕他們已經無法在心底裡輕視抗日義勇軍了,這固然是好事情,可對於因此無法接近阻擊他們這可是個大問題,如果在白天沒有構築陣地的情況下,強行攻擊,只會把日軍的飛機引來造成慘重的傷亡。而之前的幾次試探都因為日軍的謹慎無法成功,這也讓顏修武暗自著急。如果真的任由對方強攻隸縣他倒是不怕,只不過他擔心這樣一支機動力極強的日軍部隊會不會,在自己的部隊構築完陣地之後從側翼開溜呢?而且近日以來日軍的空軍活動極其頻繁,可以預見現在這些不斷空襲隸縣縣城的傢伙在遇到大的戰鬥時會如何。
這絕對不是他希望看到的,為了避免傷亡慘重恐怕只有讓日軍能夠再保有優勢的情況下再突然的給他們致命一擊,如此一來作為誘餌的隸縣難免就有些危險了,而且已擔任正面阻止敵軍的二團最為艱苦。之前在日軍突然改變攻擊方向的時候,他們已經被迫移動過多次陣地了。
如何可以在集結的時候避免被日軍的飛機發現,成了最新的課題。這個可比打鬼子難多了。好在日軍的飛機對小規模的部隊也只是騷擾,只要不集結成大集群就可以避免被打擊,可這也只是一個最小的問題。面對著隨意飛行的日軍飛機,以現有的手段只有用煙霧進行遮蔽,可是真要如此,除了要消耗大量的煙霧彈之外,還等於明確的告訴了敵人這裡有部隊。
面對著日軍擁有的這個空軍優勢,幾乎所有的人都沒有辦法。當然所有到人都知道,對付飛機只有用更好的飛機進行攻擊。可是這在現在來講根本不現實。而防空機槍雖然有些效果,不過除了機動能力不行之外,它的射程也只能對俯衝的飛機構成威脅,而高度再大點就根本夠不著了。
當然知道此事的顏舉凡也在徹夜苦惱著,在他前世的經驗裡,這個防空問題始終在共和國的歷史中沒有辦法解決,當時似乎也只是深挖洞,廣積糧,可是這和目前的戰略根本不符啊。如果藏起來倒是保險了。可是現在鬼子打上門來,可不能不顧就跑。而游擊戰對鬼子來講可以說無關痛癢。只有在隸縣的抗日義勇軍用殲滅戰的形式,把鬼子打疼之後才開創了個一新的局面。難道這些要因為空軍的問題不戰而逃?
好在大家都沒有作此想,更加幸運的是之前已經摧毀了日軍的很大一部分可以使用的作戰飛機。而這恰恰是在地面上進行的,顏舉凡沒有想到前世就沒有出頭的空軍問題,到了今世還是在困擾著自己。這幾乎成了自己發展的軟肋。無論你建設的多麼好,在飛機投下的炸彈之下都沒有可能倖免。而如果全部的把一切都搬到地下去倒是個好想法,可是這只不過是紙上談兵罷了。
要知道開挖一個地下工事可是一個非常麻煩的工程,所需的費用更是比同樣的地上建築高上幾十倍。如果讓解放區的老百姓都住防空洞則是根本不可能的。好在日本一時無法從別的地方抽調大量的飛機過來。否則單憑飛機恐怕部隊的傷亡就會慘重得多。自然為了不惹起恐慌,顏舉凡故意隱瞞了這個事實。
看著旭日從東方升起,他一夜的疲憊都在此時化為烏有。如果不是剛才躲避敵人的飛機,這真是一個愉快的早晨。不過此時的軍裝上則沾滿了露水,又在土地上這麼一滾,整個一隊泥猴子。尤其是身邊的秦思嬌,剛才事出意外,他連忙把正琢磨著怎麼殺人的小女孩推倒在地上,全不顧形象的往地上一趴。更是趁機把秦思嬌護在了身下。
而往常早就跳起來踢他一腳的少女,今天卻出奇的紅了臉。只是逕自拍打著身上的泥巴,還不時地看他一眼。惡作劇不成的壞小子傻了眼,想到這裡他看了一下,原來那女孩子胸前顫動的高聳已然悄悄地達到了一個高度。而上面赫然是自己的一個手印。這下子顏舉凡干張了下嘴巴,沒有說出話來,只是咕咚似的吞了下口水。
遠處一串馬蹄聲傳來,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曖昧。顏舉凡若無其事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朝前望去,赫然是司令部的傳令兵。一定是城裡出了什麼事情,而電台又在行軍的時候聯絡不到自己,所以才特意趕來送信。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事情,恐怕阿媽也不會這麼著急。那人驗過了口令被警衛員帶了過來,顏舉凡平靜了下內心問道:「何事?鬼子打到縣城了嗎?」在他想來,也只有鬼子正在攻城才會如此麻煩。那人喘息了半天,遞過來一封信,「參謀長命令,立刻趕到指定地點增援,鬼子的主攻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