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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六章 不速之客 文 / 春來江水綠如藍

    馮勤輝看了一眼正閉目不語的黨首繼續說道:「團結黨的武工隊離開之後,他們的隊伍就開始發展了起來,而且還開始頻繁的對桐城周圍的日本人開展了行動,據情報分析最早的襲擊桐城軍需站的事情應該就是他們做的,之後他們又屢次出擊給日本人以很大殺傷。不過這期間他們並沒有暴露,甚至日本人也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他們的組織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直到他們開始正式和我軍配合截斷了日軍的後勤線路開始,這才由幕後走到了台前。」說著他喝了口水看了正仔細聆聽他報告的眾人,大家的眼神中充滿著不解和困惑。

    這是當然的,任何一個帶過兵的都知道,無論一支部隊如何要想保證能夠穩定運行並進行有效的訓練都必須有大量的補給和後勤保障的,這也是為何雖然四民黨的部隊眾多可是精銳就那幾支的緣故,任何一支部隊即使通過有效的訓練,還是必須經過不斷地血戰才可以成長。所以其他通過拉丁,拉夫得到兵員,缺乏訓練的部隊就從根本上否定了他們可以成精兵。

    那麼這支部隊是怎麼來的呢,他們的武器彈藥是從那裡獲得的?這些疑問緊緊地抓住了大家的心,馮勤輝繼續說道:「顯然這支部隊的裝備通過我們的情報證實,雖然繳獲了很多日軍的武器,可是從他們的人數和訓練來看,根本不足以武裝著麼多的士兵,而曾經同他們有過聯絡的團結黨武工隊來看,他們本身就缺糧少彈,根本不可能從他們那裡得到補給。也就是說他們的背後有些什麼人支持著,而就在前天我們接到了情報證實,他們的武器彈藥基本上已經能夠實現了自給。」這話如晴天霹靂一般,響徹在眾人的耳邊。

    如果一支軍隊可以實現武器自給這說明什麼?這可是……眾人把目光偷偷的瞧向黨首,如果是一個地方的軍閥或者其它地傳統勢力大家或許可以平靜得多。畢竟他們經歷了多年的發展在工業上已經可以製造些武器了,可是一支山村的自衛隊居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生產出了武器,而且訓練出來了部隊。甚至這些部隊把面前眾人視之為魔鬼的日軍打得大敗虧輸,這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眾位軍官相信的,很多人已經在偷偷的掐著自己的大腿了,這是在夢中嗎?

    衛見雄打破了沉寂問道:「馮部長,這個是已經確認的情報?」見到後者點頭他繼續問道:「他們是如何得到這樣完備體系地呢?」不過隨即他從對方笑而不答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問了一個蠢問題。這個問題看來是關係到了核心的情報機密,自然不能再這大庭廣眾之下詢問。馮勤輝繼續說道:「後來這支抗日義勇軍又多次大展神威,把鬼子打得屁滾尿流。更是幫了我們的大忙。在座諸位都深有體會吧?」此言一出眾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個新成立一年多的部隊就可以超越了他們的戰績這可是讓同為軍人的他們不痛快了。好在眾人大多是橫刀立馬的人物自然也不好意思糾纏下去。

    「而且根據我們的情報員證實他們的部隊中炮火的編制已經超越了日軍很多倍,經常是和他們作戰的日軍還沒有進入到步槍的射程之內就被炸飛了。甚至日軍的炮火都很快被肅清。當然這支抗日義勇軍的保密制度非常的好,雖然我們的情報人員費盡了力氣,可是依舊無法得到他們的炮火編成數量。」這些雖然已經是事實了可是還是讓眾人瞠目結舌,不過今天大家得到地意外太多,已經激發不起太大的反響了,大夥兒都在等著揭開最後的蓋子。看到大家平靜了下來馮勤輝終於說出了最後一段話:「而且我們的情報多方證實,他們不光在武裝上已經可以實現了自給,並且在行政上還搞了些個各種土改。具體的情況這份報告上有詳細的說明,就不在這裡宣讀了。」說著他把報告合上。一個衛士走了過來接過了報告轉身放在石廣文的面前。

    後者過了半晌睜開眼睛,仔細看了在座的眾人一眼淡淡地問道:「諸位不知道對此有何看法?不妨大膽地談一下。」眾人都心中有數,現在要談的恐怕不是抗日義勇軍的功勞了,不過在座的很多都是軍人不便就此談論,眾人不由得把目光注視到了幾個行政人員的身上。這應該輪到他們發表意見了吧?

    陳芸田皺了下眉頭,他作為四民黨黨務委員兼政府特別行政處專員是專門負責此類事物地,今天在開會之前就有人把類似的材料放到了他的桌子上,當時他就有些詫異。好在之前已經有過先例在他匆匆瀏覽之後心中就有了底子。「剛才馮部長說的基本上已經確認了,我們從最近看到的一系列事實證明他們所採取的措施固然打擊到了日本人,可是也給我們帶來了一個新的課題。」陳雲天看半晌無人說話,只好由他來打破沉默,眾人心中一動,看來好戲開始了。當下各人物都是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這或許關係到他們未來該採取什麼立場,看來把對於抗日義勇軍的對策拿到這麼高級別的會議上來談恐怕……

    當下眾人打著算盤不斷地動著各種念頭,石廣文聽著眾人的陸續發言心中也把持不定。在之前的準備會上他就開始考慮這支抗日義勇軍的動作。從他們不斷地發動攻勢來看對日本人的態度還是堅決的,可是隨著他們的通電和後續的一系列面對大眾的舉措,甚至試圖進行土地改革的各種措施都讓他心中產生了不妙的感覺,如果是在青年時期他早已經暴怒了,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和修養深厚他已經可以理智的分析這種應對了。畢竟他和國內的各地軍閥打了無數次的交道。更是和他們的交鋒中鍛煉了非凡的眼力。

    在他看來恐怕這支抗日義勇軍的圖謀不小,而且他們的舉措甚至在有些方面改良了四民黨的主張。可是如果僅此而已那也不過是又多了個軍閥,不過從他們對日本人的鮮明態度來看如果不是他們的領導人理智不足,那就是深謀遠慮了。要知道一般的武裝組織軍閥割據面對敵人的時候大多是想自保,而對日寇主動出擊的恐怕只有團結黨和這支抗日義勇軍了。而前者現在還在讓他頭疼。可是現在看來這支抗日義勇軍甚至在軍事上已經超越了他們,如果不帶偏見的說甚至超越了最精銳的四民黨部隊。如果說自己四民黨的部隊因為兵員素質和武器裝備的不足。戰力有些問題的話,那麼從各種情報證實的這支抗日義勇軍的火力甚至強大到了連日寇都瞠目的地步。那麼戰事結束以後,這支擁有巨大戰力的組織,這個已經開始各種施政改革的組織會往哪裡去,就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了。

    只聽陳芸田繼續說道:「我們還證實這支抗日義勇軍是圍繞一個名叫同盟會的組織為核心的,他們吸收了很多逃難的學者和學生之後才壯大起來的。而且他們的組織嚴密,我們曾經試圖派人滲透進去,可是目前看來還無法進入他們的核心。從統戰的角度來講,這個團體還是應該積極爭取的。而且還要給與他們很高的大義名分,這樣才可以從道德上和具體的行動上來制約。最重要的是應該採取措施保證他們始終是站在日本人的對立面。」眾人不住地議論著。

    當然很多話陳芸田還不至於在這會議上說出來,他們黨務委員會有自己的行動機構,和鹽統屬於兩個系統,既有交叉也有對立。所以為了應對他們自己也派出了人員來搜集資料,很多情報他已經單獨交給黨首了。正是這些情報促使黨首在這次的會議上討論這件事情。而顯然馮勤輝也是從自己的系統獲取了情報。至於具體行動如何還要看黨首的最後意思,畢竟很多事情不是他這個級別的人可以決定的。

    隨著日本駐支那司令官的剖腹自盡,眾鬼子士氣一時間陷入了低落,本來村正岡寧因此獲罪最多是申斥。可是因為他一直試圖阻止軍方激進派發動大規模進攻的腳步,很多軍部背後的勢力對其早有不滿,結果在這次軍官被俘事件發生之後,借口其大大的羞辱了大日本軍隊和陸軍的顏面逼迫其剖腹。這固然是讓他們出了一口氣,可是軍部裡再次為領軍的人選而頭疼,陸軍參謀總長這職位還好說,畢竟他們的人手足夠,可以挑選一個出來。可是要找一個精通支那事物的高層軍官確實不太容易,而且可以被各方都接受的更是稀少。雖然中層軍官有很多是符合這個條件的可是他們的威望不足以壓制個精銳部隊。而且即使勉強委任了恐怕他的命令也會打折扣,這件事情讓日本高層傷透了腦筋。

    大阪街頭的一座寺廟內正擠滿了遊人,眾多的男男女女都在為了去支那參戰的親人祈禱著,各種祝福的牌子和符紙都被虔誠的人恭敬的請了回去。當然他們也為此付出了自己節省下的柴米錢,隨著戰事的進展,各地的物資早就已經開始實行配給了。眾人戰前可以隨意買到的東西都被軍隊給調動走了,現在的物價可是高得很,好在民眾還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只要打敗了支那人。就可以踏上那沒有地震的土地。何況從佔領支那東部幾省以後眾多的工業物資已經在源源不斷地運回了,一起運回來的還有各地佔領軍從支那民間搜集的各種財寶,只不過是民間獲得的太多了,可是民生物資並沒有多起來,於是造成了物價飛漲。這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織天正香恭敬的接過僧人遞上的兩個護身符,付了錢。她的父親和男友今日就要上戰場了,作為一個軍人世家的女兒,她也自由受過訓練,可是她試圖報名參加挺身隊後。被一向持應該全力愛國觀點的父親嚴厲拒絕了。而奇怪的是她的男友也是她父親的部下,這次也是嚴詞拒絕。這讓她有些懊惱,好在她還算懂事沒有一直鬧下去。不過今天她的父親和男友同時接到了召集令,看來他們很快就要踏上戰場了。為了保佑他們平安,織天正香親自來給他們祈求平安。

    織田駿雄長出了口氣,放下了武士刀。無論是作為一個軍人還是一個父親。武士刀都是日本男人心中的恩寵。尤其是他這個有著眾多軍功的日本陸軍高級軍官。看著正在擦拭身體的父親,織天正香走過去接過毛巾用力地抹拭著,自從她的母親去世後父親的生活一直是她照顧,可是現在父親接到召集令就要上戰場了,在那戰火紛飛的支那,父親脆弱的胃口無法適應吧。看著女兒擦拭得入神,織田駿雄舒服地閉上眼睛。雖然接到了召集令可是這女兒還是讓他放心不下,雖說本土環境還算過得去,可是留下她一個人在家裡還是讓他無法放心。可惜她的男友也是他的得力部下這次也要一起去參戰了。不過沒辦法身為武士的女兒就要有自覺的意識,好在她已經是個大姑娘了。

    巍巍嵐山八百里,連綿不絕,山勢險要群峰高聳。在一座山口幾個人正極力的攀登者,即使以他們的體質也不是那麼的輕易,不過為了避開一些哨卡。他們還是寧願在這難走得多的地方攀爬,現在這裡已經深入到了抗日義勇軍的腹地,如果暴露恐怕沒有人可以倖免。之前他們的隊友就是在深入偵查之後失蹤的,因此這個行動帶隊的加籐正之還是小心的選擇了這裡。好在這次隊伍裡有個支那人帶路。否則還真地找不到這麼隱秘的地段,他小心地叮囑著眾人不要高出聲響。自從他帶隊襲擊武工隊的駐地之後,別動隊就沒有大的行動了,雖說不時的有些偵察任務,可是那些畢竟不是需要很多人進行的。

    而這次行動是井村山代特意命令秘密進行的,為此還攜帶了一部電台。這在行動中還是很少有的,看來隊長對這次行動寄予了厚望,只是為了避免路途被當地人的眼線發覺,眾人一直夜行曉宿。而且不斷地選擇無人之地行走,所以雖然距離只有三百里可是還是耗費了好多天。

    在疲憊不堪的眾人往山跑了好久之後,這次終於到了地頭,那個支那嚮導喘著氣指著前面躺在地上動不了。加籐正之親熱地問道:「米先生,你確定就是這裡了?可不要搞錯了啊。梅隊長可是對我們誇過口的。說是你老實可靠,我們也是付了很多錢財找到你的。」

    米遠心很不高興:「我老米可是說了算數的,何況我和梅隊長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會騙你呢,我和那些山裡人做過好多生意,只不過後來在那個姓顏的人包辦之後就沒有來過。不過路我還是記得。現在這條路雖然難走,可是畢竟比爬山強多了,而且也是最近的可以避開那幾個山口的地方了。要不是我早年做過山貨生意,還真找不到呢。」米遠心大是不滿,雖然他心裡早在途中的時候就有些懷疑這些總是沉默的傢伙可能是日本人。可是在他想來只要幹得好了又有梅隊長的擔保自然應該沒事情。何況早年那個姓顏的居然一手把持了山貨生意,讓他無法再多賺些外快,這個仇可是讓他記恨了很久了,聽說是找他的麻煩,再加上有高額的報酬。自然是要做地。

    本來他的責任就是帶到這裡為止。畢竟他也不是土生的山裡人,只是因為曾經和山民貿易過所以記得些路。再加上梅隊長許諾的很多好處,才給這些人帶路的。加籐正之不理會他的抱怨笑瞇瞇地又問了幾遍,再三確認過後朝身後的一個隊員打了個眼色,躺在地喘息的米遠心被一隻大手卡住了脖子,隨著那隻手不斷地收緊,他的臉色變成了醬紫。在最後的時刻米遠心的眼睛裡似乎流露著悔恨和懼怕,可是這已經無法改變事實了。眾人蔑視地看了一眼斃命的這人把頭轉了過去。這些支那人心裡除了錢財還真是無恥啊,居然什麼都肯幹,到死還想著發筆小財,可憐被人賣了還不知道。

    加籐正之看著此人的屍體掩埋在不起眼的地方,滿意地點點頭,大日本的勇士果然做事情漂亮。「出發」他低沉的發出口令,很快眾人就消失在山林中,濃密的樹木和複雜的地形很好的遮蓋了他們的身形。只有不時驚起的鳥獸在顯示著他們活動著的痕跡,風呼嘯吹過,枝頭的鳥雀詫異地看著這打擾了它們寧靜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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