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不要隨便觸摸這些武器裝備。」庫羅蒂亞毫無情面地阻止了蕭古城下一步的瘋狂舉動,這小子當時正要伸手去摘下一把掛在牆壁上的騎士劍。
「放心吧,親愛的兄長。基德對這些玩意可不陌生,我不會損傷嬤嬤的心愛藏品的。這把劍瞧著順手,明天我用用就拿回來。「蕭古城對庫羅蒂亞的舉動極度不滿,不過這位庫羅蒂亞大哥的脾氣向來都很謙和周正的,所以老蕭的語氣還是盡量做到委婉一些。
「耶律亞在上,你讓怎麼能我放心……」庫羅蒂亞發出近乎呻吟的聲音,「這屋子裡很多裝備是鑄有魔法屬性的,也就是說,作為風屬性的你,是無法攜帶那把地屬性的武器的,如果強行使用,長期以往,會對身體產生極為不利的損害。」
「噢……對不起大哥,我可真夠愚蠢的。」蕭古城這才想起自己降臨的是與以前的截然不同的全新世界,這個五大元素構築的世界裡,連每個生物都不能免俗,無一例外的帶有了其中的某種屬性,自己是劍士,肯定與騎士的屬性不符。既來之則安之,萬萬不能因為一時的貪慾違反了這裡的元素法則,如果真的對自己身體產生某些不利的影響,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能夠聽從勸告的傭兵是最有前途的,基德,我為你自豪。」庫羅蒂亞不忘給蕭古城扣上一頂不大不小的高帽,「在西側的那個鑲銅箱子裡放置著幾把劍士專用的長短劍,我想你應該能在那裡找到自己喜歡的武器。」
一把寒光閃爍的短劍握在蕭古城的手中,沉甸甸的感覺讓他痞血沸騰——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冷兵器,比以前他在地球上見過的那類粗製濫造的管狀刀具強出不知多少。良好的封存使這把短劍鋒利如新,劍身上的銘文清晰可見。只可惜以蕭古城目前那點淺顯的文字水平,要識得古銘文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
「這把劍叫『封魔之章』,應該出自於神都普魯卡工坊,品質可算得是中品。在咱們紅棕櫚大陸,工匠們向來都有為自己得意作品命名的傳統,除了量產的一些訓練用的武器外,幾乎所有的正式傭兵,都會擁有一把有名謂出身的武器佩戴在身上。」蕭古城算是找對人了,庫羅蒂亞不愧是騎士系高才,生怕這個西貝弟弟不明白,不厭其煩地繼續解釋道:「某種意義上講,武器是傭兵身份的另一個象徵,有時甚至超越了傭兵本人……神兵、仙器乃至神器,如果蒙耶律亞眷顧,擁有其中的任何一件入手,那該是多少風光的事情啊。」
說到這裡,一向喜怒不易表露於外的庫羅蒂亞眉宇間居然也有了幾分感慨嚮往的神色。
「神兵?仙器?神器?嘿嘿……」蕭古城未說下去,心裡對老庫的唯武器論頗不以為然,屠龍刀倚天劍如何?到了俗人之手照樣只是個鋒利的菜刀;而人家大俠燕南天,手中拿把破劍照樣能斬金截鐵。那些個神兵利器其實除了比尋常武器鋒利一些外,人們最看重的恐怕只是它的稀有程度和歷史價值,用來炫耀身份和面子而已。
「大哥,你瞧瞧這件武器叫什麼名字。」這時候瑪賴斯興沖沖地提了一把黑黝黝的長劍跑了過來,指著劍身上的銘文問老庫,「應該比基德那把什麼『章』的要強一些吧。」
基德定睛一看,此劍劍鋒很鈍,像沒開過刃,劍身粗大不羈,上面的銘文更是象草書一樣龍飛鳳舞,大的有些誇張,基德怎麼看都感覺有些彆扭,這玩意兒也能砍人?
很快庫羅蒂亞就給出了答案:
「你個笨蛋,瑪賴斯,這是把祭祀劍。」庫羅蒂亞忍俊不已,笑道:「你光顧著與基德攀比,居然把祭祀用的錫劍給拿過來了。」
「錫劍?!」瑪賴斯傻了,兩眼瞪得老大:「這、這怎麼可能?!」
「哈哈,錫劍!大哥,是不是在錫的表面塗了一層黑色的顏料?怪不得二哥拿著它那麼輕鬆。」蕭古城捧著肚子,直不起腰。
「是的,應該是這樣~~~瑪賴斯你也不想想,如此粗大的一把武器,如果是純鋼所鑄,憑你的腕力,能單手就將它拎過來嗎?」庫羅蒂亞說。
「我日。」瑪賴斯臉紅得像田里熟透的番茄,訕訕道:「真沒面子……我再去找找。」轉身就要走,卻被庫羅蒂亞攔住了。
「還是我來幫你挑吧,因為明天對付的是魔獸,咱們的武器最好要輕一些的,這樣揮舞起來才比較順手。」
很快,庫羅蒂亞為瑪賴斯挑選了一把名位「片山」的劍士用劍,自己也拿了一把騎士劍,劍名「迅勢雷」。
蕭古城注意到劍士劍與騎士劍外觀其實差別並不大,地與風屬性的差異在武器上體現地不是那麼清楚,他估計兩者的區別大概就在於金屬裡摻入不同屬性的魔法材料。
「兄長,您是靠什麼來區分這些劍的屬性呢?」蕭古城問。
「呵呵,不要認為我有什麼特殊的本事,基德。騎士劍和劍士劍外觀的區別並不很大,只是每位騎士最終都會有自己坐騎的,因為要坐在坐騎上揮舞武器的緣故,所以騎士的佩劍大都比劍士的略長些,不過這也不是絕對,在真正的戰場上,騎士的主要兵器是槍、矛與柄斧,只有近身肉搏的時候才用到劍。所以……」庫羅蒂亞指著自己手中那把「迅勢雷」劍格上裝飾的橙色石塊說道:「這才是區分一把劍屬性的關鍵標誌,這叫『銘石』,地屬性的銘石是橙色的,而你們劍士的銘石,因為是風屬性,所以是青色,你看一看。」
蕭古城低頭看看自己的「封魔之章」,果然如此,劍格上青色的銘石在油燈的照耀下,熠熠發亮。
我靠,原來這麼簡單啊~~~可沒人提醒還真不知道,原以為只是劍格上普通的裝飾而已——蕭古城心道。
盯著手中的短劍,蕭古城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便問道:「大哥,如果有人故意使壞,將銘石掉包,那豈不是無法區分了嗎?」
庫羅蒂亞道:「老練的傭兵是用不著看銘石的,只要武器裡羼雜一絲元素物質,握在手中立刻就能察覺出來——咱們還嫩,過幾年肯定沒問題了。」
三套布索達籐甲終於呈現在蕭古城的眼前,經過現代迷彩等裝備的視覺洗禮,眼前的這種簡陋的、蔓籐編造的甲冑實在入不了劉大少爺的法眼。籐甲雖然表面塗了層厚厚的深綠防護漆,但由於年代過久,防護漆漆層部分出現脫落模糊,乍一看倒還真有點兒迷彩的模樣。
只不過這種迷彩的顏色似乎和打爛的臭鴨蛋有幾分神似。
「怎麼了?基德,籐甲是沒有契入屬性的,放心試穿吧。」庫羅蒂亞沒瞧出蕭古城內心的失望。
「好的,我穿。」蕭古城的聲音近乎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