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尼爾眼神怪怪地望了蕭古城一眼,艱難地咽口吐沫繼續道,「那個、那個人也是咱們年級的,叫拜爾。從魔法課開課以來,你倆被認為是學院建院以來絕無僅有的對任何魔法毫無領悟力的學生,幾個月下來,除了你們,大家或多或少都成功地釋放過一、二階魔法。傑奧林教授說你倆或許天生就對一切魔法元素完全豁免的緣故,所以『魔法絕緣體』這個光榮綽號才漸漸傳遍了整個學院。」
「大燒餅,傑奧林這個不學無術的大燒餅,如果真是他媽的完全豁免,那我倆豈不是無敵了?」聽到這個綽號蕭古城就大感委屈,以前他的綽號非常多,可這麼孬的侮辱性綽號還是首次碰到,這使得一直很注意自己形象的蕭古城出離憤怒,以致於口中髒話不斷,搞得蠍子三人組目瞪口呆、自愧不如:原來世上的言語居然可以用組合成這麼骯髒的方式,真是大開了眼界。
這邊的蕭古城仍然意猶未盡:「死老頭子,別以為老子不知道,我也玩過魔幻遊戲,什麼絕緣體,那應該叫魔法免疫!還腆著臉自稱魔法教授呢,趕緊捏著蛋自己玩兒去吧!豁免,老子要是魔法豁免,那魔法師的法術在俺面前不成了煙花?!老子以後豈不是可以大陸橫在走?!」
「老、老大,什麼叫魔幻遊戲?」尼爾徹底崇拜蕭古城了,他被這位天外來客嘴中頻頻吐出的無窮髒話完全震撼了,做無賴好多年,今天在才徹悟到什麼叫天外有天!跟這位大哥言辭盛宴相比,自己的那點粗語簡直連小碟涼菜都算不上。
「……小時候玩的過家家……對了,你剛說哪兒了?繼續繼續接著說!」看見大家都齊齊地瞪著牛眼張著蛤蟆嘴對著自己,蕭古城老臉為之一紅,連忙收起無賴嘴臉,打著馬虎眼轉移話題。
「怎麼了?有話就說嘛!扭捏得像個娘們作甚!」蕭古城見大家都木然地用異樣眼神望著他,有點兒上火了。
常言道:「居移氣,養移體」,做久了黑道老大,舉手投足間已自然而然有股威嚴氣象,尼爾說穿了只不過是個學生中的小混混,對這種自然流露的威懾力哪兒有絲毫抵禦力,只好繼續道:「拜爾跟你不同,這傢伙仗著自己家境好,他爺爺是王都裡的行政人員,平時撒錢擺譜,眼睛長在頭頂上。我們幾個看不慣,有一天就故意找點兒借口收拾他,結果你就出現了。當時我們都覺得好笑,你那時整天也難得說上一句話,說是木頭也不為過,可偏偏這時候你來出現了……所以……「
「所以後來就把我料理了一頓,對不?」蕭古城突然插話,讓尼爾等幾隻蠍子都有些不自然。
「……對不起,當時……」
尼爾剛要辯解,豈料蕭古城輕輕拍了尼爾肩膀一下,怪笑道,「我理解,尼爾!要當時我是你,也會這麼做的。」
尼爾、高迪和卡布裡都眼睛直直地瞪著老蕭,似乎看見這位仁兄鼻孔裡面突然冒出了兩朵紫金花。
蕭古城不以為然地道:「行俠仗義很酷很爽啊,不過你首先要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屁本事沒有充什麼大瓣蒜,那不是憑等著讓人扁呢嗎?既然找揍,純屬活該!」
「呵呵,基德,其實也不能這麼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嘿嘿,怎麼說呢,不計個人安危的行俠仗義也是值得稱道的行為,只是……」連高迪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居然為蕭古城辯解。
聽到這裡,蕭古城輕蔑地一笑,哼聲道:「行俠仗義?不計個人得失?問題是動手前起碼得估測一下自己能不能成為俠客,自己找死沒人攔著,可侮辱俠客這個神聖的詞彙就是他的錯了。你們有你們的原則,我也有我的座右銘,想不想聽聽?」
「座右銘?」尼爾等三人徹底服了,當時挨打的可是你老大自己啊!雖說事實就是這麼回事,可像這樣堂而皇之、理直氣壯的說出來的,恐怕只有眼前的這位……他居然還有個座右銘——人無恥到這個地步,即使沒什麼本事,也夠難對付的了。
「嗯!其實也是我多年積累出來的保命絕招。」老蕭故意把聲音壓低,神秘兮兮地說道,「生存是什麼?告訴你們,生存就是不擇手段的活著!咱們是傭兵,以後吃的可是玩命的飯,如果想多活幾年、想在劍士堆裡混出頭來,就必須得拋棄書本裡那些束縛手腳的玩意兒。跟別人動手,只選自己能幹得過的打,幹不過的對手可以用其他方法,倘若遇到比你猛的要收拾你,很簡單,先想辦法盡量分散他的注意力,然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找個機會撒丫子跑。」
「逃?」這也太……那個了吧,尼爾等人聽了頭上見汗,連後面尾行的庫羅蒂亞和瑪賴斯也被這種無恥到了極點的觀點吸引過來,老庫的老臉一陣紅一陣白:耶律亞在上,我的這個弟弟,也太不顧及臉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