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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象牙塔裡的傭兵們 第十四章 拳頭 文 / 靜山引

    老蕭有些失望。

    那個人影動了——動是的確動了,不過動的不是手腳,而是嘴:

    「以前總聽人說聖麗塔眷顧者全是一些不勞而獲的飯桶,我一直不信。儘管幾十年來親眼見過的一些眷顧者們基本上也是庸庸碌碌,但我仍堅信神話強者的預言不會有錯。不過自從目睹你和瑪賴斯入學以來的種種表現,本人固守幾十年的信念也開始動搖。凱姆·基德,直到發現你在這裡如此悠閒毫無愧疚的逃課,使我不得不確信,神話強者的眷顧者系統,或許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對方的言辭雖然不甚友好,但口氣舒緩,並沒有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認識我?你是誰?」

    在確定對方確實沒有惡意之後,蕭古城自石凳上緩緩坐起身,開始仔細端詳這位不速之客。

    這位訪客乍眼看來絕對像個裹在布袋裡的幽靈——他個子不低,但渾身被粗布灰色長袍重重包裹,影響了他原本修長的身材。甚至頭上也用尖頂頭罩覆蓋,若不是頭罩裡的藍眼睛透出一股慈祥而溫和的目光,蕭古城肯定認為這個陌生來訪者是位見不得光的鬼魅。

    因為他的模樣太像遊戲裡的邪惡巫師了。

    「如果我連你們這兩個大名鼎鼎的酒囊飯袋都不認識,豈不是白白的在學院裡混了三十四年了?!」

    老者翹了翹整齊濃密的山羊鬍,一臉不屑的表情。

    「那麼……您是?」

    蕭古城這次可不再敢捅婁子了,話語間帶了些許尊敬——畢竟他還很想繼續體驗大學的生活,而不想提前結束它。

    老蕭雖不畏懼任何對手,但這不代表他是那種頭腦一熱就擼袖子砍人的筋肉男。這位神秘老者居然在學院混了三、四十多年,不用腦子考慮也猜出來肯定是學院裡有來頭的人物,這種人可萬萬不能得罪。

    「你們這些眷顧者稟賦跟智力不入流,可趾高氣揚、自命不凡的架子倒上下傳承個十足十哩,上個月老夫還親手教訓過你和瑪賴斯,嘿嘿,這麼快倒忘了?」

    老者眉目間更見鄙夷之色。

    「老先生,實在對不住,學生我前些日子不慎頭部受了點兒傷,很多事都記不起來了。」

    蕭古城老老實實的答道,這種態度對他來講,實屬罕見。

    「嘿嘿,眷顧者居然會受傷?稀奇稀奇……倘若真能把你這木樁腦袋摔開了竅,也算神話強者冥冥之中對你眷顧了呢……」老者仰天大笑,說出的話刻薄得讓裝了半天斯文人的蕭古城險些暴走,老者卻絲毫沒有顧忌蕭古城的感受,繼續道:「可惜,你們這些笨蛋眷顧者的平庸無能恐怕連聖神耶律亞都快忍受不了,更別說神話強者了。木樁小子,老夫看你這次受傷不但沒開竅,反倒比以前更蠢了。嘿嘿,跟我裝糊塗,你裝錯對象了。」

    「您教訓的對,教訓的對……」

    蕭古城強自控制著面部肌肉,笑得比哭還難看,心中只是默念:再忍忍再忍忍……姥姥個腿的,尊老愛幼是中華民族傳統美德,老蕭,你可得堅持住,千萬別給咱中國人丟份兒。

    「少來!除了給老夫表面裝老實,背後搞破壞之外,你們這些眷顧者還有什麼能耐?!依我看啊,那個諾埃塞斯嬤嬤也是名不副實,收的孤兒全是一群廢物,真是辜負了眷顧者的名聲,而且……」

    「我日**!死老頭子!少拿他媽什麼狗屁眷顧者的名號往嬤嬤頭上扣!你怎麼罵我都可以,請不要把嬤嬤牽涉上。」

    老蕭很少憤怒,因為很少有人能觸及他的底限。可他這次真的怒了,他從石凳上霍得站起來,漆黑的頭髮根根直立。

    他可以忍受別人對自己的侮辱,但卻無法忍受別人對嬤嬤的一絲絲不敬。他本是孤兒,從小便無依無著缺少關愛,這次轉生後雖與嬤嬤相識時間尚短,但心裡早已將諾埃塞斯嬤嬤當成母親一樣看待,所以聽到這個老者詆毀她,以蕭古城的熱血性格,不暴走幾乎是不可能的。

    誰都有逆鱗,如果說以前老蕭的底限是組裡的幾個好兄弟,而來到這個位面,嬤嬤幾乎成了蕭古城要維護的全部。

    「你罵我什麼?再說一遍?!」

    老者的眼睛第一次被點亮,從先前的柔和朦朧忽然變為一把破鞘而出的利刃,蕭古城立刻感到一股無形的強大壓力撲面而至,迫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這種壓力之大之博,竟是他以前完全沒有遇到過的。

    氣勢上的差距高低立辨,從遠處看,蕭古城像一只掙扎在狂濤怒浪中的小舟,隨時都可能會被顛覆、沉沒。

    明眼人都會看出,這個老者,確實被蕭古城的髒話激怒了。

    「明人不說暗話,既然出口就不反悔!死老頭子,既然你詆毀嬤嬤,老子也不在乎什麼了,媽的,有種咱們就幹一場!干翻老子你再囂張也不遲!」

    蕭古城說著便從石凳下一躍而下,緊握拳頭,猶如一隻滿弦待發的長箭,絲毫不懼眼前這個神秘老者的強大與神秘。

    儘管蕭古城深知這老者絕不是普通人,甚至實力也遠非自己能比,但他要決定一件事,明知不可為也要為之,即使犧牲生命也毫不退縮,這就是蕭古城,那個曾經黑社會小頭目身上最突出的品質。

    「咦?」

    老者居然遲疑了,他沒料到自己面前的這個舉止粗俗令他憤怒的青年人此時會做出這個如此果決的舉動。因為這個老者實在太強了,實戰經驗太豐富了,在這短短的瞬間,他已從蕭古城的舉手投足間看出很多的東西。

    他看得出眼前這個青年也是身經百戰,也很容易推測出他與自己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可在這種情況下,居然還敢於向自己挑戰……難道這小子狂妄自大到瘋狂而不自量力的地步?自己找死?還是故意充硬漢企圖取悅自己?

    應該不會!當老人看見蕭古城那堅定而又充滿怒火的眼眸,他終於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過幾乎在同時,老人腦海中突然又飛快的閃過另一個問題。

    「你還究竟是不是以前的那個基德?」

    「這無所謂,要戰便戰!這種時刻,我只喜歡用武力解決問題!」

    「要戰便戰……嘿嘿,臭小子!我倒有些喜歡你了。」神秘老者也不囉嗦,邊說著邊從長袍裡抽出一把墨綠色的短劍。

    蕭古城瞳孔微微收縮縮——這把劍雖然不長,但劍身很闊,墨綠色的劍身上面刻滿奇形怪狀的銘文,造型古樸做工極為精湛,乍看起來與其說是件武器倒不如說更像一件古老的工藝品。

    老蕭知道,不同的武器有不同的攻擊套路,面對降臨異世第一次的對決,他還沒足夠的底氣和經驗去應對。在不清楚對方實力的情況下,他必須要觀察對方的招式後才能做出反應,這需要時間和機會。

    問題是神秘的老者給不給他這樣的機會!

    蕭古城屏住呼吸,緊緊盯住老者的短劍。

    「劍神奧瑪在上,四級劍師阿格雷接受你的挑戰,新生劍士基德,請你亮出你的兵器!」

    老者神情莊重,手中短劍輕輕一劃,在空中舞了個小小的圈,然後豎劍於鼻尖之前,緩緩說道。

    就在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老者從晦澀詭秘的邪惡巫師陡然轉變成為了一位修為深不可測的武者形象,動作莊重大氣,又毫無破綻。

    「我沒有武器……」蕭古城注視著眼前的這位老者,堅定的眼神裡閃過了一絲敬重。

    「沒有武器……」老人又一怔,而後微笑道:「我疏忽了,你是劍士系新生,按院規是在校學生平時是不能隨身攜帶武器的。這樣吧,我這裡還有一柄劍士專用劍,品質並不比手上的這把差,拿去試試!」

    老者正要把手伸進腰間,卻見那個年輕眷顧者基德微微一笑,舉起自己的拳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不用了,因為自打我來到世上,只有這個,才是我最可靠的武器!「

    「拳頭?!」老者聞言,眼睛更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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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上班,據說又要停電,看來只能繼續用手機上傳……折磨呀,痛苦的折磨。

    更新並不可怕,可怕是沒更新的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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