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吃過晚飯，幾個人就七手八腳地收拾桌子。等都收拾停當了，趙四他們先回去了。
李達明給剩下的幾個人每人倒了一杯水，把走廊上的門也關起來，才都坐了下來。
「達明，你爸你媽今天都在這裡呢，你姑奶今天也給我打過電話了，你找工作的事，我也知道了。現在機關進人越來越難，特別是行政機關，聽說將來進行政機關還要先考後進，現在雖然還沒有開始實施，但是由於淮市地方經濟條件較差，每年財政發工資壓力太大，市裡已經加大對機關每年進人管理的力度，聽說今年機關進人編製、名額、名單都需要市委常委會研究才能最終敲定，組織部、人事局、編辦都不能作主。雖然我肯定會努力，但希望你也要有一個心理準備，這次進的單位不一定會很好，我們先進個單位，如市自來水公司這樣的企事業單位，然後再內部調動行不行？」姑爹問李達明道。
李達明想了想說道，「在石城時候，我也聽說進機關比較難，沒有相當的關係肯定是不行。姑爹你在機關這麼多年，也走過不少單位，是我們晚輩學習的榜樣。如果不能一下子進一個好的單位，就只能採取迂迴戰術，我非常佩服您的思路，在淮市，反正我聽從您的安排。將來無論到哪個單位我都好好工作的。」
「你們看呢？」姑爹趙錦來又問其他人。
李達明父母哪裡懂這個，父親忙說道。「給姑父你添麻煩了，我們什麼也不懂，反正聽您安排吧！」
「能進能好一點的單位就進好一點單位，還是盡量不要費二手事。」姑奶李平蘭說。
「那這事就先這樣定下來，盡量爭取進好一點行政機關，不走彎路。如果行政機關進人競爭太激烈、難度太大，我們就採取迂迴策略，先進自來水公司，因為自來水公司於總性格豪爽，為人很講義氣，跟我關係很好，加上我分管這塊工作，要進一個大學生不是很困難。自來水公司經濟狀況也比較好。」姑爹趙錦來又對李達明說道，「那現在我們再聽聽達明你的基本情況。」
李達明從隨身的包裡拿出幾份推薦表的複印件給他，然後又向他說了些情況，並又把一些證書原件給他看。
「不錯不錯」，姑爹趙錦來邊看邊聽邊點頭，「**預備黨員、計算機江蘇省三級、全國二級、英語四級，暑期實踐調研文章也曾經獲全校三等獎，從瞭解到的情況看，在今年畢業回來的學生中應該算是比較好的。」
又仔細看了半響，姑爹趙錦來抬頭盯著李達明說道，「基本條件還可以，但有三個問題你要注意，首先是你的專業，你的專業是商務秘書，而不是文秘，因為我們要進機關，正常機關如果需要秘書都是普通文秘，商務秘書容易引起別人的誤解。以後別人問你，你就說你學的是文秘，不要提「商務」兩個字。第二是電腦實際運用問題。雖然你有兩個等級證書，但不知道你的實際操作運用能力怎麼樣，現在電腦運用越來越多、越來越普遍，正常機關只有一兩台電腦，需要正常運用、維護，但不可能為這一兩台電腦招一名專業技術人員，這就需要你了，如果你電腦打字、日常應用都很熟悉的話，你會有很大優勢，你要正這段時間好好學習。第三個就是字，作為一個秘書專業出身的人員，你的字不太好，字是人的第二張臉，也是人的名片，一定要練好。」
姑爹慢慢地喝了一口水，又說道，「至於工作的事情，我看先這樣，達明你明天先去人事局報到登記，因為每年肯回來的學生很少，因此每年回來報到大學畢業生，區裡是作為人才進行安排的。你要成為今年大學畢業回鄉，服從區裡安排的學生之一。你不去報到他們是不負責安排工作的。你順便再看能不能從側面瞭解些今年畢業生回來報到情況，以及準備安排情況。我這兩天也找熟人打聽一下今年哪些單位要進人，人事局是怎麼安排的，到時再知已知彼地想辦法。」
然後又對姑奶李平蘭說，「等定下來準備進那個單位後，你和達明他媽到王書記家去一趟，再請王書記幫忙，跟單位一把手打招呼。王書記那個的性格你是曉得的，從教師上來的，不太喜歡管這些事，我是在機關工作的，又是男同志有些話不太好說。你們看怎麼樣？」
「我看暫時就這樣吧，先去瞭解情況，有什麼回頭再說。你們瞭解的情況的快一點，我也好早點去王書記家。如果去遲了，如果王書記自己家也有人要安排，已經答應人家，到時間找他再說一個，以他的性格不容易。還有達明、克儉你們兩口子，在楚州找工作也不是一兩天的事，這段時間達明就不要回去了，就住在我家。你們兩口子等我去過王書記家後，你們就可以回去了，待在這裡等也沒有用，一時兩刻也定不下來。你們該打工的還是出去找工，該做生意還出去做生意，我知道二俊子上學、達明上班，今年你們有不少錢要花，不賺錢可不行，如果有什麼事你們打我家電話。」
「好，好，好，巴不得地呢，巴不得地呢，請你們老倆口多費心了、多費心了。」李達明母親感動地也不知道再些說什麼好。
李達明見他們說得也陳無訪講得差不多，也就搖頭沒有作聲。
「姑父」，李達明父親有點猶豫不決。
「怎麼啦？還有什麼事嗎？」趙錦來問道。
「姑父，你剛才說了，大明子要多練習練習電腦，而且大明子一直就是小學、中學、大學的上學，社會上接觸也少，性格也有些偏內向，不太會說話，反正他也準備呆在你們不回去，你看，你看，能不能找地方讓他讓實習實習，到真正上班的時候，也更好地適應！」
「這……」，趙錦來想了想說，「這倒是個好事，也免得達明如果每天沒事到處亂跑，讓我再想想，再聯繫聯繫，過兩天再說吧！」
李達明看姑爹趙錦來茶杯裡已經沒有水，趕緊又給他倒了杯水，趙錦來口端起來就把裡面的水喝得淨光。
幾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事情。
一會兒，姑爹趙錦來看看牆上的鍾說道，「今天這個酒喝得有些多了，嘴裡乾得很，今天暫時先就這樣，也不陪你們三口子聊了，我們要先回去了。」
「你姑父今天高興，酒喝地不少，雖然還很清醒，沒有亂，但已經比較困了，我先陪他回去了，」姑奶對李達明一家三口子說，「你們三口子就在這邊睡，隔壁還有一張床，不要多想，也不要太擔心，時間也不早了，洗洗臉早點睡吧！」
李達明一家三口子，一邊點頭，一邊趕緊站起身來送他們下樓。
一直把他們老倆口送到楚城賓館門口，李達明三口子才回房間。
回到房間，李達明在床翻來覆去，半天也沒有睡著，想著在學校的幾年時光，晃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