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淮市是一個縣級市,地處蘇省腹地,京杭大運河中段,是全國歷史文化名城,淮揚菜發源地之一,有二千多年的建縣史。歷史上曾經是郡、州、路、府治的所,以及京杭大運河管理機構淮南轉運史、漕運總督部院衙門所在地,是長江以北黃河以南的經濟、政治和文化中心。淮市悠久的歷史、繁榮的經濟、發達的文化也孕育了眾多的文臣武將、騷人墨客,最著的有胯下將軍韓信、神話名家吳承恩、民族英雄關天培。新中國的開國總理周先生雖然祖籍是紹市,但卻誕生在這塊土地上,直到十二歲離開淮市去東北讀書。
歷史雖然已經過去,痕跡卻依舊焉然,淮市豐富的文物,彷彿歷史的巨人,走過的足跡,供人們瞻仰、緬懷,彷彿是悠悠古韻,迴盪的餘音,依然讓我們回味無窮。鎮淮樓、周先生故居、淮市府衙、漕運部院衙門、胯下橋、吳承恩故居、關天培祠、韓候祠、稱娘橋、漂母祠,等等,幾十處文物景點,大的如玉,小的如珠,一個個,一點點,撒落在淮市的各個角落,有的猶如歷史的迴響,有的反映著人性的光輝,有的則是文化的豐碑,它們既承載著過去,又影響著現在,還昭示未來,讓每個來淮市的人不得不讚歎,不得不羨灩,歷史這個無情的巨人對淮市的偏好和關懷,讓他們忍不住在這承載著餘韻的土地上,久久地徘徊、徜徉、流連和追尋。
但是現在,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當歷史車輪滾滾而去,我們只能望其項背的時候,曾經的時代的驕子、歷史的寵兒——淮市已經逐漸地落後。隨著近代漕運的衰落,淮市在歷史上的地位不斷下降,現在被更多的人們記得的只有是周先生的故鄉,一個蘇北平原上的小城罷了。
承載著太重的歷史,背負著餘日的輝煌,淮市像一個負包袱的矮人,隨著時代的腳步艱難地向前走著,但卻始終跟不上時代的腳步。改革帶來的陣痛,人口的外流,觀念的陳舊,再加上不願意丟掉的往日的榮耀,還讓一些人始終沉浸歷史的輝煌中,這使這座歷史古城與發達地區的差距在不斷的加大,而我們尤未知之也。
農村人每天起床就比較早,他們不像城裡上還早九晚五,或者是不到上班時間不起床。夏天更是如此,大家都是天剛亮甚至是沒有亮之前就起床了,然後趁早涼,沒有老人、小孩在家的先洗衣服、做早飯做家務,然後下田地拔草、挖渠、治蟲、挑糞施肥,家裡有老人、小孩在家的,甚至是起來後不洗衣服,也不做早飯就下地幹活了,家裡的事就留給老人小孩了。大家都要最要趁太陽沒有熱起來的時候,趕緊搶著把一天的農活做得差不多,剩下的或頂著烈日,實在不行就留在下午太陽下山後,再下田去做。這只是農閒的時候,如果是農忙季節,更是不得了,大家都在搶收搶種,有些勞力少的人家甚至整夜都不睡覺,割、挑、脫、插、播、曬、賣,生怕誤了農時。李達明家就是如此,過去田多的時候,一家十多畝地,只有父母兩個勞力,經常是夜裡十一、二點鐘,還在地裡忙,不能回來睡覺,李達明兄妹三人放學回來就自己煮晚飯吃、自己燒水洗澡,然後自己做作業、上床睡覺。李達明因為年齡最大,虛七歲實際是才六週歲就會燒灶煮做飯。從那時起,農忙時節一天三頓飯基本就歸李達明負責了,直到初中畢業離開家到淮市中學上學。
今天雖然不用下地幹活,但因為要到淮市城去,李達明一家也還是起來地特別早,五口人迅速地漱口洗臉吃早飯。
李達明家離淮市約三十多公里,卻要自己走近兩公里的路,然後再轉二次車才能到,要近兩個小時,所以就早早地出發了。
李達明的父親的第五個姑姑李平蘭,就是李達明的五姑奶奶,當年嫁給了東邊鄉鎮一個當兵的,姓趙,叫趙錦來,就是李達明的姑爺爺,淮市不叫姑爺爺,稱姑爹。其實這個五姑奶奶比李達明父親只大四五歲,李達明的父親小時候就是主要由她負責帶的,因此姑侄倆關係比較好,非常捨不得李達明的父親,平時對李達明一家也比較關心。所以後來李達明自己也說,姑爹姑奶能夠那麼積極地為他工作安排的事而奔走,並不是他李達明有多大的本事、有多大的魅力,或者是有多大的才華,只是他們心疼李達明父母這麼多年的艱難和辛苦。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的時候,李達明的姑爹趙錦來轉業到淮市,通過關係,沒有降級使用,安排在市政府辦行政科做科長,負責市政府車輛調度、機關分房、機關單位工資發放等各項後勤服務工作,後還做過市房產公司經理,現在是建設局紀委書記。隨著他的轉業,他們一家人也就全都搬到淮市,姑奶奶就安排市政府執行所楚城賓館工作,做個倉庫管理員,四個孩子三女一男也跟著來淮市上學,老大是小學老師,老二、老三都是衛校畢業,分別在衛生局和第一人民醫院工作,老四是男孩子高中正好畢業,其中老二趙孟萍比李達明大一歲,老三趙孟芳與李達明同齡,老四趙孟軍比李達明還小二歲。李達明在淮市中學上高中的時候就經常住在他們家,每當有什麼好吃東西,姑奶奶也會把李達明叫過來吃,或者送到學校給他吃,天冷了,姑奶奶就會給李達明送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