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騙城
慘字營一千二百銳卒,周易生面對著他們不知該做怎樣的動員,也只能淡淡的說了幾句不輕不重鼓勵而已,下面的鬼兵波瀾不驚,還能有什麼鼓勵比化為人身更加有效,況且他們現在已經是嫡繫了,將來化為人身時,定然是他們優先。
周易生已經習慣了單獨行動,一個人往高大的城門而去,一路上零星的幾隻小鬼趕著路,其中居然有幾家人拖家帶口的往高大的城門洞湧去,而城外站崗的幾個鬼兵卻在打著瞌睡,對於進城的小鬼們視而不見,沒有小鬼上前收受冥錢買路,政治清明可見一般,不過真正知曉其中規矩的,才知道進城容易出城難啊!
周易生不用改變行頭,穿著如此破爛,走在熙熙攘攘的逃難鬼群中,就像一個被戰爭摧毀家園的難民,看不出一點破綻。看著兩旁慵懶打著瞌睡的鬼兵們,緊提的氣鬆了一口,不過走到了門洞時,那打著瞌睡的士兵卻忽然蹦起,口中大喝:「什麼人!敢闖城門,找死!」
豎立雙旁看似慵懶的士兵,手中的長槍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做成,快速刺出,如毒蛇一般咬向周易生的胸膛,這變故發生得實在太快,打得周易生有些昏頭暈腦,不過這些小兵最大才陰鬼境巔峰而已,那一槍刺來對他有什麼威脅。
手臂一甩夾住一面幾隻槍桿,用力一摔將槍桿後的幾隻小鬼砸向了另一邊的鬼兵,頓時將這些鬼兵給打翻了,跟在他身後扮作難民的慘字營暴起發難,不復剛才的要死不活,從各處拿出兵器,衝向了城門洞。
「敵襲!快啊!快堵住城門,不要讓賊寇進城了。」城牆上不知哪一個冒失鬼看到了城下的一幕,想了老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慘字營大半數鬼兵進城,才反應過來有敵人,頓時敞開了嗓子嚎叫著,那聲音之淒慘,彷彿被無數巨漢拉到了小巷子裡,也不知輪了好多便。
周易生站在城門口,望著洶湧而入的慘字營鬼兵,一個個凶悍異常,那些守城的鬼兵早就習慣了安逸,望著如狼似虎的慘字營,掉頭就跑,根本不用人驅趕。
城門口亂了,那些百姓跑向兩旁,不敢再進城,周冬勝正在巡視北門,天塹巨城實在太大了,雖說現在前方不需要多少物質了,不過從北門運進來的物質車輛實在太多了,不得不過來看看。
這次押送來了鬼兵們需要的探陽槍,專門對付人的,只要在地獄中接觸到人類,就會發熱,此次的輜重物質較為重要,不僅能對付人,只要鬼兵被扎到一槍,立馬會被探陽槍中的陽氣燒得灰飛煙滅,所以也算是地獄中的一大震懾武器之一,此槍的多少能被評為各殿主綜合實力強盛的標誌。
押送探陽槍的是秦廣王手下一位重要將領,據說他的妹子與秦廣王之子有染,是一位眼高手低之主,騎在一匹黑獄火馬之上,此馬眼神清明無渾濁之樣,不會在關鍵時候發病,這些都是用大靈氣滋養出來的,如果照這樣貴族的養法,建一隻騎兵根本就不行,所以也只能是大貴族們的出行坐騎而已。
啪!清脆的馬鞭聲抽在了一位百姓臉上,李鳴怒聲道:「狗東西,瞎了你的眼睛,沒看到這兒運東西嗎?還敢往這兒走,滾開。」
李鳴高傲的斜眼打量著這些進城的百姓,一夾馬腹黑獄火馬打了一個響鼻,噴出黃色的火焰和煙霧,衝向了門洞之中,衝到領頭的前方,頓時黑獄火馬人立而起踢翻前面擺得攤子,哈哈大笑中停了下來,立馬領頭的隊伍中,一老鬼溜著小碎步,諂媚似的衝上前來,牽住了黑獄火馬,恭敬的道:「大統領,您的馬術越來越厲害了。」
「就你嘴甜!老黃啊!我妹子好不容易替我求到了這差事,千萬別搞砸了呀!」李鳴用馬鞭輕敲這老鬼的肩膀,有些沉重的說道。
「是!是!大統領放心,此次定讓你大大的露一次臉。」老鬼點頭似雞啄米,那如橘皮的臉上綻開了一朵大菊花。
「官爺呀!我這些香燭值錢可是花了大代價弄來的,為了就是在這天塹巨城裡賺一筆,好讓我全家在地獄裡安個家啊!官爺!您給我打爛了,我全家以後可怎麼活啊!」這攤主鬍子拉碴,散亂的頭髮下,一雙血紅的眼睛凸了出來看起來非常的恐怖,半邊身子都是生前的燒傷。
「滾!哪兒來的惡鬼,找你家爸爸去!」那被喚做老黃的老鬼,一腳就將這看似恐怖的攤主給踢開了,牽著黑獄火馬繼續前進。
「官爺呀!你不能這麼狠心呀!」那惡鬼上前一步,趴到了腿上,拉著這老鬼的腳不讓他離開。
「聒噪!滾開。」李鳴見老黃始終甩不開死死抱住他腿的惡鬼,忍不住怒了,一馬鞭甩出,將這惡鬼撕成了兩半,化為一條生魂飛出,被風一吹煙消雲散,看來他還是有真材料的,不然也不會被任命這樣重要物質的統領了。
「啊!殺鬼了,官軍殺鬼了。」本來還圍著看熱鬧的陰鬼們頓時做鳥獸狀,攤子掀翻了,亂成一片。
剛剛趕來的周冬勝臉色有些陰沉,現在他幾乎就是此城的最高統領了,心裡已經將這些子民當成了他的人,如今他的子民被打,不做點什麼,那將來還如何統領此城,快速上前,身下那影子化為獅子,將他托起用力向前一撲,駭得黑獄火馬希律律嘶喊著後退,周冬勝跳起如鷹撲而下,一爪抓向了馬背上的李鳴,吼道:「何方鼠輩,敢在天塹雄關裡放肆。」
李鳴一馬鞭甩出,如蛟龍再生,馬鞭中一道黑影衝出,這是秦廣王將他化形的戰影封在了馬鞭中,怒斥道:「你敢襲擊輜重大隊,你死定了,起槍,格殺勿論。」
李鳴吼出話後,被怒火沖昏了頭的周冬勝醒悟過來,上面才下令說運來了一批絕密的武器,沒想到如此快就來了,那怒火彷彿被澆了一盆涼水,從頭涼到了腳心,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