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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40章三闖玉京山 文 / 謎焰

    紫靈出關後道行又有進步。左右無事,他又想去玉京山破陣。這已經不單純是想見天瑤母女的問題了。和鴻鈞鬥法破陣已經成了紫靈的迫切要求。破不了陣的鬱悶一直壓在紫靈的心頭,讓他很不舒服極度壓抑。這與修行不利。

    紫靈和雲霄娘娘多次談過天瑤的事。雲霄娘娘聽到紫靈又要去西崑崙山,自然明白他的打算,這次也要跟去。

    雲霄娘娘一方面想看看天瑤是如何出色;另一方面也要和天瑤勾通勾通,幫心愛的人說服天瑤。實在不行,自己就主動退出,只要能留在無極島,能守著心上人,和兩個妹妹在一起也能安心生活。

    雲霄的想法讓紫靈有點無地自容。不過既然無恥了,這臉皮就要厚到底。女人怕什麼,有本事的流氓啊。紫靈前世就有主正有邪的風格。他鼓起勇氣,牙一咬,心一橫,決定帶著三霄飛往崑崙山,留紫陽真人煉功看家。

    行前,紫靈招來神通最大的九隻神鳳,命令它們管好島上的飛禽;又招來最強大的十二頭麒麟,命令它們分頭管好島上的一眾走獸;命令玄鳥所化名叫「玄女」的仙子管理「無極宮」。

    三霄命令青鳥所化的清寧、清靈、清盈三姐妹打理「遣雲宮」。「無憂湖」中的九爪小金龍就讓它繼續沉睡,反省龍鳳惡戰的過往。

    烈焰吼不畏生死陪紫靈闖了兩次陣,盡心竭力有功。這次紫靈讓烈焰吼在島上和赤焰獸作伴。

    他安排好諸事也不乘坐騎,和三霄起行。三霄乘上各自的大鳥,又是頭一次坐神禽出遠門遊逛洪荒世界,難免心情激動。紫靈的心態很好,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們,也不及於趕路。

    大千世界在下方,萬千景物轉瞬即逝,那叫一個爽。大家一路行來,一路逛,觀險山、異樹、龍騰,聽竹海松濤虎嘯。三個大美人穿雲過霧,心曠神怡。

    洪荒除了太冷酷殘忍,也有無與倫比的壯觀美麗,彩霞,仙境,龍吐霧,靈果,仙草,鶴長鳴。說不完的趣事,道不完的的美景,聊到投機處,紫靈和雲霄相視對方會心一笑。道心升起千層浪,曖曖柔情懣心房。

    瓊霄和碧霄姐妹倆機靈得很,互相示了個眼色,一催神禽,遠遠飛離大姐。

    雲霄一愣隨即明白過來,俏臉不禁紅了。她剛想加速追去。紫靈伸手挽住了她,把她輕輕拉下座騎,就這麼與雲霄攜手而行。雲霄輕嗔一句無賴讓某人開心地大笑起來。

    紫靈道:「百萬年的情義,豈能不珍惜?我輩仙人長生不滅,逍遙天地,傲嘯洪荒。若是無親無友,豈能快意?既為生靈,無情無慾,與朽木頑石何異?道之意乃宇宙之起源,天地之初始。它是至高法則,無形開相無質無情,默運宇宙乾坤。它因無形不可觸摸而不可名,卻真實存在。生靈有形有情以道御物,活得的聲有色,此為盤古開天闢地的初衷。聖人的實質是掌握大道法則,無為而為,非是無情。萬法乃大道之始,大道乃萬法之終。自始乃無常終至恆定,不可以恆定求無常。比如無極島只在洪荒中的恆定一點上,但孤身去也好,成雙去也罷,條條大路通無極島。道同此理。」

    為了徹底得到美人的心,紫靈決心把忽悠進行到底了。

    他看了一眼雲霄,見她眉頭緊皺,又道:「洪荒修道者多師從鴻鈞,或是其傳人的弟子。他們受道祖影響,皆以為只有無情才能有道。此何其謬哉!鴻鈞為天道,但他仍是生靈,非是法則。說他是天道,是因為他是掌控天道者。鴻鈞明瞭天道的含義,自然不能因偏愛而偏向,秉承公平,秉承有利於洪荒環境,有利於天地蒼生演化的原則,完成盤古大神捨身開天地的遺願,保持天道有利於生靈生存的正常運行。這就是他的真情,他的大義,這就是獨一無二捨身為道義,至公至仁至聖至性的鴻鈞。豈能說鴻鈞無情?」

    他見雲霄的眉頭舒展了不少,微微一笑,又接著說:「芸芸眾生自當珍惜現在,因道入世,由世而入道,從小我成就大我,造福洪荒。而不是以鴻鈞為榜樣,追求鴻鈞的道行境界,夢想擁有他的法力他的道行。道祖合了天道才有了至尊至強的法力。聖人得到的紫氣所含法則只是大道四九之一的一部分,就是全掌握了又能強到那去?想要成為和鴻鈞一樣的存在,那是永遠也不可能的。老老實實地帶頭做人做事,造福蒼生才是聖人該做的。夢想無情修大道只會竹籃打水一場空。神仙不食凡物是真,但說什麼沒有七情六慾就是吹噓了。除了天道鴻鈞,沒人能做到。」

    紫靈頓了頓,讓出一段時間,給雲霄思考一番,見她的眉頭漸漸地全部舒展了,才又道:「另外,天道鴻鈞掌控大勢。順天而興,逆天而亡。順天者有情也能修大道,逆天者無情修得一場空。你看這下界的巫族,本是盤古遺澤,享其父神開天功德而生,天生大神通。十二祖巫生而分掌十二道至強天地法則,何其有幸,多大的福源。可是十大男祖巫認為天地是其父神所開,自己為盤古正宗,好處自當獨享,自恃神通,為禍洪荒,總欲稱霸天地,唯我獨尊,不修道德。觀龍鳳大劫而不醒悟,祖巫以自身精血與天地殘餘的開天濁氣造出大巫來繁衍種族,作為稱霸的部眾走卒。他們也不想想,這天地間的萬物那一樣不是盤古的恩澤。盤古捨身開出一片光明世界,是讓蒼生改造並完善這個世界,眾生平等地享受明媚生活。巫族不識天數,逆天而為,違背其父神志向,欺凌弱小,為禍洪荒,雖能猖狂幾百萬年,甚至億萬年,但為天道所遣,最終必定消失於滾滾紅塵中,被歷史淹沒無蹤。」

    紫靈前世為無神論者,在這個神話世界,他最明白道的本質,不會把道與生靈混為一談。他所說的巫族的事是源於他上一世的認識。在上一世,他算是一位成功的商人,經商過程中總結了一些經驗教訓。那些妄想獨享厚利的商家總會被群起而攻之,最後不是慘勝,就是一敗塗地。那些赫赫有名的豪富作項目時,遇到勢力差不多的竟爭對手,總是以展示優勢爭取合作為最終目的,先爭奪一番,然後再談合作,這樣既避免了了兩敗俱傷,強強聯合一致對外,又能在合作中爭取到最大利益;大到國家也是如此,美國是世界上綜合勢力最強的國家,它要稱霸世界,走得是與歐洲聯合的路子,而不是先和歐洲爭雄。

    巫妖兩族如果能明白這個道理,採取既鬥爭又聯合的策略,以後就不會有六聖一方稱霸的事,更不會有滅族的大禍。可惜的是兩族的領袖都是「希特勒」式的梟雄,而部下得意之時便猖狂,最終落得個族滅身隕的下場。

    紫靈本是隨意對心愛的人發的一點感慨和忽悠,說著說著他自己就不自覺地嚴肅起來。等到說完後,紫靈只覺自己的元神一動,心中頓有所悟,道心立時又醒了些。他的氣質也隨即變得飄渺起來,只是容貌更加變幻不定。

    而雲霄娘娘聽完紫靈的這些話,一方面吃驚於他對這時剛剛興起的巫族的評價,與對巫族結局的推斷,同時,心中也有所明悟,只覺自己剛剛進入的玄仙中階的道行變得極其充實並得到極大鞏固。

    她以前也有無情才能有道的認識,曾經為選擇愛還是選擇道而苦惱,儘管她最終選擇了愛,但心中不是沒有過遺憾,畢竟修道者總是渴望能達到更高的境界。今日,她才終於解開心結。她明白了有大愛的道才是王道,至道。

    鴻鈞言:「大道三千條條可證混元。」她至今方才明白道祖的意思。這個三千隻是泛指,一層意思是說道法自然,自然為道,自然處處有道,處處皆是道;二層意思是說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道,每一個人的道都不同。日後必定出現的不死不滅的聖人各有各的道,縱是弟子萬萬,其中不乏根骨絕佳的,卻難出個聖人,為何?初時有明師指點,修為提升神速。有成時,固於師尊的道,不能找到自己的道爾。其實,眾人師從同一個老師,聽講一樣的道,卻修成不同神通,這本身就證明了各有各的道,各人要找各人的道。那些悟性高者聽講道法,在學習的同時也在探索自己的道,而不是一味地學道法渴求老師的道行。

    當紫靈聽完雲霄的領悟大喜。他的邪性發作道:「身為高智慧的生靈,修道應該無喜亦無懼,應盡便須盡,無復獨多慮。淡然灑脫,這才是生活的意義。我的愛妻有此領悟大道可期,為夫在這先恭喜你了。」

    這句話頓時使原本嚴肅的話題變了味。

    看到愛人臉上那邪邪的笑意,雲霄娘娘甩開紫靈的手,飛上坐騎,羞道:「誰是你的愛妻?你的愛妻在西崑崙山上呢。我要去尋自己的道,就不跟你上西崑崙了,也不回無極島了,從此浪跡天涯,大恩日後再報。」

    正洋洋得意的紫靈聽了這話,一下傻了眼,趕緊向雲霄追去,想再忽悠她幾句,勸她回心轉意,等看到她與兩個妹妹在一起,並沒有改變行程方向,才知道自己被雲霄耍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哎,這都是前世沒取到老婆的後遺症啊。一受點刺激就變得緊張,真有點神經……嗯……那個……不是太正常.」

    凡心不泯,道心不悟。此時的紫靈對雲霄論天道真解,那說得是恰如其分,精準無比。他並不知道他生來就和鴻鈞有生死之約。此時,紫靈對鴻鈞表示善意和讚美,日後,當他知道了生死之約,知道自己一直被鴻鈞算計還會這麼讚美鴻鈞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無論是誰,對上對手,一個無法戰勝的對手,他只會更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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