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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一章 密令 文 / 塞北一葉

    更新時間:2012-06-19

    弇茲氏族的一眾族人帶著風狸離去後,鳥獸同穴山其他氏族的家主也藉故辭了少典,相繼離開了。於是片刻之後,偌大的營寨中便只剩下少典、附寶與姬渭三個人了。

    「從父,他們已明顯對有熊本部生出了敵意,我們為什麼還要放他們回去呢?」姬渭問道。

    「無妨,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再說,有沒有敵意又有什麼重要的呢?重要的是我們當明白自己做的事是否問心有愧。」少典回答道。

    「是啊。」附寶接過話頭道,「如果他們真有敵意,並因之而脫離、甚至背叛有熊氏部,則我們就無須再為庚金三部的全滅而耿耿於懷了。」

    少典輕歎了一聲,淡淡的天光從營寨的望窗外傾洩進來,打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這使他看起來顯得無比的孤獨和落寞。

    良久,他揮了揮手道:「我們也回去吧。」

    附寶與姬渭應了一聲,之後便默默地隨著少典向寨門走去。

    從他們站立的地方距寨門並不遠,但他們卻走了很長的時間。待到寨門時,少典突然轉過身來,對身後的姬渭道:「渭兒,從父要交給你一個任務。」

    「什麼任務?」姬渭怔了一下,然後拱了拱手問道。

    「是這樣,我想派你出去尋找一個人,不,準確地說,他是一個神。」

    「從父,請講。」姬渭利索地回應道。

    「就是你從母剛才提到過的一夜道君,我想派你到他那兒求一粒靈藥回來。」

    「哦,從父莫非還是因為風狸那老兒的傷?」

    「正是,如果我們能將他的傷完全治癒,則未嘗就不能消除弇茲氏乃至鳥獸同穴山其他氏族的敵意的,如是,則有熊氏部也就可能會避免了分裂的危險。」少典凝重地看著姬渭道。

    「姬渭明白,但以我們此時的實力,就鳥獸同穴山的那幾條小魚,又豈能翻起什麼浪來的?從父似乎有點太小心了點吧。」姬渭不解地道。

    「如果只以武力來看,似乎可以這樣說,但要知道,這世界的許多問題是無法靠武力解決的。尤其人心的凝聚更是如此。」說到這裡,少典抬起了頭,目光射向了遙遠的地方,然後又道:「所以這顆藥,值得我們去求的。」

    聽到少典這麼一說,姬渭當下便明白了這一任務對有熊氏部的意義,於是鄭重地向少典鞠了一禮道:「姬渭無知,但憑從父吩咐。」

    「這就好。」少典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拍了拍姬渭的機械手臂道:「再說,這樣重要的事,也只有交給你,從父才會放心的。」

    「從父器重姬渭,姬渭也定不會令從父失望的。」姬渭清脆地回答道。

    「好,從父也相信這一點,那麼事不宜遲,我這就把一夜道君的特徵,以及可能出現的地方提供給你,回頭便讓你從母幫你收拾一下,一個時辰後就起程吧。」

    姬渭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又生生地將話壓進了肚子,轉而拱了拱手道:「姬渭從令。」

    那一細節,少典自然看在了眼裡,於是抱歉地向她笑了笑道:「從父知道你想參加了族中大慶再出發的,但大慶以後還會有的,而鳥獸同穴山則一旦脫離了有熊氏部,想要讓它們回來可就難了。」

    「姬渭明白!」姬渭的回答清晰而有力。

    就這樣,一個時辰之後,姬渭背負著少典交給她的使命悄悄地出發了。

    沒有人送行,而且除了少典與附寶,再也沒有人知道她去了何方。

    當然,姬渭也不會想到,她這一走,有熊氏部會發生如何的變故,更不會想到,無數次出現在她夢中的有熊大慶,居然會成為一個血祭大典,她所敬仰的從父從母甚至差點兒永遠離開這個世界。

    更離奇的是,就在她剛剛步出聚落,踏上尋找某男的旅途時,我們的豬腳正好乘著諦聽從她頭頂經過,而且那個虎頭神獸還掃瞄了她一眼……當它發現腳下那個行色匆匆的女孩,正是那個在鎮妖谷前被它噴了一臉粘液的女獵手時,不禁咧開嘴無聲地發出了一陣乾笑。

    而那時,我們的豬腳卻全部注意力都在東極戰場上,並沒有注意到那獸的異樣,更沒有看到腳下有這樣一個女孩走過……

    時光荏苒有如白駒過隙,轉瞬間,距防風羿身化盤古破空離去已一月有餘了,冉一夜也度過了自打穿越以來最愜意的一段時光。

    且不說這段日子裡,天總是那麼地藍,洛水總是那樣的平靜,更無須說,這裡是洛水河上最美的一處河灣,隱秘、幽靜,除了輕柔的夜風和好奇的鳥兒不會有誰再來擾亂某男的寧靜,就單只東極戰場的勝利,就足以使任何景色在冉一夜的眼裡都變得空前的美好了起來。

    的確,大和蟲的被鎮,使得冉一夜從外到裡,從**到精神狠狠地放鬆了一把,雖然他知道,尚有許多事情需要自己去做,但與大和蟲的事情比較,其他的一切都似乎可有可無的了。如果能突破時間限制,他真有點想到這個時空的未來看看,是否還將有一個倭國存在,是否還會有倭人侵略華夏的事件發生……

    但不管如何,那些倭人的祖宗總算是解決了,所以某男興奮之下,決定給自己放個長假,假期長度暫定為n年。

    於是乎,這些天來,他除了偶爾教導一下姜洛修煉《雲華水元經》和《雲華無始步》的方法,便是躺在蘆葦船上看天、看雲、看鳥、看太陽……或者盯著蘆葦葉子死看,似乎在想些什麼,又似什麼也不想。

    如是的放鬆中,冉一夜第一次感到了這個世界美麗,感到了自己與這個世界的息息相關,而他的神識亦在不自知中,與周圍的山川草木泥土,乃至每一滴河水融為了一體,使他真正地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部分。

    那一刻,一種莫名的感動突然浸潤了他的心,兩滴淚珠不知不覺地從他的眼角滲出,無聲地滑過他的臉龐,無聲地落到船舷上……

    他這才發現自己心中的一個最大的秘密,並使他想起前世曾學過的兩句詩來:

    「為什麼我的眼裡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是啊,他不得不承認,他已愛上了這個世界,愛上了這片土地,愛上了這一世諸多走進他生活中的朋友與兄弟……尤其是此時正靜坐在他面前,努力修練的姜洛,更是成為他血肉相連一部分,很難再分出彼此。

    也只有他才知道,這個本對修練不感任何興趣的女子,之所以這要刻苦,僅只是為早一日為他獻上一曲最美的舞蹈……

    這一無意的發現,也使他明白了,他已不再是旁觀者,這個世界不僅屬於妖、巫,以及這新興的人族,而且屬於他這個來自未來的人。

    他的一切都已打上了這個世界的烙印,無論**、還是靈魂,都與這片土地有了千絲萬縷的聯繫,無論他是否承認,這都已是事實。

    「既如此,就讓我更深地走入這個世界吧,並親手諦造出一個不一樣的華夏吧!」想到這裡,冉一夜不禁又握緊了拳頭。

    這時,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了起來:「主人,諦聽的棒子!」

    卻是那諦聽獵食回來了。鼬鼠手提著黃泉鈴坐在它的頭頂上,一身柔順的毛髮在陽光下泛著金黃色的光。

    於是乎,某男很悲摧地從那種奇妙的感覺中被喚了回來,他沒好氣地看了諦聽一眼道:「棒子,棒子,我真想打你的頭哦。」

    「呃……」諦聽的臉上擠出了一個委屈的神情,苦著臉道,「別介,要打就打屁吧。」

    「呃……」那獸話音未落,坐在它頭頂上的小點點叫了一聲,差點兒一頭栽了下去。的確,小點點的悲慘經歷,使它一聽到「打屁」就由不得想暈。

    「上天下地的神啊!」某男不禁慘叫了一聲,然後忙不迭地從須彌芥子袋中摸出了一根針,扔給那獸道,「半成品,先拿著湊和著用吧,以後到白蝠那廝那裡,再讓他重新煉製一下吧。」

    「半成品?」諦聽小心翼翼地接過那針,放出了神識掃瞄了一下,一張虎臉又擠成了個苦瓜模樣,因為冉一夜煉製的這根棒子,不僅袖珍,而且全無攻擊力量,好像除了存在識海中溫養,並無很大的用處了,更可惡的是,那針中雖然封存著它所急需的先天雷靈力與先天木靈氣,但那數量之少連塞牙都有問題,哪裡還能談得上重鑄風雷之源之類的好事呢。

    看到諦聽那副苦相,某男當下笑了起來,「哦,我說諦聽呢,你怎麼這樣沉不住氣呢?那針可是哥給小點點煉來剔牙的,你怎麼就握住不放了呢?莫非你真喜歡那針,不想要棒子了?」

    冉一夜話音剛落,諦聽便見眼前黃光一閃,手中的那針便落在了小點點的爪子中。

    「吱吱……」揮了揮爪中的針,小點點向諦聽示威了幾下,然後便又一閃,跳上了諦聽的頭,半躺著剔起了牙來。

    「呃……主人,你怎麼不早說呢?」這時間,可憐的諦聽只能眼巴巴地看著某男,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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