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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洪荒行 第一百零三章 又見接引兄弟 文 / 塞北一葉

    那金蓮與菩提一現身,天上劫雲隨之便跟著來了,眨眼間,接二連三的金雷便打落了下來。

    冉一夜當下明白那是接引與准提兩兄弟正在度化形劫。

    但以那劫雷的氣勢來看,顯然是極為尋常的化形劫,而非混沌靈根度劫時應當遇到的七色劫雷。

    這對於修為早已達到准聖的接引與菩提來說無疑是小菜一碟,於是幾個時辰之後,劫雲散去,兩道乳白色的靈氣自九天之外直落下來,灌入金蓮與菩提體內。

    那金蓮得了塑形靈氣之助,花瓣一陣顫抖,蓮心中驀地騰起一陣金色的濃煙,片刻之後,一個身高丈六,頭挽雙抓髻,膚色焦黃,面有苦相的道人從金煙中現出了身。

    接引道人一現身,便作歌曰:「混沌青蓮孕神胎,四實青金與紅黑。我身獨得齊天運,盜得生機一線間。昔日之因今日果,禍福相依無相形。因緣際遇得道體,十二蓮台顯吾名。」

    歌畢,接引道人一指坐下金蓮,便見金蓮迅速縮小,直沒入眉心之中。

    收了本命金蓮,接引道人看著尚未化形的菩提樹叫了一聲:「准提,還不化形,更待何時?」

    那菩提樹葉一陣搖曳,只聽得准提開口道:「接引哥哥不化形,准提豈敢爭前。」

    接引道人道:「金蓮菩提一念間,身前身後皆寂滅,准提又著相了!」

    那菩提樹沉默了一下,然後只見得葉浪翻騰,隨之掀起一股金色氣浪,一個頭挽雙抓髻,面黃身瘦,髻上戴兩枝花的道人在樹冠上現出身來。

    准提道人一現身,亦作歌曰:「混沌之中一靈根,西方靈山全吾身。菩提今得無垢體,方知大道過險峰。」

    歌畢,准提道人一指身下菩提樹,便見菩提樹本體縮小成一樹枝,沒入了眉心之中。顯然那正是他的成名法寶七寶妙樹了。

    兩兄弟成功化形,相視一下,然後仰天發出一陣大笑,直震得方圓數億里的空氣顫動不停。

    之後,准提道人又道:「想不到元始借我兄弟斬去善惡二屍,卻無形中成就了我們,如今我兄弟已經煉化二屍,並得盤古開天功德之助,得以成功化形,真是禍福自有定數,元始一語成讖,竟將自身半數以上的氣運拱手送入西方,真是天意如刀,深不可測啊。」

    接引道人一臉苦相,若有所思地道:「但從根本上,我們雖然已經切斷了與元始的聯繫,但依舊是元始的善惡二屍,氣運相連,其中因果難以道清,所以在證道之的路上很可能更加艱辛。」

    准提道人道:「也是,這倒必須多做一番計較。」

    兩兄弟正談話間,忽見六足四翼,全身粉紅,無頭無尾,無面目的怪獸劃破虛空,逕直飛了過來。

    那怪獸一落地,便全身泛起一輪輪漩渦,於是一股股巨大的吸引力逕直接引兄弟襲來。

    冉一夜識得那怪獸應當就是著名的渾沌獸,又名帝江或者帝鴻,《山海經》中稱之為天山之神,但《神異經》中卻將它歸為四凶獸之一,與窮奇、饕餮、檮杌齊名。

    但不管傳說如何,這都是一隻獨一無二的洪荒巨獸,平日絕難見上一面。於是冉一夜遙遙觀望著渾沌,心裡兀自為它捏一把汗。畢竟接引兄弟至少已有准聖中期的實力,那傢伙對上兩大准聖絕不會有好的結果。

    「咪!」准提道人一見渾沌獸撲來,當即右手捏無畏印,口吐真言,一個巨大的金色「萬」字符便挾著萬鈞雷霆之力逕直印在了渾沌的身上。

    尋常洪荒巨獸若中此招,肯定會靈識被封,任人魚肉,但渾沌的體內本就混沌一片,極難尋得靈識所在之處,所以這一招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反倒激起了那獸的凶性來。

    於是只見得那獸全身漩渦猛地增多數倍,釋放的吸引力頓時增強了數倍,准提道人對敵經驗太少,加之一時不慎,竟被捲入漩渦之中,直有被吸入渾沌體內之勢。

    接引道人見狀,當即放出金蓮,將准提護住。只見得金蓮射出萬道金光,將周邊數百丈的空間鎖得和鐵桶一般,將渾沌的攻擊一一化解於無形之中。

    准提道人險些遭到暗算,一時氣急,當即擎出七寶妙樹對著渾沌就是一刷。這一刷端是厲害無比,只見憑空捲起一陣庚金風暴,銳如利刃,將那獸全身割得體無完膚。

    那獸吃了痛,不禁發出一聲沉悶的吼叫,偌大的身子突然像水銀一樣炸成一天液體,將數萬里空間籠罩了起來,接引兄弟瞬間被淹沒其中。

    「乖乖!」如此的攻擊令遙遙看戲的冉一夜吃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但他相信接引兄弟絕不會這樣輕易就會被搞定的,所以更加目不轉睛注視著場上的一切,生怕錯過任何精彩的細節。

    渾沌獸吞了接引兄弟,隨即又化回原形,然後懶洋洋地就地臥了下來。只是那傢伙沒有面目,看不出它有什麼表情。但沒過多久,那獸突然就地打起了滾來,看樣子是那兩兄弟在它肚子裡開始搗鬼了。

    果見渾沌獸的滾動愈來愈劇烈,末了竟然一邊沉悶地狂吼,一邊如同皮球般就地彈跳了起來,生生將天山壓低了數尺。

    到了最後,一聲驚天動地的痛吼響過,渾沌獸驀地炸成了一天紅色的粉末,之後便見接引盤坐在金蓮上,週身金光四射,三顆白色的舍利浮於頂上,放大光明,而准提則現出三頭十八臂法身,眉間皆生第三目,分別為法眼、慧眼、無常眼,十八隻手臂上分別持有加持神杵、白鉞幢、瓔珞傘蓋、花貫魚腸、金弓銀戟、加持神杵、寶銼金瓶……等靈寶法器。

    那兩兄弟竟然將渾沌獸生生地打爆了,這樣一來,那獸從此就絕跡了,而且連個屍體也沒有留下。這令冉一夜真想將他們痛揙一頓。然而人家是倆,還都帶著傢伙呢。

    「你丫的,為什麼不等哥研究一下,再毀屍滅跡呢?」他只能憤憤地發了句牢騷,就此作罷了。

    這時,突然一道粉紅色的光從一天紅色粉末中遁了出來,直射向冉一夜藏身的地方。冉一夜心中一動,於是放出神識,化成一隻巨手順手向那抹光芒撈去。

    那光一入手,冉一夜便知是渾沌獸殘存的一縷靈識,於是心中不禁大喜,忙不迭地將它納入一個玉瓶之中,下了數層禁制。

    他相信憑著《混沌無始經》中所記載的造化法門,假以時日,他必能重新造出一具渾沌獸來。

    但正當他欲將玉瓶納入須彌芥子界中時,卻見眼前人影一閃,准提道人已來到了他面前。

    只見那道人稽首道:「道友請了!」

    冉一夜道:「不知道友何事相請?」

    准提道人道:「吾乃西方准提,適才我兄弟與一凶獸遭遇,險遭厄難,最後齊心協力方使那獸伏誅,但那獸的靈識向此方遁去了,不知道友可曾得見?」

    「凶獸不曾見著,靈識倒有一個,此時已被本君收入此玉瓶之中,不知道友相詢所為何故?」冉一夜晃了晃手中的玉瓶道。

    「既如此,則請道友交還於我,也好令貧道度去那獸凶念,令其復歸於天地。」

    「呵呵,你丫的,怎就不說是想滅了它呢,同樣是想趕盡殺絕,在這准提嘴裡怎就變得如此動聽呢?」冉一夜不禁對這傢伙有點佩服了,只是若把這渾沌獸的靈識交出去,那麼他想重造渾沌獸的願望就只能泡湯了。

    於是他微微一笑道:「萬事俱有緣法,那獸與本君倒也有些源淵,還望道友放過則個?」

    准提道人聞言,微微一怔道:「緣起於心,依貧道看來,這是道友心中惡念動了。」

    「你丫的才惡呢,你以為哥不知道你是元始那廝斬出的惡屍嗎,居然來和哥來談善惡。」冉一夜腹誹了一句,然後道:「道友著相了,善惡相形,是非相同,心存善惡之別,則易靈台蒙塵,難脫羈縛,到頭來與籠中鳥,池中魚無異也。」

    「道友所言大善!」這時,接引道人也飛了過來,他接過冉一夜的話道:「道友一言,令接引茅塞頓開,方知鴻鈞所宣講的成聖之道並不完全,吾道就此成矣。」

    言畢,接引又作一偈曰:「西方東土一掌間,善惡執念何有別。可笑鴻鈞臥九重,不知混一枉談真。」

    之後便見接引道人全身金光更加甚了,三顆舍利沿著某一玄妙的軌跡開始運轉,一個似真似幻的佛國便在現於頂上,內中大演眾生之相,混人我,齊是非,頓現大光明。

    「不會吧,接引這廝也有點太強了吧,哥這麼句搪塞之言,難道就讓他產生了發宏願證道的靈感來了?」冉一夜這才明白,這些傳說中聖人悟性之高真不是蓋的。

    准提道人聞言,眼中頓時射出了光來,於是他向冉一夜施了一禮道:「貧道唐突了,不知道兄卻是隱世高人,還請見諒。請問道兄法號為何?仙府何處?」

    冉一夜笑了笑,然後裝模作樣地也作了一偈,曰:「神遊天地外,身在縹緲中。四海無蹤跡,惟我一夜君。」然後又道:「本君冉一夜,自號一夜道君,不朝道祖,不拜天地,實為一孤魂野鬼,不足掛齒。」

    「一夜道君過謙了!」准提道人忙道,「今日能與道君相遇,實為天大之緣,不知道君能否入我西方,與我兄弟促膝論道,也使貧道一解仰慕之情。」

    「呵呵,這傢伙這就開始露出黃鼠狼的尾巴了,看來傳說中這廝為了西方世界,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倒也不是沒影的事。」冉一夜暗自思忖了一下,心裡對準提立生戒備之心,然而他此時還真的需要在西方呆段日子,所以便順水推舟道:「入西方倒也罷了,不過我此次西來,倒也真的想去庚金界看看,誠蒙道友相邀,一夜就有擾了。」

    接引聞言亦面露喜色,只見他打了個稽首道:「善,道君能做客西方,是我兄弟的造化。」

    冉一夜還了一禮,連稱不敢,之後便在接引兄弟的帶領下,冉一夜便再次穿過菩提大陣,進入了西方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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