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皇恕罪!聖皇恕罪!」
華蓋樹冠上又現出了那王者的虛影,只不過要比先前黯淡了許多,它一現身,便向冉一夜連連作揖,告罪不已。
然而此時已嘗到甜頭的某男並不想就此罷手,只見他睥睨了那樹一眼道:「哦,你何罪之有呢?說來本王聽聽?」同時,他暗暗向小竹發出了指令,讓那小傢伙抓緊最後的機會,再狠抽一把。
當下如同數百台八十馬力的水泵同時運轉,更多的榮耀之光從華蓋樹體內抽取了出來。
這分明是要那樹的老命啊!於是那王者的虛影更加虛幻了,幾息之內便幾乎變成了一層薄霧。
「聖皇饒命啊!罪臣有眼不識聖皇,有觸聖皇威儀,罪當萬死,然而如果罪臣能逃得一死,則將以生命本源為誓,從此追隨聖皇,為聖皇遮陽擋雨,永為僕侍……」
那樹的語氣已只剩下恐懼與哀求,全無一點孤傲。而冉一夜的本心也並不是真的想要那樹的命,畢竟那樹不僅是一株先天靈根,而且正應紫微,與天地皇氣相通,如果能令它臣服,則無疑可以獲取更大的好處,所以當那樹體內的榮耀之光被抽得只剩一丁點時,冉一夜及時地叫了聲停,令小竹停止了掠奪。但就這片刻光景,某男的修為則已飆升至了渡劫後期。
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某男愜意的真有點想高歌一曲。他看著身上皇氣浩蕩的榮耀之鎧,不禁有點躊躇滿志感覺,一種征服三界,掌握天地權柄的**驀地湧上了心頭。
揮手雲起,跺腳地動,談笑間百萬雄師俱成灰灰,矛頭指向,眾生無不伏膺……
「也許,男兒就當如此!」他想。
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之中,一顆爭霸三界的種子在冉一夜的心中悄悄地發了芽,並支配著他走向了一條完全不同於從前的道路。只是此時,他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引導著華蓋樹發下了n個重誓後,冉一夜便吩咐小竹收起了十年世界,並順手將那樹收入了頭頂的百會穴中,變成了一根長髮。好在那樹本為盤古的頭髮所化,再度成為頭髮倒也順利成章。
從此以後,泰山頂上少了一株華蓋,而我們的豬腳則多出了一根榮耀的長髮。
這一次,冉一夜並沒有考慮與神話相關的東東,更沒有去想未來的黃帝少了華蓋的威儀又會發生什麼變故。
「咯咯……爸爸,你那根毛好帥氣啊,是不是應該叫做時髦?」小竹跳到了冉一夜的肩膀上嘰嘰喳喳地問。
「丫的,注意用詞!」冉一夜伸手刮了一下他的小臉道:「毛與發雖是近義詞,但是有著根本的區別,不能通用的,譬如雜毛不可以叫成雜發,而怒發不能叫成怒毛……」
聽著冉一夜的解釋,小傢伙一邊眼珠兒骨碌碌地轉個不停,一邊樂得咯咯地大笑。冉一夜突然覺得這一次自己賺大發了。
「呵呵,兒子,我居然這樣就有兒子了……」某男心中樂開了花。的確,能有一個像小竹一樣既聰明又可愛,既活潑又聽話的兒子,是每個人的夢想,冉一夜也並不例外。
好不容易解釋清楚了毛與發的區別,小竹突然又樂呵呵地提出了疑問:「爸爸,既然你說發不能雜,雜的只能是毛,那麼盤古大神的那幾根發怎就那麼雜呢?你看,我都有點分不清誰是誰了?」
「呵呵,正因為如此,這頭髮就得經常修理,不然就成毛了,甚至成雜毛了,好兒子,咱這就幫盤古大神將那幾根雜毛清理一下吧。」
「咯咯……太好了。我這就去。」小傢伙愉快地笑著,一邊化了道金綠相間的光芒便向雲海懸崖邊五棵糾結在一起的古松飛掠過去。
「呵呵,這小鬼頭,看來哥以後的日子可就多了不少樂趣嘍。」冉一夜樂哈哈地看著小傢伙的背影,一邊踩著雲華無始步亦追了上去。
但當他抵達雲海懸崖邊上時,卻見古松下除卻小竹還多出了五個身高不足三尺的侏儒老頭。那是五個除卻頭髮全身上下都一模一樣的老頭,冉一夜看到它們時,它們正抱著腦袋縮成一團,眼裡露著恐懼的光芒,而小竹則兩手一開一合地舉著一把尺許長的剪刀,笑盈盈地向五個小老頭逼了過去。冉一夜知道那五個小老兒便是那五株老松的真靈所化,於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小竹,想要看看它究竟會玩出什麼把戲來著。
「別怕!」小傢伙輕輕地說,「我下手很輕的,保證能夠在你們沒有任何感覺的情況下將你們的雜毛理成頭髮。」
「不,別過來,再過來我們就要跳崖了。」其中一個小老頭一邊向後退著,一邊以死威脅著小竹。
「哦,跳崖!那一定是件很好玩的事哦。」小竹的眼睛又樂成了兩彎月亮,它望了望懸崖下的千里雲海,眼中又迸出了一串綠色的小星星。
「哦,好多的棉花糖哦,一定會很很很韓雪的喲,小竹真要愛死它們嘍!」小傢伙一邊說,一邊翻了個根斗便望雲海中掠了過去。
「上天下地的神啊!」聽著小傢伙那極度無厘頭的話,冉一夜真有點哭笑不得,他實在不明白那小子怎麼放著正兒八經的語言不學,偏偏從他識海中儲存的那些網絡小說中去找詞,而且專找的是那些賣萌的詞兒。
「看來,教育還真是個問題,哥首先得肅清一下識海中的網絡語言,否則用不了多久,這小傢伙絕對會變成了個一口網話的小正太,那時哥可就有的麻煩事做嘍。」冉一夜心裡暗道。他決定好好地抽點時間給小傢伙上幾天起萌教育課,而且就用二十一世紀的某個時期裡,中國教育部要求每個中小學生必須熟讀的《三字經》和《弟子規》。
「嗯,就這樣,如果能將這小傢伙培養成個少年老夫子,那可真真就是教育的奇跡嘍。」冉一夜一邊想,一邊又露出了邪邪的笑容。
卻不想,這一笑卻將五個小老頭給嚇得差點兒暈了過去,只聽得撲通聲起,五個小老頭不約而同地雙膝跪地磕起了頭來。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五個小老頭一邊叩首,一邊不住地求饒著。
「呃……」看著五個小老兒,冉一夜從心底感覺到有點鬱悶,他實在想不明白,同為盤古大神的頭髮,這五個老傢伙與華蓋怎就有那麼大的區別呢?卻不知那華蓋是籍盤古無限榮耀而生,尋常毛髮又豈能與之相比,加之這許多年來,這泰山之巔的天地靈氣,幾乎被華蓋那廝獨吞掉了,五個小老兒只能吸收殘羹剩飯度日,能夠活下來已是一個奇跡了,哪裡又能與華蓋去相比呢?
而這些秘莘外人又如何能夠得知?所以鬱悶之下,冉一夜不禁眉頭一皺問道:「吃你們?你們覺得本王像這種人嗎?」
這問題令五個小老頭一時不知當如何回答了,它們抬起頭看看冉一夜,又互相交換了一下目光,然後一個頭髮扭結成兩個八字小辮的老頭兒抬起頭問道:「這麼說聖皇沒有打算吃掉我們?」
「笑話,你以為本王是食草動物?再說即使食草動物也喜歡找嫩一點的靈草來啃,像你們這樣老胳膊老腿的吃起來都咯牙,誰稀罕。」冉一夜沒好氣地道。
聽到這話,五個小老頭方長吁了一口氣,放下了心來。然而冉一夜接下來的一句話,卻令它們又將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本王想要的只是你們體內的先天木靈氣而已。」冉一放說著,嘴角又浮起了邪邪的笑。
「呃……」五個小老頭喉間發出了同一個聲音,然後不約而同地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真暈了!不過也好,哥正好將這五根雜毛一道收了,雖說這五個老傢伙上不了檯面,但它們的本體倒是一等一的好材料啊。」冉一夜自言自語了一句,然後運起了玄黃訣就欲將五根老松連根收取。聽到冉一夜動開了真格,那五個小老頭居然又不約而同地醒了過來,又開始求饒開了。其中那個留著八字小辮的小老兒一邊求饒,還一邊喊道:「聖皇如若留下我五兄弟的性命,不將我們連根收走,我們五兄弟便將珍藏了數萬年的寶貝獻給聖皇,還望聖皇手下留情。」
「寶貝,就你們五個老傢伙還有寶貝,你們就別蒙本王了。」冉一夜哂笑道。
「真的,聖皇,小老兒絕無半句虛言,如有虛言,就讓天雷加身,令我們身化灰灰,屍骨無存。」五個老頭兒急了,不約而同地指天劃地發起了重誓。
如此一來,冉一夜就不得不相信那五個小老兒的話了,於是他眨了眨眼睛道:「既如此,只要你們獻出寶貝,本王就答應你們,只取你們體內三分之一的先天木靈氣,並且不損害你們的本體,如何?」
聽到能夠保住了性命,五個小老兒這才真正地鬆了口氣,其中那個留著八字小辮的小老兒忙不迭地奔到老松樹糾結的樹根底,摸出兩樣東東來。
其中一樣是一索形法寶,索長數百尺,索的一端系一金鎖,另一端系一金鐘,那鍾形象極為特別,有若鐸形;另一樣則是一方玉簡。
其中從那件法寶所透出的氣息可以判斷出那絕對是一樣不弱的先天靈寶,於是冉一夜當下便放出神識將那寶仔細地探了一下。
卻不想一探之下,他不禁叫出了聲來:「驅山鐸!」
傳說中大禹與秦始皇曾用過的驅山鐸!